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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縣長(9.飯店)

  自從有司馬康幫助,蘇小北所想到的事都能很順利辦好,整個民生縣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煙草公司王總已經被處理了,而市委楊書記暫時也沒有找他麻煩,他也就沒去理會,上班下班一如往常。


  一天中午,蘇小北和司馬康視察養黃牛的草場回來,在城郊小店吃午飯。因為黃牛生長快,外界需求大,農民幹勁正足,所以他們倆也高興,索性點了兩斤白酒,一盤本地特色「農家香腸」。吃得不亦樂乎。雖然蘇小北上任快一個月了,但是還沒有上過電視、沒有在公共場合講過話,所以街上的人都不認得他。他們倆只如平常人一樣喝酒吃肉。


  突然,司馬康覺得嘴裡的香腸像牛板筋一樣,怎麼嚼也嚼不動,就吐出來一看,是半張零食的包裝紙!在盤子里翻了幾下,又發現一些雜物,已經分辨不清這些雜物到底是什麼。


  司馬康滿臉氣憤,一拍桌子準備發作,蘇小北揮手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出聲,說道:


  「別急,我先帶你去看看。看他們的廚房是個什麼樣的!」


  蘇小北說完,左手扣住公孫康的右手,像前些日子和譚樂安在公路邊一樣,運起了《天神之眼》。


  他們的注意力來到了廚房,只見廚房整潔,廚師與服務員都收拾整齊,沒有其他異樣,從這裡看不出問題。


  突然,一廚師說:「小丁,油沒了,去打一盆來。」


  只見一年輕服務員端著大盆子,向裡屋走去。裡屋是見大屋子,堆滿了各種蔬菜,各種桶,還有很多大冰櫃。這服務員徑直朝一黑漆漆的大桶走去,放了一盆油,很明顯,是地溝油!

  服務員端著盆子推門出去,而蘇小北的眼睛卻繼續停留在這裡,他打開冰櫃,滿滿一柜子凍鴨,包裝凌亂,儘是腐爛的顏色;旁邊一櫃是雞,也是有腐爛的顏色;最靠牆角幾個冰櫃里裝著豬肉,色澤慘紅、毫無光澤,一看就是病死豬肉,再看旁邊一櫃,有數只病死的幼豬!


  司馬康看不下去了,一拍桌子,大吼道:

  「老闆,香腸裡面怎麼有包裝袋呢?」


  「老闆出來!」司馬康不停地大吼。


  見司馬康暴躁的樣子,幾位服務員都躲進廚房去了。不多時,出來了兩位壯男,穿著服務員衣服,並未端盤子。兩位來到司馬康面前,說道:

  「先生有什麼疑問?」


  司馬康一拍桌子,說:「疑問!疑問就是請你把這吃了。」順手指著香腸里的包裝袋。


  一位壯漢一改剛才的禮貌樣,冷冷地說道:「先生,請你不要在這裡鬧事,現在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什麼?敢和我鬥嘴!」司馬康一巴掌打過去,打得這說話的壯漢旋轉一圈,然後狼狽地摔在地上,臉上頓時紅了一片,嘴角流出了鮮血。另外一位壯漢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是一巴掌,步了前一位的後塵。


  這時,裡間走出一位笑盈盈的男士,身體肥大,面容和善,活脫脫一笑面佛。邊走邊說:「這位朋友息怒,小店得罪了朋友,還請原諒。」說完,遞上了煙。


  司馬康看見這笑盈盈的笑面佛,也不再生氣,沒有接煙,只是坐了下來。蘇小北接過香煙,說道:「你是老闆吧,我們剛才多有得罪,還請原諒。」


  老闆看見蘇小北有意緩減矛盾,就說到:「兩位朋友,如不嫌棄,請給我一起上樓喝酒如何?」


  「這樣很好。」蘇小北說完,拉起了不太情願的司馬康隨老闆上了樓去。


  這是一間很大的客廳,布置豪華,看來這老闆是賺了很多錢的。進了屋子,老闆關了房門,整間大客廳就他們三人。老闆招呼他們坐下之後,就拿出了一瓶茅台,三人開始喝了起來。


  看見老闆這樣招待他們,司馬康火氣稍減,而蘇小北則不再面臉堆笑。只見他慢慢地放下酒杯,伸手抓住老闆的衣領,說道:「叫什麼名字?」


  老闆突然受到這樣的襲擊,不知所措,也沒有說話。


  蘇小北等了半晌還未見回答,一巴掌扇在老闆的臉上。老闆挨了一巴掌,說道:「肖面福。」——還真是「笑面虎」。


  「肖老闆,你好沒良心,我剛才看了你的倉庫,儘是劣質食品!」蘇小北眼冒怒氣,又是一巴掌,這似乎是他生平最生氣的時候了。回想一年前,他還是那位雞也不敢殺的軟弱小子,而現在卻提著別人衣領扇耳光了!

  「大哥,大俠,饒過我吧。」


  「我饒過你,在你飯店吃飯的人繞不過你。」蘇小北又是一巴掌。


  「大俠,我也是有苦衷的啊。」


  蘇小北聽肖老闆這樣說,就把放下,並說:「那你說一下,有什麼苦衷。」


  「大俠,你有所不知啊,我們店利潤很低啊,假如我去購買合格的食材,會虧本的。」肖老闆看見蘇小北眼睛里冒出不相信的眼神,又接著說,「大俠,你一定要相信我會虧本。」


  肖老闆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說道:「現在的飯店,已經很難找到沒有劣質食品的了。要麼,他賣出去的價格得高,要麼,他就像我一樣賣劣質食品。」


  「好,我相信你。」蘇小北說道。


  旁邊的司馬康吼道:「你們這群昧著良心賺錢的人,還在這裡訴苦!」


  「兩位大俠,我也是經常看電視上網的,也知道大家痛恨劣質食品。但是我不這樣做,這些顧客也會去其它劣質食品點吃飯,我為了生計,不得已昧一下良心。」肖老闆說完,顯出很無奈的表情,不知是裝的還是真實的。


  「沒見過你這樣無恥的人。」司馬康非常氣憤,逮著茅台酒牌,咕嘟咕嘟地喝酒。蘇小北聽了肖老闆的話,心情沉重,他沒想到整個社會已經被這劣質食品所掩蓋,每天百姓們吞在肚子里的食品,幾乎全部是這些東西!於是,圍著客廳走來走去,思索著。


  突然,靈光一現,蘇小北決定從產品批發商和生產廠商處著手,消除這劣質食品。於是說道:

  「肖老闆,我給你一次做有良心的老闆的機會,不知你是否願意?」


  肖老闆聽到這命令式的問話,只得說:「大俠有吩咐,我一定照辦。」


  蘇小北用兩指夾起酒杯,一用力,酒杯就碎落在地,肖老闆全都看在了眼裡。於是蘇小北說道:「你不要耍花樣,一定要全力地配合我。今天你給我走一趟,並告訴我你的進貨渠道,一定要全部說出來。」


  說完,抓起肖老闆,向前一扔,說:「出去大方一些,不要像被打過的一樣。」


  「好……好.……」肖老闆不住地說道。
……

  下午,維修下水道工地的一間小屋子裡,坐了四個人:蘇小北、司馬康、小喇叭、肖面福老闆。


  肖老闆全力配合,幾下子就弄清楚了劣質產品的生產和批發地點了。他們三人很快就計劃好明天的事情,就是去看看劣質食品的生場場所和批發地點。計劃完畢,就把肖老闆關在工地,準備一起去蘇小北家裡喝酒。


  來到家裡,發現姚雨也在,問了才知道是譚樂安把她接來的。原來,前些天蘇小北回家把姚雨的事情告訴譚樂安后,譚樂安就單獨聯繫了姚雨,也把善後的事給全處理好了。


  此時的姚雨,一件小襯衫,一條長裙,臉無脂粉,白嫩自然,黑髮齊肩,一場清純。看來跟譚樂安混了幾日,這個人都變了,簡直不敢相信她就是前些日子的火辣妹子。


  蘇小北問道:「姚雨,你的事處理的如何了?」


  「蘇大哥,我的爸爸媽媽已經知道了是王總坐的手腳,是他扣了我家的災害賠償。後來他們就同意了我和牛猛猛的婚事。」姚雨說得很開心。


  「你回家住了嗎?」蘇小北追問。


  「回去了,爸媽說等我年齡到了就嫁過去。」姚雨說起這些來一點都不害羞,不臉紅,又說,「前些日子,譚老師還教我學醫術,只是我還一點都沒有學會。」


  幾人聊著天,喝著酒,吃著譚樂安做的飯菜,很開心.……

  突然,蘇小北輕拍桌子說道:「我想到了!我們可以在青松山下開闢一個生態農場!讓劣質食品永遠不要再出現!」


  除了司馬康,其他幾人都茫然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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