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開局殺
低烈度文明獵場,人類軍事區指揮部內。
一個氣質如山般穩重的男人站在窗邊,視線沒有焦距,卻像在看著什麼。
「將軍,已經監測到新兵區的傳送陣能量波動,我們,真的不給予他們幫助嗎?」
站在男人身後的副官滿臉不忍的問道。
男人搖了搖頭,沉聲道:「久經沙場的戰士,我們損失不起任何一個。」
嘆了口氣,男人悵然道:「能做的我們都做了,剩下的,就看這一批新兵的造化和實力吧。」
此時,簡陋的新兵區內,龐大的傳送陣發出陣陣光芒,四個團的精英隊身影像被列印出來一樣,緩慢成型。
傳送完畢,三大團的精英隊利索的往旁邊散開,找尋掩護點。反觀五人組,大大咧咧的站在傳送陣中,那好奇的眼神,完全是無組織無紀律的觀光旅行團作風。
「……快找地方隱蔽啊!」葉飄飄本想盡量少和晏庄接觸,可看見他們站了半天還沒行動,忍不住低吼一聲。
「飄飄姐姐,可是傳送陣應該是最安全的地方呀?」
阮月眨巴著眼睛,不解的道:「既然我們能完成傳送,就說明傳送陣沒有受損。」
「如果真有人埋伏,那沒等你們散開,我們就已經被橫掃了啊?」
三大精英團的人和葉飄飄一樣愣的說不出話來,剛才對五人組的輕視,被狠狠抹去了一大半,剩下的那一絲疑慮,還需眼見,才能徹底打消。
嘚瑟的揉了揉小蘿莉的腦袋,晏庄揮揮手,肖睿和吳籟利索的往建築上爬,找尋制高點。
晏庄四下看了一圈,剛才的輕鬆淡去,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們傳送出來的地方看起來像個新兵訓練場,寬曠的操場沒有一絲雜草,身後的建築上密布著各種傷痕,草率修補的痕迹相當明顯。
這是一個屢次被攻擊,存活下來的人也只是隨意修補,沒想好好維護的臨時傳送點。
「不對勁,月月,占卜出最近的危險何時降臨了嗎?」
捧著水晶球,阮月張著小嘴驚聲道:「哥哥,十四秒,十四秒之後我們就會被猛烈的攻擊覆蓋!」
「該死,快向我們集中,躲在建築里等著被活埋嗎!」
沖已經愣住的精英隊們怒吼一聲,晏庄從隨身空間里拿出十多面良莠不齊的厚實塔盾,自己和肖睿各拿一面,剩下的全拋給了孱弱的遠程。
「盾陣,治療掐好技能!」
「咻咻咻——」
晏庄話音未落,所有人耳朵里就被尖銳的破空聲塞滿,晏庄倉促的從縫隙中一看,臉色大變。
只見超高科技的炮彈快速布滿他們上空,雖然密集,但互相的間距像用尺子量過一樣精準。
這些炮彈飛過來后就懸停在空中,「咔咔」作響,開始變形,露出中間的激光射點。
整個過程無比迅速,時間不超過一秒,即使是精英隊的反應速度,在沒準備的前提下也只能幹看著,不敢有絲毫異動的準備硬抗這一波。
「轟轟轟轟轟轟——」
漫天的激光束直射而下,像光雨一樣,竟然還帶著爆炸效果!
一個照面,晏庄舉著塔盾的手就被震的完全失去知覺,要知道,他的身體可是被冰髓強化凝練過無數次的!
心中大駭,他掃眼看去,除了各精英隊的主T,其他手持塔盾的遠程,手臂已經完全爆炸,骨頭徹底混在肉里了!
「吳籟你上!所有治療,單體治療技能全部往他身上刷,快!」
大吼一聲,久經生死的治療們目光清冷,毫不猶豫的放棄了慘叫中的隊友,聽令把治療技能全砸在了吳籟身上。
在他們之前,吳籟已經雙目血紅,像被逼到絕境的餓狼一樣,大吼出聲:「生命共享!」
數十條血線把所有人連在了一起,治療砸在他身上時,受傷的人傷口開始快速癒合起來。
但僅僅只是一個緩和,第二輪激光束射下,舉盾的齊齊一矮,感覺渾身的骨頭都要被那強烈的衝擊給撞進地里。
「誰他媽發動的攻擊,我操他祖宗十八代!」
吳籟臉色一白,罵道:「都他媽把眼睛給我閉上,你們瞎了老子修復起來費勁!」
激光束的壓力只是一瞬,第一輪只感覺到一陣炙熱,可第二輪齊射,熱量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塔盾像炙鐵一樣灼人,晏庄都能聞見自己掌心被燙熟的味道了。
第三輪、第四輪…..
激光齊射一共持續了七輪,能量耗盡,懸停的炮彈無力的跌落下來,空曠的操場一片凌亂,土地被熱量烤的泛出磚色。
操場中央,一個金屬球冒著熱煙,半響后,乾澀的「咔咔」聲傳出,金屬球四分五裂,露出裡面半熟的一群人。
「吳籟,你沒事兒吧……」
晏庄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火辣辣的,疼的他眼淚在眼眶裡轉悠,不是他不堅強,是真的疼,純生理反應。
此時,他舉盾的手已經被融化的金屬汁包裹了一小半,冷卻后的鐵汁和他冒出一大片水泡的皮肉粘合在一起。
再加上血線提供的能量促使他的細胞修復代謝,那種透骨的疼痛中帶著生長的瘙癢,已經快把他逼瘋了。
不過為近六十號人修復身體的吳籟可比他慘多了,他此時下半身的血肉又統統消失,只留下兩條潔白的腿骨,看起來無比的駭人。
「……虧大發了……」
從空間中取出血袋一連喝了兩大袋,腰部的肉芽才有往下蔓延的趨勢,吳籟臉色慘白,目露凶光:「除了單人副本那次,哥哥還沒受過這麼重的傷!」
「這事兒,不能算!」
「你肯算我都不肯。」哭喪著臉,晏庄一臉怕怕的沖勉強站立的治療道:「你們誰會外科的,先把盾從我手上摘下來行不?」
「冰刃。」
「啊啊啊啊啊!!!冰塊臉你就不能溫柔一點!!!」
薄如蟬翼的冰刃盤旋飛過,晏庄手肘以下的肉被剃了個乾乾淨淨,連帶著,死肉和半融的塔盾也掉在了地上。
疼的腦子發懵,晏庄死死掐著手肘,倒在地上渾身抽搐。
再看肖睿,他的一隻手早就和晏庄一樣,被剔的只剩手骨了。
「不能在這兒耽擱了,找地方先撤!」
肖睿目光冷冽,揮手間冰霜爬滿眾人的傷口,強行止痛止血。
「不用撤離了,攻擊我們的人好像出了麻煩,我們暫時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