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６章、賣誰不是賣
「讓我緩緩……也就是說，你一不願意支付自己的贖金，二不準備報答我們的救命之恩？」
距海溝一百多海裡外，海藻號上。
本應死的悄無聲息的人魚躺在甲板上，身上的傷口已經在吳籟的治療技能下基本癒合，只是故意沒給她回滿血，所以她現在還處於相當虛弱的狀態，連體表會自然分泌的保護粘液都幹了。
都已經這樣了，艾瑪還是堅持著人魚族眼高於頂的傲氣，鏗鏘有力的拒絕了晏庄希望她支付贖金或者說救命錢的要求。
是的，這條和深海巨章打生打死，攪的整片海域的3級海獸倉皇逃竄的人魚，是個女的，或者說雌性？
「我並沒有被你們俘虜，所以我拒絕支付所謂的贖金。」
艾瑪位於臉兩側的眼珠子詭異的轉動了一圈，矜持的說道：「但我承認你們對我的幫助，所以我願意收你們做奴隸，和我一起回人魚島安居。」
她是真心感謝這幾個低級人類的救助，特別是那個為她處理傷勢的醫生，手法之高明是她平生僅見。
雖然其他幾個看起來沒什麼用處，但帶回人魚島養在家裡當寵物也是不錯的。她只能給他們奴隸的身份，但她不會對他們像其他奴隸一樣，她會給他們更好的生活。
在所有人魚看來，當奴隸，遠比他們每天朝不保夕要強多了。
可這在晏庄看來，她完全就是想搞事情！
「尊敬的艾瑪小姐，我必須澄清一件事。」
晏庄深吸一口氣，抓狂的大吼道：「老子拖家帶口的跑那麼危險的地方把你救出來，給你治傷，不是為了給你當奴隸的！我只想要4級晶核做報酬！」
吼完之後晏庄馬上冷靜下來，掏出電流槍對準了艾瑪：「你如果不能接受自己被幾個低級人類救了的事實，那就把這當成綁票、威脅，隨便什麼，反正給晶核就行。」
「人魚族的強者，只會坦然面對死亡，我們的驕傲不允許我們向威脅低頭。」
「該死的強者尊嚴……」
晏庄咬牙切齒的道：「你是不是看穿我不會玩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信不信我換個真正的惡徒過來，讓你見識一下被骯髒的、低賤的、毫無能力的人類羞辱是什麼滋味！」
「山姆！去底層找兩個最差的水手上來，把她給睡了！」
晏庄雖然裝的很像，但他只是口頭威脅，他最厭惡的也是沒品的強X犯。
被點名的山姆一陣委屈湧上心頭，原來剛才他口中的惡徒，指的是他啊……
「大人，就算我們所有人把她睡了都沒用的，人魚族是女尊男卑，大部分人魚族女性都喜歡沒有鱗片的男人……」
晏庄懂他的意思了，用強X來威脅艾米，就像威脅一個色狼，我要找好多美女把你睡了一樣完全是送羊入虎口。
特別是人魚和人類的審美已經不太一樣了，再丑的男人也沒鱗片不是……
「現在怎麼辦，常年在海上混跡，你們有什麼辦法搞定她嗎？」敲詐勒索失敗的晏庄，無奈的看向土著山姆。
「大人，您的目的只是想要4級晶核的話，可以把她賣給海盜。能斬殺6級海獸的人魚，絕對會有大批海盜肯花大價錢買的。」山姆給出了一個頗為出人意料的回答。
「有海盜敢收？」晏庄狐疑的指著艾瑪：「就她這種猛魚，血回滿了能把一條船的海盜都弄死吧？還是說現在的海盜比6級海獸都猛了？」
雖然奇怪他怎麼一點常識都沒有，但山姆還是耐心的解釋起來。
「尊敬的大人，人魚是很重契約精神的種族，一旦你們用她和海盜達成契約，那她即使非常不情願，也會遵守。」
「反正買賣人魚的契約只有兩年的有效性，為了讓人魚在此期間好好替他們捕獵，海盜也不會對人魚提任何過分的要求。」
「哦，為了大筆晶核，海盜也是願意放下身段，請個祖宗回去供著的是吧。」晏庄好像琢磨出點道道了。
或許是因為從人類變異成這種奇形怪狀的模樣，人魚在擁有強大實力的同時，也不忘給自己加些類似強者的尊嚴、不屑欺騙低級人類、說到做到之類的束縛，以此來抬高自己的格調。
和中世紀歐洲某些品德敗壞但自詡貴族的人比起來，人魚的堅持要更加純粹、不可動搖。
擱抗戰那會兒，每條人魚都是地下黨的好苗子啊，被逮到就算上滿酷刑也不會吐一個字，甚至能成全他們那種高貴的精神享受。
「艾瑪小姐，您看這樣行不行。」
放棄了威脅勒索，晏庄蹲在她旁邊，換個思路說道：「我要求你和我簽訂契約，當做我們為你療傷的代價。」
「身為一個強者，您不會欺負我們這些低級人類吧？」
艾瑪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她只知道如果被賣給海盜，她就需要履行被購買的義務。但現在他不想賣了她，想直接讓她把自己給賣了？
「你看，為海盜捕獵也是捕獵，為我們捕獵也沒什麼差別，我們的契約時間還短。」
看艾瑪有動搖的意思，晏庄拍著大腿，用搞活動大促銷的語氣說道：「你和海盜得簽兩年，我保證，不超過半年我就放你自由！」
半年，這個時間讓艾瑪真的意動了。人魚的壽命很長，半年對她來說，一眨眼的工夫就過去了。
「你們真的不願意當我的奴隸嗎？我會給你們很好的生活。」依依不捨的看著吳籟，艾瑪最後一次掙扎道。
「我拒絕。」晏庄一字一頓的道。
「好吧，那我同意和你們簽訂契約，為你們服務半年。」
失意的嘆了口氣，艾瑪一反剛才虛弱無力的樣子，利索的起身從船上躍入海中。
看著她乘風破浪而去，那兩條腿擺的跟上了馬達一樣，晏庄冷汗都下來了。
「我說吳籟啊，你不會一個手抖把她的血也給回滿了吧？」
吳籟懶洋洋的倚在護欄上，輕描淡寫的道：「在你掏槍指著她的時候，我就想告訴你，她的血已經自行回滿了。不過看她躺在地上沒反抗，你也演壞人演的很投入的樣子，我就沒吭聲。」
晏庄抑鬱了，他的這些隊友都是些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