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離開前,神樂回頭看了眼自己剛剛走出的庭院。相較來之前雨已經小了許多,雨水順著錦鯉傘的邊緣滴滴答答的落下來。
神樂看見了站在走廊上的宇智波鼬,宇智波鼬也看見了神樂,自己又看看關著門還在議事會客室,隔著雨幕禮貌的沖彎腰沖神樂鞠了一躬。神樂柔和下神色,點了一下頭。抬腳往回走去。
「啊!雨停了!神樂大人。」
光芒破開層雲,一道道落到了地上。
「真的呢~」神樂抬起傘,看向烏雲褪去的天空。
草葉上晶瑩的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細小的七彩光芒,神樂一路上和小白踩著沿路的水花,打打鬧鬧的往回走。小白身形小吃虧,沒一會就渾身濕噠噠的了,惹得神樂笑的停不下來。
結果茨木童子看到回來的就是兩隻還在賭氣中的狼狽的落湯雞:「……你們這是跳河裡了?」
神樂抹了一把臉,濕掉的頭髮還在不斷的往下面滴水,鼓著臉頰抱怨:「都是小白!說好只許踢路上的水花,它賴皮!」
「是神樂大人先賴皮的!先用小池塘里的水潑我!我才變大跳進去的!」
「我只潑了你一手掌!你潑了我一池塘的水!」
「那也是神樂大人先不對!」小白狡辯,渾身的狐狸毛都濕漉漉的貼在身上,小白不舒服的甩起了水。
「呀!」
被甩了一身水的茨木童子:媽.的,兩個智障。
「什麼呀!明明是小白不好!還弄壞了旁邊的花壇!要不是那個姐姐好說話!你今天就要變成狐狸火鍋了!」
「小白才不會變成狐狸火鍋!」渾身濕噠噠,腳上還沾著泥水的的小白就跳上走廊要往屋子裡沖。
「臟小白!不要那樣子就進去!」
「你還好意思說它,」茨木童子看著踩著草坪過來,已經在走廊上踩出好幾個泥腳印的神樂。
神樂飛快的解開小腿上的綁帶踢掉了屐履,光著腳丫站在了地板上。
茨木童子看著神樂的動作,抽了抽嘴角,從上到下將神樂掃了一遍:「不穿鞋更矮了,你的身高也就靠那雙鞋了。」
「我還在長身體!又不會一直這麼矮!」神樂有些炸毛的叉腰。
茨木童子沒說話沖神樂勾了勾手指。
神樂遲疑了一下,動作稍停頓:「幹嘛?」
「你過來。」
「做什麼?」神樂走上前兩步。
茨木童子又說:「彎腰。」
神樂不明所以的彎下腰,就看到茨木童子直起身體靠近了她,越靠越近。
「你……」神樂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別動。」他們的距離靠的很近,茨木童子說話時呼出的溫熱氣息拂過神樂的耳畔,帶起細微的瘙癢感。神樂的臉有點紅。
然後,茨木童子從神樂頭上拿下了一根綠油油的水草。
茨木童子拎著水草在神樂眼前晃了晃:「你真準備在你頭上養魚?」神樂有一個很喜歡的粉紅色錦鯉造型的流蘇髮飾,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叫胖金,為此茨木童子一度覺得神樂腦子不太好,正常人會給自己的髮飾取名字嗎?
最後神樂還把她的式神做成了那條肥金魚的模樣,也叫胖金。老實說那條金魚,可真丑。
「你臉紅什麼?」
神樂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如果一個人的情懷是首詩的話,茨木君你一定是個五言『絕句』。」
說完神樂就轉身往屋裡走去了。
拎著水草的茨木童子:???
給小白和自己洗了個澡又吹乾,神樂摁著小白拿著抹布把它在屋子裡弄出的水痕和泥爪印一點點擦掉。就在神樂和小白一點一點擦地板的時候,家裡來了一大一小兩位客人。
「佐助?」神樂一眼認出了被年輕的女人抱在懷裡的小嬰兒,正是昨天晚上被找回來的佐助。
「你好,神樂,我是佐助的媽媽,宇智波美琴。」
「請進,請進。」神樂看著還留著泥爪印的地板有些不好意思,放下抹布去給宇智波美琴倒水,止水家裡沒有茶葉,神樂自己平時也沒有喝茶的習慣,「剛剛弄得有點亂,只有白水……」
宇智波美琴倒是笑了起來,「沒關係,白水就可以了。」
將小佐助輕柔的放在身邊的沙發上,神樂有注意到宇智波美琴輕輕壓住佐助一片衣角的小舉動,雖然遮去了一些,宇智波美琴的臉上依然看的出黑眼圈的痕迹,看來失去過一次孩子的經歷讓這位母親擔了許多驚也受了許多怕吧。
「真的非常感謝你帶回了佐助,」宇智波美琴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想起當時的情況她就是一陣后怕,握著杯子的手不自覺的收的很緊,她真的不敢想如果她真的失去了佐助會怎樣,「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這些是我親手做的一些小點心。」
宇智波美琴將拎來放在茶几上的小餐盒推向神樂和小白:「如果你有什麼需要也可以和我說,我會盡量幫助你的。」
神樂想了想,說:「我可以抱一抱佐助嗎?」
「當然。」
宇智波美琴在神樂這裡坐了一會,很神樂聊了許多,看天色不早了,才抱著佐助回家。
「你從那個孩子身上拿了什麼?」茨木童子一直等到宇智波美琴走了之後才出聲,他若不願意,作為一個普通人的宇智波美琴根本沒有辦法發現茨木童子的存在。
「你看見了啊,」神樂托起掌心,一個小小的光球出現在了她得手心上方,「母親對孩子的思念哦,姑獲鳥將羽衣披給了那個孩子保護他,她的思念也留在了那個孩子身上,我本來還想著要這麼拿回來呢。」
神樂盯著那枚小小的光球,有了它,姑獲鳥很快就能醒過來了,「那位母親和姑獲鳥一樣,很愛她的孩子呢。」
「啊!是狐狸餅乾!」小白用前爪捧開了宇智波美琴送來的食盒,驚喜的叫了出來。
食盒裡整齊的擺放著一枚枚被做成小狐狸樣子的手工餅乾,煞是可愛,小白開心的冒泡~
茨木童子隨手捏起一塊,咔嚓一口咬掉了餅乾狐狸的腦袋。
「嗷嗷嗷嗷——茨木童子大人你把小白的頭咬掉了!」
咬了一口的茨木童子,表情一陣變化。
「不好吃嗎?」神樂看著茨木童子怪異的表情。
後者隨手把剩下的半塊塞進了她嘴裡:「太甜了……」
猝不及防不塞進一口餅乾的神樂踩了茨木童子一腳,你丫不喜歡吃別吃啊!
小白趁機吞下了所有的小餅乾。
「回來了。」
宇智波美琴看到站在門口等她的宇智波富岳愣了一下,點了一下頭,這次她出去的事情並沒有和富岳說。
「你去見那個孩子了?」
「嗯,」宇智波美琴抱著熟睡的佐助,和宇智波富岳並肩走進庭院,「是她救了佐助,我覺得還是要親自去謝謝她才好。神樂是個善良的女孩子,沒什麼心眼,人也很好。」
「我知道,」宇智波富岳點點頭,「不然止水也不會那麼信任她。只是她太特殊了……」特殊到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宇智波富岳嘆了一口氣,他從來沒有把神樂當成威脅,卻也沒有辦法將她當成一個普通女孩來看,神樂救了佐助,他是感激的。可這其中牽扯而出的,卻是那些只存在於傳說中的魑魅魍魎,宇智波富岳又沒有辦法當做沒有看見。
自從九尾襲擊事件過後,木葉高層里已經開始有人將目光放到了宇智波一族身上。誰都知道,就為那副樣子分明是被控制了,但是有能力控制九尾的,誰都知道只有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他們就是有八張嘴都說不清。更何況宇智波有著宇智波的驕傲,要他們低頭一個個低聲下氣的去解釋是怎麼也不可能的。
「不過神樂醬本身並不是木葉的人吧,」相處之後,宇智波美琴倒還是挺喜歡神樂的,「就算髮生了什麼事,也沒必要把那孩子卷進來吧?」
「那就要看幕後的人了,有人故意將關於神樂的消息放了出來,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這件事不過是剛剛開始而已,」宇智波富岳不傻,只是身為族長的他需要考慮的更多,「四代火影的態度還沒有出來。」
說到波風水門,宇智波富岳有一點想不通,他一直在保持沉默,其實設身處地的換位思考,如果是他處在波風水門的位置,若真的想對宇智波一族發難,九尾事件無疑是一個最好的切入口,可是儘管木葉高層里有一部分人已經將將矛頭轉向了他們,可以四代火影為首的包括三代火影,琵琶湖顧問都在保持著沉默,彷彿就像是在等待著什麼一樣。
他們在等什麼?還是說,波風水門在猶豫不決?如果是這樣的話宇智波富岳只能覺得太失望了,平心而論,由波風水門這麼一個年輕人來擔任火影,他是不服氣的。
宇智波美琴嘆息,只希望不要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就好。
宇智波止水執行完任務回來后的第一時間就被召喚到了火影辦公室。
波風水門將最近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神樂沒事吧。」
「她沒事,但是關於神樂的消息被人為的散播了出去。」波風水門輕輕敲了敲桌面,這本來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而且讓人想不通的是那人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真的是為了他口中的那個理想的話,神樂這樣的人不應該更適合結交才對嗎?
止水一愣,散播神樂的消息?為了什麼呢?
「現在消息還在控制之中,」波風水門從抽屜中翻出了一個捲軸,「這是你的下一個任務。」
止水遲疑了一下,打開捲軸,那是一份名單資料。
「這是團藏當初以培養暗部為由收養的一批戰爭孤兒的名單,不過有證據表明他利用職務之便,暗自組成了屬於他自己的勢力,」宇智波止水是頂尖的幻術忍者,這件事交給他來做再合適不過,「這只是名單的一部分,我需要你拿到完整的名單手冊。」
「是。」
收好捲軸,宇智波止水摘下面具走出了火影大樓。出去了三天,也不知道神樂怎麼樣了,總覺得又發生了好多事情呢。
雙手托起手中的光球,看著它沉入姑獲鳥所在的湖底,和那漸漸豐滿起來的羽衣,這樣一來,姑獲鳥就能更早的醒來了吧。
「神樂。」
「嗯?紅葉,你怎麼來了,」神樂轉身就看到了一身紅衣的鬼女紅葉,「啊,我忘了,這片楓葉林是你最喜歡的地方吧。」
「神樂又來這裡看姑獲鳥嗎?」
「嗯,」神樂點了一下頭,「雖然說當時姑獲鳥是想要保護那個孩子,但不管怎麼說,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想為她做點什麼。」
鬼女紅葉看了神樂一會,歪了一下頭:「像神樂這樣的孩子吃起來一定很可口。」
「……我就當你是誇獎我了。」
紅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是說真的哦,純凈的靈魂對妖怪來說有著很致命的吸引力,這麼沒有戒心的話,一不小心就會被吃掉的哦。」
神樂摸摸鼻子有些鬱悶:「怎麼連紅葉你也這樣說,茨木童子也是。」
「他對你這樣說過?」紅葉有點驚訝。
「他每次解決掉妖怪的時候或者我被捲入妖怪的夢境后,他都會這樣嘲笑我,」神樂面無表情的開口,手動再見,「我已經習慣了,反正在他眼裡我就是個娛樂他的笑話吧!今天更過分,吃了人家送我的小甜餅不說,還要嫌棄太甜,吃一半不吃就直接塞進我嘴裡,簡直太差勁了!把我當垃圾桶嗎!」
紅葉:喵喵喵???她聽見了什麼???猝不及防狗糧糊了一臉???
「啊,好像止水回來了,我先走了。」
神樂的身影很快虛化消失在了原地,鬼女紅葉還驚呆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