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五十年前,守護四魂之玉的巫女桔梗臨死之前許下了希望再次能見到犬夜叉的願望,跨越了五百年時間的輪迴轉世,這個願望在五十年後重逢,卻不再是當初的模樣。
戈薇拒絕了神樂將四魂之玉給她的提議,看著毫不猶豫追隨著桔梗跳入瘴氣之中的犬夜叉,輕輕搖了搖頭,安靜的垂下眼帘,戈薇盯著躺在神樂掌心完整的四魂之玉,這趟由四魂之玉開啟的旅程:「這樣一來,就都結束了。」
「戈薇學姐……」
神樂微微一怔,看著戈薇離開的背影,又看向瘴氣瀰漫的山谷——戈薇學姐,應該是喜歡那隻犬妖的吧。
「你還在看什麼啊,」茨木童子看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神樂,「這裡馬上就要崩塌了,走了。」
「啊?好……」神樂一轉腳步往茨木童子的方向跑去,和酒吞童子還有鬼女紅葉一起離開了即將崩塌的山崖。
在山腳下的村子外找到等候著的狼野干,一行人在附近的村子里做了一個短暫的休整。神樂拿出當初被茨木童子強制要來的狼野乾的名字。這個世界的式神已經完全收集完畢,奈落的事情也解決了,接下來他們就要準備離開這個世界了。
「誒!!!神樂大人,你不要我了嗎!!!」聽神樂說要把名字還給他,這不就是要趕他走嗎!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的狼野干頓時傷心的嚎啕大哭。
被狼野干鬧得心煩的茨木童子,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閉嘴!」
狼野干委屈的閉上了嘴巴。
「不是這樣的,」神樂有些手忙腳亂的安慰,有些為難的不知道怎麼給他解釋,最後只好告訴他實情,「其實我們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會來到這裡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現在,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了。」
「不能帶我一起了嗎?我不會給神樂大人你們添麻煩的!」狼野乾眼巴巴的看著神樂,睜著藍汪汪的大眼睛,小耳朵耷拉著著,像極了一隻被拋棄的小狗。
小白也有些捨不得狼野干,於是一起看向了神樂:「神樂大人……」
「這……」神樂猶豫了一下,下意識看了一眼茨木童子,後者瞥開了視線,裝成沒看見,「接下來的旅途可能會很危險哦,而且一旦離開了這個世界,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來,這樣也沒有關係嗎?」
狼野干開心的抖抖耳朵:「沒關係,我不怕的!請務必讓我追隨神樂大人!」
「那好吧。」神樂將狼野乾的名字錄進了了式神錄,這樣一來,狼野干也就能進入庭院了。
小白領著狼野干開心的跑進庭院,神樂回頭看一個人坐在門口的茨木童子:「你怎麼沒回去。」
茨木童子哼了一聲固執的看著門外沒說話,神樂後仰了一下,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一片光禿禿的地,頓時心下瞭然:「哦~被嫌棄了呀。」
「哼,怎麼可能!」茨木童子背對著神樂哼了一聲,嘴硬。
看來是被她說中了。神樂看著蹲在門口的身影,愣是看出了蕭索的意味。
休整了一段時間后,神樂和戈薇一起回到了楓姥姥所在的村子。一路上,和她一起坐在小白背上的戈薇顯得有些消沉。也沒再和犬夜叉說過話。
和楓姥姥說了所有的事情后,楓姥姥也只是嘆息一聲,沒有多說什麼。
站在食骨井邊,神樂拿出四魂之玉,看了看身邊的戈薇,又看看身後呆了三個多月的戰國時代的世界和前來送別的楓姥姥,彌勒,珊瑚和七寶。
神樂倒還好,對於她來說重要的人都在她身邊,可這一次回去,對於戈薇學姐來說,這些人大概就沒有再見的機會了吧。
戈薇深吸一口氣,對著所有人揚起笑容,「這段時間以來,真的非常感謝大家的照顧。」
「戈薇……」
「戈薇姑娘……」
「大家,再見了。」
「戈薇學姐……」穿過食骨井,神樂看著跪坐在井底哭的泣不成聲戈薇,蹲下輕輕抱住了她。
平心而論,神樂覺得戈薇做出的選擇很正確,那個時代終究不是屬於戈薇的世界。
神樂拿出四魂之玉,調運起靈力,細細密密的裂紋漸漸布滿了整顆四魂之玉。
也許多年以後回想起來,那些和妖怪戰鬥過的經歷終會變成一個真實而又荒誕的夢境——她也是一樣。
四魂之玉悄然粉碎。
「沒關係的,一切都結束了。」
「回來啦——!」小白開心的撒丫子奔跑在現世的水泥路上,在神樂腳邊來迴轉圈,「吶吶,神樂大人~神樂大人~我們快點回去找夜斗大人和小福大人他們吧!」
「嗯!」神樂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呼了一口熱氣,已經是冬天了呢,而且馬上就要接近黃昏了,「我們先去小福小姐那裡吧。」
「嗯!」
熟門熟路的跑進小福所經營的小區小賣部。
「細豆沙還是粗豆沙好呢?真苦惱呀~」
「……都是豆沙吧。」
「不行,不行,大福的餡一定要好好選才行呢!」
「小白想吃細豆沙餡的呢!小福小姐!」
「哦!」看到門口笑眯眯的揮著手和跳進來的雙尾天狐,大黑臉上的表情一怔。
「哇——小神樂!小白!」短暫的愣神后,小福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開心的撲過去一把抱住了神樂,「真是太好了!你回來!這段時間你跑到哪裡去了!我好擔心呀!」
「抱歉,發生了一點意外。」神樂不好意思的撓撓臉頰,不知道該怎麼說。不過小福也沒有追問,在神明漫長的生命之中,對於時間的概念向來模糊。
「沒關係,沒關係,回來就好~快來~我在弄大福呢~」小福開心的拉著神樂進門。
神樂在桌邊坐下,視線環顧了一圈小福居幾乎沒變的熟悉擺設,卻奇怪的沒有發現伴音的身影:「誒,伴音姐和夜斗出去了嗎?」
「伴音……啊……說起來,小神樂你還不知道呢,」小福歪歪頭,可愛的戳了一下自己的臉頰,「伴音在半個月之前就從小夜斗那裡辭職了哦~」
「誒?」神樂和小白的都是一愣,辭職?
不過沒等神樂追問,門外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的呼喊聲。
「小福!」
「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日和?」大黑抬頭看向撐著門廊氣喘吁吁的壹岐日和。
神樂回過頭看向那個陌生的黑髮女孩,咦?人類的女孩子?
「小日和,你來的正好,我……」
「夜斗,被毘沙門天襲擊了!」
毘沙門?神樂眨了一下眼睛,她記得毘沙門好像是,七福神之一?
「毘沙門?」大黑一扶額,又是那個女人。
小福驚訝的掩唇,那件事都過了那麼久了:「毘沙還在追著小夜斗不放啊~」
「我聽到,毘沙門喊夜斗禍津神……禍津神是……」
「就是帶來災禍的神哦,」小福笑眯眯的開口,「我不是說過嗎,小夜斗是很可怕的武神嘛~」
禍津神,神樂垂下眼帘,突然想起了戰國時代的時候,碰見的夜斗,果然,那個時候的血腥味……
「這是夜斗和毘沙門之間的糾紛,我們不好插手。」大黑淡淡的開口,夜斗曾經斬殺了毘沙門的神器,如今被毘沙門追殺也屬於私人恩怨。
「怎麼會這樣……求求你們,助夜斗一臂之力吧!」
「小白,你能找到夜斗現在在哪裡嗎?」神樂低頭看向小白。
小白吞下一個大福,點點頭:「夜斗大人身上有種很好聞的香味,很好辨認。」
「誒~小神樂要去嗎?」小福看向神樂。
「嗯,交給我吧。」
日和看著一身紅色短和服帶著粉色錦鯉髮飾的女孩子乘坐著突然變大的狐妖離開,吃了一驚:「小福,那是誰?難道也是神明嗎?」
「小日和是說小神樂嗎?小神樂不是神明哦~」小福眨眨眼睛,有些惡作劇的開口,「小神樂是,夜斗的女兒哦~」
「誒?誒!!!」夜斗的女兒?!
大黑無語的嘆了口氣,自家神明大人喲……
小福開心的抱住目瞪口呆的日和,小日和的反應真是太可愛了:「不過,小神樂,是個很神奇的女孩子哦。」
「她說沒問題的話,多半不會有問題的哦~」
「找到夜斗大人了,神樂大人!」
「等等,」神樂指了一個方向,「我們從那裡下去,有人在追夜斗,應該就是毘沙門。」
「是!」
站在樹后,神樂看著暫時甩開毘沙門后,靠著一棵樹休息的夜斗和站在他旁邊的金色頭髮的男孩子。那個孩子就是夜斗的新神器嗎?
「血?」小白嗅了嗅鼻子,扭頭看向神樂,「不好,神樂大人!夜斗大人受傷了。」
「不……,」那些傷口不是讓夜斗虛弱成這樣的根本原因,神樂看向夜斗捂著後頸的手,夜斗沾染上了安無,神樂抬起指尖,水紅色的蝴蝶輕盈的斂翅停在了淡色的指甲之上,「去。」
神樂召喚出廉鼬三兄弟,交給了他們三張紙符:「你們帶著這三張符分別往三個不同的方向跑,如果感覺有強大的力量靠近,就扔下紙符躲起來。」
「是!神樂大人!」廉鼬一太郎,二太郎和三太郎分別接過紙符迅速的消失在了三個不同的方向。
「小白你去另一個方向,剩下的交給我。」
與此同時,正在林間的毘沙門和夜斗同時感覺到了一股極為強大的妖氣。
「怎麼可能,這種程度的妖氣!」作為毘沙門道標的兆麻立刻提醒了毘沙門。毘沙門一咬牙,這種程度的妖怪一旦進入附近的人類城鎮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偏偏是在這種時候!
同樣感受到的還有夜斗,不過就在他正要行動是,一隻水紅色蝴蝶飛向了他,最終停在了後頸安無擴散的地方。
痛苦在減輕。夜斗站了起來,能做到這種事情的:「神樂……」
「這是什麼東西?夜斗?」雪音看到水紅色的冥蝶一愣,妖怪?
「神樂,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