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 比武招親
夏筱筱不知自己是何時睡沉了過去,再睜開眼時燭火已熄滅,有隱約的月光從窗外照射了進來,剛覺得有些口渴準備起身倒茶,一直搭在她腰上的手臂驀地收緊,低沉沙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要去哪兒?」
夏筱筱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你還沒睡?」
「嗯。 」
過了一會兒他才低聲應了一句,又繼續問,「你要去哪兒?」
夏筱筱沒察覺到他聲音中的異常,將他的手拿開,「渴了,喝點水。」
「我去給你倒。」
還不待夏筱筱出聲,他已經從床上翻起了身,夏筱筱看著他在黑夜中準確的找到桌子的方向給她倒了茶,回到床邊將茶杯遞到她嘴邊,「慢點喝。」
她抿唇,將杯中的茶水一口氣喝完,又看著他放下茶杯走了回來,才出聲問他,「你是不是根本沒睡?」
北宮煜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不是。」
他不是沒睡,而是她一有了微小的動作,他便醒了。
他看著夏筱筱微仰著頭,還是沒有繼續睡的意思,半強制的將她摟住重新躺了下去,低聲的道,「睡吧,夜深了。」
夏筱筱沒說話,整個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身上,已經沒了睡意。
第二日第一縷晨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的時候,夏筱筱就被刺眼的光吵醒了,難得的這些日子她終於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但沒想到自己醒來的時候北宮煜比她起得還要早,已經在她身旁坐了起來,連衣裳都已經換好了。
北宮煜半側著身子,一隻手隨意的支著腦袋,另一隻手指上纏繞著夏筱筱墨黑的長,像是在把玩著什麼很有趣的東西,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醒了?」
「嗯,」她剛要起來,才現自己的頭都被纏到了他的指尖,又不得不重新躺了回去,「你在幹嘛?」
「沒什麼。」他勾唇一笑,鬆開了夏筱筱,俯下身來,在她唇角輕輕一吻,寵溺的問,「不睡了?」
夏筱筱怔楞了一瞬,想著昨日分明他們還吵了好幾架,今日他態度怎麼就轉變得比自己還快?
但還是點了點頭,喚了人進來,起身洗漱。
北宮煜因早已起床洗漱完畢,那些婢女們便只伺候著夏筱筱一人,衣裳穿好,一切都弄完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巳時初刻了。
「現在出門,早膳在外面吃?」
不知何時,他已經讓婢女們尋了一些不錯的飾過來,選了其中比較素凈的一款給她別在間,低聲的問。
她接過婢女遞上的鏡子看了看,「可以先在府里吃了再出去,我也只是想上街逛逛,花不了多少時間。」
北宮煜臉上的笑意一頓,夏筱筱察覺到自己這般說有幾分不妥,這不就是在怪他不讓她出門才憋得慌的嗎。
正想再說點什麼,門外6無痕得知二人已起床趕了過來,當下見到二人皆一身要出門的裝扮愣了愣,「皇上這是要出府去?」
夏筱筱看了一眼北宮煜的臉色,欲打破這無聲的尷尬,忙整理著衣裳道,「嗯,6無痕你去不去?」
6無痕這些日子也是忙得夠嗆,聽得夏筱筱的邀請臉上立馬就綻放了花兒,一個好字就欲脫口而出,但視線一掃就看到夏筱筱身旁的北宮煜朝他投來有些危險的視線,便硬生生的改口,「哈哈,不去了,不去了,最近事兒多著呢,微臣還是待在知府中好了。」
「這樣啊,」夏筱筱也表示理解,「也是,明日回宮應該還有東西需要準備,那我就和阿煜出門遛遛,晚些時候回來。」
說著她自然的牽著北宮煜的手就往外面走。
「對了,6無痕……」
才剛走出門階,她突然想起了什麼事,回過頭看著還站在原地沒有動的6無痕。
6無痕被她一叫立馬回了神,「啊?」
夏筱筱想要說什麼,可是又顧及到北宮煜在身側,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算了,沒什麼,你去忙吧。」
是有些時間沒有出過知府的府邸,今日出來這一趟,也正遇上了天氣正好的時候。
那些守在知府的侍衛們一見了北宮煜,自然都是不敢再攔住,出了知府,北宮煜微低著頭,視線落在夏筱筱拉著他的手上,嘴角蔓延著淡淡的笑意。
「北宮煜,你身上的傷正在要痊癒的時候,有時間就應該多出來走走才對,整日在知府中呆著你就不嫌悶的?」
夏筱筱深深的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又看著那些街道上人來人往的熱鬧樣,轉頭朝北宮煜道。
「有你陪著,怎麼會悶?」北宮煜低笑了一下,反手牽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拉著她在街道上漫步走著。
夏筱筱愣了一愣,任由北宮煜拉著她往前走,扯了扯嘴角,走了一段路才現不是往商鋪去的方向,她叫住了他,「喂,北宮煜你是不是走錯了,往這裡去哪裡有賣行囊的?」
「哎,這位公子小姐,可是要吃點什麼味的包子?」
話音才落,北宮煜已經帶她到了一包子鋪前,小販笑咪咪的朝北宮煜道。
北宮煜回頭看了一眼夏筱筱,點了幾個肉包子,才道,「先吃點東西。」
「不在府中用早膳,你就是想帶我來吃包子?」
街邊的小鋪攤子,擺了幾張小桌,他們尋了一處地方坐下,夏筱筱回頭看著那些剛出籠的小包子,方才不覺得餓的肚子一下子變得難受起來。
北宮煜笑了笑,拿了一雙筷子遞給她,「聽無席說,豐淮鎮中這家的味道不錯,想來試試。」
「嘖嘖,北宮煜,你可真夠摳門的,知府上那麼多好東西你捨不得給我吃,帶我來吃這個!」
夏筱筱嫌棄的瞪了他一眼,拿在手中的筷子也被她極不悅的放下。
北宮煜沒想到夏筱筱會是這個反應,正這時小販已經端著包子上來,「二位,新鮮的包子來咯~」
裝了漫漫的兩盤子,「二位若是不夠記得再叫喚小的!」
說著小販又笑咪咪的退下了。
北宮煜夾了其中一個放到夏筱筱碗中,微微挑起眉,「你確定不吃?」
「不……」
正要硬骨氣的說一句不吃,可是轉眼便看到了北宮煜眼中狐狸般的目光,又看著碗中散著香氣的包子,夏筱筱咽了咽口水,「你一個人吃不完這麼多,我怕你浪費。」
「吃個東西還這麼多話。」北宮煜低低的笑出了聲,夏筱筱才吃了一口就抬起頭瞪了他一眼,她也就只希望他帶她多吃點雞鴨魚肉什麼的多好。
摳門。
不過,味道確實是極好的,一頓早膳下來,北宮煜壓根就沒吃兩個,多的都到夏筱筱肚子里去了。
北宮煜看著她嘴角還沾了包子屑,無奈的笑了笑,從懷中掏出手帕來,一點點的給她擦著嘴角,低聲的道,「女兒家家,在外面吃成這幅姿態成什麼樣子。」
「你這就嫌棄我了?」
夏筱筱擰眉看著他,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她吃東西的模樣,她吃東西是個什麼姿態了?
「怎麼會,」北宮煜收了手帕,也不顧此時街上來來往往到底多少人,捧著她的臉就吻了下去,「我喜歡就夠了。」
夏筱筱大駭,他不要臉皮,她還要呢!
伸手連忙就推開了他,這才現方才與他們相鄰的幾桌人都扭過頭來看著他們掩唇低笑,夏筱筱一張臉立即就紅了起來,指著他怒氣上涌,「北宮煜,你這人真是……」
北宮煜已經牽著她的手站了起來,波瀾不驚的道,「昨夜你偷親我的,我不過討回來而已。」
夏筱筱要罵出口的話一下子滯在了舌尖,昨夜?她那是偷親嗎?她那分明就是光明正大親的!
這下連著賣包子的小販都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二位真是好生恩愛。」
「恩愛個屁!」
那些人的目光一一都掃了過來,夏筱筱再呆不下去,轉身就走。
北宮煜看著夏筱筱頭也不回的身影,臉上的笑意一點點的凝固起來。
恩愛嗎?
走了一段距離,夏筱筱回過頭來才現北宮煜還沒有跟上,無奈的站著等他,沖他大喊,「喂,還傻愣著幹嘛呢?走不走了?」
北宮煜聽見聲音,抬頭看去,夏筱筱就站在人群中,插著腰不耐的朝他招手,連忙抬起腳跟了上去。
人來人往的鬧市,川流不息的百姓常態,偶爾夏筱筱見到喜歡吃的,他便買給她,她喜歡的小玩意兒看上了,他也買給她,路過說書人的地兒,她也樂得坐下聽兩句。
也許,夏筱筱想要過的,就是這樣平淡的生活,她所說的江湖,也不過是其中平淡的一種罷了。
她好似也更適合這樣的生活,在宮中她是連宮殿門都懶得踏出一步的人,總煩著會見到她不想見到的人,哪裡會像得現在,見到什麼都像是既有趣的東西要去湊個熱鬧。
北宮煜跟在夏筱筱身後,靜靜的看著她拿著糖葫蘆東張西望的背影,只此便覺得好似那些各種的煩心事都在這一瞬散開了來,只想她一直這樣陪著他,亦或是自己能這樣一直陪著她。
想來,她應是因明日要啟程回宮,才會開口要出府逛逛。
「哎哎,北宮煜你快過來,那邊有人在打擂台,咱們過去看看?」
夏筱筱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踮起腳朝一個方向張望,手中的糖葫蘆都舉得老高。
北宮煜走了過來,「什麼?」
只見街道盡頭,已站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影圍著一方寬闊的擂台,台上此時正有兩名男子在上方打得火熱,左手邊一個武字紅旗高掛,右手邊一個大鼓擺放,人群嘈雜的聲音中還能隱約聽見傳出的擊鼓聲。
夏筱筱已經拉起了北宮煜的手往那處走去,「那邊在打擂台呢,好精彩,咱們看看再回去。」
她興奮著,難得在街道上還能看見有人在打擂台的,北宮煜笑了笑也只能跟了上去。
離近了才看清,擂台上比武的正是兩男子,從身形上一眼便能看出是有幾分底子的人,正是交手時刻,眾人四下議論紛紛,但也因人太多,夏筱筱也沒能聽清到底都在說些什麼,想來也是在議論二人身手孰強孰弱。
對這些北宮煜自然是沒興趣的,不過隨意的往台上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卻見夏筱筱看得認真,不由笑出了聲,「就這點三腳貓的功夫有什麼好看的?」
真不知道夏筱筱到底是怎麼對這些東西能有這麼濃厚的興趣,他握緊了她的手,「待回宮去,你要是真想學,我教你一兩招?」
夏筱筱回頭看了他一眼,滿腹懷疑的道,「你說的話信不得,以前回宮的時候你不也是這樣說過?」
可是後來每當她一提起這事兒的時候他就老找些借口搪塞她,最喜歡的就是讓她站著一旁看他練功,卻不讓她碰那些刀刀劍劍的。
北宮煜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不讓她碰,是總怕那些刀劍會傷到她,可是她喜歡的,他現在是恨不得將所有自己能給的都掏心掏肺的給她。
二人談話間,台上的打鬥已分出了勝負,台下一片呼聲,挨得他們頗近的一人道,「這人已經連打下三人了,看這樣子這周家的珠寶真得落到這人手中了……真是可惜了啊……」
夏筱筱聽得此話眼睛立即就亮了起來,原是有獎賞的?
台上留著的是個滿面絡腮鬍的男子,臉上從左眼下方到耳根子處蔓延著一道長長的刀疤,夏筱筱這一眼看去嚇了好一大跳。
「怎麼了?」
北宮煜察覺到夏筱筱的反應,也朝擂台上看了過去,現也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此時又正有一名男子上了擂台,很快的二人又扭打了起來,夏筱筱看得出神,沒在意的就道了出口,「沒嫁給你之前我想得就是在江湖上尋個這樣的夫婿,武功高強,凶神惡煞的,既不用擔心被人欺負,也不用擔心有女子來勾引,多樂得自在。」
可是現在一看擂台上那人渾身散出的猥瑣模樣,實在和她心目中的江湖大俠相差甚遠,只要一想想她渾身就哆嗦得緊,又連連的搖頭,「今日一見果然還是要個好看的夫婿的好,這樣一張臉,實在是……可能讓人吃不下飯去。」
她說話時,卻沒看見北宮煜已經逐漸黑下來的臉色,他倒是真不知道,原來在夏筱筱的心中,竟然還曾有過這樣的想法。
夏筱筱正專心的看著,台上後來上去的那男子又輸了一局,「呀!又輸了,珠寶啊……」
想著這周家起的擂台定是有不少珠寶銀兩夏筱筱就有些唏噓,話音未落下,夏筱筱只覺掌心一空,方才那隻牽著自己的手已經鬆開了來,不見北宮煜人影。
接著四下傳來了一片驚呼聲,夏筱筱猛地抬頭就朝擂台上看去,只見北宮煜一身玄衣的身影已經翩翩然的落到了擂台之上,引起下方無數女子的議論。
「噫,這是哪家的公子,生得好生俊俏!」
「對啊,之前怎麼沒見過?看其衣衫,也應是富貴人家的子弟才是。」
那些個女子一一都看痴了眼,夏筱筱聽著越不自在,北宮煜那般好的容貌在方才上擂台的那些人中,再加上一身的好功夫,這番一出頭去還不把這些個未出閣的姑娘們都迷痴了眼去?
更何況他身上的傷口都還沒有痊癒,要是一開打又傷到了怎麼辦?
這般想著,她雖再惦記著這擂台主家的珠寶,但若是北宮煜的傷口再次裂開了那就得不償失了,正欲開口連忙讓北宮煜下來的時候,擊鼓聲已經響起,夏筱筱的聲音被淹沒在了嘈雜的人聲中,方才那幾名議論著的女子中,其中突然又有一名女子突然感嘆遺憾的出聲,「也不知道這公子武功如何,若是這番將那站了擂台半天的人給打了下去,倒是珠寶姑娘的福氣了……」
夏筱筱叫喊的聲音驟時頓住,雙眼猛的睜大,突然抓住了女子的手問,「珠寶姑娘?珠寶不是銀兩,是姑娘?」
那女子被夏筱筱突然的疑問嚇了一跳,「這是自然,周家的珠寶姑娘,今日擺了擂台來比武招親啊。」
夏筱筱一個氣沒能上來嗆到了自己,連連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越聽那些人的話就越是後悔,怎麼就帶他來看這什麼破擂台了呢,他先前不也說這東西沒什麼有趣的嗎,做什麼還跑上去和人家打?
可是轉念又想到北宮煜身上到底還是有傷在身的病人,便是他之前功夫再不錯,想來也揮不了多少實力,再來方才她也確實見到刀疤男子身手也似不錯,當下也放心了幾分,但還是止不住的埋怨,「該死的比武招親,怎麼也不立個牌子!」
就這樣打擂台的誰知道是在比武招親!
「不過想來,也只有這樣的男子若是將擂台都打贏了去,台上的公子與珠寶姑娘倒也算得上郎才女貌的一對兒了。」
先前那女子掩唇有些艷羨的笑出了聲來,夏筱筱一張小臉已經被氣得鐵青,「別瞎點鴛鴦譜兒,他才看不上什麼珠寶姑娘!」
那女子一見夏筱筱就是自己摸不著的瓜就瞎嫉妒,譏誚的看了夏筱筱一眼,手搖搖的朝一個方向指了去,「瞧見沒,那就是周老爺家的千金,豐淮鎮屈指可數的富家小姐,多少男子趨之若鶩,這下也難得這般容顏的公子都忍不住上去比武一番。」
夏筱筱的視線順著女子指的方向往擂台上看去,不偏不倚的正好見得擂台里方,正有兩人正坐其位,左手邊的男子一身錦榮華服,頭花白,看其模樣該是這次擂主周老爺了。
而就在其手邊,夏筱筱一眼望過去,只見一約莫二八年華的女子,面如桃花中帶著點大家閨秀的溫文淑雅,拿著手絹放在心口,一雙水眸的目光就直直的落在北宮煜身上,那目光眼神,**裸的滿意,還不時在與周大人笑說些什麼。
確實是名好佳人,那容貌便是放在北宮煜的後宮中那也算得上中上等的了。
不知為何的,哪怕明知道北宮煜該不會真是為了招親才上的擂台,心裡就是莫名的來了氣,甭管他是個怎樣的想法,這武是萬萬比不得的。
比武招親這事,輸了無所謂,要是贏了難不成他還真得將人家閨女給娶回去?
正想著就已經邁出了步子要上前去將北宮煜叫下來,哪知她才剛邁出一步,台上大鼓已重重的擊起,伴著銅鑼聲,夏筱筱再大的聲音都被淹沒了去。
台上,那名臉上有刀疤的男子視線鄙夷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一眼北宮煜,那一身的裝束看去,瘦胳膊細腿的,再加上在日光下顯得白皙的皮膚,哪裡有像他們這種常年練武之人的常態?當下嗤笑出聲,「喲,這是哪裡來的小白臉,沒本事就別以為這裡是光憑一張臉就行的地方,趁爺還沒有出手之前自己滾下去,免得待會兒爺一個不小心下手重了,落了個缺胳膊斷腿的下場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這話一出,擂台之下立即就出了陣陣譏笑的聲音,但也有同情的,「嘖,珠寶姑娘雖好,但為此丟了一條性命可不值啊。」
雖然只是比武招親,但方才那男子下手有多重他們都是看在眼裡的,更別說方才上台去的身子骨看起來比目前這個還要硬朗許多。
北宮煜聽得此話,卻連眉頭都懶得皺一下,視線轉而落在台下夏筱筱正在的地方,見她還在原地像是在著急的說著什麼,心下才徐徐的鬆了一口氣,好在,她還在。
「動手吧,你沒那個機會。」
他輕撣袖袍,那男子顯然也沒了耐心,一聲大笑,「口舌之快!爺倒要看看你是怎麼滾下去的!」
話音落,男子眼中神情驟然一變,赤手雙拳便猛的朝北宮煜襲了去!
度之快,招招下手毫不留情,但很快他臉上便被一抹凝重掩蓋,連著台下的人之前的呼聲也轉變了方向。
只因眾人見到,不論在刀疤男子怎樣的攻勢下,那一身玄衣的男子連身形都顯得雲淡風輕,將他每一招都解了去。
「就這點本事?」
北宮煜唇角微揚,每一招式去,視線便往擂台下方掃一眼,直到每次見到那抹身影還在原地之時,提著的心才又重新放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