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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來以身相許的?

  可是,才走了沒幾步,他又頓住了步子,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扇緊閉著的窗戶。? ?

  收回了目光,眼底所有柔情化作一層凌厲,身側雙手逐漸緊握了起來,天邊陽光正好,但又似無形中添了分冷意。


  他沒想到慕容傾漣連這些事也都告訴了夏筱筱,他身上的毒是從母胎中與身俱來的,自他到南溟之後,也確實每半年從楚博遠手中取得了毒藥,可是,他沒給她說,今日,他要開始準備進軍事宜了。


  如今北宮煜一方被吳軍困住,另一方依舊查探著他這邊的消息,楚博遠那邊,他也不能再放縱了。


  「哎,你說你知好歹,可是怎麼就看不到離爺為你做的呢?」


  人走了,江芷走到窗邊去,將那扇窗戶推開來,遠遠的,那道人影已經漸遠去了。


  江芷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如今這座偌大的落府中,也只住了夏筱筱這一人,其餘的,充其量不過是些下人,還都是用來伺候夏筱筱的下人。現在那外面的世界幾乎已是一片混亂,北宮雉離每日都需得處理那些事,還得防備著楚博遠,事務繁忙,可是,每日他都是回抽空來這裡一趟的,便是時候晚了,夏筱筱已經沉沉的睡去,他也總是會在她床邊守些時候,只那樣靜靜的看著她。


  這些都是夏筱筱不知道的,可是,他們這些下人們卻都看在眼裡,他們方才談話中所說的毒,她不知道是什麼,但每到夜深了,他們這些下人在經過北宮雉離住所之時總能聽見裡面傳來的咳嗽聲。


  便是有一次,她還無意中聽另一個侍女提到,曾在北宮雉離的房中看到了咳了血的手帕。


  都是他不讓夏筱筱知道的,下了死令,便誰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起了。


  夏筱筱順著那打開的窗戶一眼望了過去,再看之時,北宮雉離的身影已經越過那月洞門,消失在了視線中。


  夏筱筱坐在床邊,一把將那被子扯過了過來將整個身子連同腦袋也捂了去。


  江芷回過了頭來,連連的搖著頭嘆著氣,也無奈的退了出去。


  她聽到聲音,這才將腦袋從被子中探了出來,重重的閉上了眼,可是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北宮煜那張時刻掛著譏誚的臉,霸道的,溫柔的,輕薄的,乃至那狐狸般的模樣。


  也許真的是她不夠知好歹。


  夜深了,屋中太靜,整個落府當中除了那些下人,便只有夏筱筱一人,北宮雉離沒回來,就更顯冷清得厲害。


  夏筱筱睡不著,又在庭院中徐徐的散著步子。


  那月亮高掛著,地上全是那些樹葉斑駁的影子,然後又有兩道人影從地面上露了出來,該是北宮雉離回來了。


  「爺,找到慕容傾漣的蹤跡了。」


  夏筱筱的步子徒然頓住,下意識的就往一旁的假山後挪了步子。


  北宮雉離也幾乎是同時頓住了步子,側擰眉,「他在南溟?」


  「嗯,」安子點了點頭,「像是從皇陵坍塌之後他便一直在城中的紅客樓中居所,並沒有回岳華。」


  紅客樓總部是在岳華,慕容傾漣雖四海為家,更別說如今江湖上大半個勢力都在紅客樓之下,但也從沒見他在一個地方呆這麼長的時間,而且,還讓他們給找了出來。


  「不回岳華,是等著誰找上門去么?」北宮雉離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安子看著北宮雉離臉上漸寒的冷意,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出聲,「爺,您如今身上的毒勢已經有些控制不住,那楚博遠手中捏著的解藥也只能緩解一時,咱們若是再找不齊圖騰,便只有慕容傾漣手中那唯一一份能解毒的葯,既然如今慕容傾漣就在眼前,那不如咱們就照他的條件……」


  如今北宮雉離已經二十四有餘,若是再找不到那長生之法,便是留著楚博遠僅憑他手中的解藥也只能緩解痛苦不能根治,照太醫所說,再不過六年時間,也是回天乏術。


  可是正說著,北宮雉離一記凌厲的眼風掃了過來,制住了安子即將要脫口而出的話。


  「我自有打算。」


  北宮雉離冷冷看了他一眼,才走了兩步,便看見那正站在假山後正失神的夏筱筱,他臉色一白,「你怎麼在這裡?」


  夏筱筱聽到聲音才回過神來,北宮雉離已經繞過了那正潺潺流著小水流的清池到了她面前。


  「哦,晚上睡不著,出來走走。」


  她看到月色下北宮雉離的臉色有些蒼白,又看到他身後的安子一臉的慌張,不解的出聲,「天色不早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有些事需要處理。」


  他道了一句,安子被夏筱筱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忙尋了借口,「爺,那屬下便先退下了。」


  北宮雉離朝他看了一眼,點頭,人便慌忙的去了。


  「他走那麼著急做什麼?」夏筱筱看著安子的背影不滿的道了一句,「好像我要將他吃了一樣。」


  北宮雉離笑了笑,但眸底閃過一絲暗色,「你……出來多久了?」


  「剛出來啊,」夏筱筱指了指他那池塘中不停叫喚著的蛙,「這夏天剛到,蟬鳴蛙叫的老是吵得人厲害。」


  北宮雉離看著她眉眼中是真的抱怨和不滿,不由笑出了聲,脫下了自己的外衫給她披上,「改明兒將這池子中的蛙都讓人清理了去。」


  他攬著她的肩回了房,夏筱筱忙拉住他,「別啊,雖吵是吵了點,但好歹聽著也有幾分熱鬧不是?」


  每夜裡少了個同她說話的人,也孤寂。


  北宮雉離無奈的笑笑,「好,都聽你的。」


  夏筱筱臉上立即就笑開了花,蹦著小腳步子就跳到了那台階上,開了房門鑽了進去,朝他鶯鶯的笑,「你白日累了,早點去睡,我也要睡了!」


  北宮雉離也朝她回了個淺淺的笑,「嗯。」


  夏筱筱雙手扣在兩扇門框上,見他還站在那裡沒有要走的意思,忙朝他揮手,「你快回去吧,早些安歇。」


  「看著你進去我就走。」


  他微笑著說道,夏筱筱盯著他,最後還是先拜下陣來,「那我先去睡,你別站太久。」


  「嗯。」


  他淺笑的應了一聲,夏筱筱便將那扇門關了上。


  未點燈,屋內僅有那微弱的月光從窗戶滲了進來,夏筱筱無力的靠在門上,緩緩蹲了下去,像螞蟻爬過的難受蔓延在渾身每個角落,想哭,可是又哭不出來。


  門外,北宮雉離看著那抹身影被那扇門隔絕,然後他臉上的笑意也隨著漸漸的消失了去。


  往日他都是在她床邊守著她入睡的,今日,他又何嘗不知道,她只是不想讓他進屋去,若有似無的和他隔著距離。


  安子去而復返了。


  走到北宮雉離身旁懊惱的垂下了頭,「爺……」


  北宮雉離看著那隱約的身影在門後站了起來,朝裡屋的方向去,沉聲的命令,「那件事以後不準再提。」


  「可是爺……」


  安子還想再說什麼,可是轉瞬又想到方才北宮雉離看著夏筱筱的模樣,又不得不住了嘴,他不知道之前他們的談話是否已經被夏筱筱聽了去,若是真被知道了……


  一場風來,將那些樹梢晃動,揚起了北宮雉離那墨黑長,他又在這庭院中站了一會兒,這才轉了身朝自己的屋子走了去。


  可是才邁開步子,喉尖便湧上了一抹腥甜,接著是陣劇烈的咳嗽。


  「爺!」


  安子驚慌上前來,忙朝北宮雉離遞上了一張手帕,北宮雉離接過,上面立刻就染了大片紅色,安子見到那些咳出來的污血,頓時慌了,「我這就去將大夫尋來!」


  「站住!」


  北宮雉離壓著嗓音一聲厲喝,回頭看了一眼那屋中依舊暗著的窗戶,輕鬆了一口氣,轉過頭來虛弱的吩咐,「扶我回屋。」


  安子看了一眼北宮雉離蒼白的臉色,還有那額上滲出來的細汗,既不甘又著急,「爺,可是您的身子……」


  「還需要我再說一遍?」


  北宮雉離抬眸,那咳嗽像是又忍不住了,便只能掩著唇將那咳嗽聲降小了些,安子不敢再犟,只能上前去將人一步一步的朝北宮雉離的屋中扶去。


  直到那細微的腳步聲漸遠了,夏筱筱才輕輕的將窗戶推開了一條細縫,這都什麼時候了,他總是會擔心這些或大或小的聲音會吵到她的。


  看著北宮雉離幾乎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安子身上離去的背影,夏筱筱抓在窗柩上的手骨節開始一點點的泛白,他身上的毒該是傷到什麼程度了,能讓那樣的北宮雉離彎下腰來?


  淚,猝不及防的又掉了下來。


  一滴一滴的砸在她的手背上,生疼。


  為什麼,北宮煜和北宮雉離身上都中了這些莫名其妙的毒?楚博遠對付上一輩恩怨的時候又為什麼非要牽扯到他們二人?而偏生讓她知道了,卻無能為力?


  而就在夏筱筱不知所措之時,很快,天下亂了。


  岳華與吳國之間的戰爭再次被激,朝陽國喬軼沉也從中參了一腳,畢竟再岳華剛吞下越國后是一塊肥肉,誰都想去奪一口,再加上當初北宮煜在收復越國之後還有內務本身沒處理完,如今這一茬,內憂外患,本欲趁這個時候派兵往南溟的動作也不得不收手。


  至於如今的南溟,同樣也是自顧不暇,多的夏筱筱沒問過,也沒往落府外踏出一步,但總有些消息有意無意的會傳到她耳中來,這南溟國的天,似乎也要變了。


  夏筱筱抬頭看著有些陰沉的天色,風雨欲來的前奏,然後視線緩緩移到了面前那座在整條街道中顯得奢華的樓閣,緩緩的走了進去。


  那站在門前吆喝著的一位著了些許粉黛看上去十分秀麗但骨子裡足夠妖嬈的女子抬眼便見到了夏筱筱,立即就迎了上去,「喲,這位爺面生得很,怕是第一次來咱們這兒吧?」


  夏筱筱早先便知道了這紅客樓在江湖上雖是有不小的分量,可面上到底是紅樓,於是著了男裝前來。


  夏筱筱沒有心思同她嘰歪,便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我來尋人的。」


  「來我們這兒的,哪一個不是尋人的?」女子掩唇鶯鶯笑了起來,「且看姑……公子是尋什麼樣的人了。」


  一聲姑娘呼之欲出,夏筱筱微眯著眼看著她,同樣也淺淺的笑了出來,「慕容樓主。」


  別處的姑娘們呼客的聲音還在周圍不斷的響起,女子面上淺笑一凝,轉瞬變了臉色打量著她,先前的鶯笑也變成了不屑的嗤笑,「還是第一次有人這般光明正大的來尋我們樓主。」


  夏筱筱勾了勾唇角,「看來你們樓主果真竟是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


  那女子聽不得這話,當下就氣急,樓上,卻有聲音傳了過來。


  二人同時抬頭看去,只見那最高的第七層樓之上,一扇窗戶打開了來,紅練探出了半個腦袋,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旋即視線又落到她身旁女子的身上,淡聲的吩咐,「把人帶上來。」


  夏筱筱身旁的女子愣了愣,直到紅練又重新進去關上了窗戶,她才扭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夏筱筱,要知道,他們樓主便是在這座樓中,連她們也是少能見一次的,江湖上也不乏有慕名而尋來的人,但誰不知道她們樓主從來都是神龍見不見尾,尋不到人不說,便是真尋到她們樓主在哪兒了,那也不是說見便能見的,能別說還是這麼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找來。


  但,不解歸不解,她還是將人領了上去。


  七層樓,夏筱筱不會輕功飛不上去,便只能一層一層的爬,每層樓越過那些閣房時,總會聽到那裡面出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便是她曾經也經常同季小二來這種地方打渾,但,慕容傾漣做這生意簡直不能太……


  也是,平日看那孔雀也不是一副禁慾像。


  那女子走在前面,看到夏筱筱明顯已經有幾分紅了的臉又不屑的笑了一聲,「男女間也就那麼點事,看你也不是未出閣的,指不定你夫君也在哪個窯子里快活著呢。」


  夏筱筱剛踏上的一步階梯差點踩空,北宮煜……應該不會來這種紅樓中的吧?他後宮可還有那數不盡的女人等著他去睡呢。


  想到這裡,她又猛的頓住,不再去想他,可是總有些時候忍不住的只能想起他。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那女子已經先她好幾步了。


  夏筱筱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乾咳了一聲,抿唇追了上前,「你們樓主身上的傷如何了?」


  「什麼傷?」那女子回過頭來,夏筱筱一滯,還想再問點什麼,她們已經來到了一扇門前,正撞上剛從裡面走出來的紅練。


  「紅練姑娘。」


  身旁女子微微一詫,紅練淡掃了她一眼,然後視線落到夏筱筱身上,「主子讓你進去。」


  夏筱筱垂在身側的雙手緊了緊,站在那裡沒有動,從紅練那身後半敞的門看進去,應該是再無別人了。


  紅練側眸看她,嗤笑了一聲,眼中冷意甚濃,「既然怕,那就別再出現在樓主面前。」


  然後從她身側擦肩,與那女子一同退下了。


  夏筱筱站在那裡好半天,最後頗不甘的小聲自言自語了一句,「誰說我怕了?」


  但還是來回深呼吸了好幾次,平復著心底的那一絲波瀾,這才邁著步子走了進去,可是人才剛往裡面踏進了一步,連屋子裡的格局都還沒來得及看清連人影都沒見到了一個,一粒花生米就重重敲到了她正中眉間上!


  「野雀兒,這般殷勤的找來紅客樓,可真是想本樓主了?」


  那調笑的聲音從幔簾后輕快的傳了過來,夏筱筱捂著那腦門上已經紅了的一塊,重重的揉了揉,兩步上前去,將那紅色的幔簾掀開,果然見到慕容傾漣就坐在那席間,面前擺著一張小几,見她進來,一雙瀲灧妖孽的丹鳳眼稍微揚,有風吹了進來,揚起了他身後垂著的紗幔,吹拂了他墨色的長,那叫一個說不出的風情萬種。


  他眸間有亮色,唇角揚起,笑盈盈的調侃,「是不是本樓主救了你一命,感動的不行,準備以身相許來了?」說著便真張開了雙臂,「來吧,本樓主勉為其難的不嫌棄你。」


  那曳地的綠色長袍垂落到小几上,將一旁擱放著的葡萄都掃落到了腳邊。


  夏筱筱一張臉憋得通紅,兩步就上前去坐到他面前,一把拿過放在他面前的酒杯將裡面的酒一口喝了下去,「看你還是這般不著調說著風涼話的模樣,想來那日真該死在裡面。」


  慕容傾漣眉梢微揚,夏筱筱手中的酒杯尚未來得及放下,只見眼前的男人度極快的俯身過來,一聲杯子滾落的聲音,夏筱筱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一時失了神。


  「野雀兒,這麼巴不得本樓主去死?」


  他傾身,挑起她的下巴,微眯著眸,眸色中,有若隱若現的威脅在裡面。


  那微弱的呼吸落到她臉上,彷彿夏筱筱若真說了一個是,他手上的力道便會控制不住,一掌掐死她。


  這麼近的臉,這麼魅惑著的嗓音,夏筱筱驀的想起了那日在地宮之中的慕容傾漣,安靜,淡漠,彷彿慕容傾漣在這紅塵中沾染上所有的纖塵都被褪去,只留下一個最真實,最柔和的綠孔雀。


  柔和,夏筱筱想到這個詞,一巴掌就毫不客氣的拂開了扣著她下顎的手,「難不成我還巴望一個親手要殺了我的人繼續活著來禍害我?」


  慕容傾漣也不生氣,他收回了手,重新坐了回去,撿起那方才從夏筱筱手中掉落的酒杯,給自己斟了一杯清酒,「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就是這樣對你的救命恩人的。」


  「那也是你先刺了我一劍!否則我自己也能活命!」


  夏筱筱抿了抿唇,說是這般說,但不管之前如何,那日慕容傾漣確實是救了她的。


  她看著他一杯一杯的喝著那酒,他像是來了癮,然後她也問他討了個杯子來,那灼熱的液體燙喉,但入肚后舒服極了。


  慕容傾漣整個身子慵懶的半倚在席間,側眸看著她,臉上那絲若有似無的笑漸漸變了些意味。


  「你看什麼?」


  夏筱筱剛抬起頭來,他便垂了眼帘,一口將手中酒杯里的烈酒喝下,「沒什麼。」


  她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視線往窗邊移了去。


  外面,下起了小雨。


  「這個時候北宮雉離會把你放出來,你也不怕再被人給拐走了。」


  慕容傾漣掃了她一眼,然後把玩著那在指尖玩轉的翡翠杯。


  「我又不是坐牢為什麼不能出來?除了你沒人有那閑工夫來拐我。」


  夏筱筱白了他一眼,低頭看著那杯中清澈的酒液。


  慕容傾漣這話,她不用猜也知道指什麼,北宮雉離與楚博遠之間的事不止與戰爭上那麼簡單,總會用到些小手段,北宮雉離擔心這個時候楚博遠會再次對她下手,更何況,她身上應該也確實有著些楚博遠想要得到的東西。


  慕容傾漣勾著唇角笑了笑,「沒人開價,拐你做什麼。」


  他看著夏筱筱眸中的清明,其實所有的事她心中都有底,只不過她不在意的東西也不願意多去探尋,可是,這不代表她就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夏筱筱就是這樣,一直以來,都將自己保護得太好,從兒時養成的習慣,那時候不管是夏府的人還是那些在西街上的混混,亦或是後來的段錦雲,若是她自己都不保護自己,那她活不到今天,所以她才精明的將那些危險的東西都與自己隔絕了去。


  「喂,綠孔雀。」


  夏筱筱叫了一聲,慕容傾漣看了她一眼,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你那日,到底為什麼要救我?」


  她低垂著頭,指尖摩挲著翡翠杯的邊緣,語氣中是真有幾分好奇和不解在裡面。


  曾經她是以為慕容傾漣不論怎麼都會要她命的,雖然事實也確實如此,可是後來,她現有些事好像從一開始就是她想錯了,這些人她都不懂,從北宮煜,到慕容傾漣。


  她以為她愛的那個人也愛她,可是最後北宮煜只是將她當做了誘餌送到了北宮雉離身邊,她以為慕容傾漣一心只想要她的命,可是在皇陵中那麼千鈞一的時刻,卻是他奮不顧身的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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