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等你心甘情願
她的手慌忙的攀到他手臂上,可是一動,身上的痛又蔓延了過來,她臉色剛恢復的几絲血色又都退了回去。? ?
「你不要急,」北宮雉離忙將杯子放下,握住了她的手,輕輕的將她放回到床上,才輕聲的道,「她們的事我會去查,你先好好養傷。」
不急,怎麼能不急?一夜過去,又得有多少姑娘遭殃?
「爺,熬的葯已經好了。」
安子從帳篷外端著葯走了進來,北宮雉離接過,又讓人退了下去,「我已經派人去審問宋副尉了,你不用擔心她們,都不會有事的。」
那些事,都是在他眼皮底下生的,他怎麼可能從頭到尾都毫不知情?她甚至不知道是不是就是他親自讓宋副尉將人抓起來的。
夏筱筱不敢再多問,朝外面看了一眼,輕聲的問,「我怎麼會在這裡的?」
其實她是想問,他怎麼會來得那麼及時的。
「楚木若過去的時候,安子已經派人過來尋我了。」他一勺一勺的吹著尚有熱溫的湯藥,安子派的人過來的時候,他才剛歇下,聽到消息連衣裳也未著好便趕了過去,正見楚木若手中長劍就查一毫便沒入她胸膛,他以為來得及,可還是來晚了。
正如他將她從邢架上解下抱在懷中之時,她喚的那一聲——北宮煜。
他舀動著湯藥的動作緩緩的頓住,眼底驀地陰沉了下來,夏筱筱很快就感受到了他突然冷下來的情緒,還纏繞在嘴邊的話也漸漸咽了下去,不敢再出聲了。
北宮雉離很快就察覺到了夏筱筱的沉默,親手一勺一勺的將湯藥喂到她口中,直到一碗葯見了底,才讓人將碗端了下去。
「你身上的傷需要一些時日才恢復得過來,可是……」
他的手掀開了床另一頭的被子,握到了夏筱筱的腳上,夏筱筱剛要縮,他的手就已經開始按著穴位給她輕揉著,「怎麼弄的?」
雖是輕聲的問,但夏筱筱也從中聽出了一絲涼意,她身上的傷都是皮肉傷,但這腳上的,明顯已經有些時日了。
夏筱筱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她腳為什麼跛了。
「慕容傾漣弄的。」
她微垂了眼,他只輕嗯了一聲,然後手上的力道輕輕緩緩的就順著她的腳踝上不輕不重的的揉著,但,慕容傾漣的手法無人能懂,也無人能解,他揉著,也只是將疼痛減輕了幾分。
燭光,月光,都靜謐得如一灘湖水。
北宮雉離就坐在床沿邊上,眼眸微垂,細密長卷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夏筱筱聽著他深深的呼吸聲,有些出神。
從她醒來開始,便再沒見過楚木若的身影,她最終還是忍著疼坐了起來。
「要什麼?我幫你。」
北宮雉離見她動,避開她身上受傷的地方扶著她坐了起來。
「她呢?」
她看著自己被他握在掌心的手,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縈繞在心底,細細密密的,有些疼,但又像痊癒了很久的疤,當又被揭開的時候還是會有些難受。
她聽到一聲及微弱的嘆息聲,他蹲到了她的面前,一雙如墨的深眸就這麼看著她的眼睛,「筱筱,我和她沒有多大的關係,我們之間,也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將她的手貼到他臉上,「筱筱,給我時間,我都會處理好。」
那隻手上的溫度暖和得讓人安心,猶如他此時溫和的嗓音,恬淡得就像那窗外的月亮,一點點的射進最深的地方。
曾經她覺得北宮煜和北宮雉離像,很像,乃至太像,所以才在那麼多次當中都將他們二人認錯,從容貌到舉止,可是只有當時間長了,她才漸漸察覺出二人不同的地方。
列如北宮煜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神情對她說這樣溫柔的話語,便是要將她困在身邊,那也是霸道不講道理的,北宮雉離說的話,永遠都帶著那麼一股讓人難以拒絕的誘惑力,讓人情不自禁的想去相信他,可是,曾經那些過去了的事,她早已不再去想了。
她甚至沒用多大的力,也許是北宮雉離現了什麼,她就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然後看著他的眼睛,低聲緩緩的道,「你為什麼,要將季凌南綁了?」
有些帶著忐忑的不安,北宮煜和北宮弄言都說是因為她,可是她從一開始就是不信的,北宮雉離不是北宮煜,他從來不會將私人恩怨兒女情長放到國之戰事上。
他的臉色變了,乃至整片眼底之下都覆了一層冷霜,然後他又將夏筱筱放回了床上,「我已經讓人將他放了,此時正在別處養傷,你不用擔心,」替她掩了被子,「你先歇著,我晚些時間過來看你。」
然後起身出了帳篷。
夏筱筱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再次睜開的時候只看著頭頂上雪白的帳篷頂,說是不一樣,但其實又總有相似的地方,他同北宮煜一樣,都有那麼多事不想讓她知道。
長夜漫漫,半夜中江芷來了兩回,替她換了軍醫囑咐的葯。
「原來你說的尋親,竟是尋的咱們駙馬爺?」
江芷一邊小心翼翼的給她換著身上的葯,然後看到那些遍布著的傷痕,都忍不住閉上眼不忍心去看,「是個公主,下手怎麼能如此之重。」
這夜生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軍營,她本是不知道的,可是直到半夜,北宮雉離突然命人到她們那處最偏僻的營帳中尋女子,偏生又剛好尋到了她,直到到了這帳篷中一看,才知原來受了重傷的人是夏筱筱。
然後她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正在出神的夏筱筱,輕笑的道,「不過,想來也是駙馬爺太過在意你,這才惹了公主的嫉妒,更何況還是個公主。」
夏筱筱聽到這話擰了擰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你別亂說話,給我扣上這麼大頂罪帽。」
「這有什麼,這年頭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便是駙馬爺自然也不例外,更何況我聽人說,今夜駙馬爺趕到牢獄中時臉色難看得很,公主殿下此時都被關到她的帳篷里不能出來,這會兒駙馬爺該是去替你出氣去了。」
江芷越說越覺得解恨,她們這番被充當軍妓抓來,可不就是她們這個公主下的旨意嗎,嘖,要知道他們公主不管怎麼說也算得上頗有姿色的女子了,他們駙馬爺也定是人中龍鳳,她是怎麼也沒想到這樣的男人竟會同她身邊的這個女子扯上那麼不尋常的關係。
但夏筱筱的關注點明顯不在這個上面,「楚木若被關起來了?」
江芷看了她一眼,葯上完了便替她將衣裳一件件的穿上,「可不是,知道你身受了傷,一向來算是淡漠的駙馬爺可是了大脾氣,當即從那媽媽到宋副尉,全被就地關押到了牢獄中,你身上傷了多少鞭子,駙馬爺下了令,統統從他們身上討回來,便是楚公主也好不到哪裡去,差點傷到你的那柄劍,也險些將她命給要了去!」
江芷雖沒看見,但是從來之時這些話都不知道在那些士兵嘴中傳成什麼樣了。
夏筱筱搭在被褥上的手緩緩緊握了起來,將本整齊的被褥捏出了凌亂的模樣,楚木若這樣打她,她自然是希望有人能給她出口惡氣的,可是,不管她再怎麼不喜歡她,她到底還是南溟國的公主,楚博遠膝下最疼愛的一個,北宮雉離若是對她動了手……
還是說,如今北宮雉離在南溟國的權勢已經漸漸的脫離了楚博遠的控制了?
天,漸漸明了。
軍醫來說的和北宮雉離同她說的幾乎一樣,都是皮肉傷,好在沒有傷到筋骨,應該不會留疤,但是還需幾日才能下床。
之前陰了幾日,今日漸漸轉了晴,快入夏了。
夏筱筱坐在床上,窗戶被掀開了一道小縫,從這裡看出去,可以看見那些大清早便開始演習的士兵們,浩氣聲勢直衝雲霄,再遠些,是岳華國的方向。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北宮煜的人馬都到了哪裡,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經不在宮裡偷跑出來了,他又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就在南溟的軍營中?
她就這樣呆了好久,然後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他怎麼會知道,她在慕容傾漣手中的時候那廝那麼想方設法的在其中動手腳,若來到北宮雉離這裡都是慕容傾漣精心策劃的一局,他又怎麼會讓北宮煜知道?
夏筱筱想不通,也想不明白,慕容傾漣到底想要做什麼,他分明是知道自己是要往南溟國來的,也不會置季凌南於不顧,就連她與北宮雉離見面,也只是早晚的問題,沒了慕容傾漣插的這一腳,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一個北宮煜摻和了進來。
慕容傾漣甚至不惜這麼大費周章的將她親自從岳華帶到這裡,到底是他自己有所目的,還是,其實這一切都只是北宮雉離同他的一出交易?
她突然又想起那夜北宮雉離問她腳的事,她說了是慕容傾漣,他卻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甚至也沒多問她為什麼會與慕容傾漣一道。
太過失神,以致直到那淺微的壓迫感來到了身後,她才回過神來。
「在想什麼?」
北宮雉離手上端著一碗葯來到了她床邊,其實應該是他的床,都是軍營中,女子本少,他不可能再讓她住在之前的地方,便讓她來到了他的住處,他去了安子那裡,然後安子又被遣去了別的地方。
「外面天氣好,想出去走走。」
夏筱筱雙手擱在窗台上,往外面看去,指了指遠方高山的位置。
「來,先喝葯。」
北宮雉離低笑了出來,盡量不碰到她傷口的地方將她坐著的姿勢調整好,然後將一勺一勺的湯藥放到唇邊吹涼。
夏筱筱看著他眉眼中都流露出的專心,像是在做一件極重要的事,驀地,心尖又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扎了一下。
葯勺遞到她嘴邊,北宮雉離以為她又是怕苦,低聲的哄慰,「我在這裡面放了央何,不會苦。」
那些,原來他都還記得。
也是,也不過才一年左右的時間,怎麼又都能忘乾淨呢?只是那疼痛就這麼揮之不去,似要瀰漫在渾身上下的每一個地方。
「喝了葯,我帶你去看他。」
直到一碗湯藥快見了底,他才低聲的說道。
夏筱筱抬起頭來看他,他又重複了一句,「季凌南。」
她眼底的暗色一下子散了去,漸漸升起一絲絲的星光,嘴角甚至還沾了微末星的葯汁,「真的?你沒騙我?」
「真的,我何時騙過你?」
北宮雉離笑了笑,季凌南,北宮煜的人,季將軍之子,僅憑這些,他自然是不想讓夏筱筱去見他的,可是他也知道,夏筱筱如今會出現在這裡,有大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他不喜歡看她整天擰著眉的模樣,他喜歡她笑的,她膽小的,她生氣的,可是怎麼樣,也不是這樣在他面前不敢言語的樣子。
「你已經這樣躺了好幾日,出去晒晒太陽對你的傷恢復有好處。」
他伸過手來,替她捋了下額間散落的碎,溫和的笑。
「對對,是該出去走走。」
夏筱筱也確實高興了,養傷了好幾日,北宮雉離過來的次數也並不少,可是每次要想問他季凌南的事到了最後都不敢問出聲,她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出來讓她去見他,眉眼間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如春色剛盛開的桃花,她輕笑,「謝謝你。」
然後也用不著他喂她了,端起剩餘的葯來,一口氣就全喝了下去。
他就這麼靜靜的看著,眉眼間也染了淺淺的笑意,從懷中拿出絹帕給她輕輕的擦拭著她嘴角的葯汁。
夏筱筱臉上浮現出來的笑意在看到那絹帕的一瞬突然頓住了,那方帕下白凈的木蘭花彷彿在他手中綻放開來。
她眼熟,是她那時候扔了的,其實,本就該是他的東西。
她還想要再說什麼,外面突然進來了一名士兵,他不過掃了一眼,又繼續著手上的動作,「說吧。」
那小士兵便開始稟報著,說的無非就是一些關於戰場上,關於這一場與季將軍之間的戰事狀況,夏筱筱沒怎麼聽懂,直到人退了下去,她咬了咬唇,伸手要去拿那張絹帕要自己擦拭,「他們都知道我是岳華的人,以後你不要再這樣了。」
自那日的事情過後,整個軍營上下都傳了遍,她一個岳華的,還是北宮煜宮中的人,留在這裡已是對他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筱筱,我不在乎。」
他抬起頭來,那雙眼眸里的東西從未掩飾過,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他低聲嘆了一句,又拿過一旁的濕毛巾給她擦拭著她的小手,緩緩的道,「我不知道如今你與北宮煜是什麼關係,但你只要知道一點,曾經答應過你的事,我會做到。」
「可是我……」
「便是你後悔了,」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低頭看著她纖細的手指,「筱筱,我也會等到你心甘情願的一天。」
哪怕她什麼都還沒說,他就已經知道了她想要說什麼。
她如今在北宮煜的身邊,跟了北宮煜回宮,若是從一開始便是強迫,那後來呢?
「我不會強迫你,」他手上的動作柔而緩,像是在對一件用心呵護的稀世珍寶,「可是筱筱,你要知道,我和北宮煜也是同一種人。」
同一種人,北宮煜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更何況,從一開始夏筱筱的心就不在北宮煜身上,北宮煜不過是用了欺強凌弱的手段才將她困在了他身邊,既然如今北宮煜都能做到了,那他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夏筱筱看著他,久久說不出話來,他這是變相的在告訴她,季凌南被抓,乃至被拷打,其實都是為了她嗎?還是說,他也會像北宮煜那樣,不會再讓讓她回到另一人的身邊?
「走吧。」
他放下毛巾,又走到她面前彎下腰來,輕輕地抱起她,往外面走去,但這裡到底是軍營,更別說如今他還是南溟國中公認的駙馬爺,她又要下來,「你放我自己走吧,休息了這麼幾天,我勉強能走了。」
他低頭看她,嘴角噙了淺淺的笑,「無礙,我想抱著你。」
夏筱筱便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在出了帳篷的一瞬,那些不管是巡視的,還是在操練著的士兵們,紛紛都將視線移了過來,夏筱筱一張臉立即紅透了去,連忙將腦袋埋了下去,不經意的,就靠在了他胸前。
北宮雉離察覺到她的小動作,下一瞬視線極凌厲的掃過眾人,那些方才往這邊瞧著的人立即都將目光給收了回去,不敢再造次。
北宮雉離這才低頭看了她一眼,平日看得她向來臉皮厚也不拘節,但到了這些事上,她總是容易臉紅,漸漸的,唇邊染了笑意。
便是北宮雉離的氣場能夠威懾一眾人,但總有些不怕死的忍不住抬起頭來看,北宮雉離也並沒有真正要去計較的意思,夏筱筱也只無奈的一路都只能將腦袋埋在他胸前,直到到了季凌南養傷的地方。
也是一處有幾分偏僻的帳篷,但說是養傷,到了門口時夏筱筱無意間掃到了周圍那些看守著的士兵,軟禁么。
帘子被掀開,夏筱筱第一眼就見到了坐在床榻上低頭看著什麼的季凌南,季凌南也在聽到動靜的同時反應過了什麼,手握成拳像是將什麼東西給捏住了,然後才猛的抬頭看過來,臉色一變。
毫無疑問的,夏筱筱看到了他手中的東西,北宮雉離肯定也看見了。
夏筱筱抬頭看他,卻見他正盯著自己,臉色沒什麼變化,只是走到椅子邊輕輕的將她放下,蹲到她面前小聲的說,「你在這裡休息,我就在外面,聊完之後我再帶你去別處走走。」
夏筱筱點了點頭,他才微微一笑,又握了握她的小手,這才起身,可是才走了沒幾步,安子又尋來了,擰著眉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季凌南和一旁的夏筱筱,俯到北宮雉離耳邊說了什麼,從夏筱筱這個角度正好看到北宮雉離突然變了的臉色。
從方才進來到要走從頭至尾視線都沒落到季凌南身上的北宮雉離,緩緩的轉過身來,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季凌南,然後夏筱筱見到他嘴角浮現出一絲薄涼的溫度。
人走了,那帘子被掀起又放下,外面的涼風也跟著拂了些許進來。
「怎麼,人都走了,還念念不舍的?」
一聲譏諷的笑聲在屋內響了起來,夏筱筱回頭瞪了他一眼,「你剛才看的是什麼?」
季凌南還想要繼續嘲諷她幾句的話立即就哽了下去,手緊了緊,訕訕的摸了摸鼻子,「沒什麼。」
夏筱筱看了他一眼,也懶得拆穿他,更不想再深問下去,但無疑,他手中的東西,和北宮雉離突然變了臉色有很大的關係,是北宮煜的人打過來了嗎?
北宮雉離說他就在外面,但此時應該接到安子的消息已經走了出去,夏筱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季凌南床沿坐下,戳了戳他,「喂,你往裡面躺點兒。」
「你腿怎麼了?」
季凌南聽話的往裡面挪了一點,又往她腿上看了一眼,他記得那日楚木若是用鞭子抽的她,怎麼也不該傷到腳。
「瘸了。」
夏筱筱隨意道了一句。
「廢話,我當然看得出來瘸了,小爺是問怎麼瘸的?」
「時運不濟。」夏筱筱看著他這間白色的帳篷頂,不知為何竟覺得安心許多,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著便輕輕的翻了一個身,作勢就要睡過去。
季凌南這才反應過來她不止是單純的在這裡躺躺,低頭,也正看到夏筱筱眼底下有深深的倦意,「你這幾日沒睡好?」
「嗯……」
她累著,懶懶的應了一聲。
「不應該啊,我看北宮雉離那小子對你像是有點意思,怎麼說也應該是好吃好喝養著你……」
季凌南說到這裡,突然後知后覺的住了音,夏筱筱才閉上的眼又緩緩的睜開了來,拋開北宮雉離如今與楚木若的關係不說,便是她同北宮煜也早已有了那層關係。
他說他不在乎,可是她又怎麼不在乎?不論是北宮煜還是北宮雉離,他們早晚都是得在戰場上相遇的,也不會因為她而有所改變,當曾經的那些諾言變了質,誰還能再回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