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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解釋

  到了小鎮,北宮煜派人尋了處客棧安排著住下時天色已暗,才歇下不久,便來了暗探,因溫契涯一死,其手中的那副圖騰不知落到了誰人手中,那些人依舊認為溫契涯死於北宮雉離之手,此事已波及到了南溟國來,北宮雉離那日的那場婚禮因一場刺殺最後終是沒有走回落府,北宮雉離還是沒有和楚木若拜天地成親。


  南溟皇因此事大發了一場脾氣,下令查出那日的一群刺客來歷,北宮雉離將這重任擔了去。


  暗探說到這裡之時,不忘看了一眼站在窗旁的夏筱筱。


  北宮煜一揮手,人退了下去。


  「你不是要到越國去做援兵嗎?怎麼還能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城鎮?還來住客棧。」


  彷彿先前暗探說了些什麼她都沒去聽,只是望著樓下的街道突然道。


  北宮煜走過來,順著她的目光往下望,「你見過什麼樣的援兵只有這麼幾人?」


  夏筱筱指著數了數,北宮煜這趟出來確實算低調,那些她能看見的隱藏在人群中的影衛鐵騎衛她能數出來的七八個,還有她不能數出來的或看不見的,但是滿打滿算不過二十來個,是低調,至少已他一個皇帝的身份來說,更何況他們現在是處與南溟國的地盤。


  夏筱筱突然就想,若是北宮煜的身份一個不小心被泄露了出去,楚博遠會不會派十萬大軍來滅了他,她笑,「你說要是我現在跑去官府說你是岳華的皇帝,你說楚博遠是會派人來迎接你還是派人來暗殺你?」


  「憑他?這近十年來若不是當初北宮雉離利用古渡門的勢力推他上位,楚博遠又怎麼能坐上皇位?」


  北宮煜不屑道,他掃了一眼夏筱筱有些吃驚的模樣,抓過她還探在窗邊的手指,拉著她就往外走,「走吧,好不容易到了個有城鎮人氣的地方,帶你去玩好玩的。」


  說完,眼睛似乎不經意的透過窗檯往外的一顆樹后掃了一眼,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狡黠的弧度。


  北宮煜一邊說著得抓緊時間趕路,一邊又有閑暇帶她出去瞎逛,出了客棧不遠處的無席又帶著人跟著,南溟的街道上賣的小東西也與岳華的不同,很多是夏筱筱沒見過的,北宮煜一路上拉著她,偶爾看見些有趣的小玩意就買下,夏筱筱沉寂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那天的刺客,是溫契恆派來的人?」


  「不是。」北宮煜頭也沒回的道。


  「你知道是誰派來的?」夏筱筱一驚。


  「嗯。」


  北宮煜拉著她盡量往人多的地方去,他知道她一向喜歡這些熱鬧的夜市。


  今天晚上不知是否是什麼特殊的日子,熱鬧極了,先前他們剛入城鎮時都沒有這樣熱鬧,主要是還有很多有趣的小商鋪。


  北宮煜像是來了興緻,帶著她就往一家賣著糖葫蘆的小鋪子里走,走進去夏筱筱才知道這裡的糖葫蘆是要自己動手澆糖的,夥計見了巴巴的抬上糖葫蘆和糖汁來,北宮煜動手就開始弄。


  店夥計給他們找了兩張凳子來,北宮煜埋頭做東西的時候都是極認真的,夏筱筱盯著他手裡舀起來的一小勺糖汁,紅紅的,透明中有些小氣泡,她又有些猶豫的問,「那些人是誰?他們那天的目標到底是楚木若還是……」


  北宮雉離這個名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北宮煜瞪過來的一個眼神給扼住,山楂果被竹籤穿了起來,在他手中像是擰著一串的小燈籠,半天他才緩緩的道,「赫連池派來的人。」


  夏筱筱又是一驚,赫連池這個名字並不陌生,越國國主,越國派來的人?

  「兩年前越國公主嫁到南溟國,兩國達成了短暫的聯姻關係,直到前段時日這位公主發現了南溟國有其中一幅圖騰的位置,北宮雉離突然解散古渡門不會那麼簡單,他在防止南溟國和北宮雉離站在同一陣線。」


  北宮煜將做好的糖葫蘆遞給她,「嘗嘗味道怎麼樣。」


  夏筱筱咬了一口,連忙吐出來把剩下的塞回他手裡,「苦,難吃!」


  「是嗎?」北宮煜接過,挨著她剛咬過的下一個也咬了一口,笑吟吟的盯著她,「我覺得還好。」


  「怪人!」


  夏筱筱擰眉看了他一眼,皺著小臉匆匆出了小鋪,夏筱筱一直以為自己很聰明,其實,他們每個人都比她聰明,有時候她覺得很簡單的事,表面下卻有太多不簡單的事在隱藏著,她摸不透這種感覺,現在想想,也許北宮雉離娶楚木若也許並不是他自願的呢?也許在那表面下,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呢?


  她一直以為北宮煜就在她身後跟著,哪知一回頭,四處不見北宮煜的身影,夏筱筱才知道,原來今天這裡有廟會,現在正逢人最多的時候,燈火繁華,這個不大不小的城鎮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多都結成伴的走在街上,往前方一處最熱鬧的地方集去。


  夏筱筱慢悠悠的走了兩步,這幅場景,在她看來其實有些眼熟。


  走著走著,人們往前方走的速度不知為何都快了起來,突然她被人輕撞了一下,第一反應是伸手抓住自己的腰包,才發現自己此時身上並無分文。


  鬆了一口氣又走了兩步,突然那個人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不遠處,熙熙攘攘的人群隔在中間,昏黃的燈火將他臉上的那張遮住鼻樑之上的銀色面具照出銀黃的光,眼波就像是一灘並不平靜的水,泛著粼粼的波光。


  怎麼個眼熟法?就像是夏筱筱第一次在燁城被北宮煜丟下而對著北宮雉離追上去的時候一樣。


  他似想走過來,又像是怕走過來,他身後並沒有跟著任何人,北宮煜怕是被他的人引開了,畢竟這裡好歹也是南溟國的地盤,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北宮煜再厲害,也逃不過北宮雉離在這個地方的勢力。


  明明,北宮雉離也是岳華的人。


  也許是那日她已經狠狠的哭過,將所有的情緒通通都發泄了乾淨,現在看著他也並不覺得有多麼難受,只是想讓自己釋懷一點,大度一點,想開口說兩句寒暄的話,可是話一到了嘴邊,就成了,「如果你是來給我什麼解釋的,大可不必,男人的解釋從來只是事後補救的借口。」


  北宮雉離皺了皺眉,緩緩將面具摘下來,遠遠望著,都能見著他的指尖微有些泛白,他緩步走過來,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提醒,「當初你就是在這樣熱鬧的街市中錯將我認作北宮煜,在人群中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是衣袖。」夏筱筱擰眉糾正。


  北宮雉離突然笑了一下,「其實,那是我第一次記得你,卻不是第一次見到你。」


  夏筱筱身旁正好是個賣面具的小鋪子,她隨意從裡面選了個戲譜臉的面具將整張臉擋去,透過面具上的兩個小孔看著北宮雉離,也突然笑了一下,「你可知,當時我找到你之後想告訴你什麼?」


  北宮雉離的步子頓了頓,夏筱筱看著他緩緩接近的身影,腦海里又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見面,不,也是第二次見面,到了現在,其實她都不知道到底哪個時候才能算得上他們真正的見面。


  不論是之前還是之後,北宮雉離臉上的那張面具似是從來就沒有摘下來過。


  北宮雉離終於在離她一個小鋪的地方停下,隔著面具鋪子望著她,夏筱筱繼續道,「我很慶幸三年前第一眼喜歡上的人,其實是你。」


  她笑,北宮雉離此時背對著那些燈火,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能聽到有幾分壓抑的問她,「你知道了?」


  夏筱筱突然自嘲了一下,「北宮雉離,你什麼時候可以不這樣利用我對你的感情和對你的信任?是不是你覺得我夏筱筱的感情就那麼廉價?廉價到你以為你隨意幾句話就能讓我對你死心塌地?」


  夏筱筱多想了,夏筱筱以為至少北宮雉離過來是給她一個解釋的,沒想到他來竟然只是想來告訴夏筱筱當年她第一眼喜歡上的人其實並不是北宮煜,只因為他知道夏筱筱曾經對北宮煜的那份情都只是建立在那當初的第一眼上。


  夏筱筱失望透了。


  都是英明的人,怎麼就會為了她一個小女子而放棄他所想要的呢?到了現在夏筱筱才知道,原來北宮雉離的野心並不比北宮煜的小,只是他與北宮煜的方式不同,他更懂得怎麼利用,夏筱筱想,她還是太過天真,將這些從小生活在謀略計算中的男子想得太過簡單。


  北宮雉離確實不知道夏筱筱已經知道這件時,依他對北宮煜的了解,北宮煜不可能將三年前的真相告訴夏筱筱,可是她知道了,他本來只是打算先哄著她,然後再慢慢同她解釋的,可是此時夏筱筱一番帶著濃濃諷刺的話語說出來,他到嘴邊的話已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煩請你回去管好你夫人,我的命值不了幾個錢,犯不著她公主之尊親自對我動手。」


  夏筱筱啪的將面具扔回鋪子上,夥計見了甩了一個白眼給她,夏筱筱全做沒看見,冷言道,那日若不是北宮煜突然又冒了出來,她就真的很有可能死在楚木若的劍下了,現在她想想都悚然。


  「我只是沒想到她會突然……」他突然停住。


  「所以你是來道歉的?」


  夏筱筱已經不想再提那天的事,她轉身想離開,這才知道他突然頓住的原因,北宮煜正從不遠處的一堆人群中趕過來,他派去的人還是拖不了北宮煜太久。


  「筱筱,就算不是我,北宮煜也不是你該信任的人。」


  北宮雉離往前走了兩步,語氣似有些疲憊,「溫契涯沒有死。」


  夏筱筱停住了,北宮煜手上提著兩盞小紅燈籠出現在她面前,對著她一挑眉,低低的笑出了聲,「難得,竟然沒想著溜。」


  「沒有銀子,我能溜哪?更何況你的人都看著。」


  北宮雉離不知何時已經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北宮煜隨著笑笑,視線往她方才盯著的地方望了望,也不否認,將手中的兩個小紅燈籠遞給她一個,「走吧,前面猜燈謎的。」


  北宮煜拉過她的手,夏筱筱有那麼一瞬的出神,燈籠在手中發出微弱的光,一小頂,只能照亮腳下的路,好在現在四周熱鬧處處都掛著的是大燈籠,她突然出聲,「喂,其實上次在景州城幫我抓到賊的那人是你對吧?」


  北宮煜握著夏筱筱的手緊了緊,他回頭掃了她一眼,「我說過,若是沒有我,你怎麼可能一路順利的來到這裡?」


  夏筱筱冷哼一聲,撇了撇嘴角,「你說的沒錯,他也許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現在想想,從一開始他也只是說過要帶我的罷了。」


  「你清楚就好。」


  北宮煜輕嗤一聲,從人群中往中心處擠了進去。


  是一個小方台,台上放了各種各樣的小花燈籠,南溟國小城鎮中的廟會最出彩的是猜燈謎,夏筱筱向來喜歡玩這樣的遊戲,因為猜得最多的人最後都會得到一些禮品,常常……也就是銀子什麼的,她不能不喜歡,可是原諒她對於動腦子的這些事不怎麼精通,常常這第一的銀子都落到別人的腰包中去了。


  「你又不缺這麼點銀子,跟著來擠什麼?」


  燈謎猜題已經進行好一會兒了,台上那穿著麻衫的男子選了看著那些手裡拿著燈籠的人,然後由他們來選擇台上的那些任意一個燈籠,上面都是出的謎題。


  夏筱筱這才知道手上的燈籠拿來是做什麼的,想要答題的人手中都得有個編著號的燈籠,這燈籠也是需要花錢去買的。


  夏筱筱暗罵一句奸商。


  上一個謎題正好無人答出,北宮煜將他手中的燈籠舉了舉,已靜謐好一瞬的台下突然就他手中的這一盞突兀的亮起,「禾。」


  突然出現的聲音令台上的男子一怔,看了眼謎底,點了點頭,「這位公子答對了。」


  夏筱筱聽到周圍有人恍然大悟的聲音,謎題為一鉤新月掛西樓,打一字,相見歡詞中有「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句,「一鉤新月」,以形狀之相似點而扣「丿」,因新月如「眉」,「西樓」,以字體結構之方位扣「木」,為「木」在「樓」西,乃是指形清楚,面文之「掛」,關聯生動,使「丿」之起落,意與景會;著此一字,整個題中所打也只一禾字附符合。


  先前將題給答錯了的那人略有不甘的往他們這處看了一眼,旋即又準備下一個答題。


  「一入西川水勢平,打一字。」


  台上那人臉上笑意漾然,台下人卻都紛紛擰起了眉,夏筱筱又見北宮煜將手中的燈籠舉了起來,她湊過去低聲問,「你真知道?我看台上那人笑這麼得意怕是不簡單吧?」


  「對你這榆木腦袋來說確實難。」北宮煜也得意道,旋即朗聲道,「酬。」


  又是一道道目光朝他們這邊看了過來,這時一個個眼中都帶了些驚訝,畢竟這些燈謎都是比較繞腦子的,但也不泛一些讀書讀的多的秀才,也就驚了那麼一瞬,又開始了第三道第四道,反反覆復,簡單的北宮煜似都不屑回答,偏生遇上了一些前面好幾人都答不上來的謎題之時他才十分胸有成竹的舉起燈籠來,看得夏筱筱都驚了驚。


  連著台上讀題的人都有些吃驚,又在他讀著下一道題目之時,夏筱筱忍不住道,「你有沒有什麼東西是不拿手?」


  「沒辦法,生來優秀。」


  再次順利拿下一題,北宮煜臉上的得意更甚,無席隔在人群中與連營對視了兩眼,皆無奈的搖了搖頭,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北宮煜會來玩這種民間的遊戲,而同時他們也必須時刻注意著四周,在這樣人越多的地方就越危險。


  夏筱筱明顯看著北宮煜一直這樣答對下去是不高興的,這些小老百姓本來就沒有多少是讀過書的,就算是有些滿腹經綸的秀才,可是腦子也不見得能有像北宮煜這種狡猾的人轉得快,最主要的是,她見不得北宮煜什麼都好,見不得這種只要他一開口,一做事,旁人都成了陪襯物的感覺。


  北宮煜將最後一道題答完,在眾人的目光下緩緩走出了人群,夏筱筱跟在後面將銀子給領了追上去。


  銀子不多,但也不少,答了一些題就能得到二十兩銀子足算是撿了大便宜,北宮煜見她手中兜著那堆銀子,前一瞬還覺得他勝之不武,一聽到他說將銀子賞給她就立刻滿面笑意,心情也跟著放鬆了起來,連著先前北宮雉離單獨來找她他都覺得無所謂了起來。


  夏筱筱真是個世俗的女子,按理生在官宦家的千金從哪個方面都不該教出像夏筱筱這樣和個普通小販家這樣世俗的性子來,她愛錢,愛榮華富貴,愛欺軟怕硬,也會以貌取人,喜歡長得好看的男子,她也不會那些文雅的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可是她又不愛錢,不愛榮華富貴,甚至也不是那麼欺軟怕硬,就算是他用她最愛的銀子將她留住,她另可選擇不要,遇上像段錦雲那樣想要她命的人,她也會去可憐,就如她所說,她想要的從來只有她的江湖和一個願意陪著她的人。


  可偏偏,這是這世上他唯一不能給夏筱筱的。


  可是那又怎樣呢?那只是夏筱筱的心還在北宮雉離身上罷了,現在在她身邊的人是他,北宮煜就不信夏筱筱再硬再倔強的心不被他給磨破了,更何況夏筱筱從來都是個心軟的人,這一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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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日子從出了小鎮后又是一段無盡的山路,直抵越國,再沒有任何停歇。


  北宮煜是真的在趕時間。


  白天與她乘在馬車中,偶爾帶著她騎著馬兒走半天,可是一到了晚上,總是見不到他人,夏筱筱知道,那時北宮煜暗探過來給他情報的時間。


  夏筱筱對北宮煜現在為什麼會突然去越國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北宮雉離說的話還留在她心坎上,溫契涯沒有死。


  當時溫契涯的死訊傳出來只是她人正在江倚城,她活沒見過其人,死沒見過其屍,可是那樣一番動靜出來,怎麼看也不像是假的,難不成是詐屍?


  不細想並未覺得有什麼,可是現在一細想才發現其實處處都是疑點,只是這些事都與她並無多少關係,索性也就隨著北宮煜,整天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除了一旦離開馬車處太遠就會有四五個影衛攔上來,其他都挺好。


  岳華的大軍抵在越國西南方的一處盆地,因吳國突然的叛盟,這次出征的都是北宮煜的親信,季將軍和葉將軍,一個是北宮成彥當年的開國將軍,一個是北宮煜他岳父,都是他極其信任的人。


  但是越國同吳國的駐守比他想象中還要抗打,整整兩個月的時間,按北宮煜的預料即使有了吳國相助,最多在一個月前就應該被他拿下,可是現在離他預計的時間整整超出了一個月來,這才逼得他一個皇帝不得不來到軍營親自指揮,他倒要看看,赫連池燕雁行二人有什麼能耐抵擋得了他岳華的三十萬大軍!


  剛到陣營中夏筱筱就驚呆了,隔著駐守著的帳營密密麻麻的望出去,一片烽火連天,耀眼的火光直衝天際彷彿一輪久不滅的太陽,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都能聽得到那從遠方傳來的炮火聲和廝殺聲。


  季將軍和葉將軍得知北宮煜已到,立馬從帳篷里迎了出來,「臣,參見皇上!」


  北宮煜立馬免了理隨著幾人走進議事的主帳營里,無席將夏筱筱帶往了最里側的一處帳營中,「因一路奔波疲累,皇上吩咐娘娘先歇著,皇上待會兒議完事便過來。」


  夏筱筱看著無席退了出去,趴到窗邊,透過窗戶望過去的正好是北宮煜正在議事的帳篷,北宮煜正站在擺滿了一堆立體地圖的長案前,神情專註的一邊聽他們報實況,一邊指揮者現在的局勢分析,偶爾的一抬眼,剛好撞上了夏筱筱的眸子,朝她微一勾唇角,夏筱筱扯下帘子背過身去就往一旁的床上躺。


  躺著不舒服,又爬了起來,輕輕掀開一角,北宮煜又繼續埋首在了那堆地圖中,他身旁的那些士兵們都緊擰著眉,看樣子這些時日來拖著的戰事也讓他們頗為乏累,夏筱筱往帳營外的一些守陣的士兵看去,大多人都是兩眼泛紅,因這場戰事,他們已是連著好幾日未合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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