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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落止是夢

  北宮雉離將魏楉放下,一眼掃過眾人,目光凌厲帶著幾分怒氣責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離王息怒!」眾人立馬紛紛下跪,只有魏楉沒有下跪,直直的看著他,絲毫沒有俱色,「眾位王妃是小女邀她們一同過來的,我也沒傷著,離王何必對她們發火?」


  「皇宮不是魏姑娘你拿來隨意玩鬧的地方,皇上既讓姑娘在宮中呆上幾日,那便煩請姑娘不要太過放肆,免得給魏大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北宮雉離這才瞥了她一眼,冷冷道。


  夏筱筱在牆頭上靜靜的看著北宮雉離與魏楉之間一言一語的對話,小手緊握著,心中頓時有些不是滋味。


  「你是王爺,自然說什麼便是什麼,可是此事是小女同太子妃娘娘之間的一個小遊戲罷了,娘娘都沒說什麼,王爺又何必拿那惱人的規矩來嚇唬我?」魏楉不甘示弱,一手指著依舊還坐在紅牆之上的夏筱筱。


  北宮雉離這才把視線轉到了夏筱筱身上,見到夏筱筱跨坐在牆頭上的模樣先是楞了一瞬,旋即皺了皺眉,身為一個女子,怎能以那般的姿勢毫無雅態的坐在上面!

  「下來。」他走到她就坐的紅牆之下,一手伸到她的面前,尷尬的別過臉,不去看她的裙底,語氣依舊有幾分惱怒,卻也多了分柔和。


  夏筱筱看著他朝她伸過來的手,不僅不領情,反而故意用腳尖將他的手一腳踢開,北宮雉離因別著臉,那一下便狠狠的落在他的手背,白皙如玉的手背頓時紅了一片,他的眉擰得更緊了,抬眼去看夏筱筱,卻見她自己爬到先前踩著上去的樹榦上,慢慢爬了下來。


  「魏姑娘說得沒錯,不過是一個遊戲罷了,王爺又何必太過當真。」


  夏筱筱走到他面前,讓眾人都起了身,夏縈夕連忙跑過去擔心的問她,「姐姐,傷到哪沒有?」


  北宮雉離卻只是看著她,不發一語,夏筱筱一眼落在他剛才被她踢到的手背上,又內疚自己好像下腳重了點,尷尬道,「方才本宮不小心……沒注意到……」


  「無妨。」


  北宮雉離將手背到身後,臉上立馬回復了平常,冷聲道,「既然娘娘都說只是個遊戲,本王自然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高牆上畢竟危險,出了事,不管是各位王妃們,還是魏姑娘,恐怕都擔待不起。」


  一聽到這兒,魏楉立馬就把話頭給接了過去,依舊不敢相通道,「這個我想王爺定是擔心不著了,本以為娘娘本千金之軀,沒想到這翻起牆來倒是挺有一手!」


  夏筱筱嘴角抽了抽,不知這是在誇她還是在貶她,拍了拍留在袖上的灰塵隨口道,「那是自然,魏姑娘這翻牆的膽子不還是本宮教的嗎。」


  這話一出,北宮雉離和魏楉都愣了愣,夏縈夕睜著一雙美目盯著她,「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魏姑娘第一次翻牆,不就是第一次在魏府的後院嗎?」夏筱筱笑了笑,當她知道魏楉就是魏浦遷府上的千金時,她就記起了這個和她一般大的小姑娘。她們的第一次見面就是在魏府的後院。


  當時夏筱筱和季小二偷了人家糖餅,被人家到處追打,一路逃到魏府後院才無路可逃,那時明知眼前就是尚書老爺家的府邸,但又怕被逮到,索性就翻了魏府後院的牆,夏筱筱之所以說魏楉那翻牆的膽子是她給教出來的,完全是因為當時在後院正好碰到魏楉,她一個府家小姐沒吃過糖餅,想搶過夏筱筱的來吃,夏筱筱便賭她一個千金小姐不會翻牆,哪知那個時候的魏楉竟就就為了夏筱筱手中的那塊糖餅,咬著牙硬生生從牆上翻了過去……


  似是這段記憶猛的從腦海中憶起,魏楉一雙杏眸立馬不可置信的盯著夏筱筱的臉,驚呼道,「那人是你!」


  「沒想到堂堂太子妃小時候竟然偷人家糖餅吃!」魏楉不可思議的感嘆著。


  夏筱筱斷然沒想到魏楉會將這話說出來,頓時臉上尷尬了幾分,旋即她又見到北宮雉離嘴角不經意勾起的一絲弧度,那廝,明顯是在嘲笑她!


  夏筱筱擰著眉盯著他,北宮雉離的手握成拳在嘴邊遮擋住了那份笑意,再一抬眼時,視線不經意掃過夏筱筱那白皙的脖頸那處,一抹隱約的紫痕從發間若隱若現的露了出來,他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


  夏筱筱見北宮雉離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的脖子,先是楞了一瞬,隨後想起來自己先前翻牆時把頭髮都給束了起來!

  她連忙將頭髮放了下來,佯裝理著頭髮將脖頸間的那處淤青給遮住,有些不自然的說著,「王爺既然都到了,那魏姑娘估計也就不用本宮陪了,夕兒,回辰霄宮吧。」


  魏楉掩下眼中一抹眸光,對夏筱筱的態度比之前好上了許多,「多虧娘娘,小女這才覺得宮中還有些趣味,恭送娘娘。」


  夏筱筱被北宮雉離盯得有些心虛起來,領著夏縈夕欲離開御花園,才走沒兩步似又想起什麼,又倒了回來,看了一眼北宮雉離,雖有些不好意思,但迫於無奈還是提醒了下他,「今日之事,只是一場遊戲罷了,還請離王……本宮的意思是,傳到太子耳里不怎麼好,你可別說了出去。」


  說罷,匆匆離開了御花園,北宮雉離回想起夏筱筱方才那慌張的神情,再加上她脖上的那抹淤痕,背在身後的手不由緊了緊,一雙眼望著辰霄宮的方向。


  眾位王妃們也不好再待下去,紛紛告了辭,整個御花園頓時只剩下北宮雉離和魏楉兩人。


  「今日,我本是只邀了夏縈夕過來的。」魏楉和北宮雉離一同望著夏筱筱幾人離開的方向,魏楉心中估摸著,那是去辰霄宮的方向。


  魏楉瞥了他一眼,見北宮雉離沒有說話,又接著道,「之前便聽聞,太子殿下的辰霄宮中有一愛妾,容貌傾城,性格嫻淑,便覺著好奇,太子殿下同你一樣,都不是那麼容易讓人輕易接近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寵愛,今日一見,確實是容易讓人心動的女子,一顰一笑,甚至連著委屈的模樣,都是讓人見了不忍責怪的,可是,我卻不喜歡夏縈夕那樣的女子,反而是夏筱筱,讓人很舒服,真搞不懂太子殿下為什麼會喜歡夏縈夕,」她緩過頭來問他,眼中帶了點笑意,「落止,是不是你們男人都喜歡夏縈夕那樣的女子?」


  「辰霄宮中的人或事,似是與魏姑娘並無任何關係。」 北宮雉離這才轉過頭來看著她,眸光清冷,語氣平淡,卻又帶了分警告的意味。


  「怎麼會沒關係呢,你看你,同太子殿下一樣的容顏,一樣的脾性,說不定連喜歡的人的類型也是差不多的,既然你不告訴我你喜歡哪種女子,我自然會用我的方式來了解。」魏楉輕聲笑了笑,仰著頭盯著他,像是要從北宮雉離的眼中看出些什麼來。


  然而北宮雉離的眸中留給她的依舊是那片平淡無任何漣漪的清冷,語氣是他向來對著她有的冷漠,「即使了解了,本王對魏姑娘,依舊還是那句話。」


  「皇上讓我在宮中呆上幾日,今日若不是我從那紅牆上摔了下來,王爺是不是打算就那麼離開?幾日一直對我視而不見?」魏楉看了眼那面足有丈許高的紅牆,若自己真是從上面摔了下來,以她這沒有功夫的身底子,恐怕是得受不小的傷,可是,她賭對了!


  「既然魏姑娘心中明了,應該也知道這樣做改變不了本王的想法。」北宮雉離看了一眼那朱紅般的深牆,回想起方才夏筱筱坐在上面的模樣,她臉上帶著的點點舒心笑意,是只有曾經在宮外之時才會看見的表情。


  北宮雉離轉身欲走,魏楉的聲音傳來,「北宮雉離。」


  「魏姑娘還有其他事?」他微駐足,卻並未轉身。


  「這個機會,是我自己爭取來的。」魏楉走到他面前,抬頭看著北宮雉離那雙深邃的眼,第一次她見到他,他帶著面具,她見到有人打劫他,本懷著撫貧救難,打抱不平的心思,本欲從那伙混混手中救下他,卻不想他本就一身好武功,根本用不著她插手,那時她並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卻在後來不知不覺的接觸中,漸漸喜歡上了這個外表溫潤,內心卻冰冷如斯的男子,她也從未想過,落止竟會是太子之兄。


  可是,這顆心一旦付出去了,便再也收不回來了。


  「我魏楉曾當著列祖列宗的面立過誓,此生一不入深牆宮闈,二不入王府侯門,一生只為求一人。」


  魏楉堅定的聲音在整個御花園中緩緩回蕩,北宮雉離微微震驚,他沒想到魏楉竟然是這般一個有傲骨心性的女子,耳中不知為何又浮現出夏筱筱常對他說的那些話,寧可不要這太子妃之位,只願有人能陪她游遍大江南北,一生一世一雙人。


  「既是如此,姑娘又何必尋了本王?」北宮雉離嘆了一口氣,再看魏楉時,竟發現連她眼中的一絲倔強也與夏筱筱有幾分相似。


  「是,尋了你,你是落止時我便跟著你,只為讓你動心,如今你是岳華堂堂離王時,我也跟著你,尋你,只因你便是我要找的那人,如果是你,我願意違背那些我曾立下的誓言!」


  魏楉凝視著他,眼中一片堅定。


  「誓言為何?」


  「烈火焚身,不得好死。」


  她說得雲淡風輕,只要是她魏楉認定了的人,只要是她能爭取的,她決不放棄!


  北宮雉離搖了搖頭,淡聲道,「魏姑娘這誓言太過沉重,本王承受不起。」


  「結果如何,豈是你現在就能料定的?縱然遭了報應,也該是由我來承,你只管眼前,接受我便是。」


  只要北宮雉離肯給她機會,她就不信到最後他依舊不能接受她!

  「本王不是這般兒女情長之人,魏姑娘不必再把時間浪費在本王身上了,若是宮廷之外,姑娘定能找到自己心儀的人。」


  北宮雉離依舊還是那副雷打不動的模樣,再次繞過魏楉欲離去,只聽魏楉帶著分自信,緩緩的說道,「若是,我幫你找到你想要的呢?」


  北宮雉離一怔,回過頭來看她,微眯了眼,臉上的表情比之前的清冷多了分危險的意味。


  「我知道你回宮的目的是什麼,」魏楉揚起嘴角,眼中散發著微光,慢條斯理的說著,「不管是你要找的東西,還是你要找的人,若是我幫你找到了,你可接受我?」


  北宮雉離薄唇微微緊抿,一雙毫無波瀾的墨眸終於泛起了一絲漣漪。


  幾人回辰霄宮的步伐輕慢,夏筱筱手中輕墊著夏縈夕帶過來的雞毛毽子,一隻手摸了摸被頭髮擋住的脖子,也不知道被落止看去了沒,他這個時候和魏楉在御花園……該是在聊些什麼呢……


  夏縈夕眼神瞟了過來,正見夏筱筱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看了看被夏筱筱拿在手中玩著的毛建子,輕聲道,「姐姐,該不會是喜歡上離王爺了吧?」


  夏筱筱先是愣了一愣,后聽出來夏縈夕說的話頓時驚了一跳,臉上又止不住泛上一抹微熱,忙朝四周看著有無人,生怕這話被別人給聽了去,「縈夕,離王可是殿下皇兄,這話,切莫說了。」


  語罷,心底又有絲莫名的情緒開始竄動。


  「妹妹一直以為,姐姐心中一直只有太子殿下一人。」夏縈夕輕聲說著,視線若有似無的朝夏筱筱的脖子上瞟了瞟。


  夏筱筱轉頭看她,皺了皺眉,夏縈夕在她面前微低著頭,兩縷青絲被清風楊起掃過她稚嫩的臉頰,依舊是那副有些怕她的樣子,可不知為何,總有點違和的感覺浮上心頭。


  夏筱筱收回目光,壓下心中浮現出的一絲違和感,將毛建子遞給了綠鶯看向不遠處的辰霄宮,腳下的步子漸慢,眼中帶著一絲迷茫,輕聲說著,「落止……只是本宮的一個夢罷了。」


  她的聲音細細的,小小的,像是在說給夏縈夕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陪她走江湖的人不可能是北宮煜,北宮煜是太子,終其一生都是在宮裡的,但那個人卻可以是落止……可是,北宮雉離,每次見到北宮雉離的那張臉,每次見到北宮雉離看她的眼神,她都忍不住的去想,站在她面前的那個人,到底是北宮煜,還是北宮雉離。


  她有時候甚至在想,倘若當初第一個次見到的人不是北宮煜,而是北宮雉離的話,她會不會一直喜歡的人都是北宮雉離,那她現在會不會就沒有這麼多糾結擔心和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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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後。


  夏筱筱聽清月說魏楉出宮了,至於擇妃一事,竟是沒有了下文,北宮雉離沒提過,皇上也沒再提起過。


  夏筱筱本正拿肉包子來逗包子玩,一聽到這個消息,莫名的心情好了幾分,許久沒再動過的畫筆,也讓清月將硯台筆墨搬到院中去,在大好的秋光秋色下作起畫來。


  秋風毫不吝嗇的輕拂著,暮錦閣中的木槿樹也都紛紛落了葉,金黃的葉子就靜靜的躺在夏筱筱的腳下,踩在上面軟綿綿的,有風吹了過來,便在院中揚起,像是眾多金黃色的蝴蝶在空中爭舞著,夏筱筱向來極愛這樣的景色,只是在她這小小的院落中,讓人看起來的是凄涼,若是在宮外,看著是極美的畫面。


  「清月,來看看怎麼樣。」


  筆尖落下,將畫舉起,很快就被著秋風吹乾了,清月看了半天,畫中有幾分像暮錦閣,卻又不是暮錦閣的景象,「娘娘,您不是在畫暮錦閣嗎,畫中的這貌似不是暮錦閣啊。」


  「本就不是暮錦閣,你給本宮拿進去,放老地方。」


  她將畫遞給清月,她這三年來的畫全都好好的存到了床腳一旁的木盒子里,就等著出宮后些許能賣上一些來養家糊口呢。


  也不知道北宮煜對她跑出宮的事消氣了沒有,若是消氣了,約莫還能求求情讓他把牌子給她,只要能出去,好好求求他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夏筱筱一邊這麼想著,手中又重新鋪開了一張宣紙,提起筆,又重新開始描畫。


  順著腦海中點點的記憶,手上筆尖的勾勒沒有一絲停歇,紙上漸漸浮現出一個人的模樣來,周遭有一盞一盞的荷花燈在他腳下散開來,畫面中,那人立於船頭,一身白衣,只是與記憶中不同的是,那張本該戴著的銀色面具已被摘下,露出了謫仙般妖孽的面容。


  一筆將他腳下最後的一朵荷花燈描完,提筆,她靜靜的看著畫中的男子,她曾經也畫過關於落止的畫,可那時畫中的他總是多了那張銀色的面具,這次,是夏筱筱第一次完整的將落止存入她的畫面中。


  她突然想起落止站在船頭,給她披上外套時的模樣,臉上竟多了分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


  「太子殿下。」


  清月的聲音傳來,夏筱筱一抬頭果然見到北宮煜和他身後跟著的無席正朝這邊過來,手忙腳亂的隨便扯了兩張未畫過的白凈的紙將剛才那張畫給蓋住,一邊大聲道,「你怎麼又來了!」


  「怎麼,這暮錦閣本宮還不能來了?」


  北宮煜人未到,先見的卻是她眼裡閃過的一絲慌張,三步作兩步來到書案前,瞥了她一眼,一手從那幾張白紙下抽出先前夏筱筱畫的那副畫,嘴角頓時勾起一抹譏笑,在她耳旁道,「本宮倒是很好奇,小夏兒這畫的是誰。」


  「自然……」本欲說了實話,一轉眼瞥見北宮煜那眼中散發出的狐狸光芒,頓時笑著改了口,「自然,是太子殿下。」


  自己可還得討好他呢,萬一他還惦記著她出宮的事,此時再讓她不高興了豈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北宮煜聽見她這話,眼角的笑意這才濃濃的舒展開來,很是滿意她的回答。


  「記住,以後畫本宮,可得畫得更好看些。」


  北宮煜拿起一旁的筆,沾了點墨,又在那畫上的人上描了幾筆,夏筱筱看向他的筆尖處,竟見著畫中的人不過因為北宮煜這微微添上去的幾筆,更多了分神韻,變的更好看了。


  「都長一個樣,再怎麼畫不還都一樣。」


  夏筱筱別過臉咕噥著,北宮煜像是沒聽見她的自言自語,一把拉起她的手朝暮錦閣外走去,「走,本宮今日帶你出宮。」


  夏筱筱先是不知道他這般是要拉她上哪,一聽這話整個人頓時就樂了,忙扯住他的衣袖,興奮道,「真的真的?出宮上哪?」


  她還想著該怎麼對北宮煜開口呢,自進宮來那塊令牌就跟著她了,她都是隨時想出去就出去的,從來沒有像這樣這麼久沒有出過宮門!


  等等……想到這兒,她一怔,扯著北宮煜袖子的手緊了緊,「你也去?」


  「自然。」


  兩個字,北宮煜朝她露出一個彷彿千萬花綻放般的笑容。


  心中嘆了口氣,不管了,能出宮走走也是好的,宮中的景色走來走去也就那般,能讓她出去就行!


  北宮煜帶著她,身後跟著無席,到了宮門前,只往那一站,守著宮門的侍衛們都先行了禮,然後二話不說的就將面前的宮門徐徐打開。


  夏筱筱跟在北宮煜身後偷偷瞪了他一眼,這些人倒是都識相,北宮煜來了話也不說就乖乖開門,自己來還得帶著個令牌,受他們盤問兩句。


  「殿下,您什麼時候才打算重新把原本那個令牌還給我啊?」


  夏筱筱小跑到他身旁,眨巴著一雙清眸乖乖的盯著他。


  無席跟在一旁,不禁轉過頭掩唇憋著笑,這太子妃可真是個會巴結的主,一見著機會,就跟著個哈巴狗似得,尾巴搖得忒勤。


  無席竟把她比作個哈巴狗的想法夏筱筱自然不知道,只管等北宮煜開口將令牌還給她。


  「怎麼,還想像上次那樣半夜溜了?」北宮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夏筱筱頓時有些發窘,她就知道北宮煜會拿那事來堵她,又巴巴道,「沒有沒有,妾身已經知錯了的,再也不敢了,咱就當那事沒發生過,你把牌子還給我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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