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活著是如此奢侈
私家偵探迅速將調查到的所有內容全部交給喬培琴，“我能查到的都已經查到了，而且地址都是正確的。”
“這是你剩餘的酬勞。”喬培琴將一張支票推到私家偵探的麵前。
他自然是理所應當的收下這筆巨款，“那可就謝謝夫人了。”
喬培琴點頭示意，私家偵探拿著支票離開了這間典雅的包間內。
喬培琴按照上頭的指使，單獨一個人找到了紙上所寫的地址！
也不知怎麽了，雷雅總覺得自己的身體是每況愈下……每天都食不知味，身體虛弱的像是要被蒸發掉了似的。
“咳咳……”是夜，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微風吹動著紗簾，透露著幾絲讓人捉摸不透的氣息！
如同往常一樣，正在睡夢中的她突然被驚醒……
雷雅整個人幾乎是無力起身，在床上使勁了許久，她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伸手按動了隨手可觸的緊急按鈕！
“咳咳——咳咳——”此時此刻，她的口鼻裏一定都是鮮血，因為她感受到了濕濕黏黏的東西。
“咳咳咳……”
“怎麽了？雷小姐，怎麽了？”值班護士看到她此刻虛弱的模樣，立刻緊急撥打了麥斯的電話！
麥斯一接到電話就迅速趕來了，雷雅早已被推入了手術室內！
“到底怎麽回事？”麥斯前些天才剛剛回到H市，沒想到剛過了幾天居然就發生這種事情！
“麥斯醫生，雷，雷小姐她，您快！快！”護士小姐呼吸急促的模樣顯然是發生大事了！
麥斯心頭突然一慌，而後迅速進入了手術室！
在他查看過情況之後，臉色變得凝重萬分！
“快去打雷牧蕭電話，快去！”麥斯暴怒的吼道，護士小姐從沒有見過麥斯這樣，立刻知道事情不妙！
麥斯重新進入手術室內……
“小雅？小雅？”
“麥，麥斯……”雷雅還是有意識的，她的意識還是清醒的！
“小雅……”麥斯盡可能的拚盡一生醫術恐怕也是無能為力，他的心疼的像是快要窒息了！“你還是有意識的，忍著點，我會救你的，一定會的！”
“沒，沒用了。”她的身體……已經虛透了，連話都沒有辦法好好說了，“修，麥斯……”
“小雅，你想說什麽？”麥斯抱起雷雅，讓她的小嘴對著他的耳朵，“麥斯，我好像，好像喜歡你。”她情竇初開，不明白這種感覺算不算是喜歡，但是每次看到麥斯，她會臉紅、會害羞、甚至會想讓他留在她身邊，她傻傻的認為這是喜歡，但是卻從來不敢確定。
“我知道，我知道。”麥斯早就看出她小女生的心思了，“我也喜歡你，喜歡你，好喜歡你。”麥斯比她大10歲，礙於年齡，他每次都當做不知道，就這麽將她忽視了！
“不，我單純的是喜歡你，小雅，我愛你。”麥斯早就已經確定自己的心思了，沒想到他僅僅隻是逃避她，去國外做了幾個手術，剛回來老天爺就要這麽懲罰他！
“不可以，小雅，小雅，不可以睡，不可以睡知道嗎？”麥斯不斷地喚著雷雅，她勉強的睜開雙眸，眼前的麥斯卻變得越來越模糊了。
“真好，可以帶，帶著，帶著你的愛，離開。”雷雅伸手想要撫著麥斯的臉龐，但是卻怎麽也提不起手來，麥斯將她的小手撫上自己的臉龐。
“我在這裏，就在你身邊，我要救你，一定要救你！你會沒事的，小雅，你會沒事的！”麥斯從來不知道自己會那麽的沒用，心愛的人就在麵前，可是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他沒辦法救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斯……我，還可以活多，多久？有，有沒有半，半個小時？”雷雅的隻要求半個小時的懇求在此時此刻竟然顯得那麽奢侈！
麥斯點頭，他的確有辦法讓她多活幾個小時，可是……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這麽做的，他不想確要她離開，他不要，他不想讓她死！
“幫，幫我。”
“不，不可以！”一旦用了，那她就真的必死無疑了。可是他不想要她死，不想！
“求，求你……”
一個深愛她的男人，怎麽會忍心拒絕她的要求，麥斯沉重的點頭答應，視線早已被眼淚模糊。
雷牧蕭在接到電話之後就感覺到一陣心亂如麻，童恩惜原本想跟來，但是卻被他拒絕了！懷孕即將9個月的她，預產期很快就要到了，不適合這樣的奔波！
直到雷牧蕭到達醫院，他得知了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雷牧蕭不顧醫生阻攔衝進手術室內！
“不要，該死的，麥斯，不要對我妹妹用那種東西！”雷牧蕭不敢相信雷雅會突然命不久矣的消息，一定是假的，一定是的！
“你來的太遲了……”麥斯痛苦的表情凝望著雷雅。
“該死的，誰讓你給我妹妹用那種東西的！誰允許你的！你知不知道她是我最寶貝的妹妹，你有什麽資格替她做決定！”雷牧蕭快要發瘋了，他伸手抓起他的衣襟怒罵著。
麥斯一把抓著雷牧蕭拽著自己衣襟的雙手，同樣以怒吼的方式回擊道：“我比任何人都愛她！”
雷牧蕭鬆開麥斯，轉頭望向手術台上的妹妹，一切都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哥……”雷雅覺得自己好多了，但是她心裏知道，她隻有三個小時的時間了。這是他最後能為她做的！
“小雅，哥哥在這裏，在這裏！”雷牧蕭抓起雷雅的手，上頭卻都是血漬，“小雅，沒事的，你會沒事的。”
“哥……我有話，有話……”雷雅勉強撐起身，依靠在麥斯身上。
“有話等你好了再說，好不好？”
“哥哥，沒時間了。”
“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把你從我的身邊帶走。”他的寶貝妹妹，20歲還沒到的她，怎麽可以就這樣走了，不，不可以！
“讓她說吧，我們都該接受一個現實。”麥斯的心早已隨著她、隨著時間開始變得粉碎……
“這樣的現實你讓我怎麽接受？”雷牧蕭的理智早已蕩然無存，他的妹妹不可以離開他，不可以的。
“哥，我好像等，等不到外甥出生了，嫂子很好，我好喜歡她，但是……”雷雅閉上雙眸，硬是把眼淚逼了進去，“哥哥，我想，想嫁給麥斯，好不好？”
雷牧蕭望了一聲不吭的麥斯一眼，他也是滿臉的痛苦，“好，你說什麽都好，說什麽哥哥都答應你。”
“哥哥，我想和麥斯一起看日出。”
“好，哥哥答應你。”
麥斯以最快的速度將雷雅抱起，車子急速行駛在道路上，直到到了山坡上，雷牧蕭離得他們遠遠的，麥斯將毛毯披在她的身上，將輕盈的她抱在自己的身上，讓她坐在自己的雙腿上。
“斯……”
“嗯？”
“笑一笑好不好？”雷雅伸手沿著他的輪廓一點點下移著，想要將他的一切記得更加深刻。
“好。”麥斯強忍住痛苦，露出帥氣的笑容。
“笑比苦還難看，不過我記住了，我怕我忘記你，不過你這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恐怕是忘不掉了。”雷雅說著說著就笑了，甜美的笑容漾在嘴角，能在他懷裏離開，其實已經是一種幸福了。
“等我走了，我可不可以不喝孟婆湯？”雷雅現在有一肚子的話想和他說，她怕她不說就再也沒機會說了，“我不想忘記你，其實我好怕，在你懷裏，舍不得放棄自己，可是又不得不放棄。”生命其實是很脆弱的。
“小雅。”麥斯低頭望著雷雅，他的心好疼，他寧肯死的人是他！
“嗯？”雷雅一直帶著笑容凝望著他。
“下輩子還嫁給我好不好？”麥斯將她的小手握在手裏，纖細的手指上帶著她送給她的戒指。
“好。”雷雅一口就答應了，“還要生好多好多的寶寶，有一個很大的園子，可以和他們一起玩耍，一起打鬧，可以和你一輩子……”
“好，下輩子我來找你，一定履行承諾。”麥斯低頭吻住她的唇，她嚐到了他滴落下來的淚。
她伸手艱難的擦掉他的眼淚，“不可以哭的，我喜歡你笑得樣子。”
“好，好……”麥斯立刻再次露出笑容，他將她摟抱的更加緊了，害怕山上的低氣溫會侵襲她此刻虛弱的身子。
“斯，病房的第二個抽屜裏，有一本日記本，這是我唯一的財富，給你，還有一個小盒子，是給我未出世的，小，小外甥的，轉交給，給嫂子。”
“好，我記住了。”麥斯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全球著名的頂級醫生卻要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自己懷裏死去，而無能為力！麥斯，你簡直就是不配當醫生，你連你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你都無法救活，他想隨她去的……
“斯……太陽什麽時候會出來呢？我好困，好累……”她好想睡，可是……她還沒有看到日出。
“很快，很快就會出來了。”麥斯看到了太陽的金邊，“不可以睡，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看日出嗎？不可以睡，知道嗎？不可以！”
“好，不睡……不會睡的……”雷雅不想睡，她不想睡，可是……她的淚開始滑落，一滴……兩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