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命運
就在這時,只見東華上仙猛地撲了上去。
噗!
韓飛掌風已至,轟然一聲拍在了東華的身上。情況緊急東華根本沒來的急運起法力,這一掌下去頓時臉色發白,口吐鮮血。
「東華!東華!」東方彧卿猛然醒悟,一把抱住東華,眼神悲傷莫名,彷彿心中在滴血,「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不明白,他不是一直想要脫離自己的掌控嗎,為什麼要用自己的命來救自己。
「東方……他說的沒錯,這世上從來沒有人能夠算透一切,尤其是人心。這二十年來你的心中充滿了仇恨,如果我的死,能夠消除你心中的仇恨,那麼我甘願去死……」東華雙眼盯著東方彧卿,嘴角彷彿帶著一絲的解脫。
東方彧卿臉色猙獰,強硬道:「我命令你,你不準死,你不是答應過我,要像父親一樣的教訓我,我已經失去一個父親,所以你不能死,你不能死知道嗎?」
「夠了,我已經此生無憾了,這些年來,我從小看著你長大就是一直想要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如今能夠為救你而死。這就是我心中認為對的。」
「不要……不要……韓飛,我要殺了你!」東方彧卿口中喃喃,隨後怒吼一聲,就要向韓飛殺去。
卻不料被東華一把抓住,東華臉色蒼白眼神黯淡,搖頭道:「不要……不要一錯再錯下去了!」
韓飛看了東華一眼,面無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麼。
隨後把目光轉向東方彧卿嘆道:「你還不明白嗎?世上本沒有對錯,對也是錯,錯也是對,真正的對錯只是你的心而已,有些人失去了就永遠的失去,找不回來的,有些人沒有失去,就努力讓他存在……」
東方彧卿低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今天為你而死的是東華,明朝因你而死的就是她。算計到最後只會是更多的人!」
韓飛見他一言不說,搖了搖頭,說道:「算了,還是先讓我把他救活再說吧!再過一會那就真的死了。」
「你能救他嗎?」
「你把那個『嗎』字給我去了,我韓飛要殺的人,誰也救不了,我要救的人,誰也殺不了!」韓飛一聲冷哼。何況自己本來就沒有打算殺了東華。
從一開始時韓飛就知道,東華上仙一定會出來替東方彧卿擋這一掌的,東方彧卿算不透人心,韓飛同樣不能,但是他卻比他東方彧卿更了解一些人的心。
算計這種東西有時候真的很累,有時候韓飛寧願輕鬆的活著,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或許他的智商不是最高的,但是他卻知道什麼是自己想要的,什麼是自己應該做的。
如果說東方彧卿是算計整個天下的話,那麼韓飛需要謀算的卻是諸天萬界。
所以每一步路他都要為自己計劃好,一旦行將差錯,迎接他的將是萬丈深淵。
有些路,錯了可以重來,有些路,錯了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
縱然萬般算盡,但求無愧於心!
……
「多謝韓長老的救命之恩!」雖然東華甘願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東方彧卿的悔悟,但是他更希望看到悔悟之後的他。
對於他的感謝,韓飛擺手道:「是我打傷了你,如今再把你救活,原本就是應該的。」
隨後他又把目光轉向東方彧卿說道:「本來這次前來就是要給你一個教訓,讓你明白人生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不要整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你想要報殺父之仇,讓白子畫因生死劫而死。只是你有沒有想過白子畫死亡之日,就是東華葬身之時。其最終的結果就是你再次承受喪父之痛!」
「我……」東方彧卿眼神茫然,他本就是一個聰明人,韓飛說的他又豈能不知,只是以前一直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直到失去他才知道,原來在他的心中早就把東華當做另一個父親。
如今經韓飛提醒,他才恍然察覺,索性一切都還不太晚,他不敢想象,如果真的按照自己的計劃進行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
韓飛看他的表情已然知道他心中所想,會心一笑,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
隨後不在停留韓飛就要遠去,如今沒了東方彧卿的阻撓,自己也已經突破天仙,放眼六界縱然是五大上仙自己也有一戰之力。也該去實現自己的計劃了。
「慢著!」見韓飛要走,東方彧卿突然反應過來,喊住了他,韓飛停步,問道:「怎麼?」
東方彧卿嘆道:「能告訴我你真正的來歷嗎?」
韓飛啞然,嘴角一翹笑道:「見山不是山,清風任逍遙。同是凡塵客,何必憶喧囂。」
話音落下,韓飛已經飄然而去。
「閣主,他這是何意?」綠鞘問道。
東方彧卿略一思考,哈哈笑道:「管他呢,山也好,水也好,我自安然於此。傳令下去,從今以後,異朽閣內所有墟鼎盡皆羽化,從此不問六界之事,天下蒼生就留給屬於他的人去問吧。」
……
「你就這麼輕易放過他了?」出了異朽閣,黑袍開口問道。
韓飛輕笑:「你不說世上最難凈化的就是人心嗎?我這算不算凈化了他的心靈。」
黑袍雙眸一動,道:「你真的成熟了!或許這條道,你真的能夠走下去。」
「或許吧!」韓飛眼神深邃,其中透露這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蘊,畢竟我不能殺盡天下人。
但是,該殺的人,他不會有絲毫的手軟!
「接下來,去哪?」黑袍問道。
「殺人!」
聽了他的話,黑袍默然無語,無數紀元以來,她見過各種數不清的人物,其中有大奸大惡之人,也有大忠大善之人。
有天生廢材,更有絕代天驕,亘古悠悠,她一眼而過,萬界輪迴,她彈指可破,可是卻從來沒有什麼人能夠入她法眼,更沒有什麼人能夠讓她的內心波動。
唯有韓飛,從一開始兩人的命運就綁定在了一起。彷彿她萬古的等待,就只為遇到他。
似乎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這讓她感到可笑。她是誰?時間長河難以拘她半縷,萬界虛空,難以留她片刻。
可是今天她竟然感到了命運,她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會選中韓飛,何等的天驕她沒有見過,無數紀元以來勝過韓飛的如過江之鯽,數不勝數,但是卻偏偏選中了他。
事到如今她又能說什麼,縱然前路遍布陰霾,她若還在,自會幫他踏出一線光明。
畢竟,黑暗還在等著他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