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秦忻梓之死
舒悅作為旁觀者,只覺著這一群人有趣得緊,就算是在如此嚴峻的情況下,也不見半點抱怨,倒是互相打打鬧鬧的,也是頗為有趣,這一趟確實沒白來。
當初秦忻梓誤打誤撞進了她的血蜂巢穴,萬不得已,不想殺人引起更多的人注意到自己的蜂穴。
見秦忻梓也是個坦坦蕩蕩的女人,沒有覬覦血蜂蜂蜜,兩人便與約定,將來井水不犯河水,秦忻梓出去之後必須保守她血蜂巢穴的秘密,而她也答應秦忻梓,血蜂將會為中樂果園的強大儘力,雙方互利合作,誰也不見得吃虧。
只是秦忻梓這次來卻是兩眼一抹瞎,彷彿第一次來,什麼都不知道,每一次的路線都是趙教授指出的。
其實她不知道也正常,秦忻梓的確夠坦蕩,但舒悅可不見得是,從秦忻梓踏出她的地盤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這人再也不會想起有關血蜂蜂巢的任何片段,能知道的不過是作為中樂基地掌舵人應該知道的那一點皮毛。
簡御墨這一邊的情況秦忻梓很清楚,知道以這人的性格怎麼會吃得下這悶虧,就算這個時候不說清楚,末了,到了以後,還不知道會有什麼□□煩等著她呢。
這次趙教授給她捅了天大的簍子,惹了這煞星,秦忻梓抱著早死早超生的想法,揉了會兒眼角,「他媽的,這事兒不立馬解決,老娘愁得魚尾紋都得長出來了。」
秦忻梓提高聲調,對著門外的喊了一聲:「小李,別攔著了,讓外面那幫煞星快進來吧。」
平時小李也是個悶葫蘆,但辦事牢靠,所以沒聽見他的答應聲,這會兒忙著縷自個的魚尾紋的秦忻梓還沒來得及多想,就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傻了,「哎呦,我的姐姐,可別揉了,您這魚尾紋真是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腦海里,當然,最深的還是刻在了您的臉上。」
「管弦,正常說話,別給我娘里娘氣的,我們南一基地的都是純爺們。」方正庾極其爽快的給了管弦一腳,展示了作為純爺們的氣概。
這些人什麼時候到的秦忻梓毫無感覺,但是現在,她已經感覺到了濃濃的火藥味,真真是一幫煞星,不得不精神高度緊繃,從聽見他們聲音的那一刻早已做好了準備。
「我這魚尾紋,還不就是為了歡迎各位特意出來的嘛,平日,它可是在別人的臉上逍遙快活呢,哪裡捨得跑我這兒來呢。」
「今天的事情,給你一個機會解釋。」簡御墨語調生冷,不帶一絲人氣。
聽到*oss終於發話了,秦忻梓才在心底深舒了一口氣,這前奏,真是太磨人了。
知道了他們只是想問清楚原因,秦忻梓才放鬆了一些,可惜,有些人她可真是保不住了。
「這件事,我的確也是被蒙在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聽趙教授的意思,好像還有另一個我似得。」
「他人呢?」
「被拉到地牢去了。」秦忻梓撫了撫些許散落在臉頰旁的髮絲,絲絲入骨的嫵媚盡顯。
「管弦,過去看看。」
「是。」說罷,這人眨個眼就不見了,田伊兒揉了揉眼睛,沒想到,管弦跑步的速度和他說話時那連珠炮似得速度是一樣一樣的。
「別揉,對眼睛不好,眨兩下就好了。」簡御墨抓住田伊兒的爪子,不讓她亂動。
「哦。」
見她真聽話不動了,簡御墨才將注意力轉回至秦忻梓的身上,「你和嚴臣鈞是什麼關係?」
秦忻梓皺了皺眉,「這人不是你南一基地的人嗎?我與他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眼波一轉,在簡御墨身上留戀了一番,「這見不得人的關係嘛,今天你恐怕白費功夫了,不過一顆棋子,廢了就廢了。」
「糟糕。」簡御墨還真沒想到這人會給他來這一手,還來不及出手,秦忻梓便倒下了,方正庾過去一探脈搏,已是毫無生機。
「精神力被絞碎的乾乾淨淨的,這是連一絲活路都不給人家留,好歹也是替他買了這麼久的命。」方正庾頗為惋惜的嘆了口氣。
方才秦忻梓臨死之前給簡御墨一股熟悉的詭異之感,憑藉一點細枝末節,他大概能拼湊出一個真相,安撫了一下有些躁動不安的田伊兒。
簡御墨開口道:「要是一直問下去,我們應該也討不到什麼便宜,方啟瑭想要完完全全攪碎一個人的精神力並不容易,更何況是一瞬間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做到,我猜測,打從我們一開始,見到的秦忻梓就是方啟瑭,利用秦忻梓的野心,與她共用一具身軀,所以秦忻梓的精神力對他並沒有抵抗力。
平日里,方啟瑭的精神力躲藏在秦忻梓的精神力中,領旁人難以察覺。可惜了,秦忻梓這一招引狼入室,從此只能任由方啟瑭擺布,他讓她及得什麼,她就得記得什麼;他令她遺忘什麼,她就得遺忘什麼。」
「妄想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總得付出代價,不是嗎?」
簡御墨頓時愣住了,剛剛這句話真是自己手心裡的小傢伙說出的嗎。
不過片刻失神,簡御墨立即恢復了過來,「如果是我,不論付出什麼代價,不屬於我的也終將屬於我。」
舒悅瞧見簡御墨說著話,露出一個驚艷眾人的笑容,被他迷惑的同時,心裡也莫名感到一絲寒意。
瞧瞧可憐的田伊兒,此時的她恐怕還不明白自己究竟招惹了怎樣的一個男人。
這中樂果園的掌權人沒了,重新談合作又得在這兒花費幾天的時間,方正庾心裡直盼望著快回去,基地新釀的酒快要出爐了。
「耽誤不了幾天的時間,嚴臣鈞到啊是不難抓住,但是方啟瑭可就難逮住了,究竟有多少副身軀供他躲藏驅使,目前還是一籌莫展,如今留在這裡,自然是先把合作的事情與新的基地掌權人談妥,再作打算,只是從現在起,大家必須時時刻刻謹慎小心起來,不論是自己熟悉的人還是陌生人,都得警惕著,免得被方啟瑭鑽了空子。」
知道簡御墨不愛說話,他這樣提醒,大家自然明白方啟瑭不是個善茬。
將方正庾打發去談合作的事情后,簡御墨立馬回到房間,再次加了一層精神力屏障,這才放心對著手心裡的田伊兒說道:「方啟瑭能夠待在別人的身體里且不受排斥,是因為他的精神力被原主人所接受,也許,同樣的方法你也能成功,田田,你試著接觸你原來的這副身體,看看能不能融合。」
簡御墨指著床上的那具身體,眼裡是盛不住,快要溢出的喜悅,似清棱的湖水中泛起的波光,煞是迷人。
田伊兒的精神力雖被漸漸地削弱,但如此明顯的,從簡御墨身上散發出來的歡喜,她如何感受不到。
不忍他失望,田伊兒瞧了瞧床上的那具身軀,慢慢地從身體里抽出一縷精神力,似乎受主人異能的影響,連這縷精神力的周圍都纏繞著一層薄薄的翠綠的煙色,緩慢而遲疑著,探入了那句身軀中,熟悉卻陌生的感覺。
這具身體里原主人還留有一絲殘存的精神力,經過簡御墨鍥而不捨的尋找含有木系能量的物質,如今那殘存的精神力被溫養得壯大了許多,田伊兒的精神力一探入,因為富含著濃郁的木系能量,便被它以為是滋補之物,竟想要吞下她的那縷精神力,田伊兒準備立馬收回,卻反被它追著,剛想要離開這句身軀,又被它纏著拖了回去。
見田伊兒渾身顫抖,簡御墨喜悅的心微微平靜了下來,他大概能猜出田田此時遭遇了什麼,可他只能站在原地,等待,等待,又是這令人厭惡的無盡的等待,他的眼裡泛起濃濃的墨色。
「田田,不要害怕,那縷精神力本就是你原來留下的,你如今需要重新融合它,才能與這具身體相契合。」
田伊兒模模糊糊的聽到了簡御墨的話,雖不清晰,但也明白,自己如果不反抗是絕對不行的,再加一縷精神力根本來不及,只能選擇反抗,殘留的那縷精神力並沒有意識,只是一味的吸收能量。
但自己的這縷精神力卻附加了一絲意識,兩股精神力緊緊地纏繞,撕扯,田伊兒不斷地從對方中吸取能量,漸漸,那股精神力似乎明白自己不敵,竟自消失了。
田伊兒這才鬆了一口氣,把剩餘的精神力附帶著自己的意識注入了這句身軀中,只是她並未瞧見簡御墨的嘴唇,由原本的紅潤逐漸轉為蒼白,殘存的那縷精神力自從意識到不敵後,乘著簡御墨分心於田伊兒時,居然鑽進了簡御墨的身體中躲藏了起來。
它雖沒意識,但躲藏的本事可不小,原來就是躲在『田伊兒』的身體中,使得田伊兒自穿進這具身體里都未曾意識到它的存在,這會兒簡御墨視察全身也找不出它躲在了哪裡,這縷精神力與他而言,並沒有威脅力,只要它膽敢冒出一點苗頭來,簡御墨必定徹徹底底的將其毀滅。
在,他只盼望著田伊兒這次是成功的,能讓她永遠安心的陪伴著自己,不再擔心她哪一天就因為精神力消耗殆盡而離開他。
田伊兒本身剩下的精神力就不多,今日這一番纏鬥,累得她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了,便昏昏沉沉得睡了過去。
簡御墨自從田伊兒離開后,就沒睡過一次安穩的覺,這下不用整日整日的擔心她,靠在床邊,竟也睡了過去。
可憐方正庾還在拼死拼活的同中樂基地新掌權人交涉。
與秦忻梓主動接受方啟瑭不同,嚴臣鈞是被迫交出自己的身軀供他使用,連一點精神力都沒留在這世間。
秦忻梓死了,方啟瑭也知曉嚴臣鈞這副身軀不能再使用下去了,「與女人共用一具身體,真他媽膈應,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