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方正庾昏睡中,迷迷糊糊的聽見簡御墨與一個陌生的女聲在交談,大腦雖然不能對他們的對話做出及時的反應,但也知道了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還有那個奇怪的女人的身份。


  媽的,要是現在他能徹底醒過來,一定得狠狠的喝光簡御墨偷偷存下的酒,以泄心頭之恨,這個見色忘友的小人。


  可惜意識只是短暫的清醒,沒一會兒,方正庾的頭便越發沉重,不知不覺的又昏睡了過去,昏睡前他似乎看到了簡御墨手裡燃燒著一簇火光。


  兩朵雙面鏡雌花在烈焰中一點一點消散,化為烏有,與此同時,另一個生長著兩株雙面鏡雄花的地方,雄花的花~心裡最後一幅畫面便是熊熊烈火,既然雌花已毀,雄花自然無用,不一會兒,雄花的花~心中「促」的竄出一星火,隨後,席捲整株花枝。


  待簡御墨將兩株雌花燒盡后,舒悅不禁感嘆:「雙面鏡花明明雌雄一體,不可分離,偏偏被有心人利用,不得不分開,但能同生共死已經比世上太多有情人幸福了」。


  「你的意思是雌花死亡后,雄花也不能獨自存活,那的確比很多人幸運了。」簡御墨想到了田伊兒目前的情況,也忍不住有些傷感了,語氣是前所未有的低沉。


  他不怕田伊兒痴,也不怕田伊兒傻,他只怕她突然離開,而他卻來不及陪著她一起走。


  只是這份傷感很快就被打破了,田伊兒方才吃了太多血蜂蜂蜜,那東西甜的要命,這會兒倒是牙齒痛了起來,疼的直打滾,偏偏她知道誰對她最好,她要什麼那人就給她什麼,這打滾的地方,她也不找別處,專門扯著簡御墨的褲腳打滾。


  簡御墨還穿著剛剛進入小木屋前的防護服,褲腳是捆在靴子里的,這會兒全被田伊兒一股腦的全扯了出來,上面還用蜂蜜印著田伊兒的烏龜爪子,一般人看起來沒什麼,但對於簡御墨來說,簡直是一刻都不能忍受。


  舒悅在一旁使勁憋著笑,說道:「作為一隻血蜂,我也是有洗手間的,在那邊呢。」


  舒悅給簡御墨指了一條明路,「快去吧,你們倆一定很需要它。」


  簡御墨無奈的接受了舒悅的調笑,把還在拽著他褲腳的小烏龜的尾巴提溜起來了,於是,田伊兒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被丟到水槽里洗了個澡。


  水裡正是她的天下,田伊兒絲毫沒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反而在水裡歡快的遊了起來,這會兒倒是把牙痛這事都忘了。


  「玩得挺高興的啊,牙不疼了!」簡御墨見她不叫著疼了,多半是好了。


  「哎,好像真的不痛了。」田伊兒咋吧了兩下嘴,甜味好像淡了許多。


  「哼,吃了我那麼多的蜂蜜,牙痛是正常的,不過血蜂蜂蜜里含有木系能量,正是你所需要的,對身體極有好處,牙痛自然很快就消除了。」舒悅真是心疼死自己的那些蜂蜜了,好不容易存了這麼久,田伊兒一來,就沒了一半。


  等田伊兒洗乾淨了,簡御墨抽了一條毛巾給她擦了擦,碧綠的龜殼閃閃發亮,宛若一顆碩大的綠寶石。


  見簡御墨在洗手間忙活,舒悅看了看他被田伊兒抓的髒兮兮的褲腳,苦惱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小心翼翼的開口道:「簡御墨,我這兒可沒有男士的褲子。」


  聽了這話,簡御墨停下給田伊兒擦水漬的活,給了舒悅一個冷眼,舒悅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使勁搖了搖頭,解釋說:「這事可不能怪我,還不是因為田伊兒,你找她去。」


  說罷,人立馬沒影了,跑去折騰被她弄得昏睡的方正庾。


  簡御墨捨不得收拾手上這壞傢伙,只是輕輕捏了捏她的小尾巴,以示警戒。


  他這點兒力度,給田伊兒瘙癢都不夠,所以,他的懲戒田伊兒沒接受到,還以為他和她鬧著玩兒呢。


  就算沒有男士的褲子,簡御墨也不能忍受自己穿著這條臟褲子。


  田伊兒見簡御墨皺著眉頭,順著他的視線看下去,這才發現自己闖了大禍,剛把腦袋縮進殼裡,又伸出來了。「簡御墨,要不你把外面這條褲子脫了吧。」


  「哦~~」簡御墨意味深長的對著田伊兒笑了笑,手扣在褲腰上,作勢要脫。


  「別,別,別在我眼前脫啊!」田伊兒立馬把頭縮進龜殼裡了。


  只聽「撲」的一聲,簡御墨把髒了的褲腳直接撕了下來,扔到了垃圾桶里,沒想到舒悅一隻血蜂過的日子也同人差不多,倒是會享受,人類該有的東西她一點也不少,這精神力的確是不低,但還是嫩了點,沒怎麼接觸過外界的人,不然,也不會被人鑽空子在她的蜂穴里留下了雙面鏡花的種子。


  這些想法不過是一瞬間,抬頭見田伊兒還傻乎乎的縮在龜殼裡,簡御墨笑了笑,「好了,出來吧,你想看的都能看到。」


  田伊兒偷偷伸出一點腦袋,見簡御墨只是撕了褲腳,癟著一張小嘴,把腦袋都伸出來了。


  「田田,你想看的,我們回去再看,這裡不方便。」簡御墨撫摸著她的綠的像出了水的龜殼,一本正經的安慰著,偏偏神情曖昧的要命,直令田伊兒心跳加速,幸虧龜殼是綠色的,不會變成大紅色,否則還不得被他笑死。


  「這副場景真是辣眼睛,虐死單身狗了。」方正庾非常煞風景的出現了,後面還跟著一副看好戲,還看了很久的舒悅。


  「什麼時候醒的?」


  「當某人說『出來吧,你想看的都能看到』的時候啊,哎呦,我的牙都掉了。方正庾極為誇張的捂著自己的牙。


  舒悅立馬配合到「你又沒吃那麼多蜂蜜,牙齒哪裡會掉啊?」


  「這還不是被某些人酸掉的。」方正庾回了舒悅一個眼神,意思是夠上道。


  對他們兩唱的雙簧,簡御墨顯然不捧場,視線在方正庾與舒悅之間移動了一下,便問道:「你們兩個人什麼時候這麼有默契了。」


  方正庾不說話了,立即閉上了嘴。


  方正庾不回答,一點兒也不影響舒悅,她立馬抱住方正庾,對簡御墨說:「我們的默契是天生的。」


  「嗯,有些人也是天生的欠抽。」


  簡御墨只要想收拾的人是方正庾,對舒悅倒沒什麼意見,只是一直以氣死人不償命為人生目標,嘴毒這毛病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


  「方正庾,既然你都醒了,也該做點事,不然時間多了,你閑的發慌。」簡御墨這架勢顯然又是要給他找事了,方正庾這是後悔自己多嘴了,可說出來的話又不能回收,只得受著。


  「舒悅,你要我做的事,我都辦到了,我要你做的呢?」簡御墨的視線隨即移到舒悅身上,也許他的眼神太過銳利,舒悅不禁往方正庾身後躲了躲。


  「說就說唄,那人又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人,剛剛你們還同她一起來的呢,是中樂基地的掌權人。」


  「怎麼會是秦忻梓?」方正庾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她,方才他們一起進入這裡時,秦忻梓的表現完全毫無破綻,就像第一次來似的。


  「為什麼不會是她?你認為應該是誰。」舒悅聽見方正庾對她的回答這麼吃驚,顯然是沒料到那人會是秦忻梓,他們心中似乎另有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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