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這些事情當初他都是一絲不拉地報告給了簡御墨的,當時簡御墨沒說什麼,便是默認密探的繼續觀察了。
這一趟繼續觀察,還真讓密探發現了點東西。劉景這個科學家真算得上是個科學狂人,時時做實驗做到深夜,甚至幾天幾夜不合眼,廢寢忘食地研究。這樣算起來,他出實驗室的門的次數,簡直是屈指可數。密探當初還是極其敬佩劉景這人的,只是在那不久后,有一天晚上凌晨一兩點時,他聽見很小的一聲動物的哀叫。
這天晚上,實驗室里的其他人照常都先下班了,只有劉景還在工作,實驗室里的燈常常就是這樣一開就是一整夜。
正巧,當晚,密探翻來覆去沒睡著,就聽到那聲哀叫,凄厲,悲哀,憤怒,可以實實在在的確定這是狼的叫聲。他們北方這一塊的紫砂岩常年荒漠,是北地最荒涼的地方,植被少得可憐,因為一年到頭下不了幾次雨,植株基本上都是渾身長滿了刺,以此來減少體內水分的蒸發。
要說在這種地方生存下去是何等的艱難,植被少,連帶著小動物也少。儘管如此,這偌大的北地,卻只有紫砂岩才有狼生存。紫砂狼全身銀白,只有四隻腳的腳掌是純黑,狼群五到十二隻,通常由一對優勢對偶領導。
當地人對狼極為推崇,狼的堅韌也是他們祖祖輩輩所效仿的,殺狼對他們來說,這無疑是背叛了祖先,摒棄了信仰。
明顯這是劉景搞的鬼,管弦卻不著急,放長線釣大魚才是明智之舉。
當田伊兒察覺到劉景的不對勁之後,便私下去找了管弦,管線在北方基地這麼久,找他合作再合適不過了。
「管弦,你想清楚跟我合作可是背著簡御墨的。到時候希望你能夠配合我一下,不需你參與多少,也許簡御墨不會很快發現你的動靜哦。」田伊兒明明是來找人合作的,本應該低聲下氣,卻反而被管弦當成大爺來伺候。
管弦拿了張椅子,又在上面鋪了一層柔軟的墊子,才給田伊兒坐下。
「是,是,大嫂說得對,我堅決執行配合大嫂的計劃。」說完,管弦還特正經地給田伊兒行了軍禮。
見管弦抿著嘴,皺著眉頭,舉手敬禮,娃娃臉一副嚴肅的模樣,田伊兒被逗笑了,但管弦答應她的事情,也心照不宣的就這樣定下了。
管弦雖然害怕簡御墨收拾,但架不住那一顆天生八卦的心,他就好奇,要是簡御墨真知道了這事,他打底會如何應對。(傻不拉幾,要真是簡御墨知道了,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你。他的心尖尖捨不得打,捨不得罵,你就是那個小小的可憐的出氣筒。)
田伊兒被劉景抓走這事,方正庾也知道了,看見簡御墨表面冷靜的分析,鎮定的下令,可是緊鎖的眉頭自從消息傳來的那天起就沒放鬆過。
別人不了解管弦,方正庾與管弦處事這麼久了,自然知道他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簡御墨這會兒也是關心則亂,沒想到管弦會在裡面插上一手。
趕回北方基地又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此時管弦在其中的作用就大了。
簡御墨往背後的椅子靠了靠,找了個舒服的坐姿,調節一下這幾日的疲憊,再一次打開管弦的精神印記通道。
這次精神聯通后,簡御墨敏銳的感覺到管弦有些事情瞞著他。別的事情,哪怕管弦在想怎麼殺了他,他都不會關心,可田伊兒的事,簡御墨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強行探索別人的腦海對那人是有傷害的,沒觸到簡御墨的底線時,他不會這樣做,可管弦這次真是想看好戲沒看著,反而把自己搭進去了。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田伊兒哪來這麼大自信,居然把自己作為誘餌,去吊劉景背後的人。知道了他們計劃的簡御墨此時想掐死田伊兒的心都有了。
田伊兒此時也不怎麼好過,劉景的地下實驗室太過隱蔽,不論陽光,還是月光,都無法照射進來,裡面的空氣混合著動物的腥氣,實在難以忍受。
體內的能量一點點流失,卻無法得到補充,身體越來越無力,田伊兒只能咬緊牙關,挺過去,她相信,劉景背後的人會出現,她不會等太久。
異能者與普通人已經有明顯的區別了,如今,他們已經只能從日常食物中獲取小部分能量供能,絕大多數的能量還是來自自然界的元素。劉景不是異能者,這一點自然不會知道,異能者也不會隨便向別人透露出這些秘密。
這也就造成劉景每天只送點吃的給田伊兒,便回去做實驗了,他幾乎是一分一秒也離不開他的實驗,也沒關注田伊兒的身體狀況,自從那人不允許他用田伊兒做試驗后,他就對田伊兒沒多大興趣了。
可憐,他這麼瘋狂做實驗,哪裡會輕易放棄田伊兒這麼好的一個實驗體呢,只是沒發現,他的精神早已被控制,也許那人留著他還有點用處,這才沒有完全控制他的精神。
自從上次南一基地戰爭以洛儒被抓結尾后,方啟瑭竟然這麼沉得住氣,使得南一基地一時風平浪靜。明明北方基地與南一基地相隔甚遠,簡御墨卻察覺出方啟瑭似乎與田伊兒的事脫不了關係,或者,他就是幕後主謀。
簡御墨細細品味了一口芳香醇和的紅酒,味道不錯,這還是方正庾不知偷偷藏了多久的,也許是想平復煩躁的心情,他還故意拿了方正庾最愛的一瓶。
方啟瑭不簡單,儘管懷疑他,簡御墨卻不動他,甚至他的小飯店依然開得紅火。
牽一髮而動全身,方啟瑭的王牌都還未出呢,他怎麼著急幹什麼。
紅酒不錯,要是再來一包五香瓜子,更甚。
管弦才從方正庾口中得知,他與田伊兒的計劃被簡御墨知道了。在毀約與被暴打只見糾結不過三秒,非常明智得選擇了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