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最強招術
易濁風也是迅雷之勢,急一縱身也擎上了那古樹的枝頭。可是,他的輕功遠比黑影人遜色,才一眨眼的四周便沒有了黑影人的半點聲息。
易濁風深斂眉目,又握緊了手中承影劍。暗暗立誓:我一定會搞清楚你到底是誰,不能讓所有的人都被你利用了。
一面。
駱姝簾和溥天驕沿著飛雲河水流淌的方向一直行走著。最後,他們抵達了那隱蔽的山洞口。
進到洞里,她直覺這裡邊的空氣相比上一次更是陰森、冷澀了。洞內的火光也變得如鬼火一般,幽冥靜寂地點放著。
她忐忑地走在了溥天驕的身後。
溥天驕將溥陽魔刀橫攬在身前,以防遭受襲擊。
借著洞壁的微弱火光,他們怯怯地向里探究。
在這詭異又陰冷的洞里,他們甚至連自己的呼吸都感覺不到。
溥天驕小聲問道身後的駱姝簾:「這裡真的有人住嗎?」
姝簾的心跳到了嘴邊。她點點頭,怯生生道:「是這裡,上次他就躺在最裡邊的那副棺材里了。說不定,他現在也躺在那。」
溥天驕的瞳孔驟然放大,步子也跨大了些,「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他提起溥陽魔刀,很快便行至了距離那口棺材只有三步遠的地方。
他雙手卧刀,正向前方揮去!
凌厲的殺氣充盈整個石洞。蒼茫間,一股無比強大的氣體自棺材里騰出,它似暴雷一般直劈他的胸口。
赫然,溥天驕被拋撞到了另一邊的石牆上。嘔吐了大口黑血后,他直覺自己就要眩暈過去。
「天驕!」姝簾驚惶地跑到他的身邊,想要扶起他。
而此時,那戴面具的黃衣男人又從棺材里跳了出來。
姝簾的眼中帶有怒意,道:「你下手未免太狠了!」
溥天驕的臉上卻有一絲欣慰的笑意,或許是因為姝簾的憤怒。是啊,她終於為他而怒了。
他目光如鬼,道:「誰叫他偷襲我?再說,我說過讓你帶其他人來嗎?」
姝簾道:「你也沒有說過不讓我帶人來!」
他笑容冷冷,道:「我確實都沒說過。不過,我真不想再讓第二個人知道我住在這裡。」說完,他又揮手,正準備一掌打下!
「慢著!」姝簾撐開兩臂,護住身後的溥天驕,道,「如果你殺了他,那我就不會告訴你這段時間發生在天一的一切,還有隻有我和他才知道的一個巨大的秘密!」
他驚疑地望著她,問:「什麼秘密?」
他似乎很有興趣,這也讓姝簾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了。她道:「只要你答應不殺我們,我便告訴你。」
他冷淡下來:「從來都沒有人可以和我談條件。」
姝簾鎮定道:「可我們知道的事對你很有幫助!」
他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等著她繼續往下說。
姝簾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相信你一定很恨現在的舞教主,所以你才會要我給你講述發生在天一的事。」
他的嘴角怪異一撇,道:「你先講你所知道的。」
姝簾微微思考了一會,道:「史乘桴在天絕宮內遭人暗殺、消失多年的張垚重出江湖、冥后易玄衣猝死。而我們知道的那個大秘密是:溥侵還有個私生子。」
姝簾看不太清楚他面具下的表情,卻聽得他懶散地說道:「你說的前面那些我都略有了解。不過對於你所說的那個秘密,我確實很有興趣。」他望了一眼地上的溥天驕,又問道她,「說說看,除了他,還有誰是溥侵的兒子?」
姝簾的瞳孔驚愕地睜大,她怔了一怔,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他是溥侵的兒子?」
他的語氣異常冰冷:「他帶著溥侵當年的溥陽魔刀!」
姝簾的臉上儘是驚疑之色:「你對溥家的溥陽魔刀都這麼眼熟,你到底是誰?」
對於駱姝簾的疑問,他絲毫不理會,並且還反過來問道她:「你告訴我誰是溥侵的私生子?是不是那個用著承影劍的易濁風?」
姝簾害怕得退了退,她感覺到了他眼中的濃烈殺意。她失魂落魄、戰戰兢兢道:「對,是易濁風。他不但是溥侵的兒子,還是史乘桴的女婿。」
「他不但是溥侵的兒子,還是史乘桴的女婿。」他將她的話默默地重複一遍后陰陰地笑出聲來。突然,他回過頭,朝她步步逼近,問,「史乘桴有女兒嗎?」
她的身體瑟瑟發抖,反問:「那個任性野蠻的瘋丫頭史如歌,難道不是史乘桴的女兒嗎?」
他暗黃色的瞳孔緊盯著她,認真地說道:「史乘桴只生了個兒子。」
她的細眉猶如連綿的山峰,起伏不平。她小心翼翼地問:「那史乘桴的兒子是金戈?史如歌是金胤的女兒?」
他的臉上終於浮顯出明媚的笑容。道:「你是不是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姝簾忍不住輕輕地笑了一聲,她的唇角也勾勒出一絲嫵媚的笑容。她暗想:原來史如歌是金胤的女兒,真是老天有眼!呵呵。溥侵殺了她爹娘,我就不信她能安心地和自己仇人的兒子做夫妻!
看到她的欣慰,他也有所驚訝,問:「你和金胤的女兒有過節?」
她的眼中閃過一道銳利的白芒,冷冷道:「我恨不得剝了她的皮。」
他滑稽地笑了笑,道:「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既然你們這麼喜歡玩,那我也陪你們一起玩玩!」
姝簾驚顫地望著他,卻不敢再說話。
突然,他揚了揚手,輕便而又泓大的一掌擊在了姝簾的胸口。
他道:「剛才的那一擊能保證你體內的毒這兩個月都不發作。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我想留著你為我做事。」
被他這一擊,姝簾直覺體內真氣行得更急更快,體溫也升騰到能夠灼熔她心臟的高度。她痛苦地緊蹙起眉,喘息道:「你沒有為我解毒,你說話不算數?」
他冷笑道:「你也逆了我的心思,我不希望第二個人知道我的存在。」
姝簾的眼中殺意濃濃。
他轉身道:「他被我廢了武功,不過我能看在你的面子上饒他一命。只要你肯答應為我做事,並且每兩個月來這裡一次。」
「我們有共同的目標,應該是平等合作的關係,而不是利用與被利用。」姝簾咬咬嘴唇,忿道。
他冷笑一聲,淡然道:「平等合作的話你會一切都按我的意思嗎?我能放得下心嗎?」
「你……我不會答應你的!」姝簾咬咬牙,激憤的她出其不意地向他發出了百來根冰針!
針如細雨,飛向毫無防備的他!
他感到十分驚訝,她還敢偷襲他!他怒一拂袖,不費吹灰之力地便將所有的冰針一根不漏地攬到在手心!
他伸出另一隻手,扼住了她的咽喉。他的眼睛似豺狼般凶暴,問:「你不怕死?」
姝簾掙扎著,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受你的脅迫還不如死。」
「那我成全你!」他厲牙,五指深深地陷進了她脖子上的皮膚里。
「你放了她。」地上的溥天驕努力說出了話,他哀求著。
「天……驕你……不要求他……」姝簾的眼珠微微泛白。
「你真的不怕死?」他再次問道。
她艱難地搖搖頭,道:「我不怕死……不過我想做個明白鬼……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他突然鬆開了手,又爽朗地笑出了聲。他道:「我真捨不得殺你。而且,我的伏虎神功也從不用來殺弱者!」
「伏虎神功?」溥天驕和姝簾驚怔。
姝簾顫抖著,問:「你是張垚?」
瞬間,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沒錯,我才是張垚。」
溥天驕驚疑地望著他,虛弱而又無力地問:「你是張垚?那外面的是……」
「外面的張垚就是你要我找的那個人嗎?他是溥侵的敵人,你和他……」姝簾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他冷冷地撇了撇嘴,面具下的容顏瀰漫著濃烈的殺意。道:「對,我要找的人就是他!他是我的仇人!二十年前他下毒害我,令我只能躲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見不得一絲陽光。我的痛苦全是拜他所賜!」
「那他到底是誰?」姝簾想知道的心更加急切了。
他臉上的表情更加冷漠,似乎那假張垚的名字讓他難以啟齒。他道:「我不說你也會知道的。」
「他……是不是……」姝簾的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她記起了張垚曾經說過的:十九年前,全天下的人都以為他死了,而實際上,他並沒有死,死的那個人不是他。
她將自己猜到的哽咽在喉嚨里,不敢說出口。
他邪惡的眼神再望向他們。突然,他又舉掌一擊,凜冽的內力像無邊的勁浪齊齊涌至溥天驕的胸口!溥天驕還未來得及反應,便任由那道氣力透體而入。
他四體僵硬地倒在了地上。冽冽雙目卻沒有閉上!
「天……驕……」姝簾本想著去攙扶溥天驕,可他發烏的身體和死不瞑目的表情令她六神無主。她踉蹌地走著,一不小心便摔倒在了地上。
他不以為然地看著她,道:「你並不會為他難過很久,因為你愛的不是他,而且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駱姝簾,我說的對不對?」
姝簾略帶仇意的目光移向他:「原來你什麼都知道。」她不想問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名字的。
他走到她的面前,道:「我是見不得陽光,但可以在晚上出去。況且,打聽點事並不會那麼難。」
姝簾的臉上表情怪異:「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蹲在她的身邊,抬起她精緻的小下巴,道:「像你這麼嫵媚的小女人就應該得到自己想要的愛情,而不是委身嫁給自己不愛的人。」
姝簾的心沁涼到最深處。她獃獃地望著他。
他攬過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語氣也變得無比溫柔:「溥天驕已經死了。這個世上又少了一個阻礙你和易濁風在一起的人。知道嗎,史如歌和易濁風不可能白頭偕老。只要你努力點,他就是你的。」
姝簾靜靜地看著他,早已失去了反抗的意識:「我要怎麼努力?」
「對他好,然後讓他身邊的女人消失。」
姝簾搖搖頭,道:「他說了,如果我再傷害史如歌,他就殺了我。」
他笑著撫了撫流淚她的流淚的臉頰,道:「沒有要你傷害史如歌。你忘了嗎,是溥侵要傷害她,溥侵說要滅泉池的。」
姝簾自嘲一笑,又是搖頭:「溥侵放棄了,他怕易濁風與他翻臉。」
他的唇角滑過一絲詭異的笑容,道:「你放心,溥侵不會放棄的。不要忘了,仙葩草他還沒找到。而且,他小兒子溥天驕的仇他不會不報!」
「你的意思是?」姝簾腦筋一轉,恍然大悟。
天絕宮內,溥侵正清閑閉目,調和著體內的冥環真氣。而花隱,早已帶著小鬼們從泉池歸來站在了他的面前。
溥侵問道花隱:「我要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有沒有找到仙葩草?」
花隱一臉沉重,答道:「稟教主,還,沒有。」
溥侵體內的戾氣皆被涌至了面上。他臉色泛烏,神情也煞是痛苦。他道:「沒有仙葩草護體,冥環真氣便如幾團散沙似的在我的五臟六腑隨意竄動,這樣下去我遲早會走火入魔。」
花隱還是苦著個臉,道:「教主,找仙葩草只能另闢蹊徑了。泉池,根本就沒有任何它存在的跡象。」
溥侵撇了撇嘴角,自言自語道:「看來這史乘桴還真有一手。」
花隱不解,怯怯地問道:「教主,仙葩草還有可能會在哪?」
溥侵臉上的烏雲已經漸漸散開。他道:「也難怪,本座找了它這麼多年它始終都不出現。看樣子,得讓這武林發生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了。」
一陣沉默后。花隱又輕微躬身,小心翼翼地告誡他道:「教主,屬下聽門口的兵衛說今早的時候易……少爺回天一了。」得知易濁風乃溥侵之子,一時間他不知道在溥侵的面前該如何稱謂易濁風。
溥侵有些驚訝,便問道:「他回來幹什麼?」
花隱怯怯地說道:「好像是為了找駱姝簾給史如歌拿解藥。而且他也確實只去了兩個地方,一個是瓊華居、一個是御花亭。還在御花亭與驕少爺發生了爭執。易少爺用劍指著驕少爺,差點就動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