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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電腦爛了

  姝簾眼中,隱藏著莫名的憤怒和痛苦,為掩飾,她極力壓抑著。


  金戈亦是用詫異的目光看著易濁風。


  史如歌慌張道:「其實龔子期是我———」


  「夠了!」


  易濁風厲喝一聲打斷了史如歌未說完的話,卻又引來了姝簾更加異樣的目光。易濁風蔑視地看著史如歌,再道:「你是怕天下人不知道你被龔子期睡了?」


  「易濁風,你———」史如歌又氣又惱又無地自容。她很想一耳光扇上他的臉。可礙於她完全沒有力氣。


  易濁風搖搖頭,慢步繞過史如歌和金戈,走到了駱姝簾的身邊。他拉住駱姝簾的手,卻對史如歌說道:「如果不是,那就不要到處去說其實龔子期是你什麼。」


  史如歌咬了咬唇,羞澀地別過臉去只想遠遠地躲開他們三人。其實她想說的本是:其實龔子期是我殺的。


  「簾兒,我們該回去了。」易濁風道。


  姝簾受寵若驚,多年來,易濁風從未這麼叫過她,更別說牽著她。她覺得不可置信,再看一邊金戈懷中的史如歌,她捂著下腹,臉色發烏,可以想象易濁風的那一推有多用力。


  她有些欣慰,轉身凝視著易濁風的雙眼,問:「你是說我們一起回去嗎?你不愛史如歌了嗎?」


  易濁風發出一聲輕嘆,突而捧起她白玉似的臉,道:「都過去了,以後都不要再提。等回天一山,我便娶你。」


  隻字片語便將姝簾心中的黑雲驅散。她媚顏一動,撐開兩臂環住他的腰,頭依偎著靠在了他的胸脯。


  忍著腹部劇烈的疼痛,史如歌心裡和身體都不是滋味。索性,她將臉埋進金戈懷中。輕撫著她的頭,金戈對她還是百倍憐惜。他安慰她:「史如歌,哥以後給你找個更好的,而且是絕對的有情有義的男人!」


  史如歌搖晃著頭,卻不吭聲。


  仿若無事發生過的易濁風,不再看史如歌一眼,而是專註地攬著姝簾的雙肩,對她說道:「我們該走了。」


  金戈冷笑,忙將赤霄劍橫於路口,擋住他:「你們走,我不會攔。但是,火仙葩草必須留下!」


  「火仙葩草我也會帶走。」易濁風語氣沉澱。


  「我不讓!」金戈態度強硬。


  易濁風道:「只要你有本事拿。」


  金戈眉目有神,告誡道:「現在的你完全不是我的對手。」


  易濁風冷笑,道:「火仙葩草給你,橫豎我就都得死。既然如此,那你出招吧。」


  金戈眼中閃過一道冷漠的白光,他舉起手中的赤霄劍,手臂卻被身邊的史如歌按住。她搖搖頭,聲音有些嘶啞:「讓他們走吧。」


  「那怎麼可以?這樣放他們走,到了最後,火仙葩草又將落到溥侵手中!」金戈一臉不滿,手中的赤霄劍僵持舉在半空。


  史如歌癟嘴,忍不住踮起腳尖促到金戈的耳根。


  她在他耳邊喃喃低語了好一陣,眼看金戈的臉色慢慢改變,最終,他懸下手臂,嘆道:「你們走吧。」


  史如歌看向易濁風,他卻刻意避開她的目光,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姝簾那兒。她並不感到揪心,而是拉扯著金戈的衣袖,催促道:「我們也和他們一起出去吧。」


  金戈點頭。史如歌和姝簾領著金戈和易濁風,沿著她們來時的密道輾轉而行。不時,淤濕腐爛的氣息沁入他們鼻孔。慶幸,一路都沒有碰見龔戰。


  此時的龔戰,正盤腿靜坐於一石道內,因被凌無邪的鐵隆雙鐧所傷,他功力大挫。又因時間的充足,他的體態又得到了有效的恢復。


  正在他運功做最後的調息之時,莫名的一陣絞心令他分神。他清晰地感應到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跟著自身的靈感,他在暗道中穿梭,撲覓著一切異動。當他來到那一小間暗室,見到倒於血泊中的龔子期,他那布滿皺紋的老臉瞬間僵化,平日淡如凈水的眼神也暴露出狂烈的怨火。


  龔戰檢查著龔子期身上的兩道傷口,均為劍傷。肩上的那道傷呈細小的線性,他斷定是被劍身狹窄的承影劍所傷。再看他的死相為前身觸地,很明顯,是有人拿著承影劍從身後偷襲了他。


  龔戰的面部不停地抽搐,滿口的金牙似要被他咬碎了。他緊握雙拳,手上青筋暴起,只想將易濁風輾成肉泥!


  烈烈山風中,溥侵立於崖前,俯視著燼芙的一切。


  蜿蜒的山路上,兩匹快馬自山腳急速駛來。馬上人氣喘吁吁,一見溥侵,他們利索下馬!

  「教主,火仙葩草確實藏在燼芙。屬下已經證實!但是,屬下無能,不是龔戰的對手,無法將火仙葩草拿回來。」花隱俯身,恭道。


  溥侵的黑袍被風灌滿,炯眼看向更遠處,道:「知道了。」


  花隱抬頭,注視著溥侵,等著他再發話,但聽溥侵再問:「易濁風和凌無邪怎麼樣了?」


  花隱愁色道:「易少爺和凌堂主仍被困在地下城。」


  溥侵面露猙獰笑容,道:「看來我得親自出馬了。」


  楚紹龍略有所思,正色道:「姝簾姑娘也進了地下城,她應該能將易老大帶出。」


  溥侵片刻的閉目養神,淡問:「你的意思是,不用我去?」


  「不是,只是屬下有個想法,關於姝簾姑娘﹑史如歌和易老大三者之間的。」


  「哦?」溥侵略驚。楚紹龍上前,促其耳根細細說了片刻。


  溥侵的想法並不露於言表,撇開話題,淡道:「待我先下山會會龔戰,拿回火仙葩草再說。」


  花隱和楚紹龍身軀一震,微微顫抖,道:「屬下誓死協助教主找回仙葩草!」


  溥侵的束髮飄起,淡道:「你們先去燼芙山莊後門,為我開條路。」


  「是。」兩人重一點頭。


  溥侵一揮手,他們便立刻上馬,臨風而驅,駕向遠處。


  燼芙地下城,依舊詭謐如谷,而城外的天已然拂曉。


  今天八月十五,乃天下第一盛事武林大會的舉行日。


  晨光斜灑在燼芙山莊金碧輝煌的牌匾上。此刻,庄門口,聚集著天下各路的英雄千來餘人,其聲勢浩大﹑壯觀豁達實屬罕見。


  當日佛光大會,六大門派掌門聚集最終商定:這次武林大會將於燼芙最高峰一一一敗月台上舉行。


  眼下四門派選出的傑出弟子都已經在庄外場地上候著。他們個個生龍活虎,時不時地還縮伸著筋骨,只欲於這次武林大會一展身手。


  早上的空氣格外清新,人人精神百倍,恢弘莊嚴的燼芙大門威勢地敞開。令人感到疑惑和苦惱的是,遲遲不見燼芙掌門龔戰出門迎接!眾人於場外徘徊蹭步,譴責的不止龔戰,連同其不見人影的少當家龔子期。庄中傳話人費盡口舌解析說,展家父子正處理著一件棘手的事,暫且無法脫身。


  時下各人怨氣重重,龔戰在江湖上也是極有威望的,不曾想到他這次居然會如此失信於人。


  庄外人群異動,憤憤不滿。也有四門派的弟子要求自行入庄,但被守衛拒之門外。


  在明亮陽光的折射下,靜於床上打坐的史乘桴睜開疲勞的雙眼,昨夜他一宿未眠。


  待洗漱完畢,他走出房門,先後來到史如歌和金戈的房間,本想叫起那兩隻懶蟲,卻發現兩人房間都是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人影。問過家丁和守衛,他感應到大事不妙。


  本想暫代龔戰主持大局,卻無奈於他依舊乏困不支的體力,全身骨骼似要鬆散開。越想越覺不對,史乘桴緊鎖眉頭,一邊思考著史如歌﹑金戈和展家父子現在身處何地,一邊回憶是何種原故令他變得如此無精打采。


  回到卧室,靜坐於床,他本吩咐敖進出去探視,卻不料敖進執意在他門前守衛。再看房中圓桌上,昨夜沖沏的那壺清茶依舊余香縈繞。


  他的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場景,慌問敖進:「昨天你泡的這茶,茶葉哪來的?」


  敖進眼珠轉了一圈,卻答不出個所以然。


  史乘桴表情沉重,艱難地出手,他的掌勢很弱,還未飛遠,便見敖進倒了下去,這時兩張年輕的面孔浮現於他眼前。


  溥天驕和庄罹傲然自得,史乘桴冷道:「早就知道是你們倆。」


  溥天驕俊目淺眯,道:「我爹有請!」


  金戈﹑史如歌﹑易濁風和姝簾四人摸索著走過了數條暗道,最終到達盡頭!

  本是通往龔戰卧室的洞口,此時卻被一塊千斤巨石嚴實地堵閉,穿過這最後一道門,便能見到陽光。但是,它抹殺了一切美好。


  「留下你的命,我放過他們三個人,易濁風。」龔戰冷漠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眾人一回頭,龔戰細跨著步子緩緩朝他們走近。金戈微微後退,很自然地將史如歌護在身後,並道:「別怕。」


  易濁風的臉上撇過一絲笑容,冷眼看著龔戰,道:「你這話未免太可笑了,他們的死活,完全與我無關。」


  龔戰冷哼一聲,並不多說,他一騰身便飛向前方。殺子之仇,不共戴天,他體內的真氣積聚,又似一團爆烈的玄冰破開,猛攻向易濁風!易濁風正要躲閃開,卻是姝簾,飛奔向前,擋在了他的身前。姝簾脫口而出,道:「殺龔子期的不是易濁風!」龔戰正要打在她額頭的一掌於半空滯住。


  姝簾提到嗓尖的心終於放下,補充道:「殺害展公子的不是他,而是你的好兒媳一一史如歌!」


  「你胡說什麼?不關史如歌的事!」金戈怒不可遏,只想上前給她點教訓。


  龔戰的臉駭然變色,斜眯眼看向懵懵的史如歌,嘴邊抹出透涼的笑意。


  姝簾轉身,看著易濁風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她握住他的手,道:「我知道你還愛她,你想為她背這個黑鍋,可是我不能成全你,我不想看著你死在我爹的手中。」


  「爹?!」金戈和史如歌一臉迷惑。


  「沒錯,我的本名是叫駱姝簾。我沒你們幸運,自小就在愛你們痛惜你們的親人的身邊,而我,一出生便和父母失散,過著漂泊無依的生活。前不久,我才知道我的父親是燼芙掌門龔戰。」姝簾眼中慢慢湧出盈盈淚花,凝視著易濁風的雙眼,接道,「今生我別無所求,只求能得到你,為了你,我能做任何事,也可以犧牲一切。易濁風,你能原諒我之前的過錯嗎?像剛才說的,回天一后,你娶我,好嗎?」


  易濁風依然一臉冷漠,卻是一邊的金戈按捺不住,罵道:「你真是不要臉!」


  「不要臉的是她!」姝簾謾眼怒視史如歌,再道,「她是我哥的女人,卻一點都不安分!她到處勾引男人,最後還親手將我哥殺害!」


  金戈冷笑聲,看眼前方虎目嚇人的龔戰,道:「無憑無據,憑什麼冤枉史如歌?沒親眼看到就不要睜眼說瞎話!」


  龔戰的臉扭曲的變形,他的餘光掃視著前方的四人,最後落於史如歌,他惡狠狠地問道:「你說,我兒子是怎麼死的?」


  史如歌全身顫動,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應。如果承認是自己,那不僅她會死,泉池派和燼芙派多年的情誼也會就此決裂,她死之後,龔戰還會處處為難她的父親史乘桴。如果回答說是易濁風,那龔戰就會想盡辦法置他於死地!

  「是———」史如歌支吾了半天依然沒有將第二個字說出口。


  龔戰握拳,他似窮途末路的餓狼般瞪著雙眼,道:「說不出來了?那好!我要你們都下去陪葬!」


  龔戰再出手,他的這一掌猛如疾風,勢如雷厲,整個身體騰至上空,向著他們擊去。


  姝簾匆忙避開丈來遠。


  金戈舉劍,半空中,他劈開一道玄波,擋住了龔戰伸向史如歌的魔掌。他搖搖頭,似乎在開導龔戰:「展師叔你冷靜點,殺龔子期的不是史如歌!」


  龔戰無視任何語言。他的掌勢像有魔力一般吸附著史如歌的身體向他靠近。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的他,恍如一頭髮狂的野獸。金戈一手緊拖著史如歌向前傾倒的身體,一手持劍擋住龔戰的進攻。他的額上憤出咧咧汗水,他導出了體內全部真氣,只為將勢如狂獸的龔戰擊退。


  濃烈的赤霄劍氣,充斥整個空間,向著龔戰的身子寸寸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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