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以身相許
這一整天,眾人待在船上,所做的事情紛紛不一。有人喝茶、有人望海、有人閑逛、有人睡覺、有人練功。
而到了傍晚,大家的精神看上去都萎靡了,紛紛躲進了自己的房間里。
這船上的房間都是套間,有客廳、有卧室、有梳洗室。每個套間的門口,各有兩盞落地的柱燈,燈罩狀如卧蓮,在燭光下顯得流光宛轉、精巧絕倫。
下午時,金戈跟鶴千行打著喝茶的幌子,坐在一起,悄悄商量了好久的事情。
這會兒天色漸黑,金戈才回到自己房間里。
而他剛剛進屋,一道紅影便神不知鬼不覺般竄到了他的身後。他立馬察覺到,跟而即刻回頭。
「誰?」金戈還虛聲急問。同時涌功護體,警惕度提高十二分。
然而,當轉過身軀看見來者乃史如歌時,他湧出的功力隨即散開,大吁一口氣。
「喂,你幹嘛啊?這樣嚇人,會嚇死人的……」他還白眼史如歌,語氣極其無奈說。
史如歌倒是始終笑盈盈,昂著腦袋,一雙似喜非喜的含情目,深深凝視著他,並且喊他一聲,「金戈。」
「幹嘛?」金戈又有點不耐煩問,而後再冷斥她說,「天色晚了,回房睡覺去!」
史如歌斷然不肯回房睡覺,又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衣角說:「初來船上,我興奮,睡不著,所以過來找你。另外我想讓你,陪我一起看海。」
「還看海?白天時你跟唐鈺瑩,不是看了很久么?」金戈又瞪著史如歌說,一臉驚疑的表情。
這下子,史如歌歪了歪腦袋,想了一想說:「我想晚上的海會更好看。」
金戈又不禁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跟哄慰小孩似的說:「可是哥很想睡了。你別找我,繼續找唐鈺瑩,讓她陪你一起看海,乖……」
史如歌解釋,「不了,鈺瑩已經睡了。而且今天她好像生病了。」
「啊?」金戈淺吃一驚,再怔怔盯著史如歌,不可置信問,「醫師也病了?她著涼了嗎?不要緊吧?」
史如歌又搖搖頭,說:「不知道。不過她說她不礙事,睡一覺起來就會好的。」
金戈一聽,稍稍放下心來。因為他的內心,很是關心唐鈺瑩。
「怎麼啦?金戈,陪我一起看海吧。」見他發愣,史如歌又眨了眨大眼睛說。
金戈依然不答應,懶懶扔她一句說:「你找易濁風吧。讓他陪你,既安全,又浪漫。哥真的要睡了。」
「他?」史如歌的臉色頓時陰鬱下來,還撅了撅嘴,不再看著金戈,說:「那是大冰塊,才不找他,沒意思。而且他都不太理我,甚至都不願意看我……」
「他不理你是有原因的。他對你比對誰都好。」金戈又告訴她說。
「他對我好,為什麼對我好?還有,什麼原因不理我?」史如歌又揪著柳眉,疑惑詢問。儘管她早就發現了,有時候易濁風對她確實挺好的。記得那日在天絕殿,若非易濁風跟溥侵扛上了,她必然死了。
「你自己去問他吧。我得睡了,晚安。」金戈又說。說完之後,扶著她的身子,強行令她轉身,再將她趕出去,關上房門。
「額,好吧,不煩你就不煩你,我自己一個人去看海!」史如歌頓覺無趣,自言自語說。金戈關上了房門,她也不轉身敲門了。
其實的話,金戈不是想睡了。而是因為時間快到夜晚了,他要開始悄悄檢查這艘船了。
天色漸漸變暗,一片烏灰濛濛,而史如歌,她一個人在走廊上面走。走廊上的房間幾乎一模一樣,並且門口都有兩盞落地柱燈,只是燈罩的顏色略微不同。
走著走著,史如歌很快走到了走廊的盡頭,看到了一架樓梯。
樓梯自然是通往樓下的。而從這邊下一層樓,旁邊直接就是易濁風的房間。
「去找易濁風,倒也不是不可以,他那麼奇怪,找他聊聊天……」忽然,史如歌萌生出這樣一個念頭。
拿定主意后,史如歌踱著輕盈的腳步,慢慢下到三樓。然而,她剛剛轉身,打算走向第一間房的門口,忽然間便看見了一個翩然的身影。
「是她……」史如歌心中驚呼一句,然後趕緊躲到暗處,抑制著自己慌亂的呼吸。
而那個翩然的身影,她自然認得,那是駱姝簾。
此時的駱姝簾,手中端著一碗湯羹,正敲著易濁風的房門。
「進。」房間裡面,易濁風冰冷的聲音傳來。
隨後,駱姝簾推門而入。
待駱姝簾進去了,史如歌又鬼鬼祟祟跨到門口,一隻耳朵貼門,聽著他們的對話。
「我就不相信易濁風已經脫離天一教了。而且這個姓駱的,絕對不是他的侍女。我看他們兩個,分明就是有一腿……」史如歌一邊竊聽、一邊想著。
易濁風正坐在卧室的床榻上,閉目運功,而且眉心壓擰、臉色難看。他知道現在進來的人是駱姝簾,於是沒有再開口說話。
駱姝簾主動告訴他說:「這裡有一碗魚湯,是我親自做的。濁風,你喝下吧。你這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這樣下去,體力會透支的。」
「謝謝。放那兒吧。」易濁風又冷說。依然沒有睜眼,沒有多話。
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上午踏上這艘船,他體內的絕情釘便一直隱隱發揮著作用。哪怕他沒有動情,沒有去想史如歌,他的渾身依然有著一種複雜的疼痛,如萬蟻噬心、如萬蛆附骨。
他也在猜測著那個雨婆的真實身份,猜測著那個雨婆為什麼要針對他。同時他也知道,如果他一直被疼痛折磨,很快他就會死。
駱姝簾沒有急著出去,彷彿她也沒有出去的打算。她仍舊站在那兒,望著易濁風。發現易濁風臉色越來越難看,神情越來越痛苦,她的唇角還滑過一絲詭譎且陰邪的笑意。
倏然她還伸手,隔空點住了易濁風的穴道。
頓時,易濁風身軀一震,立馬虛聲詢問,「你幹嘛?」
駱姝簾的目光又變得像刀子一樣凌厲,在易濁風臉上狠狠刮過。她知道,此時的易濁風並非功力全失,只是她的大部分功力被絕情釘壓制了。所以她的心中還很是得意,因為兩個時辰內,易濁風沒法衝破她點的穴道。
隔了好久后,她再回答易濁風,語速極慢說:「我要成為你的女人,濁風,就在今晚……」說完之後,她解著自己身上的衣裳。
門外的史如歌一聽,粉嫩的小臉頓時變得蒼白無光,心跳也開始七上八下,心上的滋味更是五味雜陳,極不好受。
「果然如我所想,娘呀,易濁風,你這個賤人!」史如歌還在心上恨恨的罵著易濁風,雖然她也不知道她憑什麼罵他,反正她挺生氣的。她也不想在外面多待,不想去聽待會兒他們歡愛時弄出來的聲音,所以她又倉皇轉身、匆匆而逃。
駱姝簾緩緩扯開了腰上的蝴蝶結絲帶,絲帶落地。隨之落下的,是她那件杏色的輕薄外衫。
待她身上只剩褻衣褻褲時,她再慢慢吞吞朝床邊走近。
當一陣濃郁的女人體香、在海風吹拂下、撲入易濁風鼻孔時,易濁風的身子又微微變僵。
「胡鬧。出去!」他立馬說,平淡的語氣稍顯冰冷。他本以為駱姝簾是開玩笑的,故意說給門外史如歌聽的。現在發覺駱姝簾連衣服都脫光了,他才明白她說的是真的。
走到易濁風面前後,駱姝簾伸手攬住了他的脖頸,唇吻上了他的唇,帶著一絲佔有性的啃咬。
易濁風極力壓下小腹處的燥熱。駱姝簾感覺到了易濁風的僵硬,雙手開始不安份的在他身上游移,忽然握住了他的昂藏。
易濁風面色即刻大變,劍眉氣勢如虹。倏然,他湧出體內餘下的全部功力,那股功力宛如突然爆發的山洪,猛然將駱姝簾衝擊到了兩丈開外。
「滾!」他說。聲音也不再平淡,帶著起伏的沉怒。
駱姝簾被推到了地上,美艷的臉上頓時花容失色,一雙鳳眸猙獰充滿殺氣。不過很快的她又冷冷一笑,鳳眸中的陰沉和恨戾,慢慢匯成深潭,陰森的驚人。
她再起身,走到易濁風面前,說:「你放心。既然我點了你的穴道,那麼我們之間就不可能做得成那種事情。只是我們得裝成一副做那種事情的樣子……」
易濁風正要開口再說什麼,她卻不讓他有開口的機會了。手指再次利落伸出,點住了他的啞穴。
等到易濁風既不能動彈、又不能說話,她再扶住他的身子,讓他平躺在床上。
而後,她自己也躺到床上,躺在他的身邊,肩膀挨著他的肩膀……
「她到底想幹什麼?進天一教之前,她到底是誰?」此時易濁風沒法拒絕這一切,卻在腦子裡使勁思考著。
離開三樓后,史如歌依然氣喘吁吁。外面的天色很黑了,都不見其他人影了,而她也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幹什麼,索性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坐在床上時,她不由自主回憶著那會兒易濁風和駱姝簾的對話。回憶著回憶著,她也愈發覺得易濁風噁心。因為她想他應該有很多女人,很多女人曾對他以身相許。
也就在她憤恨難平時,忽然自她樓下那個房間,傳來一句慘絕人寰的女人尖叫聲,「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