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寄予厚望
龔家父子也很輕易便看出來了,史如歌捨不得這把神弓,不情願史乘桴將它借給他們。
然而,儘管如此,龔家父子也始終沒有說一句否定的話。翌日清晨,他們便拿著那把神弓,心安理得、樂此不疲的離開了泉池山莊。
待龔家父子走後,史乘桴便命令管家何峰,即刻處理好被殺者的喪事。而後,他還將金戈和史如歌一同叫進自己房裡。
現在的史如歌,對史乘桴的態度完全變了,她不再喜歡他、不再敬仰他。變得對他愛理不理,心情煩躁的生著悶氣。
因為她真心厭恨史乘桴這次的行為,不想原諒他。她的九天神弓,他居然把它交給了龔戰。並且她不笨,她知道那不是借,那等於是贈送。
金戈也非常不解,不解史乘桴為什麼要這麼做。史家並不畏怕龔家,這一點他早就看出來了。
進到史乘桴房裡后,史乘桴和史如歌都陰沉著臉,沉默不言。
史如歌一直氣喘吁吁,史乘桴便端詳著她,用那種既無奈又無辜的眼神。
金戈心頭存有不少疑惑,以致最終,由他忍不住打破沉默。
他問史乘桴,「師父,昨天上午那三個人,他們是天一教的什麼人?還有他們要找的易濁風,他又是何許人也?為何我感覺那三個人,是在追殺那個叫易濁風的?」
其實,史乘桴將金戈和史如歌一同叫進來,本意就是為了告訴他們這些事情。現在金戈主動問起,他臉上的表情不禁更顯凄苦。彷彿他在悲憫自己,因為徒兒和女兒都無法理解他,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遲緩好一會後,他才回答金戈的問題,說:「中間那個男孩子,十有八九,乃溥侵跟易玄衣的兒子。旁邊兩個中年的,則是十二執事中的狂虎和狡兔。至於那個易濁風,他是易玄衣的侄兒。然後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值得我們以後都特別當心……」
史乘桴說著說著便止住,暫且沒有再說下去。他的面色也越變越陰沉,越變越難看。
因為他說到了易濁風,說到了那三個人要找的人,所以這一刻,史如歌不再只顧著慪氣,改而她的注意力也集中起來,專心聽著史乘桴講述。
她也越來越擔心了,擔心易濁風就是前天她所救下的那個少年,擔心他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壞人。
「哪一點?師父,他怎麼啦?」金戈又向史乘桴追問,心中愈發好奇。
史乘桴說:「赤霄和承影兩大神劍,幾千年來,一直安然深藏於天一山的北玄洞底,從來沒有人有能力將其拔出,為己所用。直到前兩天,我收到一封信,寫信人告訴我,目前承影劍已經現世。被一個叫易濁風的小子,從降龍巨石上拔出來了。」
聽完這些話后,史如歌的小臉已然一片烏黑。不過,她極力令自己保持冷靜、保持淡定。她仍舊在懷疑,不相信前天那個可憐的少年,他會是天一教的易濁風。
所以好久后,她自己詢問史乘桴,說:「爹爹,你也是天一教前任教主的弟子,那麼,你一定見過承影劍了。你簡單的描述一下,承影劍長什麼樣子。這樣將來我要是碰見了易濁風,我就能夠在第一時間認出他。」
此時的史乘桴,正好拿著大毛筆,在桌面一張宣紙上畫著什麼。
史如歌提出問題時,他的畫恰巧畫完。然後,他放下毛筆,將那幅畫舉起,讓金戈和史如歌看。
他對他們說:「這就是承影劍。承影劍另有一個綽號,叫劍中幽魔。因為它是一把至陰至邪的劍。它也不靠劍刃殺人,而是靠劍光。殺人於無形間。」
望著史乘桴畫上那把精緻而優雅的長劍,乍時,史如歌只覺自己的魂魄都飛走了,心情凌亂恐慌、忐忑不已。
沒錯,畫上那把劍她認識,並且印象深刻。它的確就是前天,那個受傷少年手中一直緊握的劍。
現在史如歌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因為她的過錯已經釀成,易濁風早就走了,局面沒法再挽回了。
看著承影劍的樣式,金戈倒是始終平靜,就沖史乘桴感慨一句,問:「看來天一教里,又多了一個我們難以對付的人。是嗎師父?」
史乘桴要表達的意思,完全就是這個。見金戈明智無比,他又略覺欣慰。連續點頭幾下后,淡笑著對金戈說:「對,對,對。世間能跟承影劍抗衡的,也就只有赤霄劍了。金戈,為師希望你好好努力,將來駕馭赤霄劍!」
聽到這裡時,金戈又無謂的撇了下唇。然後,他不再跟史乘桴對視,改而目光落寞的望著別處。
因為他不好意思對史乘桴說,現在他駕馭青穆劍都比較艱難,更別說去駕馭赤霄劍了。
雖然他也說不出原因,為什麼他神力強大,在揮舞青穆劍時,動作卻總是顯得那麼的笨拙。許多時候,他還總是覺得,青穆劍在忤逆他,不願遵循他的意願。
「金戈,你怎麼啦?」發現金戈的臉色忽然變得不對勁,史乘桴又凝望他,關心詢問。
再視史乘桴,金戈又強顏一笑,說:「沒怎麼。我就覺得這有點遠,因為現在我的修為還不夠,我必須再勤奮練習幾年。」
說完之後金戈停頓了片刻。不等史乘桴再開口,他又急著補充,刻意轉移話題,詢問史乘桴,「對了師父,關於九天神弓,你能不能對我們好好解釋一下,你為什麼要將它……」
一聽九天神弓,一旁的史如歌再次嚴肅、再次鎮靜。她也繼續注視著史乘桴,一臉戾氣質問他,說:「是啊,爹爹,你什麼意思呀?九天神弓它是我的,你為什麼要奪走它?你奪去做其他用處,我還不會這麼怨你,可是偏偏,你奪去將它交給了討厭的龔家人!」
因為金戈的疑問和史如歌的質問,史乘桴又開始展現一副既無奈又無辜的表情。
沉聲一嘆后,他再對他們兩人說:「九天神弓,暫且寄放在龔家,沒什麼不妥。將來的某一天,我們正好可以借著拿弓的名義,進龔府探視一次。當然了,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在賭。我賭再過幾年,我們的神弓便不在龔府了,而是進到了天一教……」
金戈和史如歌,一邊聽著他的這番話、一邊也在動腦子領悟。
很快,金戈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