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大結局

  第290章 大結局

  大魏皇宮。


  傅澤啟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明黃,跟以往並沒有什麽不同。


  隻是覺得自己身邊空落落的,伸手一摸,什麽也沒有。


  立起身來,坐在床邊。


  吳敬德在帳紗外,一揮手,宮人們魚貫而入,手捧著臉盆、帕子、漱口水,伺候陛下洗漱。


  傅澤啟一把抓過衣服,自己穿了起來,沒注意到一旁宮人們眼中的詫異和惶恐。


  一邊穿著,一邊隨意地詢問。


  “皇後呢?”


  心中還在猜想,穗穗這是怎麽了?

  今日起這麽早,昨夜他多喝了兩杯,也實在睡得有些沉了,竟然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穗穗起床的動作。


  他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任何回答,有些奇怪地望向吳敬德。


  卻發現吳敬德也正在奇怪地看著他。


  隨著他的目光轉過來,吳敬德一下就把頭垂了下去。


  他皺起了眉頭,又問了一遍。


  “皇後去哪兒了?”


  卻沒想到吳敬德一下跪在了地上,宮人們也紛紛跟著大總管的動作跪下。


  他的衣服隻剩下最後一顆紐扣,就穿好了。


  可吳敬德一句話,就讓他的動作僵住了。


  “陛下,先皇後已在皇陵安置,應該不會有人私自挪動,奴才愚笨,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先皇後已在皇陵安置!

  皇陵安置!


  皇陵!


  傅澤啟身子一僵,隻覺得可能是自己聽錯了。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陛下?”


  吳敬德心中有些不安,陛下今日的狀態不對,太奇怪了。


  一股惶恐在傅澤啟的心中開始回蕩,他有些著急。


  “再說一遍!”


  “陛下,先皇後已在皇陵安置,絕不會有人敢私自挪動,陛下明鑒。”


  吳敬德又說了一次,他聽在耳中,腦海裏好像有一根弦,一下斷了。


  “太子呢?”


  “陛下您這是怎麽了?”


  吳敬德也慌了,隻感覺陛下是不是精神出現了問題,心中正糾結著,要不要傳太醫。


  “朕問你,太子呢!”


  傅澤啟一聲大吼,一旁的宮人們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陛,陛下,您尚未確立太子殿下啊。”


  尚未確立?


  怎麽可能尚未確立呢!

  “朕說的是璵兒。”


  “陛,陛下,雍王殿下和先皇後早在陛下登基之前,就,就亡故了,陛下您這是怎麽了?您別嚇老奴啊。”


  雍王殿下?


  雍王殿下!


  這四個字就像是一道驚雷,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回響。


  這是前世他給璵兒的追封。


  難道他回來了?


  還是說,所謂的重生,不過是幻夢一場。


  是水中花!


  是鏡中月!


  是一場虛妄!

  他越過吳敬德,直接往外衝,對路上宮人們的問安聲音充耳不聞。


  吳敬德連忙起身,帶著人跟了上去。


  隻見陛下連衣服都沒穿好,就衝進了宣政殿,拿起案桌上的奏折,一本一本地快速翻閱起來。


  隨後又到側殿,拿出自己從不許人觸碰的匣子,把匣子裏的書信一封一封打開翻閱。


  吳敬德沒敢上前,隻在遠處默默看著。


  看著陛下臉上複雜的神情。


  陛下翻完之後,書信散落了一地,他更是垂頭靠在桌椅邊上,痛哭不已。


  嘴裏還不斷呢喃著。


  “假的,都是假的!”


  吳敬德了解陛下,這是真傷心了。


  時間來到晚上。


  傅澤啟今天沒有去上朝,借口風寒輟朝一日。


  今日恰好是當年陛下家破人亡的日子,朝中沒什麽要緊的事,朝臣們也就沒有多說。


  宣政殿側殿,匣中的信箋散落一地,沒人敢撿。


  傅澤啟坐在地上,臉色紅暈一片,眼睛幾乎已經睜不開了,還在一杯又一杯地喝著。


  吳敬德又心疼又著急,壯著膽子上前勸道。


  “陛下,不能再喝了。”


  傅澤啟充耳不聞,又拿起酒壺往杯中倒。


  晃了半天,卻沒晃出什麽東西來。


  把酒壺往旁邊一放,指著麵前的人吩咐。


  “去,再給朕拿酒來。”


  “陛下,奴才求您了,您不能再喝了。”


  “大膽!你敢不聽朕的話?”


  “陛下!”


  “拿酒來!”


  吳敬德沒有辦法,隻得去拿了一壺酒過來。


  陛下已經喝了一天,再喝下去,定會損傷龍體。


  他回想起早上陛下的怪異舉動,最終把心一橫。


  “陛下,皇後娘娘說,您不能再喝了。”


  “皇後,穗穗!”


  傅澤啟一聽皇後兩個字,伸出去接酒壺的手,就縮了回來。


  “她還說什麽了?快說!”


  “娘娘說,喝酒傷身,您該去休息了。”


  “好,我去休息。”


  再次睜眼,映入眼簾地同樣是一片明黃。


  伸手一摸,又摸了個空。


  他一下就驚醒了,迅速從床上坐了起來。


  帳紗外的吳敬德,聽到動靜,一揮手,早已經候在一旁的宮人們魚貫而入。


  他什麽也顧不上,一把抓住吳敬德的雙臂。


  “皇後呢?”


  雙眼死死盯著吳敬德,心幾乎要跳出來了,生怕吳敬德口中說出的答案,會讓他陷入絕望。


  吳敬德一上前,就突然被抓,被嚇了一大跳。


  “陛,陛下,您這是怎麽了?”


  吳敬德答非所問,他一下子就慌亂得不能自已,情緒來到崩潰的邊緣。


  “朕問你,皇後呢!”


  他這一聲大吼,宮人們應聲而跪,吳敬德腿也軟了。


  可吳敬德被他抓著,根本跪不下去,哆哆嗦嗦地說著。


  “皇,皇後娘娘去練劍了。”


  他閉眼鬆氣,雙手一鬆,放開了吳敬德。


  太好了,穗穗還在!


  那隻是一場夢,一場夢罷了!


  吳敬德失去了支撐,一下子癱軟在地。


  傅澤啟沒空管他,隻穿著中衣就往外衝。


  直到親眼見到尹千穗的身影才停下來。


  尹千穗一向起得早,今早上她想著阿啟昨晚多喝了幾杯,就沒叫他。


  自己來到稍遠一點的地方練劍。


  院子裏,尹千穗一身簡裝,衣袂翻飛,像隻花蝴蝶一樣上下舞動。


  一如他剛重生,回到王府時,第一次見到她練劍的場景。


  尹千穗見他醒了,有些不解,他怎麽隻穿著中衣就跑出來了。


  這會兒秋高露重,容易著涼。


  她索性一招手,示意阿啟過來與她切磋切磋,順便熱熱身。


  這下,此時的場景與當年更像了。


  傅澤啟沒有遲疑,欣然加入了戰團。


  不久後,傅澤啟看著架在脖子上的手刀,爽朗一笑。


  “我輸了。”


  ,


  番外:徐安義

  我叫徐安義。


  在很小的時候,我曾到戰王府住過一段時間。


  那一回,姑姑姑父帶著我們到禪經寺上香祈福。


  上完香,還去解了個簽子。


  解簽那人有些奇怪。


  對於姑父,他說:“勸君切莫向他求,似鶴飛來暗箭投。若去采薪蛇在草,恐遭毒口也憂愁。”


  對於姑母,他說:“前程杳杳定無疑,石中藏玉有誰知。一朝良匠分明剖,始覺安然碧玉期。”


  對於表弟,他說:“衣冠重整舊家風,道是無穹卻有功。掃卻當途荊棘刺,三人約議再和同。”


  對於我,他說:“天邊消息實難思,切莫多心望強求。若把石頭磨作鏡,曾知枉費己工夫。”


  我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覺得煩悶無聊,便跑了出去。


  沒想到竟然在後山聽到了救命的聲音。


  那小女孩軟軟糯糯,很可愛。


  我陪著她,在什麽都不懂的年紀承諾她。


  姑父來人救了我們。


  後來,姑父同我說,那人是尹家大小姐尹千穗。


  但很長一段時間,我和她都沒有什麽交集。


  慢慢地,她的麵容在我心中變得有些模糊。


  我不禁慶幸,還好我早就想到了這種情況,提前從姑父那兒知曉了她的名字。


  那年燈會,我拗不過妹妹,帶著她出去玩兒。


  沒想到,再次見到了尹家的人。


  尹千穗還是那麽善良,但她過得好像有些艱難。


  她那個妹妹尹千嫣,和她長得挺像,可惜心腸卻不如她良善。


  後來,在我有心探查的情況下,能時常得知尹家大小姐尹千穗的情況。


  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我越陷越深。


  但造化弄人,我偶然發現,姑父的死竟然跟父皇有關。


  父皇得知我了解真相後,並沒有斥責我,而是跟我細細講解戰王府跟皇室之間的關係。


  後來,父皇把尹千穗賜婚給了傅澤啟。


  我原本是想找父皇說情,可父皇卻說,正是因為得知了我對千穗的感情,才賜的婚。


  父皇問我,江山和個人情愛孰輕孰重,讓我自己選擇。


  我最終還是選擇了江山。


  因為我很清楚,父皇表麵上給了我選擇,實際上我根本沒得選。


  父皇的打算並不難猜。


  要麽,我登上帝位,為了權勢和千穗,除了戰王府,自己把千穗搶回來。


  要麽,我選擇千穗,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從此被踢出皇位備選,自然也就沒有了要個人情愛,要千穗的資格。


  不久後,我就成了魏國的皇太子。


  後來,我成了大魏之主,千穗也嫁到了戰王府。


  成為皇帝後,對千穗的思念愈發刻骨銘心。


  偶然間,我發現尹千嫣長大後,那雙眼睛幾乎跟千穗一模一樣。


  於是,我把尹千嫣納了進來。


  這人也真是可笑,竟敢妄想我會全心全意地隻愛她一人。


  不過,她失去孩子後,倒是清醒不少,安安分分地當著千穗的替身。


  她聽話,我也不介意捧捧她。


  加上皇後那個賤人,竟敢和自己宮裏的首領太監眉來眼去,覬覦我的內廠。


  一氣之下,我殺了皇後,王公公那個叛徒,想是知道自己死期將至,也自我了斷了。


  事後,我把尹千嫣捧成了宮裏的貴妃。


  但我和她都心知肚明,這不過是一場交易。


  她當好替身,管好後宮,我便許她權利,施以寵愛。


  經過尹千嫣的提醒,我發現,跟戎狄合作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當傅澤啟死訊傳回之時,我開心壞了。


  很快,千穗就要成為我的人了。


  可千穗變了,她完全顛覆了我記憶中對她的印象。


  她氣場強大,咄咄逼人。


  我好像並不討厭,反而多加了些關注。


  萬萬沒想到,傅澤啟竟然死而複生,再次出現在了我麵前。


  更讓我生氣的是,我那麽愛的尹千穗,竟然已經完全心向傅澤啟,要把我的秘密抖出去。


  手下的那群人,簡直是廢物!


  光殺了個傅澤鳴,自己全軍覆沒,也沒把尹千穗帶回來。


  我再也沒見過千穗,聽說她武功驚人,還是受上天庇佑的神女,能平地召喚驚雷。


  慢慢地,我發現了尹千嫣在背後為傅澤啟的做的事情。


  真是可惡!


  一個兩個都要心向傅澤啟!


  棋差一著,我沒想到身邊的人早已經被她收買,我沒有成功殺了她,反被她用毒取走了性命。


  不知是什麽原因,我死後竟然變成了一道幽靈,被迫跟在尹千嫣身邊。


  我試過離開,卻怎麽也不能成功,隻能在她方圓十米的範圍內活動。


  也不能對活人做些什麽,隻能無聊地飄著。


  尹千嫣真是個賤人!

  心向傅澤啟也就罷了,還和章賢齊拉拉扯扯,糾纏不清!


  她是個毒婦!

  先是因愛生恨,直接毒殺傅鴻璵。


  不過這一點,我倒是不反對,還挺希望她成功的。


  可惜了,被個丫鬟擋下了殺局。


  後來,她麵上跟章賢齊裝得情深,下起殺手也是毫不猶豫。


  連作為幽靈的我,都忍不住心中一寒。


  宮中戒嚴,傅澤啟和尹千穗聯手,內廠勢力被連根拔起。


  我看著尹千嫣越來越驚慌,最後不得已,鋌而走險對傅元玥動了手。


  我看著那毒藥劑量,冷哼了一聲。


  哼,婦人之仁,不過些許關心就讓她心軟了。


  若是我還活著,絕不會心慈手軟。


  她一定會因為自己的心慈手軟,付出巨大的代價。


  果然,很快她就被人識破了偽裝。


  她被綁在椅子上,我也不能離開,隻能在一旁飄著。


  我以為她會痛哭求饒,沒想到還挺有骨氣。


  可我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尹千嫣口中的小男孩,和我曾經的經曆怎麽那麽像?

  難道尹千嫣才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嗎?

  不!

  不可能!

  姑父把人送回尹家,回來後親口跟我說,那是尹家大小姐。


  後來我也查過,那天禪經寺中,確實是尹家大小姐貪玩受傷。


  怎麽可能是尹千嫣呢!

  尹千嫣在傅澤啟的回答下崩潰了。


  而這時,我也想明白了真相。


  當時姑父跟尹家交涉時,肯定是不想暴露我皇子的身份,沒有明說。


  那時,跟姑父交涉的是尹家主母,尹千嫣的親生母親,她不想讓自己女兒聲名受損,對姑父說了謊,聲稱那人是尹家大小姐尹千穗。


  尹千穗哭得撕心裂肺,令人聞之傷心欲絕。


  我也哭了,卻沒有任何人知曉。


  尹千嫣真的是當年那個小女孩!


  我這輩子對尹千穗的追逐,就像笑話一樣!

  尹千嫣選了毒酒,我想伸手把毒酒打打翻,卻完全觸碰不到酒杯。


  眼看著她不斷吐血,淚流不止。


  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我總有種感覺,她好像看到我了。


  她朝著我伸手,我也想握著,可我根本觸碰不到。


  她的手驟然垂下,再沒有了氣息。


  而我,也感覺身子越來越透明,五感漸失,陷入了一片虛無。


  ,


  番外:傅澤鳴

  天上的雨滴,一顆一顆砸在身上。


  渾身上下已經遍布著雞皮疙瘩。


  好冷。


  脖子一陣劇痛傳來。


  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幹了一樣。


  完全站不起來。


  眼前的視線慢慢變黑,直到完全看不見。


  遠處好像有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澤鳴?”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嗎?

  可我置身於黑暗之中,被緊緊包裹住,無法掙脫開。


  “澤鳴!”


  這聲音好熟悉。


  卻太傷心了些。


  傷心到,連我這個聽眾都感覺心髒一陣刺痛。


  “不要!”


  我猛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喘著粗氣。


  睜眼一看,發現自己就在臥室之中。


  呼——


  又做噩夢了。


  我叫王啟鳴。


  從小到大,我時不時就會做一些奇怪的夢。


  從夢中人的服飾上來看,故事背景應該發生在古代。


  這些夢零零散散,隻不過是一些片段。


  有時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上。


  有時在繁花流動的京城中。


  有時是闔家團圓的宴席間。


  有時是家人切磋的小比試。


  ,


  大多數夢境都是歡愉的,至少在夢中的那個少年心中,是個好印象。


  但有時,也會做一些噩夢。


  比如少年父親的喪事。


  哥哥中秋夜中毒,命懸一線。


  以及全家逃亡,無窮無盡的追殺。


  有時候我也會忍不住想,這會不會就是我的前世。


  雖然那少年總是看不清楚麵容,可我總覺得那少年十分親切,就像冥冥中,兩人之間有著不為人知的隱秘關係一樣。


  我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才四點,距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


  窗外的雨滴不斷敲打著,我心緒未平,怕是也難以入睡了。


  開燈起身,走到書桌邊坐下。


  翻開筆記本電腦的蓋子。


  打開文檔,開始補充記錄。


  【夢中少年的重大危機】


  雨天,樹林。


  少年持劍,置生死與度外,以傷換命,一劍寒光凜冽,先取一黑衣人性命,後用以命換命的打法,再殺一黑衣人。


  寫完後,我關上了文檔。


  看著文件夾裏的文檔名字,我有些恍然。


  【夢中少年的出生】


  【夢中少年的大哥】


  【夢中少年的父母】


  【夢中少年的大嫂】


  【夢中少年的家人】


  ,


  原來不知不覺中,我已經窺見了夢中少年這麽多的信息。


  從出生到死亡,我都知道。


  想到這裏,我的腦海中不禁冒出一個想法。


  這想法一出來,我就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想要將它變成現實的衝動。


  不如,把夢中少年的故事寫出來吧。


  他叫什麽名字來著?

  他的家人交過“阿鳴”,也叫過“澤鳴”。


  想來“澤鳴”應該才是他的正名。


  可他姓什麽呢?


  他的哥哥,他的家人又該叫什麽名字?

  大嫂好像叫大哥“阿啟”。


  真是好巧。


  我的名字叫王啟鳴,正好也有一個啟字,一個鳴字。


  不如,大哥就叫澤啟。


  我一邊打開以前寫的文檔,一邊回想著自己做過的夢境。


  大哥叫侄子的時候,叫過侄子的全名傅鴻璵,那他們家就應該姓傅。


  母親是徐氏,大嫂是尹氏。


  最終把大家的名字給確立了下來。


  父親:傅藏鋒。


  母親:徐杏可。


  哥哥:傅澤啟。


  大嫂:尹千穗。


  少年:傅澤鳴。


  侄子:傅鴻璵。


  侄女:傅元玥。


  根據我對那少年的認知,一點一點寫下了關於他的故事。


  出生、邊境生長、喪父、邊境殺敵。


  回京中毒、京城養傷、逃離京城、路上九死一生。


  殺回京都、封王戍邊、娶妻生子。


  回京奔喪、驅逐戎狄、卸甲歸京。


  兄友弟恭、榮養晚年、子孫滿堂。


  溘然長逝。


  寫完後,我有點糾結要不要發出去。


  鬼使神差地,我上網搜索了一下少年的名字。


  本以為,會是一無所獲。


  或者搜出幾個重名,但跟少年毫無關係的內容。


  卻沒想到,搜索完這個名字後,竟然搜出了一本小說。


  《寡婦醫妃:我靠空間帶飛全家》


  這是個什麽東西!

  這名字也太土了吧!


  一看名字就知道,又是個穿越開掛的女主角瑪麗蘇。


  說實話,不管是這個書名,還是簡介,都很勸退我。


  但最終我還是看了。


  因為書評區寫了一段長評,是控訴作者刀了男主弟弟的話。


  看到弟弟這兩個字,不知怎麽的,我總覺得這兩個字跟我夢中的那個少年有些關係。


  點開閱讀之前,我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不怕不怕,不就是開掛無腦的瑪麗蘇嗎?


  我可以的!


  點開第一頁,“尹千穗”三個大字映入眼簾,讓我準備翻頁的手停了下來。


  這不是夢中少年大嫂的名字嗎?

  我皺起了眉頭,這也太巧了!

  心中莫名有些恐慌。


  我有些不敢再翻下去,可腦海中卻突然冒出了一個聲音。


  “往下看,往下看,”


  最終,我還是沒能抵擋住誘惑,開始往下讀。


  事情一旦開了頭,就沒有了回旋的餘地。


  一口氣,讀到第八十章:永失吾親。


  “澤鳴!”


  紙上的字仿佛活過來了一樣,化成聲音在我的腦海中炸響開來。


  怎麽會這樣!


  這本書中,關於傅澤鳴的描寫我都夢見過。


  還有一些夢境,這本書中沒有明確寫到,但那些經曆放在這本書裏麵,是絕對不違和的。


  可為什麽我會反複夢到這本書的內容呢?

  不!

  我夢見的不是這本書的內容。


  我的夢境,從小時候就開始了。


  而這本書,根本就沒發多久!

  或許我的問題應該換一下。


  為什麽這本書會把我的夢境寫出來?


  我看著作者昵稱陷入了沉思。


  口蘑肥雞?


  是個吃貨嗎?


  我開始給作者留言,想方設法地跟她取得聯係。


  可作者有些高冷,根本不回複我。


  但我並沒有放棄,找各種渠道,用各種方式,不斷努力著。


  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找到了她。


  我謊稱是她的忠實書粉,和她在網上聊了許久。


  慢慢地,我和她成了好朋友。


  也不知為何,言語間,她總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我們除了討論書中的劇情之外,她也會跟我訴苦。


  她的新書沒過。


  她最近事情太多,都快忙不過來了。


  ,


  後來,我終於找了個機會,把她約了出來。


  看著不遠處,身著漢服的女子。


  我總覺得這身型有些熟悉。


  站到她身後,輕輕拍肩。


  她轉過身來,看見我的麵容,臉色大變。


  “王啟鳴!”


  我看清她的容貌,臉色也變了。


  “怎麽是你!”


  “我說傅澤鳴為什麽會死,這就是你的報複,對嗎?”


  她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心虛,但很快就理直氣壯起來。


  “怎麽了?

  一個合格的前女友,不就是應該把前男友當成死人嗎?


  法律不允許,我還不能在小說裏寫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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