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我們是朋友
第240章 我們是朋友
說實話,尹千穗在門外死命敲門,這人卻把門堵住,完全不開的場景,把她氣得夠嗆。
都什麽時候了,這是給她來生離死別的時候嗎?
還讓她趕緊離開青州,這說的是什麽屁話!
她心中又氣又急,敲門敲得手都紅了,這人還不開。
氣得她直接走出客棧,從牆外的窗戶一翻,跳進了屋子裏。
但她進門之後,看到傅澤啟像隻委屈的大狗狗一樣,蹲在門後的時候。
她心中的火氣就如同冰雪遇到暖陽,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默默走到他的身前,沒有說話,等他睜眼之後,伸出了一隻手。
沒想到阿啟卻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直愣愣地盯著她的眼睛看。
她嘴角一瞥,火氣有點死灰複燃。
“還不起來,準備在地上坐一輩子啊。”
傅澤啟終於被這一句話給拉回了神,見穗穗臉色不好,動作也十分麻利起來。
不過沒有去抓她的手,而是自己用手撐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尹千穗一把拉住他的手,死死用力握著,牽著他往床邊走。
“你在想什麽呢?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劈暈,捆在床上!”
傅澤啟原本是想掙紮的,但試了試,沒掙脫開。
又聽到了穗穗咬牙切齒的聲音,心裏不禁有些發虛。
尹千穗見他躲避著視線,不敢看她。
“你是不是傻!我們一直同吃同住,真要有事兒,你還能擋得住?”
這話一說,他也覺得很有道理,隻能啞然失笑。
“穗穗說的是,可能是我的腦子被影響了,一時半會兒竟然沒想起來。”
尹千穗知道他是關心則亂,也不是真的怪他。
但心中的火氣卻一時半刻難以消失,隻能用手指在他胸口上狠狠戳了戳,以宣泄一下內心的情緒。
“篤篤篤”
“誰呀?”
敲門聲音再次響起,尹千穗問了一句。
“千穗,是我。”
一聽聲音就知道是潘子璋了。
她起身去開門。
門口潘子璋的臉色不是很好,像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沒有讓潘子璋進屋,屋內到底還是有危險的。
站在門口直接就問了出來。
“怎麽了,是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立淩姐好像生病了,但她很奇怪,她生病了卻不願意讓我給她看。”
聞弦音而知雅意,潘子璋不明白,她卻一下就明白了。
姚立淩這怕不是也患上了疫病吧。
“子璋,你最近可有頭暈想睡的感覺?”
“沒有啊。”
“那你知道青州城內有疫病嗎?”
“什麽!疫病?”
潘子璋是大夫,別的東西他可能一知半解,但是關於醫術方麵的東西,他絕對精通。
正因為這樣,他心中非常清楚疫病這兩個字的威力。
“千穗,是什麽樣的疫病,能治嗎?”
“我剛剛才得知疫病的消息,暫時也還不清楚情況。”
尹千穗搖搖頭,她現在也能肯定這疫病到底能不能治。
她想去看看姚立淩的情況,但又怕阿啟擔心,打算進屋給他做一做思想工作。
回到屋內才發現,阿啟已經睡著了。
可她非但沒有高興,反而更擔心了。
這應該不是他的正常睡眠,而是疫病的症狀。
把他的鞋脫下來,小心翼翼地給他蓋上被子,然後走出去。
和潘子璋一起來到姚立淩的門前。
“尹姑娘,潘公子,我家主子已經吩咐過了,不見客。”
姚立淩的侍女十分敬業地站在門口,說完話還打了個哈欠。
尹千穗知道,這人名義上是侍女,實際上也是個武功高手。
姚立淩坐在家主的位置上,想必從小到大遇到的惡意不會少,自己的侍女會武功也不稀奇。
但以這人的武功,隻是在門口站崗,就睡意連天,實屬不正常。
“你很想睡?”
“可能昨日沒休息好,是有一點疲倦。”
侍女是姚立淩的親信,平時跟她之間的關係也親近。
聽到尹千穗的以疑問,直接就回答了出來。
“可否讓我給你把把脈。”
“多謝尹姑娘關心,在下無礙。”
手腕是多少武林高手的命門,怎麽可以就這樣輕易交到別人的手上去。
尹千穗能看出她的武功底子,她自然也能察覺到尹千穗的武功。
萬一她有什麽歹心,把命門交出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姑娘,我沒跟你開玩笑,你可能染上疫病了,若你不放心我,就讓子璋給你把一下脈吧。”
侍女的眼神一下變得銳利起來,如同一支利箭,想要看穿她內心深處的心思。
但尹千穗說完那句話之後,沒有看她,而是看著房門。
“而且,若是我沒猜錯的話,姚老板也患上了疫病,我們隻是想來看看她。”
侍女開始猶豫,狐疑地看著她,不確定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恕我直言,若是我們想針對姚老板,以你現在的狀態,擋不住我。”
侍女有點惱羞成怒,正想開口說話。
房間裏麵卻傳出了姚立淩的聲音。
“金珠,讓她進來。”
“是,主子。”
金珠一聽到姚立淩的話,就什麽脾氣都沒有的。
恭恭敬敬地打開房門,讓開道路。
然後跟在尹千穗和潘子璋的身後,也走了進去。
尹千穗進屋時,姚立淩正從床上下來。
雖然表麵上看起來精神狀態還不錯,但是蒼白的嘴唇還是出賣了她。
她一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著,被門口尹千穗的聲音吵醒。
本以為隻有尹千穗一個人,沒想到潘子璋也跟著過來了。
她略帶責備的眼神落在潘子璋身上,語氣有些無奈。
“子璋,不是叫你別過來嗎?怎麽不聽話。”
“你患上了疫病,我會醫術,你不應該將我拒之門外。”
潘子璋一臉正經,毫不避諱她的眼神。
她聽到疫病兩個字,眉頭緊鎖。
“你既然知道是疫病,還過來,你難道不明白疫病這兩字的意思嗎?”
“我知道。”
“那你還過來!”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可以成為他的朋友的。
在西蜀,很多跟他說話的人,都帶著別的心思。
他們以為他傻,察覺不出來,其實他什麽都知道。
所以他一點也不想跟他們說話。
離開西蜀之後,他不善言辭,除了尹千穗和那個偶爾會讓人討厭的傅澤啟,也沒有人願意一直和他說話。
隻有她是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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