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永失吾親
第80章 永失吾親
就在尹千穗覺得自己的脖子要被掐斷的時候。
黑衣人卻突然發出一聲悶哼。
鬆開了卡住她脖子的手。
隻見黑衣人迅速轉身,大聲問道。
“是誰?”
尹千穗看著遠處那熟悉的模樣。
想說些什麽,但是嗓子被黑衣人掐得太疼了。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嗯。,就倒在了地上。
原來黑衣人的背後是傅澤啟。
他在接到山子過來的信件之後,心底還沒有太大的波動。
因為徐安義的所思所想,都和前世差不了多少。
就跟他預料的一樣,再次和戎狄做起了交易。
他接到信之後,隻是安排人,去接從清晨離開的親人。
可是沒過多久,渠黃接到了未雨閣的密報。
徐安義極有可能發現了王妃的秘密,在安排人追殺王妃。
當他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開始慌了。
他害怕尹千穗出現什麽意外,所以當下決定。
要暫時從邊境離開,前來接尹千穗。
可是邊境事務繁雜,並不是他想走,隨時就能走的。
於是他隻能把手底下的事情跟別人交接一番,耗費了不少時間才啟程。
他一路上完全不顧刮風下雨,日夜前程往回趕。
在不遠處,他聽到了急促的馬蹄聲,心底暗叫不好。
猜測是不是尹千穗出了事。
他飛奔過來,果然看見尹千穗被一個黑衣人掐著脖子。
心裏麵憤怒不已,直接抬手射了黑衣人一箭。
雖然這一箭讓黑衣人鬆開了手裏的人。
但是尹千穗被鬆開之後,一句話都沒有跟他說,就這麽倒在了他的眼前。
他看到此情此景。心底的怒火噴湧而出。
對於黑衣人的驚呼,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一連對準黑衣人射了好幾箭。
黑衣人倒是反應得很快。迅速躲開了一部分的箭矢。
這時,黑衣人也認出了眼前這人。
心中驚駭不已。
戰王不是在邊境嗎?怎麽會在這兒?
心中覺得不妙。
什麽也顧不得了,轉身就逃。
傅澤啟沒有去追這個黑衣人。
但是華騮沒有放過他,追了出去。
不過十來招,就把黑衣人擊斃在當場。
傅澤啟飛快地衝向尹千穗。
一把把她攬在懷裏。
“千穗,你沒事吧?”
雖然尹千穗感覺渾身都疼。
但是她隻皺了皺眉頭,一句話都沒有說。
搖了搖頭,表示她並沒有什麽大礙。
隨後尹千穗反應過來,指著後方。
用沙啞的嗓音說話。
“快,快去救澤鳴!”
傅澤啟猛然抬頭,望向身後。
他將尹千穗輕柔的放在一邊。
“千穗,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去就回。”
隨後又轉頭看向身邊的人。
“山子,照顧好王妃,其他人跟我走。”
傅澤啟走後,尹千穗的嗓子還是十分不舒服。
隻能對山子,用手指了指王文的方向。
山子心領神會,立馬去看王文。
隻是尹千穗還沒有等來盜驪的結果。
就眼前一黑,再次暈了過去。
傅澤啟帶著人,十分著急地往尹千穗指的那個方向趕。
不一會兒,就看到了遠方拚殺的身影。
現場站著的是兩個黑衣人,剩下的那個半跪在地上,把手中的劍豎立在身前勉強支撐著。
他一眼就看出了,半跪在地上的那個人就是他的親弟弟。
可是等他看見的時候,已經晚了。
因為澤鳴的頭深深低垂著,胸口鮮紅一片,還不斷的有血液從脖頸處流下來。
站著的兩個黑衣人,用袖子抹了抹劍上的鮮血,把劍收回了劍鞘。
這兩個黑衣人聽到了身後的動靜。
回頭一看,卻震驚非常。
戰王爺竟然親自從邊境趕了過來。
不好!他的親弟弟剛剛被他們所殺。
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急速向後退。
此刻他們兩個什麽都顧不得了,隻想逃得一條性命。
但傅澤啟看到此情此景的時候,雙手的指甲幾乎都插進了肉裏麵。
他沒有理會那兩個逃跑的黑衣人,而是一個箭步衝到了弟弟麵前。
“澤鳴?”
他站到傅澤鳴的麵前,明明距離他隻差一步。
但這一步對他來說,就好像是天塹一般,他甚至沒有伸腿的勇氣。
這兩個顫抖中蘊含著關切的字,並沒有等來任何回應。
他雙腿一軟,跪在了傅澤鳴麵前。
伸出去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傅澤鳴脖頸上的傷口已經不怎麽出血了。
傅澤啟手一觸碰到傅澤鳴的身體。
傅澤鳴的身體就倒在了一邊。
這時傅澤啟終於看清了他弟弟的臉。
臉上全是鮮血,嘴裏還時不時的往外冒。
脖子上是一處深可見骨的傷口。
他把傅澤鳴抱進懷裏,已經感受不到他的心跳。
將顫抖的右手放在了他的鼻子邊。
不出任何意外,也沒有感受到任何呼吸聲音。
“澤鳴!”
這一聲哀鳴,錐心刺骨。
可回應他的,隻有周圍的黑夜和無窮的雨滴。
他身後除了去追那兩個黑衣人的驊騮,剩下的人聽到這個聲音,齊齊跪在了地上。
傅澤啟像瘋了一樣,緊緊地把傅澤鳴摟進懷裏。
寂靜的雨夜當中,響起了撕裂的哭聲。
他仰麵痛哭不已,可大雨衝刷著他的臉龐。
都分不清他臉上的水漬是雨滴還是淚珠。
周圍的人把頭深深低垂著,他們從來也沒有見過主子露出這副模樣。
可能這就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好像上天也在悲憫這件事情一般,雨下得越來越大。
將傅澤鳴身上的紅色痕跡衝淡了不少。
可是他們周圍的土地都被染紅了。
也包括傅澤啟的衣裳。
他就這麽一個親弟弟。
前世,等他脫困的時候,澤鳴早就被人害死了。
好不容易上天憐憫,給了他重活一次的機會。
這一次有尹千穗的幫助,他提前解脫困局。
回到戰王府的時候,大家都好好的。
沒有人知道他當時有多高興!
他甚至忍不住的想,上輩子是不是隻是一個噩夢?
隻是那個噩夢太可怕,他完全不想再過以前那樣的日子。
他為了不重蹈覆轍,甚至都沒有直接跟徐安義翻臉。
自願鎮守邊境,就是為了求得家人的平安。
為什麽?
為什麽還是這樣?
難道他的親人注定死於非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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