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第五十四章

    “洪敏好像不見好幾天了, 會不會跟她有關係?不然這好好的人咋就會不見了?走,走,我跟你們一起去找。”


    “不用了, 我自己去找。”於解放說完抬腿就下樓,老劉緊跟在後頭。“老於, 你別激動。”


    男人走的方向是司令部,他猜到他要做什麽。“你別自作主張。”


    於解放回頭。“發現敵特組織在我境內活動。”


    “這……”


    “最近發現有偷渡的, 這絕對不是偶然事件。我剛才給公安打電話了,他們在查一個竊取文件的案子。”


    老劉點頭,這樣的話就師出有名了。如今武警尚未成立,這樣的情況都是他們配合公安行動。不過這種事不會驚動於解放這麽大領導出馬, 下麵人解決就好。可他們膽大的擄走人家媳婦, 於解放肯定親自去追。


    “通知邊防, 讓他們加大巡邏量。我親自帶人去找, 大本營交給你了。”


    “放心。”


    於解放這邊在部署行動, 家裏四小隻居然穿了棉衣背了書包,一個個出來說要去找媽媽。身後趙青青母女在勸, 想把他們帶回家。於解放過來開口就訓。


    “胡鬧, 都給我回家去。”


    被爸爸訓了,石勤石儉倔強的不吭聲。石燕石竹忍不住哭了起來, 石燕自從一歲後再沒掉過眼淚, 這回哭的稀裏嘩啦, 臉上滿是淚。她倆哭了, 趙青青和白芷也是忍不住的淚。


    “我要去找媽媽。”


    石竹也跟著哭喊:“我要媽媽。”


    石勤石儉被倆妹妹弄的也開始掉淚。“爸爸, 我們跟你一起去找媽媽。”


    “我要媽媽。”


    鋼鐵硬漢也被孩子們弄的滿腹柔腸, 本來要教訓的話有些說不出口。尤其是倆閨女, 白嫩的小臉跟媽媽一模一樣。這是她十月懷胎給他生的孩子, 是倆人血脈的延續。


    看到她們就好像看到了媳婦。大雪紛飛寒風刺骨,不知道她此時身在何方。餓不餓,冷不冷?


    蹲下抱抱孩子,伸手給閨女拭淚。轉頭先訓倆兒子。“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哭什麽,把妹妹都弄的止不住淚。”


    石勤石儉抬手抹抹淚,抽泣一下努力忍住。他倆從小沒媽,這段時間以來早已把絲絲當成親生母親。小男孩一聽媽媽出事了,第一個念頭就是去找媽媽。


    於解放摸摸倆閨女的腦袋站起來,開口對他們四個說:“媽媽可能已經被帶離幾百公裏,這個距離不是你們過家家般去找能找到的。這種時候都交給爸爸,你們乖乖回家不要添亂。在家等爸爸把媽媽帶回來。”


    四小隻想一下乖乖點頭,看爸爸轉身走了,四個齊齊的喊:“爸爸,一定把媽媽帶回來。”


    “我要媽媽。”


    孩子們帶著泣音的期盼差點讓他流出淚來。當然得平安把媳婦找回來,不然他後半輩子該怎麽過?想想生命裏再也沒有她,那他寧願此時就去死。


    這邊和公安聯合行動,同時通知邊防加強巡邏和防衛。忙活一夜從售貨員口中得知絲絲大概下午三點左右離開百貨商店,然後排查昨天出城的車輛。


    這時期正是大串聯的時候,火車汽車不要票隨便坐,車上人挨人人擠人,誰也不認識誰,誰也不知下一站去哪裏。有史以來最亂的時候,給調查帶來了非常大的難度。


    這邊一邊調查,想要確定正確方向。同時通知邊防攔截增加巡邏。於解放等不及確定,帶著人朝著北邊追去。如果他判斷正確,他們應該會從北邊出境,而非留在國內亂竄。


    他這邊在追,絲絲那邊在一夜半天過後棄車進了山。翻山越嶺偷渡出境,一幫人拖著行李走在大山裏。天空雪花在飛舞,很快覆住他們的腳印。


    絲絲身體素質不行,走了沒多遠累的氣喘籲籲。男人蹲她前頭要背她,被她伸手扒拉開。


    看著前頭三三兩兩的人,再回頭看看茫茫無際的雪原,絲絲愁的想哭。這要換了於解放,一個人放倒他早把他抓回去了。偏她身體弱,別說放倒旁人了,自己走著沒勁兒,想逃跑也走不了。


    “別那麽強,還是我背你。你沒看前頭的人都走到哪兒了嗎?”


    “隨便,愛走哪兒走哪兒。”拖延時間,於解放也許很快就追來了。


    “趙絲絲,被落在這深山裏,這樣的天氣你我都得凍死。”


    “那你走啊,我又沒求著你帶我。”


    男人氣了,臉上煞白滿眼憤怒,說出口的話也氣急敗壞,不複之前哄騙她時候的樣子。絲絲冷眼一斜,話語依舊那麽冷。好似事不關己,根本不怕惹怒他。


    “趙絲絲你多大了還這麽任性,真不知道你平時的日子是怎麽過的?”


    “跟你沒關係。”


    前頭離他們最近的就是洪敏,她身邊的男人背著包、洪敏抱著孩子,倆人同樣走不快。男人在催促洪敏,後來急了口出惡言。


    “把這臭丫頭扔了拉倒。就這天氣要是不趕緊出關,咱們非凍死不可。”


    洪敏罵:“你他娘的算不算個男人。不幫忙就算了,還說扔了我閨女。我閨女那可是活生生的人,你說這話不怕天打雷劈?”


    他倆在前頭吵,絲絲和章越霖在後頭同樣沒好氣。她深一腳淺一腳,不讓人扶經常性的摔倒在雪地裏。


    “啊、”腳上一痛,好像膈在了尖銳的物體上,疼的她眼淚都快下來,半天自己爬不起來。


    “怎麽了?”


    章越霖伸手扶她,再次熱臉貼冷屁股,有被她一把拍開的準備。果然絲絲抬手拍他,哪怕腳很疼,依舊不願他碰。


    “趙絲絲,你知不知道好賴?”


    “倒打一耙。”


    “我……”男人歎口氣,“事情已經這樣,我們齊心合力走出邊境。到國外過好日子不好嗎?”


    “不好。”


    “那你就留在這裏等著大雪把你覆滅,凍死你得了。”


    “滾。”


    絲絲抬手抓了一把雪扔他臉上,男人氣的起身就走。洪敏回頭笑的幸災樂禍,可沒等她高興夠呢,章越霖又返了回去。


    伸手強硬的拉住絲絲走,絲絲甩了幾次甩不開他,氣的破口大罵。“放開我,你個混蛋。我自己能走,才不用你。”


    “別任性了。天氣越來越暗,氣溫越來越低。我們得趕快走,萬一被大隊人馬落下就麻煩了。絲絲你聽話,不然我給你喂藥幹脆扛著你走。”


    絲絲被喂藥嚇住了,抿著嘴沒吭聲。這種時候還是清醒更重要,萬一真的被這家夥喂了藥又扛不動扔在這荒郊野外,那生還的機會基本沒有。


    腳上有些疼,但還能走路。推開男人的手,她自己撿了跟粗樹枝當拐杖。章越霖拿她沒辦法,隻能背著所有東西跟在她旁邊。他是這次的聯絡人,他們不可能丟下他。


    而洪敏此時也打聽到了這次偷渡的頭頭,她之前完全依賴男人幫助聯係,對事情了解不深。這一路過來想到了什麽,這才打聽到底誰是負責人。


    小跑著想追上頭頭,可沒跑兩步摔倒在雪地裏。開口喊人也沒人理她,她急的氣急敗壞,衝著身邊的男人喊。


    “讓那個章越霖把趙絲絲放下,不然我們誰也別想走得了。”


    “為啥?”


    “愚蠢。這是她男人的地盤,你們想從於解放的防區帶走他媳婦,不怕被當兵的給包圍嗎?”


    “哼,你也太把他們當回事了。你知道這邊防線有多長嗎,就那麽幾個巡邏的,怎麽可能逮到?”


    男人自信滿滿,他之前幫忙送過處境的人,覺得這都不是事兒。洪敏氣的閉眼,眼珠轉轉打著自己的主意,想辦法給自己找後路。


    ,


    於解放那邊,地圖上查閱了所有他們可能的路線。一位營長開口說:“這簡直大海撈針。這麽長的邊境線,可越的地方太多了。如今正值下雪,會掩蓋他們的蹤跡。我們無法判斷他們會從哪裏走,這麽漫無目的的找,撒出去上千人都不夠。”


    “就是大海撈針,也得給我撈起來。”


    說完於解放開始部署,大家分隊分頭行動。老劉那邊沒消息,始終沒查到蹤跡。他判斷這些人很可能就是朝北準備越境。


    冬日裏天短夜長,很快天色暗了下來。於解放的心情跟那天氣一樣壞,背著包大晚上進了山,一步一步越走越沉重。


    這地方晚上最冷的時候估計零下三四十度,他媳婦真的被人帶到這鬼地方可怎麽辦?把嬌花放進野外,他真的不敢想像那後果。


    如果對方發現邊關哨卡變嚴會不會另尋他路,找不到機會就得在這深山老林裏轉悠。媽的,這鬼天氣。


    越想越急躁,生怕他媳婦等不到他去救她。背上背著軍大衣和保暖壺,暖壺了放著熱水。多希望此時立馬找到她,讓她披上大衣喝口熱水暖和一下。


    “首長,我來背吧?”


    男人抬手拒絕,腳下堅定的繼續朝前。他得快點兒,再快點兒,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她。背著她用的東西,心裏好似更多一分希望。


    章越霖他們挑選小路越境,他們撒開了網在山裏追蹤。夜晚雪花越下越大,雪地的反光晃的人眼睛疼。因為白天就這麽一直盯著,人群中有好幾個都暫時性失明得了雪盲。


    無法再走,大家停了下來。找了個背風的地方燃起了火堆,大家圍成一圈,拿出已經凍成冰疙瘩的幹糧來、就著雪水往裏咽。


    洪敏懷裏的孩子在哭,孩子聲音很小輕輕的抽泣。絲絲聽那聲音就知道孩子病了,肯定不舒服。果然洪敏開口說孩子發燒了。


    “怎麽辦啊?感冒藥不管用。”


    男人不僅不安慰她,反而開口罵:“什麽怎麽辦?我就說不帶她不帶她,你非要帶上。趕快讓她閉嘴,哭聲引來狼就麻煩了。我們都得被她連累。”


    其他人也都埋怨,讓洪敏趕快哄住孩子。“再這樣我們就得把你趕出去了。”


    “趕快讓她閉嘴,我們是要出國享福,不是想死在這深山老林。”


    “吼什麽吼。”洪敏又氣又急,抱著孩子站起來。“你們都沒孩子啊,你們都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孩子病了,她難受肯定會哭。咱們這麽多人又有火,狼根本不敢來,你們少嚇唬人。”


    “你他娘的懂不懂人事?讓我們為了你們跟狼對陣,你他娘的想的倒美。趕快讓你那小崽子停止,否則老子親手掐死她。”


    “你敢,殺人可是犯法的。”洪敏抱著閨女往後退一步,嘴上硬心裏慌。


    “犯法?老子都要出國了,怕什麽犯法。到了國外誰還會在意國內發生的這些事兒。”


    男人說著就要上前,章越霖從瓶子裏倒了幾顆安眠藥給洪敏,示意她給孩子再喂一些。


    “不能再喂了。” 其它事兒絲絲能不管,可這關係著生命安全的事兒,她作為大夫怎麽也無法袖手旁觀。


    這女人真完蛋,帶著個一兩歲的孩子走這樣的路,還不如把孩子留下呢。孩子本來就在發燒,這時候喂安眠藥不是雪上加霜嘛。


    “閉嘴。”


    章越霖開口嗬斥,絲絲不再吭聲。眼下要怎麽做全看洪敏的,她帶著孩子獨自離開,母女倆也許有一線生機,也許葬身狼腹。可至少作為母親,她跟孩子共進退了。


    如果這種情況給孩子喂安眠藥,一旦損傷大腦神經,會照成難以挽回的後果。


    “愣著幹嘛,趕緊喂啊。”


    洪敏沒辦法,再次給閨女喂了安眠藥。絲絲看小姑娘不哭了,默默歎息什麽都沒說。


    她自己也渾身發冷,摸摸額頭發燒了。就知道她這身體經不住這麽極端的天氣長途跋涉,可眼下她可是什麽藥都沒帶。


    “你帶退燒藥或者感冒藥了嗎?”


    這麽極端的環境,自身的抵抗力是經不住了。絲絲無奈跟章越霖開口,男人翻了一下包,拿出一瓶安乃近。


    “先吃兩片。你發燒嗎?”


    絲絲點頭,輕輕咳嗽兩聲。“風寒襲肺,感冒咳嗽。”


    男人將水壺拿出來,可蓋子都被凍的擰不開。將水壺放到火堆旁讓它化,絲絲將藥片塞進口中,抓了一把幹淨的雪慢慢咽進去。


    現在不是逞強耍性子的時候,保住性命比什麽都重要。不管是中途逃跑還是出國後再想辦法回來,都得先保證自己活著。


    穿的太厚了沒法給自己刮痧,寒風呼嘯這些外人也不會幫她。吃完藥她拿著給孩子們買的桃酥慢慢往肚子裏咽,就著雪水吃的渾身冰涼。


    章越霖占到個離火堆不遠不近的好地方,絲絲坐他旁邊烤著火休息。一旁的洪敏滿目氣憤,恨不能將她揪開自己坐過去。


    “孩子燒的好厲害,再這麽下去怕燒壞腦子。怎麽辦,想想辦法。當初說帶我出國時說的天花亂墜,描繪的跟天堂一樣。如今這是什麽地方,再這麽下去我們娘兒倆的命都得丟在這兒。”


    忍不住的再次發牢騷,其實到這地步她也看清男人是什麽人了。可這時候除了他,她還能依靠誰呢。


    “我能怎麽辦。我就說讓你別帶這小破孩,你非不聽。說她是你唯一的親人了。如今好,也許你唯一的親人要被你害死了。”


    這話跟刀子一樣,一刀快狠準的直插洪敏心窩。她望著男人如見鬼魅,沒想到這種時候他不安慰她便罷,還如此傷害她。


    低頭看看閨女,孩子被燒的臉頰發紅,呼吸急促。不用摸她也知道孩子燒的厲害,應該馬上給她退燒。可她帶的感冒藥不管用,手邊沒有其他的藥劑。


    絲絲迷迷糊糊中也看到了洪敏的困境,可她此時自身難保實在無餘力再去管別人。算算路程,順利的話明天可能就到邊境。她如今這樣該怎麽辦,難道真的被帶出國嗎?那樣的話什麽時候才能再回來?


    孩子們在家裏是不是害怕的哭了,一個個還沒長大正是需要媽媽的時候。她這一離開,於解放那麽粗枝大葉的能照顧好她們嗎?


    擔憂中睡了過去,迷迷糊糊做起了夢。夢裏她好像被關在了監牢裏,柵欄阻擋的嚴嚴實實。身上好難受,疼、困、燒,好像被困在火裏。一會兒又覺得冷,濕漉漉黏膩膩的疼。


    “絲絲,絲絲,醒醒,快醒醒。”


    在男人的呼喊和退拽中醒來,渾身難受的好似千斤重。臉上如同火燒,不用摸她也知道自己病的厲害。昨天吃的藥沒起作用,她越發病的重了。


    “還有什麽藥嗎?”


    男人從包裏掏出安乃近又給她兩片,這回有水了,溫溫的喝了兩口。嘴裏苦的好似吃了黃連,身上一陣冷一陣熱。


    天快亮時大家用雪熄滅了火堆,沒有熱源了很快身上冷的如墜冰窖。洪敏在喂閨女喝奶粉,章越霖也給她衝了一杯過來。


    “喝了暖暖,今天我們就能出關了。等出了關有汽車接我們,很快我們就能到大城市。醫院裏輸液治療你很快就好。”


    “我、我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走不動了。章師兄,你把我放這裏吧。不然帶著我你走不遠。”


    “那怎麽行。這荒山野嶺的我怎麽能將你放這裏。你別那麽強,我背你走。”


    絲絲實在是無力反抗,大夥開始行動後被男人背上走。一行人頂風冒雪的朝著邊境出發,路上險些被邊防軍發現。


    前頭探路的男人退回來,大家縮在背風處商量。“這鬼天氣他們不在屋裏待著,怎麽會跑出來到處巡邏?”


    “現在怎麽辦,我們還能偷偷過去嗎?”


    “過個屁啊。但凡好走點兒的地方他們在來回的巡邏,咱們這麽多人,怎麽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過去?”


    “奇了怪了啊。這鬼天氣他們到底為什麽這樣?而且人好像比之前多。”


    洪敏抱著孩子伸手指著絲絲涼涼開口:“你們知道她是誰嗎?知道她男人是幹啥的嗎?這是人家的地盤,你們劫走人家媳婦,還想偷著過關。哼,也許不止前頭邊防軍在巡邏,咱們身後也有無數的人在追趕。”


    她這麽一說,一幫人都嚇壞了。領頭的人是地頭蛇,開口問章越霖:“她到底是誰,她男人真的能調動當地駐軍?”


    章越霖吭哧半天沒吭聲,領頭的男人氣的罵娘。“你小子是不是腦子壞了,劫持人家的媳婦往外跑,人家不給你布天羅地網都對不起你。現在,趕快把這女人找個地方放下,然後燒一堆火吸引注意。咱們趁此離開,這是唯一的辦法。”


    章越霖虎著臉:“不行。我逗留好久才找到機會把她弄出來,怎麽能就這麽放棄。”


    她可是野澤美奈子點名要的人,有她才有榮華富貴。


    “不然你想死是不是?現在是什麽時候,咱們這麽做根本就沒後路,隨便一個什麽罪名咱們都得死。”


    “這裏往西幾百米還有一個山坳可以離開,咱們從那裏走。”


    “你、”


    “不試試怎麽知道行不行。不到最後一刻,我是不會放棄的。沒有我給你們接頭,你們出去也沒人接手。無法安頓,你們怎麽生活?”


    領頭的被他氣個半死,沒辦法隻能朝西再走。“兒女情長,啥時候都成不了事兒。他娘的,老子早知道你臨走幹這麽一出,老子才不跟你合夥。”


    一行人朝西走了大約一小時,沒到地方呢再次發現邊防軍。這回章越霖也膽寒了,望著絲絲無奈苦笑。


    “你男人真的追來了。他這麽圍追堵截,就不怕逼急了我們對你怎麽樣嗎?他根本沒顧忌你的安全,一點兒都不在乎你。”


    絲絲早晨喝了熱奶粉和藥後,雖說沒覺得好,但也沒多壞。此時笑笑,滿眼了然。


    “都準備放棄了,你還不忘離間我們夫妻關係,章越霖你這做法真夠小人。哦,對了,你能利用我的善良劫持我,這本身已經說明一切。”


    仿佛被撕開了遮羞布,□□裸的讓他臉色發紅。於解放因為絲絲發現他們的行蹤,精準判斷他們的動向。全方位堵截他們,他們此時已經無路可退。


    絲絲此時就是他們手裏的人質,他們根本不敢傷害她。放下她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就這麽簡單的道理於解放懂,他更懂。卻妄想欺騙絲絲,離間他們夫妻關係。是他看輕了這個女人,是他不懂她。


    轉頭叫領頭的:“找個合適的地方生火,我們準備離開。”


    關鍵時刻他放棄了,絲絲被他扔在大雪地裏,望著他的背影心裏冷笑。這就是你說的愛,你他娘的別侮辱了這個字。


    一幫人躲在暗處準備逮著機會偷渡,絲絲周圍隻餘紛飛的鵝毛大雪。火堆沒著起來重點在於冒煙,幸好風向不朝著她。凍的渾身沒了知覺,意識好像都不再清楚。


    迷糊中發現懷裏被塞進一個東西,使勁兒睜開眼睛看到的居然是洪敏。這女人將自己的孩子塞給了她,迎上她的目光慘笑一下。


    “你能活她就能活,別忘記、她、她是李成風的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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