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今天流的淚都是昨天腦子進的水(2)
第50章 今天流的淚都是昨天腦子進的水(2)
美好的希望就在觸手可及之地, 稍微一伸手就能夠到,虎子們怎能不積極。
就連虎雲都燥了起來, 以往他會等祁蘇自己醒, 今天他一起床,就把祁蘇給拱了起來,“崽,走, 我們去催生!”
“啊!”祁蘇翻了個身, 把自己整個團在新做好的三層麻布被子裏, “你是魔鬼嗎!”
“走啦走啦, 崽!”虎雲昨夜早把虎重新劃分為兩批,萬事俱備, 隻差祁蘇起床催生了。
一件事, 如果剛開始就是靠著一口氣做下去,那這口氣鬆了,很有可能就堅持不下去,祁蘇前麵七八天跟著虎子們早起,就是撐著一口氣,
然而,昨天他去捉了一波兒黑咕鳥, 玩了浪了,那口氣也就散了, 今天讓他早起,簡直跟要了他老命一樣。
祁蘇全程閉著眼洗漱完,閉著眼爬上虎雲的背, 把臉埋在虎雲背上又軟又厚的毛裏,打算抓緊時間睡個回籠覺, 出山洞忽的風一吹,凍得他渾身一抖,瞌睡瞬間全醒了。
“嗷~~~”祁蘇哀嚎了一聲,“虎雲,你這樣叫一個幼崽早起,他會長不高的!”
為了多睡五分鍾,祁蘇毫無包袱的承認自己是個幼崽,並且臉皮極厚的頂著已經一米八的身高說自己長不高。
虎雲用尾巴圈住祁蘇,免得他迷迷瞪瞪的掉下去,“你是純人類,再長高,在我們部落裏,都是小矮子。”
嚓,來著爸氣十足的虎雲的一刀,冷冷的紮在心口。
“啊,天啊,賜給我龐大的力量吧!讓我一次就可以催生完整個平川!”這樣我就不用早起了!
祁蘇嚎完,就把自己全身都埋進長毛毛裏,原地演繹自閉。
虎雲聞言,卻不由得腳步一頓,轉頭看向石鍋旁邊搗鼓的鍋火,鍋火也看了過來,兩相視線接觸,虎雲用爪尖兒比劃了一下,仔細看去,是一個李子大小的形狀。
鍋火看了眼四肢鬆軟,整個癱在虎雲背上的祁蘇,沉吟半晌,沒搖頭也沒點頭。
虎雲也沒再多說,虎爪一踏,載著祁蘇飛了下去,開始了一天的艱辛勞作。
飛了那麽遠,聽著呼呼風聲也該醒神了,祁蘇打著嗬欠先給昨天所有的種子施加異能,
昨天收割的亞麻多,播種的自然少,倒是不費力氣,小半個上午就催生完了,倒是今天,一群虎子跟打了雞血似的,瘋了似的播種和收割,到了下午,甚至還有一些殘疾虎和老年虎加入農田大軍,
那些老年虎看起來比鍋火年紀還要大一點,出去狩獵肯定是咬不動獵物了,但刨土完全可以,而且他們還能使用點兒天賦技能,嘿,一道風下去,砍倒一大片亞麻!
至於殘疾虎,大多是瞎眼和斷手的,可就這樣,他們還能堅定播種收割大業不動搖,用腳刨,也要刨個坑播種!
放放種子翻翻土這種不需要太大技術含量的活兒,大家都可以幹,都可以為部落做貢獻!
這些虎都一腔熱血來幹活了,手腳健全的壯年虎能懈怠?那必然不能!整個播種部隊的效率瞬間暴漲一倍!
祁蘇本來就催生得頭暈眼花,看到半途加入的那批虎子和陡增的速度,眼前都黑了一瞬,
啊!累死我對你們有什麽好處!
祁蘇有氣無力的坐在田梗上,抓住帶殘疾虎和老年虎來的青草,“怎麽回事?不是說這些虎去織布嗎?”
都是些弱勢群體,祁蘇還是更希望他們能在山洞裏做些織布的輕省活兒。
“織布的比這兒還多,虎太多了,我還分了一批手麻利的去跟翠羽學做麻衣,現在這些都是一定要來播種的。”
祁蘇一臉奇幻,所以這是應了那句老話,人,擠擠還是有的?
“不過,真的有主動要求來幹農活的殘疾虎和老年虎?”
青草噴了一道鼻息,祁蘇感覺就要被杠,都做好心理準備了,誰知道青草左看右看,見所有虎都風風火火的忙著田裏的活兒,忽然往地上一伏,
祁蘇鼓眼,幹啥?我告訴你啊,杠我可以,碰瓷沒門兒!我可是有大波毛絨勢力的人!
青草見祁蘇老半天沒反應,大眼睛眨了眨,忽然側臥,露出了大半部分的腹部。
祁蘇不露聲色的斜過眼,雌虎的毛肚皮耶,看起來似乎有點兒好摸的樣子,
青草這是讓他摸嗎?不能吧?這可是青草耶?哪天不杠他心裏就難受的青草耶。
見祁蘇還沒反應,青草橫臥著,四條腿在田埂上平蹭了蹭,沒一會兒頭就頂到了祁蘇的腰,然後它一個翻身四腳朝天,刨住祁蘇的手往自己的頸子上按。
!真讓我摸!青草竟然還有萌這種屬性?
虎子們不在乎男女之別,祁蘇還是在乎的,雖然很想摸一摸青草的毛毛肚皮,最終它還是隻呼嚕了一圈兒腦袋。
青草一直半眯著眼任由祁蘇隨便擼,隻等短白跑過來,要接祁蘇去催生,她才一骨碌翻起來,踏著貓步,矜貴的走了。
祁蘇順從的爬上短白的背,前幾天他都是走著過去催生的,但是今天,虎子們說他走得太慢了,有那時間不如拿來恢複天賦力量,所以到了需要催生的時候,虎子們都會找個跑得快的虎載他過去,
祁蘇一畝地一畝地的催生過去,等催生完所有播種好的地,感覺整個人都被抽幹了,要不是前幾天異能小小的突破了一波,真扛不住這麽造。
他仰躺在短白的背上,像條風幹的鹹魚,“你們為什麽這麽努力幹活兒?”
“嗷?”短白揮出風刃砍倒一片亞麻,“祁蘇祁蘇不是你說的嗎?不努力幹活就沒有衣服穿、沒有飯吃。”
祁蘇隱約回憶起當時為了督促虎子們幹活,的確是說過這樣的話,隻恨不得回去一巴掌拍暈說話的自己,
什麽叫風水輪流轉,
什麽叫自己做的孽自己認,
什麽叫今天流的汗都是昨天腦子進的水,
這就是了!
祁蘇見短白經過一片田梗,側身一滾,從短白背上滾到田埂上,起身望了望,
目之所及,日光照耀下,盡是整齊劃一的田地,虎子們站在田地中,像是一群毫不起眼的黑白黃三色小螞蟻,
以前祁蘇還會感慨一下,這都是他和毛絨絨打下的江山呐,現在,去他的江山,他隻想活著……
“剩下的地我明天再來催生,我要回去了!”招呼了一聲,祁蘇便轉身往回走。
“嗷~~~”
“明天記得早點兒來~~~~”
青草本想順帶捎幾捆亞麻杆回去,見祁蘇要回去,尾巴甩了甩便將他勾到背上,虎子的速度不是誇的,山下到山上,兩三公裏的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第一天是堆積了兩天的量,接下來幾天,掌握了節奏,祁蘇下午和臨近黃昏的時候會去田裏報道一波,催生完所有播種的地,上午都會抓緊機會補眠。
這一日陽光正好,祁蘇難得的起了個早,虎子們依然絕大部分都動起來了,
田裏幹活的,織布裁衣的,埋豆茬、腐殖質土肥田的,山上巡邏順便抓點兒兔子鳥兒啊的,各有各的事幹。
祁蘇左看右看,見青草不在,有些好奇的湊到鍋火身邊,“鍋火,青草最近都讓我摸了耶,好奇怪的。”
話剛落音,祁蘇便察覺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轉頭一看,一個臉上爪痕縱橫,大半邊頭發都沒有的黝黑男子正盯著自己,
這男子一條腿完全斷掉,不是像以前虎雲那種類似脫臼的斷掉,而是整條腿沒了,也不知道斷腿的時候是怎麽活下來的。
他眼裏看著祁蘇,手上還在飛快的織布,而且織的還是新織法,就是三根木簽圍成一圈兒、織出來會直接呈筒形的那種,認真說起來,有點兒像織毛衣。
這是祁蘇新琢磨出來的織法,羽絨麻衣厚實歸厚實,但裏麵空落落的,還是得有點兒貼身的衣服保暖才行。
那男子見祁蘇看他,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嘴歪七扭八還缺了幾塊的牙齒,襯著滿臉的爪痕,說實在的,挺不好看的。
不過祁蘇能感覺到對方在極力傳遞的那種善意,無論外表如何,隻要有發自內心的笑容,終歸不是壞人。
祁蘇回以誠懇的微笑,便轉過了頭,繼續盯著鍋火,鍋火想了想,
“大概是因為你讓青草有機會把她的伴侶從第一山洞接出來,給了他一件能為部落做貢獻的事情吧,那就是青草的伴侶青風了。”
“伴侶嗎?”
鍋火露出懷念的神色,“是啊,就像青風和青草一樣,祁蘇以後如果要和人結為伴侶,一定慎重決定,結為伴侶,就永遠都不能分開,”
“嗯。”祁蘇微笑的點點頭,他不想將現代複雜沉重的那一套搬過來,淳樸善良的虎子們,就一直保持他們的淳樸好了。
啾!祁蘇剛點完頭,蹲在他肩上的小肥啾突然啾了一聲,撲扇飛到他正前方,兩隻小眼睛定定的看著他,答應了的事,就要負責哦,等你成年了和我結為伴侶,就永遠不能分開!
作者有話要說:
讓我偷偷看看,哪些小可愛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