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心有所屬26
“你們……你們是誰?誰讓你們來的?”聲音顫抖不止,還帶著哭音。
在洗手間裏頭,鄭初雪頭發零亂,她極是狼狽地坐到地板上,哪怕是地上還有水漬,或者是帶著別人鞋子印上的異味,她也沒有心思顧及那麽多了。
她隻想逃離,心中的恐懼也像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甚至,她已經怕得不敢哭出聲來了,驚恐的淚水不斷地流淌過泛白的小臉。
她的臉頰火辣辣地疼,嘴角也泛起了血絲。
化不開的怨恨眼眸惡狠狠地瞪著欺負她的那兩個女人,抑或說那兩個根本就不是女人吧。
那頭發極像是假發,雖然她們也穿著長裙和高跟鞋,可是,動作極其粗暴。
那腿那麽粗,手臂也粗,還長著不少毛,那兩個女人打扮的女人哪裏是女人哇,應該是喬裝打扮的男人。
她們都戴著口罩,她們的臉,她看不清楚。
混蛋,竟然敢欺負她!
即便是想罵人,鄭初雪也不敢吭聲,她隻是在心裏咒罵而已。
“別人給了你們多少錢?我給你們雙倍,不,是三倍,十倍……隨你們開口,隻要你們放過我。”
“噗……”
那兩個女人模樣的女人一點也不客氣地微露唇朝鄭初雪吐口水,她們哪裏肯放過她,手裏握著一把剪刀,明晃晃地朝她晃動。
“不要……你們不要劃花我的臉……你們饒了我,我不會報警的,我也不會亂說的。”
立時,鄭初雪很沒出息地縮成了一團,可惜,她背脊已經貼在牆上了,她無路可退。
要是硬闖,她也衝不出這女人打扮的男人的包~圍的。
她試過大聲喊救命了,她越是叫,他們越是揍她揍得厲害。
臉疼,應該是腫了,就連耳朵也是轟轟的響。
至今,她頭還有點暈的,可見那兩人對她下手可狠了。
急忙中,鄭初雪顫動得厲害的手打開了包包,她掏出錢包,她身上的錢都掏了出來扔給那兩人。
可是,人家沒要她的。
兩把剪刀依舊對準她。
不經意間,她瞟到了自己的手機,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她的手摸上了。
刹那間,她的包包被其中一個“女人”搶過來,全部丟在地上。
那個手機,也被高跟鞋狠狠地踩了幾下。
即便是沒有粉碎,恐怕也不能用了,那屏幕都完全裂開了。
“女人”們凶惡地抬高下巴,眼神陰沉沉地,刹那間,她們拽住鄭初雪的頭發就胡亂剪一通。
“啊……不要……疼……不要這樣子對我……不要……嗚嗚嗚……誠,快來救我。卓希,嗚嗚嗚……你在哪……”
鄭初雪哭喊了也沒用,瞬間,一撮一撮的頭發往地板上掉。
“嗚嗚嗚……混蛋,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一定不會放過。”
狠絕的聲音從鄭初雪的牙齒縫間迸出來,她的麵容也是極其的猙獰。
“死三~八,還敢這麽拽!”
“啪……”的一聲響,鄭初雪的臉蛋又挨巴掌了。
緊接著,她人都還沒回過神來,冷不防的,一股惡心的血腥味從頭淋到她的腳,她一身都是了。
“啊啊啊……”
“叫什麽叫,誰讓你這麽囂張,敬酒不吃吃罰酒,大把人看不順眼你的。誰讓你得罪了那麽多人,港城想你死的人大把。”
“……”鄭初雪徑自哭,她害怕極了,雙腿、整個身體都不自覺地劇烈顫抖著。
“這是狗血,誰讓你這麽賤,特地賞給你超度一下你那個陰暗的靈魂的。”
鄭初雪聽得很清楚,聲音是男人的,這兩個女人打扮的就是如假包換的男人,那個掌打她的力量,要比女人大多了。
她除了哭之外不敢吭聲了,整個洗手間也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很濃很濃。
對她潑完狗血之後,那兩個男人迅速走了,洗手間隻剩下她。
鄭初雪哪裏敢報警,那兩個男人走了她也不敢求救。
她現在這個樣子狼狽極了,她不想別人看見,丟死人了。
剛才她還在會所裏頭炫耀,現在,她就連出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不曉得那兩個踐人把她的頭發弄成了什麽樣子,總之,她現在跟血人沒什麽分別了,渾身腥臭味。
就連她自己都十分的嫌棄。
她真不知道是誰敢這樣對她,還要是光天化日之下,好狠!
警告過她的人,最想弄死她的人是宇文炫……應該是跟那個老不死脫不了幹係的!
鄭初雪的眼神極是幽怨,她心裏也彌漫著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離開的了,總之,這個血恨她一定會記住。
“初雪去了那麽久洗手間了怎麽還不回來呀?”
“她不會是走了吧?”
“不會吧,下午茶不是她說要請的嗎?這都還沒買單呢,她也沒跟咱們說一聲。”
“……”
那群八卦女人幽怨地說著,種種猜疑都有,跟剛才那討好,追捧的拍馬屁場麵截然不同。
聽著這些幽怨聲音四起,周茉和雷芷卉可開心了,心裏實在是太爽了。
“要不,我們派個人去洗手間找找吧,或許初雪還在那裏?”
“哎呀,不好了,我打初雪的電話,她關機了,不在服務內。”
不祥的預感,其中兩個女人去了一趟洗手間。
裏頭幹幹淨淨的,好像清洗過一翻似的,洗手間裏哪裏有人啊,每個門都是開的。
她們就連角落也找過了,洗手間裏的雜物房也看了,確實沒人,哪有鄭初雪的影子?
“死八~婆,玩我們,沒錢就不要說請我們喝下午茶嘛,還要我們點最貴的。混蛋,說不定啊她無名指上戴著的那個鑽戒還說不定是假的呢。”
那兩個去刺探的女人回來了,如實相告,頓時,怨恨聲和咒罵聲四起。
仔細一算,這高級會所裏,她們吃的喝的,少說也要上萬塊,瑪蛋,竟然還要她們自己貼錢。
“他瑪的,裝高貴,我看她就連一個私生女都比不上。不管怎麽說,唐亦然的大哥人家是唐傲風,聽說他很疼她的,出手可是大方了。
她大嫂是有名的珠寶設計師,哪怕是人家不幹了,娘家夫家有得是錢,人家對唐亦然也很好。
就連她那個爸,人家也是億萬富豪,死了總有她一份財產的,她後輩子肯定不愁吃穿。就連那個掛名二哥也對她不錯,唐亦然真的是踩了狗屎運的。
還有人家那個媽,二婚了,還要是恒泰航空的總裁夫人,她鄭初雪那個臭婆娘拿什麽跟人家比?
沒得比的,是吧?唐亦然勾一勾手指頭都能把她踩到腳下去,就愛在我們麵前裝~B,踐人!”
女人們一邊罵一邊算錢,鄭初雪臨時不見了,她們隻好AA了,還能怎麽樣,隻能認倒黴了,誰讓她們想貼她,還以為她真的是宇文家少奶奶似的……
周茉和雷芷卉一直偷笑,她們聽得太解恨了。
看,現在是作死了吧,怎麽囂張就該怎麽還!
鄭初雪沒打電話給自己,也沒來宇文地產找自己,更沒有約自己吃飯,莫名的,宇文誠鬆了一口氣。
下了班,有點悶悶不樂的他直接回頤景園了。
他回來了,唐亦然沒回來。
這段時間,他極少看到她,反正她也不理他。
他買給她的藥,她沒用,丟了。
以前,他想要的生活就是這樣,他不想唐亦然總是礙著他,現在,他如願了,可是,他心裏卻好像少了點什麽似的。
每天,他都有點莫名的煩躁。
宇文誠剛脫下西裝外套,他的腳就有一團東西在蹭他。
他眯眼瞧了一下,沒好氣地哼:“道格拉斯,你走開。”
說著,宇文誠還用腳撥了撥它,它就是蹭著他的腳,它不走。
甚至,它還可憐惜惜地望著他。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刹那間,道格拉斯咬住了宇文誠的褲腳,示意他跟它走。
在道格拉斯的帶領下,宇文誠來到了它的專用浴室。
微微蹙眉,他瞟著它,“你是不是身子癢了?不舒服?”
隨即,道格拉斯搖了搖尾巴,它還添了添宇文誠的腳。
“你等一下吧,我去換身衣服。乖,我很快回來的。”宇文誠蹲了下來,他輕輕地撫摸著道格拉斯的毛發。
每次,都是他早回來,不僅沒見到唐亦然,她這段時間也受了傷,她是沒辦法給它經常洗澡的。
道格拉斯也蠻有靈性的,它還知道要找他了。
宇文誠沒有食言,他換了雙拖鞋,還穿一條短褲和T恤又來了。
反正他沒給動物洗過澡,他不知道要在為道格拉斯洗澡前替它塞住耳朵以防止水會流進它耳朵裏。
他什麽措施都沒做,就讓道格拉斯站到浴缸裏,打開花灑,他給它洗澡了。
“她最近也沒理你了吧,道格拉斯,你真可憐,都是我連累你了。”
宇文誠的口吻蠻幽怨的,他對著道格拉斯自言自語。
“沒人跟你玩,咱倆一起過唄,反正,我們倆也一起過了三年,不差以後的日子了。”
“……”
“喂,你別老是甩身子,把水和泡泡都弄給我了。難道我給你洗得不舒服嗎?她平時是怎樣*著你的?”
“……”
“汪汪汪……”道格拉斯搖頭了,它還衝著宇文誠叫了起來。
“好了啦,別叫了,我現在就給你衝水,準備上來烘幹毛發了哦。”
“汪汪汪……”
道格拉斯又叫了幾聲,它還是在搖頭。
“你幹嘛呀,不開心嗎?”
道格拉斯一身的泡泡,宇文誠也不知道它想幹嘛,他還是給它衝水了。
刹那間,道格拉斯一個用力去甩它身上的毛發,宇文誠不僅是衣服濕了,就連臉也是水漬。
“呼……”
給隻狗洗澡也真不容易,宇文誠直呼氣,大手一捋臉上的水漬。
道格拉斯從浴缸裏跳出來了,它還是胡亂地甩頭,“汪汪汪……”
“我這不是在給你烘幹毛發嗎,等一下帶你出去逛逛,乖,不把毛發弄幹很容易生病的。”
……
道格拉斯洗完澡了,它還是不願意離開浴室,它還圍著宇文誠轉圈圈。
還有,它的頭也磨蹭著他的腳。
“道格拉斯,你這是怎麽了?頭不舒服嗎?”
宇文誠蹲了下來,他仔細看了看,隻見道格拉斯的耳朵有水漬流出來。
也不知道對不對,他去拿了些衛生棉,然後幫它一點一點弄幹。
“是不是這樣?這下舒服了吧?”
道格拉斯不叫了,它添了添宇文誠的手。
“好吧,我也無聊,我們去花園走走。”
宇文誠帶著道格拉斯離開了,走在花園裏,隻見他的背影彌漫著無限的落寞。
鄭初雪的頭發被剪得慘不忍睹,好好的長卷發,變成了不堪入目的雞窩頭。
長短不一,非常難看。
她的臉被打得紅腫,呆在家她不敢出門,也沒少抹藥和擦雞蛋,幾天後沒那麽嚴重了,她才趕緊去發型屋接駁頭發。
要不然,她真的沒辦法出去見人。
手機壞了,她也換了個新的,至此,她不敢在朋友圈露臉。
那天她落荒而逃了,她被那群踐人說成了逃避買單,把她的名聲都傳臭了,還在罵她裝~B。
真是可惡,她平時可是沒少請她們吃喝玩樂的,果然,那群女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個個都是勢利眼,就愛拍馬屁。
鄭初雪發誓,她一定要做宇文少奶奶,絕對不是隨口說說而已,也絕對不要被人看不起。
……
眼看這婚期越來越近了,宇文誠和唐亦然都還沒有去試禮服,婚紗照也還沒拍,宇文炫對他們的行為大為不滿。
他看不下去了,也終於在吃早餐的時候逮到宇文誠發話了,“誠兒,你忙歸忙,你也要抽時間出來陪老婆。這個星期六日,你跟傲然去試禮服,看看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的趕緊改,禮服都幫你們訂好了。
婚紗照也趕緊去拍,我讓攝影師好好準備準備,提前給你們弄出來。這婚禮你別給我搞砸了,宇文家的請柬全部發出去了,整個港城人都在看著的,也絕不能失禮於唐家。”
“爺爺,禮服不用試了,按我的尺寸做肯定合身的,你讓她自己去試得了,她的比較麻煩。至於婚紗照,以後有時間再拍吧,再說了,結婚那天不也是要拍的嗎,不用拍來拍去那麽麻煩的。”
一天到晚,唐亦然早出晚歸,他哪裏有什麽時間見到她,他們現在就連一句話都說不上,也沒有電話聯係,還試禮服,還拍婚紗照,這不都像仇人似的了嗎?
這婚……還不知道結不結呢!
“宇文誠,你給我聽著,不管你怎麽做,這個星期六日兩天時間內都給我搞掂,別冷落了傲然。下個禮拜天的婚禮一定要如期舉行,要不然……你給我滾出宇文地產。記住,在婚前一定要跟那個女人斷了來往。”
宇文炫的眼眸竄出火瞄,他的態度相當強硬。
老爺子這樣逼自己的兒子,顏以馨相當的不滿,氣頭之上,她又不敢插嘴。
初雪那丫頭有什麽不好的,她就可喜歡了,真不知道這老頑固的腦子裏是怎麽想的。
顏以馨一個勁在心裏希望著的,這個婚不要結,最好是結不成,新娘換人。
“爺爺,你除了知道要拿宇文地產要挾我之外你還有別的法寶嗎?你專橫獨斷,有意思嗎?”擦了擦嘴巴,宇文誠早餐也不吃了,他走了。
賀卓希雖然沒有吭聲,但是,他的眸光狡黠地閃轉著。
他當然也希望的,這婚是最好結不成,最好是宇文誠奮抗到底,最好是激怒了宇文炫。
沒多久,賀卓希也去上班了,他還把今早的事告訴了鄭初雪,他要她不管用什麽辦法,都要讓宇文誠和唐亦然結不成婚。
哪怕是在他們婚前爆出一樁醜聞也行。
總之,這婚不許他們結成。
周茉平安生了個兒子,唐亦然利用下班時間去了同仁醫院看她。
離開的時候,她偶遇了齊睿。
“你的傷怎麽樣了?好了沒有?”
“謝謝齊大醫生,謝謝你的藥,我已經好了。結疤了,壞死的皮膚組織也脫落了。”說著,唐亦然把手揚給了齊睿看。
“你一個人嗎?有沒有興趣,咱們一起去吃飯。”
“好啊,我就一個人,正好,我今晚想吃牛扒了,我請客。”下意識地,唐亦然還瞪了齊睿一眼,示意他到時候別再跟她搶買單了。
每一次,服務員也真是的,總是要他的錢不要她的錢,弄得她總是欠飯,怪不好意思的。
齊睿笑了笑,他不語。
……
一前一後,唐亦然和齊睿停好車了。
接著,他們一起搭電梯上了海景餐廳。
他們來得有點晚了,僅剩一張餐桌了,恰好還要是在宇文誠和鄭初雪共餐的旁邊。
唐亦然無所謂,她和齊睿坐了下來了。
一走進餐廳的時候,她就看見他們在了,而她隻是直接把他們無視了。
她用她的餐,她不需要去理會不相幹的人。
“先生小姐,今晚所點的情侶套餐將會有一隻龍蝦送哦,要不要來一份呢?”部長送餐牌上來了,並向唐亦然和齊睿推介。
“有龍蝦送,相當不錯。睿,我們就點一份情侶套餐,好不好?”
“OK,沒問題,你做主!”
“好,那我點了哦!”
齊睿無謂地聳了聳肩,嘴角微微一彎,冷峻的臉部線條瞬間傲柔和了不少,襯得那張酷帥的俊臉更加性感。
直到點完餐了,哪怕是自己就坐在宇文誠和鄭初雪的旁邊,唐亦然也沒有看他們一眼。
仿佛當他們不存在似的,而且,她的好心情一點也不受影響。
點完餐之後,她還跟齊睿有說有笑的。
睿?
宇文誠一點也沒有聽錯,唐亦然竟然叫那個男人叫得那麽親熱。
該死的!
莫名的,宇文誠心裏竄起一股無名怒火,俊朗的臉不再,隻剩一團陰騖駭人的黑色風暴。
下意識的,握著手叉的手緊了緊,隱隱抖動。
該死的女人,天天不見人影敢情就是出去勾~搭男人了?!
唐亦然真的是一點都沒把他的警告聽在心裏,還要是頂著宇文少奶奶的頭銜招搖過市。
嗬……她倒好,把他們這個婚拋在腦後了吧!
不去試禮服,也沒說要拍婚紗照,婚禮的事也不過問,還要給他擺出一副冷冰冰的臭臉。
之前,還那麽堅決說什麽也不願意離婚,他說給她兩個億也不為所動,還要對他死纏爛打……瞧她那是有多深情的樣子,雷打也不移。
嗬可嗬……現在呢?
唐亦然,你不但賤,還要會演戲!
宇文誠的眼神可幽怨了,還閃爍著鄙夷的光芒,他眼部四周的肌肉也劇烈地抖動著,冷得徹骨的寒意由他繃緊的身軀散發出來。
被唐亦然無視的感覺很不好,特別是被她撩~撥過後。
該死的,她之前是怎樣勾~引他的,宇文誠曆曆在望,他腦海裏浮現的都是。
難不成她那些伎倆又用在別的男人身上了?
她的美好也讓別的男人……
宇文誠心裏特麽的不爽,他都快炸毛了。
礙於他是一個有良好修養的紳士,他隱忍著胸腔憤張的怒焰,性感的薄唇抿得緊緊的,下巴也繃緊。
可是,他切牛排時還是不自覺地發出咯吱咯吱地響。
那一咬一嚼,非常的帶勁,就好像七成熟的牛扒也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那一陣一陣的咯吱咯吱響,鄭初雪聽了很是刺耳,她不悅地擰眉。
她的瞳眸顏色已經在改變了,她表麵上還要裝作不為所以然。
從唐亦然和別的男人進來,鄭初雪就開始留意著宇文誠的任何表情了,他好像吃錯藥似的,變化竟然那麽大。
他應該是吃醋了,而且,那股勁不是一般的大。
哪怕是他在刻意隱忍,他的憤怒她還是感覺到了,而且,還要是那麽的明顯。
宇文誠的情緒被唐亦然輕而易舉地影響到了,鄭初雪的眸底立時掀起無數的洶湧波濤,眸色也黯沉得深不見底。
那個婚禮,恐怕難說,直至現在,她都不知道宇文誠心裏到底是怎樣想的,她能不能繼續留在他的身邊,他從不跟她提起。
雖然他對她很大方,她想要什麽他都會給她買,而這恰好就是她的心慌之處。
宇文誠對她的好比較像彌補,不是愛!
她害怕他會有一天跟她說結束他們的曖~昧關係。
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比較覺得他對她的感情不但沒有任何進展,反而在變淡了。
不可以!
在宇文誠還不知道真相的時候,她不能讓他越走越遠,她一定要用盡手段把他拉回來。
這個婚禮,隻能是她做美麗的新娘。
隻要她成了真正的宇文少奶奶,跟宇文誠有了夫妻之實,哪怕他以後知道了一切,所有事實都沒有了回轉的餘地。
……
狡黠的媚眼瞟了一眼唐亦然,而後,鄭初雪切下一小塊牛排,然後,送到宇文誠的嘴邊,“誠,嚐嚐我這個,好好吃的。”
刹那間,宇文誠蹙眉眯眼了,他猶豫了一下,然後張嘴了。
下意識的,他也瞟了一眼從不看向他的唐亦然,“唔……好吃,這肉很嫩。”
隨後,他也切了一塊他的喂鄭初雪吃,“你也嚐嚐我這個,口感相當不錯。”
鄭初雪識趣地張嘴了,她吃完之後嬌嗲地說:“誠,你對我真好。”
宇文誠的眉宇間閃爍著一股陰騖的氣息,他的眼角餘光沒停止偷瞄過唐亦然。
該死的女人,她依舊跟別的男人有說有笑,好像跟他就是陌生人似的,壓根就沒把他當成老公。
還跟別的男人吃情侶套餐,還要吃得津津有味……宇文誠心裏的憤怒簡直是被燃到了最高點。
“寶貝兒,吃完飯你想去哪裏,我陪你去。”
“我們去看電影吧,聽說有大片,很值得期待的哦。”
“好,你說了算。”
“……”
冷不防的,唐亦然起身了,宇文誠偷瞟到她是往洗手間去,隨後,他也去了。
從洗手間出來,唐亦然捧了些水洗了洗臉。
宇文誠真夠混蛋的,他和鄭初雪也真夠惡心的!
他們也真過分,無時無刻不對她耀舞揚威。
幼稚!
在鏡子麵前愣愣站了一會兒,唐亦然抽了幾張紙抹去臉上的水漬和擦幹雙手。
既然他們這麽恩愛,不用再秀了,她隨時可以成全他們了。
不用再刻意針對她,做給她看了。
深吸一口氣,唐亦然踩著自信自傲的步伐走出女洗手間。
她相信她可以做得到的,徹底無視,她也相信她能過好自己的生活的。
唐亦然出來了,宇文誠就站在拐角處,似乎是專程等她似的。
她沒打算理他,漠然地跟他擦肩而過,就連調侃嘲諷,唐亦然都懶得張嘴。
沒有預警,她被一道蠻力扯了回來。
壁咚,唐亦然被宇文誠逼迫著壓貼著身後的牆上。
僅是白了宇文誠一眼,唐亦然推開他的手,她微轉身,要走回餐廳裏。
立時,她被宇文誠高大挺拔的身軀壓貼得更緊了,他不許她走。
“宇文誠,你想幹嘛?”唐亦然的語氣非常的不耐煩,水瀲美眸還流露出一絲譏諷。
“唐亦然,該我問你想幹嘛呢?”冷咧的語氣有如冰霜般寒冷,夾著一絲慍怒。
“你問得真好笑,我能幹嘛呢?宇文先生,我光明正大來吃飯不行嗎?隻有你來就可以?海景餐廳是你家開的嗎?”
唐亦然抬高下巴盯著宇文誠,她的眼神很是冷漠,漂亮的臉蛋泛著傲然的光彩。
“你還在生我的氣?”宇文誠深邃的桃花眼瞬間眯了起來,逝過一縷複雜的光芒。
“生你的氣?你是我的誰呀?對我來說,你有那麽重要嗎?掛名老公,我想好了,與其這樣跟你耗青春,不如做點善事為自己積點德。你看哪天有空吧,把擬好的離婚協議直接拿給我簽字就好了,我淨身退出,那兩個億,麻煩你捐給孤兒園就行了。”
“你想離婚?”冷硬的聲音是從牙齒縫間迸出來的,宇文誠的眉眼醞釀著一股黑沉的風暴,額頭的青筋暴突。
“你一開始不就是想離婚嗎?我現在成全你不好嗎?你跟鄭初雪以後就不用偷偷摸摸了,愛怎麽秀就怎麽秀恩愛,哪怕是讓全城的媒體記者天天讓你們上頭條也跟我沒關係。”
唐亦然說得輕描淡寫,好像真的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自己的老公說讓就讓給了別人,她的大度,宇文誠照道理應該是鬆了一口氣才對的,怎麽一聽她那無所謂的口吻,一把莫名的無名怒火瞬間在他心裏燃起。
火勢並四處蔓延著,侵心侵肺。
他討厭被擺布,況且,被人用完就丟棄的感覺很差。
他宇文誠哪裏是她唐亦然說玩就能玩,說不要就不要的人!
他的男性自尊不允許,這口氣他也咽不下。
“你是為了裏麵那個男人?你們勾~搭上了?”宇文誠冷峻的眼神刹那間如霜雪般寒冷,神情陰沉。
“你沒眼瞎吧,我們一起吃了情侶套餐。”
“S-hit!唐亦然,你也真夠賤的!”
“嗬……我是賤,那你跟我離婚就好了嘛,我犯賤就不關你的事了。”
宇文誠的麵容很是猙獰,他抿唇晃動著頭,怒不可抑,握緊泛白的拳頭冷不防地砸在了唐亦然頭部的側麵牆上。
“你要離也要等我真的拿到宇文地產,等我做了董事長,掌握了實權。在這之前,你做夢!”
宇文誠的嗓音清冷,他目光深沉地瞪了唐亦然一眼,他走了。
“混蛋!”唐亦然瞪著他的冷絕背影狠狠地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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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初雪還在攪盡腦汁想著該怎樣拿下宇文誠,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來了。
吃完飯,她以為他會陪她去看電影的,哪知道他帶她去了附近的酒店。
門一關,他急促地吻了她,並開始亂扯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