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DNA數據
“你好，我是九龍重案組高級督察周濤，請問，這個人是你們連凱集團的員工千慧嗎？”周濤先是出示自己的證件證明自己的身份，隨後，她揚起一組照片給前台小姐進行辯認。
“應該是慧姐，請稍等，我立刻聯係保潔部的領班。”前台小姐一絲也不敢怠慢，她立刻通報了。
上麵有幾個不同的截圖，穿著連凱保潔部工作那張，前台小姐一眼就人出是千慧，但是，她又不敢貿然下定論。
“好，謝謝！”
周濤從連凱集團帶回千慧協助調查，他們也開始對她進行詳細的錄口供。
“千小姐，請問你2月3日下午13點20分的時候在哪？你是連凱集團保潔部的一名員工，是嗎？”
“是！”僅回答了一個字，千慧垂下頭，她不敢直視例行詢問她的警員。
她那雙手也互相絞動著，不大願意回答警員的問話。
“千小姐，請問你2月3日下午13點20分的時候在哪？你請如實回答。”警員的眼眸太過於犀利了，千慧隻覺得被他們盯得頭皮一陣發麻。
“……”
“你現在可以保持沉默，你也可以找律師陪同你錄口供，但是，你的口供將來會作逞堂證供，請你如實回答我們每一次問話。”
猶豫了一下下，千慧開口了，“我當時在連凱集團。”
“具體一點，在連凱集團哪個位置，有人證明你嗎？”
“我……我在保潔部作短暫的休息，當時隻有我一個在休息室裏，沒有人可以做證明。”
警員記下了千慧的供詞，緊接著，他播放一段視～頻給她看，刻錄的時間在屏幕上也清晰可見。
“千慧，你怎麽解釋你於2月3日下午13點20分的時候出現在連凱的停車場？你剛才在說謊，是嗎？”
“……”
千慧不吭聲，審訊室一陣寂靜。
“你認識唐傲風嗎？你跟他有過節嗎？為什麽你會走去他的路虎車那裏？你想幹什麽？你為什麽要鑽到他的路虎車底下麵去？”
“……”
千慧還是不吭聲，她的頭垂得更低了。
“2月3日下午15點40分，唐傲風先生駕駛路虎車開出連凱集團大概1000米左右，他發生了一起嚴重車禍。在車禍現場根本沒有任何的刹車痕跡，他的車檢報告出來了，是刹車係統人為破壞，也就是說被人剪斷了，是你剪的嗎？”
“……”
“我們查過唐傲風先生最後一次在4S店檢車的日期，是在1月23日，結果是合格。我們調查過他這十天內的去向，並沒有發現別的可疑人靠近過他的車，他的社交範圍是正常的。直至在他發生車禍前，隻有你靠近過他的車，千小姐，請問你怎麽解釋？”
“……”
“千小姐，你跟唐傲風有怨嗎？或者他身邊的人，或者和你身邊的人？”
“沒有！”很爽快，千慧否定了警員的猜測。
“千小姐，那你為什麽要靠近唐傲風的路虎車？當時你從他車底爬出來時，你的表情是驚慌的，你的身體在發抖的，為什麽？”
“……”
“你不說話，你有要包庇的人嗎？還是，你為了一些事情？”
“沒有，我沒有要包庇的人。”
“千小姐，我們做過你的背景調查，你並不懂開車，你知道刹車係統在哪嗎？抑或是有人告訴你刹車係統在哪？”
“……”
“你認識她嗎？據目擊者說，你見過她幾次，每一次你見完她你的神色都是慌張的，為什麽？”說著，警員把溫儀的照片拿給千慧辯認。
“我不認識她。”
“她是連凱董事長唐裕的情～人，據我們的調查，你和她曾經都是連凱集團董事長秘書室的秘書，你真的跟她不認識嗎？”
千慧絞動手指越來越快了，雙腿也在不自覺地顫抖著，她慌了，她也很擔心，驀地，她開口了，“我認識她，她並不記得我了。有一天，我在連凱搞清潔的時候不小心弄到她限量版鞋子，我是跟她道歉的，我希望她不要炒我，因為我很需要這份清潔工的工作。”
她怕這些聰明的警員會去查溫儀，她也害怕自己會連凱唐燁，所以，她承認了，“那天下午，我的確在連凱集團的停車場，唐傲風的車的刹車係統是被我剪斷的，剪刀就藏在我的兜裏，跟別人無關，全都是我做的。”
“千小姐，你並不懂開車，你怎麽知道車子的刹車係統在哪？你為什麽要剪斷唐傲風的車的刹車係統，你跟他有怨嗎？你的動機是什麽？你知道你破壞了他的刹車係統的後果會是什麽嗎？”
警員一邊問話，一邊很認真做筆錄。
“我男人生前是司機，雖然我不會開車，他有告訴過我的，我也見過他修自己的車。”她當然是不會告訴警員那是溫儀教她的，她告訴她車子的刹車係統一般在哪，她該怎麽剪，她完全按她說過的去做。
“我跟唐傲風沒怨，但是，我看不順眼他，因為他在連凱太霸道了。我當然知道我破壞他的刹車係統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我當時隻顧著要替連凱的員工出口氣，並沒有想那麽多了。”
“你的意思是說唐傲風在連凱的人緣不好？”
“是的。”
“……”
口供錄到這，一直在另一個房間看著千慧的周濤的神色卻凝重了起來。
她示意警員錄口供結束，先讓千慧保釋回去。
從她的口供看，她是那個凶手沒錯，但憑她一個人不大可能，隱約中，周濤能感覺得到她是有所隱瞞的，很有可能，她背後有人的，她在包庇那個人。
先放她回去，警員暗中監控她，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據連凱的員工說，唐傲風在連凱的人緣很好的，並不如千慧所說的那樣霸道。再說了，人家是總裁，一個清潔工看不順眼他，按情理講，並不需要到動起殺意。
疑點還很多，千慧的做法讓人覺得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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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慧從審訊室出來，恰好她見到了也從另一個審訊室出來的溫儀，她們對視了一眼。
而後，溫儀裝作不認識她，她跟律師離開了。
“頭，就這樣放千慧走嗎？”
“這個女人並沒有那麽聰明，她應該是受人指使的，先派人監視她。溫儀的口供怎麽樣？”
“她有時間證人，當時並不在場，她的口供跟千慧的一些證詞吻合，她說她的確不認得她了，她們見麵的確是她接受了千慧的道歉，她承認在連凱集團被她弄髒過一雙限量版的鞋子。直至錄口供吧，她才從我們的口中聽說是她以前的同事，溫儀當時的表情挺驚訝的。”
“你讓兩個手足監視溫儀。”
“yesmadam！”
周濤也挺納悶的，她就是想不出這兩個女人會有什麽樣的聯係。
她總感覺千慧在說謊，她好像在隱瞞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似的，她感覺得到她的證詞是要保護一個人，是誰她又想不出。
據走訪調查，她可是跟唐傲風從來沒有交集過的，就連在連凱集團也不曾正式碰過麵，照道理，她沒有要置他於死地才對的。
周濤就是想不出到底是哪裏不對勁，若是唐傲風死了，她的得益並不大的，還要坐牢。
若是唐傲風死了，最大受益的人是唐裕和唐燁，現在種種看來，他們跟她都沒有直接關係……
錄口供就暫告一段落，必須抓緊時間追查下去。
“勇哥，你去例行詢問一下千慧的同事，還有，再仔細查一下她的過往。”
“yesmadam！”
……
離開警局，千慧哪裏都沒有去，她直接回家了，她的神情有些呆愣。
她什麽也沒有做，一個人靜靜地坐著，腦海裏卻一刻也平靜不下來，憂心重重。
警察已經查到了溫儀，如果再讓他們深入查下去的話，所有秘密都很有可能被迫浮出水麵的。
她該怎麽辦呢？
千慧幾乎是*沒睡，她關緊了門窗，不再出過家門口。
天灰蒙蒙亮，樓道有了動靜，一些起早運動的鄰居發現屋裏傳出刺鼻異味，便立刻報警。
負責監視千慧的那兩名警員也接到了報警中心的位置報告，他們立刻上去察看了。
警員的第一個反應是千慧可能自殺了，他們火速衝了上去。
“有人在嗎？千小姐……”重重拍了幾下門，警員又喚了幾聲都沒有人回應，那股刺鼻令人窒息的味道也特麽的濃。
“大家注意，別點火也別打手機，是煤氣泄漏出來了。”
立時，警員果斷踹門了。
破舊的出租屋的房門也不那麽的牢固，很快，他們就能把門踹開了。
裏頭的煤氣味真的很濃，警員是捂住鼻子進去察看的，趕緊關了小廚房裏的煤氣伐，並打開屋裏的窗戶通風。
把千慧扶出來，他們緊急對她進行人工呼吸……
“報告Madam，嫌疑人千慧送院最終還是沒能搶救過來，已經死了。從昨天下午回到家，她就沒有出來過，也沒有人跟她接觸過，她也沒跟任何人聯係過，初步判定是自殺。進一步的判斷，要等她的屍檢報告出來。”
眉心微微皺著，周濤的眼眸轉動著，“溫儀有沒有異常？”
“昨天離開警局後，她是跟唐燁在一起的，並沒有離開過盛世華府。”
“繼續盯著她。”千慧竟然自殺了，她就連給自己辯解的機會都不給，表麵上看她像是畏罪自殺，實際上，她像是有難言的苦衷，更像是在刻意隱藏一些事吧。
“葉子，你跟我去一趟盛世華府，我們去見一見溫儀。”
“YesMadam！”
經周濤的查案經驗縱觀整個案件，她覺得並未是這麽簡單的，即便是千慧死了，她不打算就此結案，她還要繼續追查下去。
她一定要搞清楚她為什麽要自殺！
“周督察，這麽早來有事嗎？我昨天不是已經錄完口供了嗎？你今天一早來是……”此時，溫儀和唐裕、唐燁一起吃早餐呢，她見到周濤來了，表情也蠻從容淡定的。
“唐先生也在啊，正好，我不用再多跑一趟了。我是來告訴你們，那名連凱女保潔員因為煤氣中毒搶救無效死亡了，就在清晨，被鄰居發現時已經命在旦夕了。
至今，我們仍然懷疑她破壞唐傲風先生路虎車的刹車係統的*動機是否受到別人的指使？對此，我有些疑點還需要給溫女士，唐先生們進行一些例行詢問。我現在開始，不打擾你們吃早餐吧？”
距離餐桌站著的周濤來回瞟著他們，如鷹般犀利的眼眸正對他們釋放耐人尋味的觀察。
“不打擾，你隨便問吧，我們會盡量配合的，我們也想早點找出凶手。”溫儀淡然得好像她根本不知情，她大方應允了讓周濤現在就對他們進行詢問。
“就從溫女士開始吧，你跟千慧認識了多久？從她辭掉連凱秘書的職務開始，你們有沒有聯係過？”
“我跟她在連凱秘書室大概共事三年左右吧，不知道怎麽的，她後來辭職了，之後，我跟她就沒有聯係過了。直到前不久吧，有一次我去連凱找唐裕，她當時在大堂做清潔工作的，我的鞋子被她弄髒了，她也撞了我一下。
這個，大堂前台小姐可以作證的。我真的認不出她了，就怒斥她幾句，並讓她以後小心點。直到昨天，你們找我去協助調查了，我才從你們口中知道是她的。”
“她離開連凱後，你們真的沒有聯係過？”
“沒有，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兒了。聽她一些同鄉說吧，她回內地了。”
“喔……溫女士，我問完了，現在我有幾句話想問問唐裕先生。”
擦了擦嘴，唐裕洗耳恭聽。
雖說他對千慧沒什麽印象，但是，從昨天聽說她是最大嫌疑人時，他真的感到驚訝。
他也想不明白的，她為什麽要害傲風。
“唐裕先生，你認識千慧嗎？”
“近段時間，我在連凱跟她有過短暫的接觸，在你們說她是以前總裁室的秘書之前，我根本認不出她是我曾經的秘書，我也不記得了我跟她有沒有過交集。”
“唐裕先生的意思是，你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嗯！”
“唐先生，如果你近期能回想起以前的事的話，請你一定要通知我們。”
唐裕抿唇點了點頭。
“唐燁先生，你認識千慧嗎？”
“我在連凱隻見過她一次，我跟保潔部的員工不是很熟悉。”
“她當時有沒有跟你說什麽？或者有沒有暗示過什麽？”
“沒有，她的表情……當時有點呆，她沒怎麽說話。她不小心撞到我，她連連跟我道歉，倒是她的領班訓了她幾句。她給人的感覺挺和藹的，竟然是她對大哥的車動了手腳，這點我挺難以置信的。”
“謝謝唐燁先生的配合，我問完了。你們繼續吃早餐吧，我就不打擾了。”
“周督察，勞煩你了，有需要的話我們會盡力配合，我也想早點查出到底是誰敢動我兒子。”從理論上看，唐裕也是不相信千慧會想害唐傲風的，可是，他也想不出理由來。
“會的，這是我的職責。”
溫儀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她力持鎮靜，不泄漏任何情緒。
千慧死得好，她總算聰明了一回。
隻要唐傲風一天不醒來，她就淡定得很，她不怕條子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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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夢涵和晏淑芬來了，這天早上段無痕竟然在唐傲風的病房裏，也隻有他一個，卻不見勳叔和傲迅。
門外，保鏢依然在守著的。
“嫂子，你來了，挺早的。注意身體，保重！”段無痕的眼神有點痞痞的，他正替唐傲風整理chuang褥呢，還幫他蓋上被子。
“嗬……無痕，你今天也真早啊。勳叔和傲迅呢，他們去哪了？”水夢涵一瞬一瞬地瞟著他，視線沒有移開。
“他們去吃早餐了，正好，我今天有點空，所以就替傲風擦擦臉，抹一下手。我知道嫂子身子重，所以，這種粗活我幫忙代勞了。”
“喔……謝謝你！就是不知道傲風什麽時候能醒來，這都已經十天過去了。齊睿說了，如果他十五天內醒不過來的話，他極有可能變成植物人的。”說著，水夢涵的鼻子又泛酸了，眼眶也紅紅的。
“嫂子，你別擔心了，傲風他一定會醒過來的，我們要相信奇跡，天不絕人的。”
“希望吧，我現在是每天都盼著他醒來的，希望他能睜開眼睛看我一眼。”
“別想那麽多了，都會好起來的。”
“……”
冷不防的，房門被推開了，是倚智勳和傲迅一起回來了，他們手中都提著早餐。
“夢涵，淑芬，你們過來吃點東西，我替你們買的。其實，你們不用天天都守在醫院的，這裏有我和傲迅就行了。再說了，有齊大院長幫忙看著的，你們要注意休息，別累著了，我們都會心疼的。”
對於段無痕的出現，由他呆在病房裏，倚智勳和傲迅並不驚訝的。
“傲風一天不醒來，我的心就一天難安，我也在心疼他的。”她每天都和水夢涵來，她就是希望不錯過他睜眼的那瞬間，她可是天天盼著的。
“嫂子，伯母，你們先吃點東西吧，我回連凱了。警方查到了最新的線索，卻斷了，因為那名最大嫌疑人自殺死了，這事我得去警方那打聽一下口風。”
“無痕，你快去吧，我們應該謝謝你的，這麽多天都是你和大舅子跑動，多虧了你們啊，否則，我們是忙不過來的。”
“伯母，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我和傲風是兄弟嘛。”
……
段無痕走了，他沒有回連凱，而是約了周濤見麵。
“說吧，你約我出來有什麽事？”周濤麵潮大海，徐徐的海風迎麵吹亂了她額前的發絲。
“Madam真爽快呀，好像有什麽事都逃不過你的眼睛似的。”
“別嘴貧，我不吃你這一套。”
“我的問題Madam會感興趣的！”說著，段無痕痞痞地凝視周濤一眼。
周濤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覺得段無痕淨說些廢話。
“好了，我不跟你賣關子了。你是重案組的高級督察哈，要想知道死者的DNA肯定是易事的，我想要千慧的DNA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