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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八百比丘尼

  很快就到了過年。


  平安京時代的過年也充斥著各種和歌詩會和宴會,不過這些對赫狼來說還很遙遠,他的年紀、身份已經身體情況可以讓他較晚的接觸這些,一切麻煩都被源博雅全部擋下了。


  不過過年時,源博雅的另外三個兒子也從各國回京,一方面是回來看看父親源博雅,另一方面也需要覲見新任天皇。


  源博雅一共有四個兒子,源信貞,源信明,源信義,以及赫狼的便宜生父源至光。


  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源博雅對於小兒子的偏愛,甚至重新另起一個字給小兒子,結果小兒子情殤后遁入空門,只給他留了一個小孫子。


  赫狼對於這三位素未謀面的叔伯感官一般,他們都是平安京典型的文人雅士,說話時的腔調總是慢吞吞的,帶著韻律和上挑的尾音,怎麼聽怎麼假。


  這三位叔伯給赫狼送了價值不菲的見面禮,赫狼也各自回以詩文表示感謝,一番唱作俱佳的來往後,基本禮儀總算過完了,赫狼立刻忍不住向源博雅請求暫時離府,去別院小住。


  源博雅作為克明親王之子,醍醐天皇之孫,自然不可能只有四條路這一處宅邸,赫狼打算去別院小住,剛開始源博雅不樂意,但赫狼說的也有道理,三位伯伯回京必然要趁著天皇更替的好時機運作一番,也許還能繼續晉陞。


  如此一來宅子里必然要舉辦詩會或者歌會,人員來往頻繁雜亂,赫狼自言身體不佳,若是給三位伯伯添麻煩就太令人掃興了,而且他只是去別院小住,新年時他還是會回本家參加祭祀儀式的。


  赫狼說的在情在理,源博雅考慮了一番就同意了,他派了不少兵士和僕從保護著赫狼去別院居住,赫狼一到別院頓時整個人都輕鬆了。


  剛將東西收拾好,赫狼就帶著迪盧木多去安倍晴明家。


  安倍晴明本人還在高野山,宅邸里只有一個晴明·式神留守,赫狼登門拜訪,其實只是想找個能放鬆的地方,畢竟就算是在別院里,周圍也都是源博雅安排的女侍僕從,他想熬夜看星星都要多費口舌。


  安倍晴明·式神看到赫狼拎著酒興沖衝上門,不由得樂了。


  「你和你祖父的性子倒是有些相似,對一些俗事都很不耐,不過博雅是天性純澈,你是看的太透徹。」


  安倍晴明將赫狼迎進屋,迪盧木多很自覺的拎著香魚去后廚烤魚了,赫狼坐在廊下,看著繁亂的花草,輕出一口氣。


  「不知道你在高野那邊如何了?」


  安倍晴明刷拉展開扇子,擋住自己上挑的紅唇,靈魂狀態下的安倍晴明面白如玉,唇紅似朱,當真如白狐般貌美如花~

  他笑眯眯的道:「一定在高野山玩的不亦樂乎呢。」


  赫狼羨慕道:「我也想去啊……」


  他抬頭看天,天空白茫茫的,北風吹過,帶來絲絲涼意。


  迪盧木多端著烤魚過來,正看到赫狼穿著單衣在廊下張開雙手做迎風狀,不由得嘆了口氣:「您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小心著涼。」


  他拿出一件厚厚的大衣將赫狼裹住,赫狼看著大衣上的貂毛,不由得悲從中來,嚶,當初他的皮毛和厚可軟了。


  赫狼坐迴廊下,剛要開口,突然有人敲門。


  他看了安倍晴明一眼,安倍晴明微微色變,他看了看天,伸手算了算,嘆息道:「原來已經是這個時候了嗎?」


  院子里冬梅輕飄飄落下幾瓣花瓣,下一秒一個身穿緋紅色唐衣的女子悠然而出,她微微欠身行禮,手持檜扇,擋住了精緻的面容。


  女子婷婷裊裊的走向玄關,很快她就帶著一個身穿法袍的女子而來。


  梅花而化的式神斜斜依靠在赫狼身側,帶來一股梅花獨有的清香。


  身穿法袍的女子看到安倍晴明時一愣,本來淡漠的面容流露出一抹懷念的神色。


  她輕聲道:「三十年前的你,真是久違了。」


  安倍晴明笑了笑,拎起清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即又給女子倒了一杯:「是啊,三十年過去了啊。」


  他抬手一讓:「來,一起喝一杯吧。」


  那女子頷首,微微笑起來,不過一笑,整個人都多了一分慈和之意。


  女子的目光落在赫狼身上,安倍晴明笑道:「這是源小公子,我的小友,今日說不得要請他幫忙。」


  安倍晴明又對赫狼道:「這是八百比丘尼。」


  赫狼聽后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就是八百比丘尼?


  他仔細打量這女子,面前的八百比丘尼穿著樸素,一身黑色僧袍不帶一點紋飾,一頭長發挽成髮髻藏在僧帽里,僧帽也是黑色的,她手持一根法杖,赤著腳站在庭院內,看著就如普通修驗者一般,和遊戲里的模樣截然不同。


  就在此時,狂風席捲,天空中開始飄落零散的雪花,帶來一股冰涼透骨卻純凈的氣息。


  八百比丘尼對赫狼點點頭,目光落在空中的雪花上,淡淡笑了:「下雪了。」


  安倍晴明道:「等雪大一些再開始吧。」


  八百比丘尼點頭。


  赫狼吃著烤魚,一言不發,他時而看看風流倜儻的安倍晴明,時而看看面容秀美神色平和的八百比丘尼,心裡嘀咕起來。


  這倆人似乎早就認識?


  安倍晴明吃了一口酒,問赫狼:「你可有武器?」


  赫狼想起自己狗窩裡放的兵器捲軸,點頭道:「是有一些,不過你要做來何用?根據不同的事情使用的武器也不同。」


  安倍晴明:「斬殺而用。」


  斬殺的話……那就只有泉奈當初送他的刀了。


  「是有把不錯的刀,不過沒有見過血,這沒關係嗎?」


  赫狼拿到刀后就被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聯手胖揍,根本沒空試刀。


  「這樣啊,若是見過血自然是最好的。」安倍晴明看了赫狼一眼,又道:「不過執刀人若是你的話,倒也無所謂了。」


  赫狼挑眉,他看了八百比丘尼一眼,略一沉吟,就直接從狗窩裡拿出了自己的刀。


  看到刀后安倍晴明讚歎道:「刀刃線條流暢,切先刃面明亮,看樣子您經常使用。」


  赫狼笑了笑:「曾經經常使用。」


  「那就好。」安倍晴明舉杯,清澈的酒液倒影出他俊美的容顏,安倍晴明看著自己的倒影,莞爾一笑,正要喝掉,下一秒竟從酒液的倒影中看到了一抹碧瑩瑩的光。


  他一飲而盡,看向八百比丘尼:「又要到極限了嗎?」


  八百比丘尼並沒有回答,她看著廊外的天空:「雪變大了。」


  天降鵝毛大雪,很快就在庭院行鋪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迪盧木多在後廚燒了些驅寒的薑湯,梅花式神將火辣辣的薑湯端到赫狼嘴邊,赫狼嘆息,面對式神那嬌俏的容顏,竟一句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他只得接過碗,深吸一口氣,然後一口喝乾。


  火熱滾燙的薑汁入肚,彷彿火焰在胸肺中燃燒,瞬間全身都暖和了,赫狼長出一口氣,放下碗,就聽安倍晴明道:「既然已經暖和了,就來幫忙吧。」


  赫狼一愣,就看到八百比丘尼走到庭院中,緩緩褪去了外衣,露出了晶瑩如玉的肌膚,大雪落在她的肌膚上,瞬間融化,然後和肌膚融為一體。


  赫狼倒吸了口涼氣,下意識的伸手捂眼,身側梅花式神噗的笑了,赫狼的耳朵刷的變紅。


  安倍晴明戲謔的聲音響起:「哦呀,這可不能捂住呢,還需要你仔細看清,在關鍵時刻下刀呢。」


  赫狼只得睜開眼睛,就見八百比丘尼褪去全部衣衫后,盤膝坐在雪地中,她睜開眼睛,原本黑亮的眼睛里透著瑩瑩綠光,一股妖邪之氣緩緩逸散出來。


  安倍晴明嘆了口氣,他低聲對赫狼道:「你且拔出長刀在旁邊等著。」


  赫狼微微蹙眉,他緩步走到庭院里,一手握刀,身體微微下壓,屏息凝神。


  他現在身體矮小,實力不足,若是舉刀等恐怕斬擊時力量不夠,既然如此還不如使用拔刀術,以速度增大力量,打到一擊必殺的效果。


  安倍晴明拿出巴掌長的銀針,一點點刺入八百比丘尼的后脖頸,他下針極快,不過一會八百比丘尼的腦袋上就扎滿了銀針。


  他握著針尾,念念有詞,誦讀著咒語。


  赫狼眼尖的發現,本來還能凝結為實體的安倍晴明竟開始變得透明起來。


  是力量消耗過大嗎?


  赫狼又看向八百比丘尼,八百比丘尼的臉上開始出現微笑的表情,彷彿有什麼東西佔據了她的身體,她的眼睛已經變成詭異的墨綠色,她張口吐出一股淡淡的氣息,此香氣腥甜作嘔,赫狼身側的式神已經悄然消失,香氣籠罩在院子里,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全都晃動起來,似乎在躲避什麼不潔之物。


  很快,八百比丘尼臉上的皮膚開始發生褶皺,本來貌美的女子瞬間竟變成了老媼,同時她的雙腳盤膝之處有一抹墨綠的東西緩緩涌動而出。


  那是一條蛇,一條帶著凶煞之氣的長蛇。


  安倍晴明厲聲道:「立刻斬擊!」


  赫狼毫不猶豫拔刀,超越音速的斬擊一閃而過,不管是安倍晴明還是八百比丘尼竟都沒看到斬擊的軌跡,直到赫狼收刀回鞘,他們才聽到破空的刺啦聲以及……


  被斬成八段的長蛇。


  安倍晴明撫掌大笑:「好劍法!」


  咔嚓,赫狼無言的看著自己脫臼的手腕,癟嘴。


  迪盧木多嘆了口氣:「您的身體禁不住這樣的拔刀術,下次還是讓我來吧。」


  赫狼鬱悶極了,也不說話,坐回原來的位子上一口一口的喝著悶酒,迪盧木多拿了上藥給赫狼正骨包紮,安倍晴明心中微嘆,他看向八百比丘尼:「如此,今年就結束了。」


  八百比丘尼雙手合十,欠身行禮,她的眼眸不再閃現綠光,恢復了正常,她看著地上八段蛇屍,嘆了口氣,換好衣服后拿出封印符籙,將蛇屍封印起來。


  她說:「下一次就是三十年後了。」


  安倍晴明莞爾:「三十年後……不知道又是什麼樣了。」


  八百比丘尼嘆了口氣,她看了赫狼一眼,輕聲道:「……你的驅殼不會壞嗎?」


  赫狼一愣,轉瞬明白她的意思,他沉默良久才道:「我不知道。」


  八百比丘尼道:「你的身體里有一隻狗。」


  赫狼心中一沉,面上卻不動聲色,像是孩子般笑道:「你身體里還有一條蛇呢!」


  八百比丘尼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對安倍晴明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待八百比丘尼走後,赫狼才問安倍晴明:「剛才是怎麼一回事?」


  安倍晴明的身體越發透明起來,他笑眯眯的道:「傳說吃了人魚肉就能長生不老,那位比丘尼就是吃了人魚肉,始終保持著如斯秀美面容,她已經三百歲了哦~」


  赫狼眨眨眼:「你怎麼認識她的?」


  安倍晴明同樣眨眨眼:「她是我第一個女人哩。」


  赫狼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依靠身體為生,和很多男人都有過親密關係,天長日久,濁氣沉浸在身體里會變成禍蛇,需要每隔三十年斬殺一次。」安倍晴明放下酒杯,他擺擺手:「力量要耗盡了,我先走一步~」


  話音落下,安倍晴明的身影逐漸變淡,最後消失,只餘下一張寫著安倍晴明四個字的小紙人飄落在地。


  赫狼怔了怔,翻了個白眼,跑的真快。


  不過……赫狼想起被八百比丘尼帶走的長蛇,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隱隱約約間他似乎看到了八岐大蛇的模樣。


  赫狼心裡嘀咕起來,八岐大蛇可是國津神,雖然國津神和天津神之間的戰爭失敗導致八岐大蛇被素盞明尊封印,但怎麼也不可能是被他斬斷的長蛇吧?

  赫狼不斷安慰自己,連面前的香魚都沒什麼吸引力了。


  這個世界……從某種程度來說,還挺危險的==

  赫狼放下酒杯,對迪盧木多道:「既然晴明離開了,我們還是回別院吧。」


  別院的日子比本家要鬆快些,不過赫狼的安靜日子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源博雅總是以他身體不好為由拒絕大內傳召,天皇為了施恩,竟邀請源博雅一家在正月時入大內參加皇宮內舉辦的驅邪儀式。


  「源卿之孫久病卧床,恐不僅是病症的原因吧?」


  天皇關切的道:「宮內將由陰陽寮舉行驅邪祈福儀式,不如卿一家來大內參與儀式,也許能將不潔之氣驅散。」


  源博雅本想再度拒絕,但天皇邀請的不僅僅是小孫子一個人,還邀請了他們一家,這對他另外三個兒子來說是很不錯的機會,在眾多貴族間也是難得的榮耀和殊榮,若是貿然拒絕就顯得不識相了,源博雅只能同意此事。


  於是赫狼在別院住了半個月就不得不回本家,他需要學習覲見天皇的禮儀和宮中的一些注意事項,好在迪盧木多可以靈體化跟在他身邊,倒也不孤單。


  正月,源博雅帶著三個兒子和一個孫子入大內。


  轎子剛進入大內,四周就有不少人在窺伺,坐在轎子里的源博雅笑著對赫狼道:「聽聞你出席宮中驅鬼儀式,大家都很期待見到你啊。」


  赫狼保持著模式化的微笑,微微低頭,做不好意思狀:「祖父說笑了,聽說聖人比我大一歲?」


  「是,翻年後就是八歲了,你也有七歲了。」源博雅感慨了一句:「一眨眼你都到了可以元服的年紀了。」


  「……哈?」exm?元服?難道不是十六歲成人後才能舉行元服儀式嗎?


  源博雅笑眯眯的道:「聖人就是七歲時舉的元服儀式。」


  我的祖爺爺哦,你可別嚇我。


  赫狼沒好氣的道:「那是聖人!」


  他可不想當出頭鳥。


  源博雅摸了摸赫狼的腦袋,嘆息道:「你明白就好。」


  在源博雅心中,自己小孫子恐有更加尊貴的血脈和身份,若真是天上神靈轉世,定不會比天皇血脈差,天皇都元服親政,小孫子心裡會怎麼想?

  哪怕源博雅知道自己不能一直用對待孩子的態度對待孫子,但自家孫子也沒什麼特立獨行之舉,除了喜歡在夜裡看星星外,平日一切舉止正常,只是不喜歡聚會和詩會罷了,天長日久源博雅反而更加憐惜小孫子了。


  他輕聲道:「但願你一直好好的。」


  赫狼笑了笑,認真道:「這是自然。」


  穿過層層宮門,源博雅帶著兒子和孫子來到天皇所在的正殿,一番覲見儀式后,天皇隔著帘子看源博雅身後的男孩,男孩穿著深紫色的外褂,下身穿著淺灰色的袴,腰間系著墨綠色腰帶,上面還綴著一枚玉佩,穿著得體,行禮時動作流暢,姿儀不凡,天皇忍不住微笑起來。


  赫狼長相自然不差,一雙大眼睛黑而亮,不過他的臉色白的有點過分,比起正常人健康的紅暈外更像是慘白,唇色泛著青紫,一看就身體不好。


  天皇開口:「丹與面色不好,可是身體不舒服?」


  赫狼眨眼,就算舒服了他也有辦法讓自己看著不舒服:「多謝陛下垂問,丹與覺得還好。」


  天皇笑道:「一會驅邪儀式時,你可坐在前列,多沾些清凈之氣。」


  赫狼:「多謝陛下。」


  簡短交談后,源博雅就帶著三個兒子和赫狼離開了,後面等著覲見的貴族還有很多,他們在偏殿略休息了一會,很快日頭西斜,儀式開始了。


  有宮人請赫狼坐在前排,赫狼跟著過去一看,噫,竟在小天皇身邊。


  源博雅擔憂的看了赫狼一眼,赫狼給了源博雅沒問題的笑容后,就坐了下來。


  剛坐好沒多久,儀式就開始了。


  天皇的小臉緊繃著,看著很有威嚴,不過趁著眾人注意力都轉移到舉行儀式的陰陽師身上時,他竟對著赫狼眨了眨眼。


  赫狼心中莞爾,他也同樣對著天皇眨了眨眼,小天皇的唇角勾了勾,下一秒就拉平了,他又恢復了莊重的表情。


  赫狼這才有空去看所謂的驅邪儀式,在看到打頭的陰陽師時不由得一愣。


  陰陽寮是沒人了嗎?居然是當初在楓葉林里嘲諷他的傢伙。


  噫,等等,如果他沒記錯,或者說如果他沒看錯……


  赫狼的目光落在陰陽師身邊的兩個童子上,目光微微凝固。


  原來如此,當初看到的流星不僅僅代表那個童子,還代表這個陰陽師和陰陽師身側的另一個童子。


  他們三個人都可以稱之為流星啊……


  赫狼心中嘆息,隨即凝神觀看儀式,四周樂人彈奏著雅樂,月上中天,主持儀式的陰陽師念誦著莫名的咒語,帶著兩個童子做著各種舞蹈和動作,就在其中一個童子側身,擋住另一個童子的一瞬間,四周火焰咔嚓的驟然作響。


  一股隱晦的鬼氣波動四散開來,下一秒宮殿外牆上趴滿了魑魅魍魎和各種鬼怪。


  陰陽師身周的一個童子厲聲道:「小心!有大鬼來襲!」


  四周公卿貴族莫名其妙,畢竟普通人是看不到鬼的。


  那個陰陽師冷冷一笑,突然回身,一刀□□了那個童子體內。


  鮮血迸濺,貴族們都驚呆了。


  眨眼間那個童子的身體化為一隻巨大的厲鬼,揚天咆哮起來。


  另一個童子跌坐在地,竟被跌倒的火架砸暈了!

  此厲鬼和其他鬼怪不同,普通人竟也能看到,這下子如炸鍋一般,所有人都嚇壞了,匍匐抱頭逃竄起來。


  赫狼紋絲不動,反而打開摺扇,擋住唇角,他實在忍不住想笑。


  哎呦喂,那個爬的最快的,不會是太政大臣藤原兼家吧?噫,他身後那個是他弟弟藤原道隆嗎?爬的沒他哥哥快啊。


  天皇也嚇的不輕,慌亂時刻眾人皆顧著自己,除了一二忠心僕從,哪裡還有人想著天皇?

  不過天皇一轉眼,就看到了穩如泰山的赫狼。


  源家的小公子依舊鎮定自若的坐著,檜扇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那露出的雙眼卻彰顯出他內心的平靜和不屑。


  天皇彷彿被一盆冷水從頭澆下,瞬間清醒了。


  他抿唇,揮開想要扯著他跑的僕從,重新坐回簾幕後。


  就在幾個呼吸間,天皇再抬頭看去,就見儀式上陰陽頭被厲鬼一爪穿心,天皇下意識想要驚\叫,只是下一秒另一個之前暈過去的童子不知何時竟醒了過來,他居然甩出數張符咒,將那個厲鬼退治了!


  無數魑魅魍魎緩緩消散,那個童子怔了怔,似乎有些懵,隨即他環視一圈,目光落在了天皇身上。


  他緩步走到台階前,欠身行禮:「驚擾了陛下實在是我等罪過,惡鬼已退,還請陛下贖罪。」


  天皇看著面前這位童子,這童子估摸也只有十來歲吧?


  再看看依舊坐在身側,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源家小公子,天皇不由得微笑起來。


  年幼又如何?他終將收回權利,重鑄皇室威嚴!


  「何罪之有?若非卿將厲鬼退治,後果不堪設想。」天皇道:「卿是……」


  赫狼開口:「他是羽茂忠具的弟子,麻葉童子。」


  麻葉童子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赫狼,微微蹙眉。


  天皇笑道:「原來是麻葉童子嗎?今後當好好學習,為朝廷儘力,賞。」


  麻葉童子,或者可以說重生回來的麻倉葉王謝恩離開,只是他心中依舊滿是疑惑。


  坐在天皇身邊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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