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佞佛》

  烏邑縣,偌大的衙門府,

  卯時剛到,天還未亮,守大門的小衙役便如往日一般裹著厚厚的棉袍繞過兩側便門,在頭梆聲中請內衙發出大門鑰匙,好讓住在外頭的書吏、衙役們進衙門報到。


  雪積得厚厚的一層,踩在上頭咯吱作響,小衙役開了門,面向寒冷漆黑的大街搓了搓胳膊,忽覺腦袋頂上有什麼東西一點一點地蹭過頭皮,下意識提了巡夜燈往上頭一照。


  「啊啊啊啊!」


  一聲驚懼到極致的凄厲慘叫驟然響徹了整個衙府,巡夜燈滅,沉沉的夜幕中惟有冷冽的寒風預示著某種不詳,風雨欲來……


  ……


  半月後,縣城最大酒樓——醉霄樓,迎來了一批奇怪的客人。


  清一色素色長袍,斗笠遮面,一行人看著寒酸,出手卻闊綽得不得了。店小二收了為首那人打賞的銀子,正眉開眼笑地向他們敘述所打聽之事,將近日烏邑縣發生的種種奇聞異事一一道來,自然少不得添油加醋一番。


  「……爺幾位外地來的吧?那可算是問對人了,醉霄樓什麼地兒?整個烏邑縣大大小小的事,還真沒幾件不從小的這耳朵里過的。」


  落座幾位中身材瘦削的一位敲了敲桌子,似有些不耐煩,催促道:「說重點。」


  那小二訕笑兩聲,忙道:「客官莫急,就說前不久鬧得沸沸揚揚的採花賊一案……哎,咱烏邑縣向來都很太平,卻在一年前出了個該死的採花大盜,一個月內接連禍害了好幾家清白姑娘。」


  說到這兒,那店小二忽地壓低聲音,不怎麼正經地狎笑起來,「就在咱店裡還發生過一樁,那女子作男裝打扮,生得唇紅齒白,煞是好看。入住前一晚小的還未留意,當是個俊俏的小子,結果第二日遲遲不見她退房,受掌柜吩咐進去瞧了瞧……嘖嘖,就見那床上暈著個妙人,凌亂的青絲壓在身下,大紅胸衣半掩半開,半裸著白嫩高聳的胸脯……」


  「放肆!你這小兒滿嘴污言穢語,實在有辱斯文!」


  小二話未說完,便有一人拍案而起,勃然大怒。


  那店小二自作聰明,特意撿了段活色生香的場面詳述,以為這些個客官都愛聽,誰料這次竟栽了個跟頭,當即捂緊了懷裡的碎銀,點頭哈腰連連賠不是。


  那人重重「哼」了一聲,復又坐下,一雙眼卻頻頻朝當中一人望去,倒像是有些坐立難安了。


  那小二也心下怪異,不過講了個葷段子,卻搞得眼前這幾位爺或面紅耳赤,或勃然大怒,惟有叱罵自己之人目光所及的那位眼觀鼻鼻觀心,不為所動。


  遂好奇地偷眼望去,卻因對方戴著斗笠只能瞧見那輪廓優美的下頜,皮膚白凈,細緻如瓷。


  身側人附到他耳邊不知說了什麼,男子淡淡地回了句「無妨」,如玉石之聲,煞是好聽。


  「那小的繼續,」


  這店小二在醉霄樓混了好些年,自然會看人臉色行事,一改輕佻的神情,正色道:「說起來,這採花賊能耐也是不小。即使在衙役們夜夜巡視,官府嚴加抓捕盤查之下,仍舊頂風作案,且次次得手。這一年,烏邑縣的百姓苦不堪言,無奈之下只得早早地將自個兒閨女嫁了出去,生怕被污了清白。」


  「此等賊子,竟讓其至今逍遙法外,實在天理難容!」其中一人怒道。


  「這位爺息怒,那採花賊一案查了許久,雖然不曾有眉目,但老天爺開眼了啊!」那小二不自覺提高了聲音,似有些激動,「您可知,就在半月前,這惡貫滿盈的採花大盜竟吊死在了衙門口,一夜的風雪后,硬生生被凍成了根冰棍兒……屍體將那當值的小衙役直接嚇昏了過去。」


  這行人中為首的男人不解道:「官府怎知此人便是那採花大盜?可有其畫像?」


  小二答道:「那採花賊謹慎得很,受害女子無一人看清他的樣貌,之所以斷言此人身份,乃是因為其後腰有著古怪的「x」狀胎記,結合所有被害女子臉部均被利器劃開了同樣的傷口來看,實非偶然。」


  「單憑這一點就作了斷定,未免也太草率了。」


  小二正待解釋,卻注意到那一直正襟危坐的男子也抬頭望了過來,斗笠下的臉俊美異常,鼻若懸膽,眸如點漆,竟似畫中走出來的謫仙一般。


  「這……」那店小二對上男子的視線,語氣變得略有些局促氣來,又仔細醞釀了一下措辭,生怕唐突了這位翩翩公子,「除卻傷口與胎記吻合的因素外,還有一點,這具屍體是個天閹。」


  「天閹?!」


  眾人紛紛目露驚訝之色。


  小二解釋說:「烏邑縣對女子的貞節十分看重,之前小的就聽到了一些消息,迷暈后的女子其實並未*,但臉上的傷痕與盡人皆知的恥辱使得外界無人會信……幾位爺,試想,這換了任何一個健全的大老爺們兒,美人在卧,怎麼可能把持得住?」


  落座的有幾位略顯尷尬地低咳起來。


  小二意識到自己又嘴賤了,忙賠笑道,「但若是個天閹,就再好解釋不過了,因自身有疾便施以報復,毀人容貌及名譽。再加上這半個月來,整個烏邑縣未發生一起採花案,那屍體是誰不明擺著嗎,幾位爺說是不?」


  又有一人問:「官府可有查明這採花賊的死因?」


  「據說那屍體被凍壞了,看不清面目,不過咱縣就這麼大,這半個月也沒聽說誰家男人失蹤,更無人跑去認領。應該不是本地人,不好查……至於死因,衙門到現在都還沒個準話,反正蹊蹺的很。」


  此人皺了皺眉:「那……這案子就這麼擱著?」


  「爺您想,這採花賊身份已經算是確鑿了,死因衙門不說,其實咱老百姓也能猜出個一二……無非是作案時露了馬腳被某位義士所殺。」


  「此人本可直接將那屍體就地處理,卻偏偏大費周章將其扒光衣服公然吊在衙門府,弄得這採花賊不能人道一事盡人皆知,不過是想多多少少能挽回那些個被這採花賊所害女子的名節……如此義士,這案子若追究下去,恐怕難免會為其帶來麻煩。」


  眾人認同地點了點頭。


  「想不到你這普普通通的小二竟也有如此思慮,實屬難得。」那相貌俊美的男子微微一笑,眸光深邃:「不過不知除了這個案子,烏邑縣是否還有其他異常?」


  「不錯,」沉浸在採花賊一案中的眾人經他提醒,立刻反應過來,「比如,有沒有什麼稀罕玩意兒流進烏邑縣?或者有沒有見過什麼裝束奇怪,行事詭異的人?」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店小二撓了撓頭,「這得找何府的人打聽,流經烏邑縣的稀罕玩意兒肯定都是要從何老爺手頭過的。」


  ——————


  「何府?」


  那店小二見這幾人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仔細地解釋道:「幾位爺有所不知,這何玄令何老爺可是咱烏邑縣最有錢的主,早年靠販鹽發家,為人慷慨,人脈廣布,就連知縣老爺見了他都得禮讓三分。」


  「這何老爺平生痴迷於各種珍貴玩物,在烏邑縣,但凡想找他辦事或說情,大多會搜羅些稀罕玩意兒以示誠意。」


  那為首之人心下一動,忙打聽道:「我等正欲前去拜訪,敢問這何府所在何處?」


  小二回道:「出了醉霄樓,沿著通衢大道一路往南,約莫百十步,上書「何府」便是。」


  男人聞言有了主意,遂打發了店小二,取下斗笠和那俊美異常的男子低聲交談起來,其餘幾人面色肅然,團坐在側。那店小二走出老遠后,掏出懷裡碎銀掂了掂,得意一笑,轉身便上了二樓看台處的雅座。


  整個醉霄樓,此處視野最闊,一樓大廳的情境盡收眼底,這會兒,那紫檀雕紋屏背椅上正懶懶地仰著個人,小二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恭敬道:


  「少爺,事兒已經按您吩咐地辦好了。」


  那人披著一襲狐白裘,烏髮用碧綠簪高高束起,眉眼慵懶中透著貴氣,算不上有多俊美,卻偏偏讓人見之難忘。


  此人,正是來到這個世界已有大半月的何修。


  說來也巧,他這回寄宿的身體原名也叫何修,為富商何玄令唯一的嫡子,生活上更是錦衣玉食、窮奢極侈,待遇絕對不輸上輩子的沈莫。何修本該十分滿足,可待他使用靈力讀取了原主記憶之後,那心裡頭頓時跟爬滿了虱子似的,既噁心又驚悸,說不出的難堪滋味兒。


  任誰發現自己一夕之間變成個禽獸不如的「強/奸犯」,恐怕都不好受。而這何玄令之子,正是烏邑縣人人得而誅之的採花賊!

  因輕功了得,又善通藥理,這個樣貌堂堂的富家子弟一年來迷暈良家女子共一十八人,毀其容,扒其衣,昭示於眾,無一次失手。


  整個案子呢,說白了,其實就是個神經病的犯罪史,作案動機也是令人唏噓不已。


  原主小時候倒也可憐,他的嫡母曾氏是何玄令販鹽發家之前便娶過門的糟糠之妻,有輕微的神經衰弱,不刺激就沒事,不過模樣身段那都沒得挑。


  夫妻兩人原本十分恩愛,可嫡子十歲生辰過後那曾氏的身體便沒從前那麼好了,加上何玄令販鹽發了家,身價不比往日,自然而然動了納妾的心思。


  那曾氏也是個可憐人,白日溫順地幫襯著安排納妾事宜,夜裡卻是以淚洗面,其後還小產了一次,神經衰弱變得嚴重起來,何玄令見其狀如瘋癲,美貌不再,日益嫌惡起來。其後更是將其拘於後院,恐家醜外揚。


  年幼記事的嫡子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卻無能為力,只能時不時偷偷溜去看望母親,與其說說話。可曾氏那會兒心智有障,時好時壞,正常的時候就抱抱親親他,溫柔和藹,等發起瘋來就把他看成那幾房新妾,掐撓抓咬,口吐惡言,清醒了復又抱著傷痕纍纍的嫡子大哭。


  長久下來,原主對其父親及其後院那些個嬌妾們自然恨上了,心疼母親之餘又自學了藥理和防身之術,曾氏的命被他續了幾年,可惜去年冬天的時候還是沒熬過去,死了。


  何玄令對她的那些感情早就被她的瘋癲消磨殆盡,看都沒過來看一眼,就直接發喪了,那些個新妾們更是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哀痛喪母的嫡子面前晃來晃去。


  於是,好端端一個孝子就這麼被逼得黑化了。


  他先是葯得父親不能人道,又使毒將府里新妾弄得面容潰爛。也該是何玄令命定,這麼些個嬌妾幾年來竟無一人留個一兒半女,何玄令雖疑嫡子所為,卻知是自己薄情在先,也不得不裝作不知以維持何府父子明面上和諧。


  如果就這麼小心地伺候著,原主衝天的怨憤不定也就慢慢消了,可偏偏這何玄令在烏邑縣地位不一般,那些個來找他辦事的就動起了歪腦筋,自作聰明地讓自己女兒使了一出「美人計。」


  那美人也是個有心計的,哪兒看得上何玄令這老頭子,竟半夜偷摸進了嫡子「何修」的房。


  那混亂的一夜使得原主徹底扭曲了,恨意的矛頭瞬間指向了烏邑縣所有女子,將年輕貌美的女人個個視作毒蠍。他作案的本意只是毀了這些個「害人的狐狸精」的容貌以泄憤,卻被誤認為是採花賊,倒也遂了他的意,他倒要看看這些個女人名譽盡毀后如何去勾引男人!


  後來……也就是半月前,就在這採花賊即將得手一十九人的那個圓月之夜,何修穿了過來。


  他恢復意識的時候手裡正握著鋒利是匕首,眼前是一具幾乎一絲/不掛的女體,他腦子當場就懵了,低頭看了看自己裝束詭異的夜行衣,還以為傳到了奸/殺案現場。


  何修哆嗦著爪子去探了探女子的鼻息,感覺有氣兒,頓時鬆了口氣。


  直覺此地不宜久留,於是收了匕首從女子閨房一側敞開的窗戶躍了出去,可能原主身體的本能還在,他騰空的時候感覺身體很輕,似乎體內有股氣撐著。


  總之速度很快、姿勢很帥,除了落地的時候發生了小意外,一個沒穩住摔了個狗吃屎,引發的動靜還差點引起敲梆更夫的注意,其他環節簡直給滿分。


  事實證明,採花賊一職任重而道遠,確實不大適合他。


  那怎麼辦?

  原主搞得整個烏邑縣人心惶惶,採花賊一日不落網,恐怕那些個清白姑娘一日不得安睡,他,沒辦法,只能找個替死鬼了。


  那衙門府被吊起來的裸/屍便是何修所為,何府家財萬貫,何修想要尋一具新死入葬的天閹並做些手腳倒不是很難,雖說死者為大,不過此舉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如此一來既能穩定人心,也是對那些容貌被毀女子多多少少的補償。


  比其容貌,在烏邑縣人看來,貞節顯然更為重要,若只是破相而未*,尚有被人求娶為正妻的可能。


  ——————


  「少爺,少爺?」


  那小二看何修支著肘盯著虛空發怔,忍不住喚了幾句。


  何修回神,骨節分明的手從袖口探出,微微攏緊了身上的狐裘,「事情辦妥了?」


  那小二利落地回了聲「是」。


  此人原是何家家僕,對原主也算是忠心耿耿,何修所為怕是普通百姓並不能理解透徹,便將這名家僕安插在醉霄樓,原本只想著想靠他這張嘴將此案細節傳播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包括採花賊不能人道,以及……此案並無繼續追究下去的必要。


  不過現在么,這名家僕有了更重要的用處。


  何修偏頭朝一樓大廳望去,目光落在那斗笠遮面的素衣人身上,眼底的笑意還未漾開,卻見那人抬頭直直看了過來。


  兩人視線相撞,何修吃了一驚,不愧是男主,竟如此敏銳!

  被窺破后,何修迅速將視線挪開,懊惱不已。不過剛剛那驚鴻一瞥,倒是讓他看清了男主斗笠下足以顛倒眾生的容貌……嘖,作者絕逼是親媽。


  「都打聽到了什麼?」何修端坐好,開口詢問身旁的小二。


  對方便將一行人與自己的對話從頭到尾細細說了一遍,提到自己描述那被迷暈了的女客官翌日情狀,結果幾人大怒時,何修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是因為這幾人中有個和尚,地位大約還不低,你說這種下流的話,能有好果子吃么?」


  那小二恍然大悟,「怪不得……」


  「對了,少爺,這幫人還打聽問這些日子有沒有什麼稀罕玩意兒流進烏邑縣?或者有沒有見過什麼人,裝束奇怪,行事詭異。」


  何修一聽,頓時有了眉目,看來男主來這烏邑縣是在找什麼東西,或是什麼人。


  「那你怎麼說的?」


  小二頓了頓,唯唯諾諾道:「小的……就給他們指了條路,讓找何府的人打聽。」


  何修點點頭:「行了,下去吧。」


  見少爺沒有怪罪,小二估摸著自己是押對了,他觀這一行人眉眼間充滿正氣,其中一位更是俊美無儔。少爺特意讓自己過去打聽,應該是存了結交之意,便好意指路何府。


  事實上,這小二想多了。


  何修還沒顏控到見到帥哥就去抱大腿的地步,更何況以馮天耀留給他的陰影,他現在跟男人普通的身體接觸都有那麼點障礙。


  他之所以今天出現在這兒,說起來就長了……


  事情是這樣的。


  半個月前,好不容易將原主留下的爛攤子解決完畢的何修,終於想起了自個兒來這世界的使命,便想調出小說公眾章節查閱一番,

  然後,然後他就懵逼了。


  之間那上頭給他顯示的,只有紅果果的一行小字:

  《佞佛》[全文鎖]

  何修:……這是逗我呢?

  他才這麼一想,那面板上忽然跳出來一行小字:「是否使用積分解鎖?」


  何修這才想到還有積分這麼回事,不過積分不都是兌換商城道具的么?什麼時候還有解鎖劇情的功能?


  話說這不是重點啊!


  全文鎖什麼的也太坑爹了吧!!!


  何修摁住額頭跳動的青筋,查了下上個世界的評價結果,顯示如下:

  小說完成度:90%

  河蟹修復度:20%

  劇情扭曲度:80%

  讀者滿意度:50%

  綜合評價:c積分獎勵:無


  總積分:50

  這結果倒是在何修意料之中,上個世界他完成得本來就很爛,劇情扭曲得令人無法直視,沒倒扣通過副cp掙來的那50積分就不錯了。


  既然有積分,那自然得試試解鎖。


  於是在「是否使用積分解鎖」的選項上,何修選了「是」。


  面板上立刻提示恭喜解鎖關鍵字成功,底下又多出了幾行小字:

  主角:釋空、蘇憶錦

  配角:何修、魔君


  其他:無

  就這麼點信息量扣了何修整整十積分,緊接著面板上又跳出提示:「是否繼續使用積分解鎖文案?」


  何修琢磨自己這點積分肯定是看不了全文了,能看看文案簡介也好啊,便繼續選了「是」,誰知道跳出來的竟然是……


  文案如下:


  本文三觀不正

  男主精分,女主狠毒,

  愛看看,不看滾。


  然後,就沒了,


  就!沒!了!

  何修一口老血,差點沒被這二十二個字哽死……作者,你這麼叼你爸媽知道嗎?

  積分花了大半,卻只知道了男女主名字與反派之一魔君。對了,還有……結合文名,這次的男主,不出意外應該是個和尚。


  和尚啊……那要撮合他和女主在一起不等於逼他破戒。


  呵呵,你們城裡人真會玩兒。


  揉了揉臉,稍微冷靜了些的何修仔細分析了一下,雖然小說被鎖雖然沒辦法窺得先機,不過也不算壞事,至少評價體系中沒了劇情扭曲度這一欄。何修他所要做的,也僅僅促成男女主的好事,讓親媽們滿意就行了。


  至於劇情有沒有脫肛?是否存在bug?沒了原章節比照,自然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了。


  另外,根據經驗,這個「何玄令之子」現在應該還未到出場的時候。


  何修壓根兒就不急,魔君那聽起來如此牛掰的配角都排在自己後頭,這劇情再怎麼歪,肯定是不會不安排他和男主見面的。


  所以他也不忙著打聽這世界哪兒有個叫釋空的和尚,只收買了一些小乞丐安插在烏邑縣各個角落,充當自己的眼線,他則繼續當他的紈絝子弟,成天吃喝玩樂。


  這麼過了半個月,果然有眼線來報,說烏邑縣來了批古怪的人,其中一個腕間繞著串佛珠,行為舉止頗像個受戒的僧人。於是才有了今天這一出,何修親自過來確認一番,順便弄清楚這幫人來這個縣的意圖。


  現在何修基本上可以確定了,那人正是釋空,至於來這裡的目的,不是找人就是尋物。


  後來何修也沒有在醉霄樓多做停留,小二上來彙報完畢后不久他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反正若是對方誠心尋物的話,他倆很快會再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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