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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這女人天生就是來克他的

  沉冷的語氣帶著毋庸置疑,挾裹王者的霸氣,慢慢在眾人心上化開。


  眾人頭低得幾乎埋進碗里,那些知曉他身份的禁軍愣是一動不敢動,特別冤屈的是那碎了桌子的幾名禁軍,衣服濕臟,又不敢妄動。


  弦歌頓住腳步,不明白事情為何發展到這一步?

  他性情無常,她知道,也默默忍受了。


  在樓上,他極盡柔情,雖然那柔情細微冷淡,替她梳發,語氣溫柔,她懷疑,剛才那人是他嗎攖?


  現在這副冷漠狠厲的性情,才真正是他吧。


  可他憑什麼這麼對她償?

  不就是仗著她愛他嗎?

  如果她不愛了,這種窩囊氣誰愛受誰受。


  她苦澀一笑,算她犯賤吧。


  兩個人,總需要一個人先妥協,他鬧得這般大,所有的人都在看他們。


  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默默轉身,低垂眉目,弦歌走到修離墨身側,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樣。


  可若細看,她斂下的眸子里冷然一片,動作隨隨,似乎什麼都入不了她的眼。


  隨手拉過一個凳子,她徑直坐在他身側,挽起衣袖就用膳。


  粥在她嘴裡發出極大的聲音,她死命灌,筷子清脆地撞擊著碗碟。


  她吃得狼吞虎咽,沒錯,她就是故意的。


  越想越憋屈,他憑什麼這麼吼她?憑什麼給她甩臉色?


  別說他們倆沒關係,就是成了夫妻,他也應該收起他的大男子主義,尊重她。


  可是他沒有,高興就滿眼柔情,不爽就沖她擺臉色。


  還要她心甘情願接受,天下哪有這種理?

  「啪嗒」一聲,修離墨折斷一雙筷子,弦歌一頓,眼角餘光瞥見筷子掉落在桌上,她嘴角勾起冷笑,又埋頭喝粥。


  眾人禁不住偷偷抬眼看過來,瞧見女子粗魯的吃香,男子一言不發,嘴角緊繃,冷魅的眸子死死攫住女子,眾人面面相覷。


  暗嘆這女子好膽量,同時又對她粗魯的行為不敢苟同。


  葉落和左戰從客棧外進來的時候,嗅到空氣中漂浮不正常的因子。


  客棧安靜得過分,所有的人都大氣不敢出,默默吃飯,有人想離開,可是壓抑的氣氛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惹惱那個渾身冷戾的男人。


  「木頭,這是怎麼了?」葉落察覺到怪異,卻沒注意到角落裡的兩人,暗自用手撞了撞左戰。


  左戰沒有理他,徑直朝修離墨走去。


  葉落這時才發現自己的主子端坐在窗邊,清風吹拂他的墨發,他一雙冷漠的鳳眸此刻隱隱躍動怒火。


  順著他的視線,那女人埋頭苦幹,菜碟凌亂地散落在桌上,腕袖掀到小臂上,露出皓白的雪肌。


  葉落眨了眨呀,確認自己沒看錯,然後環繞四周,突然明白這客棧詭異在何處了。


  修離墨並不動筷,他就蹙眉凝著弦歌,這清淡的粥並不能入他的眼,可是那女人似乎吃得特別香。


  他恨不得掐死她,這女人就是故意的,好像天生就是來克他的,他的理智在她面前統統消失不見。


  他死死忍住自己暴跳的怒火,才忍住呵責她。


  左戰和葉落走到修離墨身側,他略略抬眸,又死死盯住弦歌。


  葉落、左戰本有事要報,可顯然場景不適合,不說這裡人多嘴雜,單憑這主子現在的心情,他定沒心思聽處理。


  「吃飽了。」弦歌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無波,沒有看對面的人一眼,她抬起衣袖粗俗地擦拭嘴角,然後冷漠地起身。


  他沒有吃飯,一直在死死瞪著她,怒氣隱忍不發,她知道。


  可是那又如何,都是他自找的,他活該,憋屈那麼久,她也險些爆發了。


  出乎意料的,修離墨沒有再叫停她,走了幾步,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像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她腳步一頓,又若無其事地轉身上樓。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回頭,不跟自己過不去。


  她餓,所以再氣他,她也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已經拖累了禁軍一行的路程,她的身體不能再出況狀,所以他讓她站住,她就默默回去吃飯。


  被他氣昏了頭,她險些忘了自己的胃經不起折騰。


  眼不見心不煩,他愛生氣讓他生氣去,久了自然平息。


  葉落縮了縮脖子,悄悄往後退。


  怒火滔天的男人惹不起,一大早上的,這又怎麼了?

  又是散發冷氣,又是掀翻桌子的,再好的心臟也承受不了這種刺激。


  光線越發刺眼,照射在一地狼藉的零碎木桌上,瓷碗碎裂,白粥流了一地。


  眾人頭皮發麻,腿腳止不住顫抖。


  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這個男人莫名其妙就出手凌厲地劈爛桌子。


  衣袖輕揚,修離墨微微垂目,纖細的手染上了嫣紅,他似乎感覺不到疼,這滔天的怒火,他也弄不清究竟是為何。


  他狠狠攥緊流血的手心,她沒看到,剛才他折斷那雙筷子時,細小的刺扎進了他手裡。


  他也沒注意,滿心都是冷然的女人。


  指甲刺進肉里,清晰的痛楚讓他腦子暫時恢復清醒,他驀然轉身離去,留下一道冷清顧忌的背影。


  他在氣她的不在乎,她為什麼冷然忽視他的怒火。


  她越不在乎,他就越恨。


  所有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話,他以為把那些人牽扯進來,她就會稍稍示弱,可是沒有,她倔強的脾氣真的讓他無從所適。


  弦歌回到房裡,一身疲憊地躺在床上,和他鬧脾氣,比任何時候都累。


  靜靜躺了一會兒,換了一身衣裳,隨著冰清、吟夏下樓。


  掌柜的顯然對方才的事心有餘悸,客客氣氣地送他們出門。


  她不經意地掃了一圈,沒有看見那人,心下苦澀,好端端地,竟然又在意起他來了。


  李君瀾已經準備好馬車,一名禁軍牽著馬等待在客棧門口。


  這輛馬車雖然比不上之前的豪華氣派,但確實寬敞。


  弦歌撩起簾幔瞧了一眼,三床軟榻,白錦鋪展,一個小茶几,擺設跟先前差不多。


  冰清扶著她上車,吟夏在一旁掀起簾幔,突然腰間一緊,一股清幽的氣息灌入鼻中。


  她一腳踩空,身子後仰,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天空碧藍,雲朵飄飛,修離墨緊繃唇角,她微微眯眼,望著將她攔腰抱起的男人。


  他卻是凝著遠方,眸空無物,若不是劇烈跳動的心臟貼在她臉龐處,她險些懷疑這人是一尊雕塑。


  在一眾侍衛驚懼疑惑的眼神中,他足尖輕點,飛身而起,簾幔落下,她已經被他粗魯地扔在塌上。


  這是他的馬車,她暗自搖搖頭,撐起自己的身子。


  簾幔落下前,她微微偏頭,冰清臉上一片震驚,手還保持虛扶她的姿勢。


  簾外寂靜無聲,所有的人都被這一幕震住。


  李君瀾攥緊手心,他想阻止都來不及,眼前一道身影掠過,人已經被修離墨帶進馬車。


  「公主……」他皺緊眉頭走到修離墨馬車前。


  一柄劍攔在面前,卻是葉落挑釁一笑。


  弦歌聽見他的聲音,張口欲說話,突然脊背一疼,有什麼拂過。


  然後她發現自己動不了了,話也說不出口,身子微微傾斜在窗口處,手還放在窗幔上。


  心下澀然,已然明白是他點了她的穴道。


  「啟程。」耳邊傳來他冷厲的聲音,撩人的氣息漸漸遠離她,她感覺到他拉開了與她的距離。


  不知葉落跟李君瀾說了什麼,李君瀾深深看了簾幔一眼,徐徐轉身,那背影冷傲孤寂,帶著生人勿近的冷漠。


  車子緩緩前行,他卻沒解開她的穴道,似乎是在懲罰她。


  良久,她身子麻木,手腳冰涼,一陣陣眩暈侵襲而來,暗紅色的車壁在她眼前晃動。


  倒下剎那,劇烈的痛楚傳遍四肢百骸,原來,直直墜地,感覺竟是這般疼痛。


  閉眼之前,她看到他眸光遽變,慌亂地將她攬進懷中,死死地抱著她。


  她聽見他低聲嘶吼她的名字,那一刻,淡漠冷靜統統不見,髮絲散亂拂在她面上,隱隱地,她看見他眸子急速躥紅。


  眼前越來越模糊,她輕輕一笑,徹底失去了意識。


  紅紗繚繞,自床頂鋪陳流瀉而下,四處散開,隨著縷縷清風漫揚飛舞,透過紗幔,隱隱可見女子靜靜躺在床上,安靜的容顏靜若三月湖畔邊的柳葉。


  豪華奢侈的室內,名畫掛牆,古董瓷器透出古老神秘的氣息,青銅燃香鼎上徐徐升起裊裊煙霧。


  弦歌揉了揉頭,那痛楚蔓延在四肢百骸,像要生生撕裂了她。


  渾身酸疼,她似乎睡了很久很久,久得她腦中一片混沌,模模糊糊記得一些事情。


  她慢慢睜開眼睛,眼前古香古色的一切陌生得讓她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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