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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扶桑鬼域

  掖晨宮,神界十三宮之首,華麗而不失莊嚴,平日眾神齊聚議事的大殿,現在卻格外冷清。天帝負手而立,背對著冥王,目光卻停留在不遠處的星辰河中,若有所思。


  繞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天帝沒發話,冥王不敢開口,只得也痴痴看著星辰河,企圖發現又什麼不同之處,結果卻不如人意。


  「你此次前來可是為了冥界的異常」,天帝慢慢開口,卻並未轉身。從中州怨邪肆起之時,各界相繼,發生異常,妖界兩大花妖一夕之間被滅族,魔界大批低階魔物憑空消失,現場沒留下絲毫證據,如果沒猜錯,這只是個開始,而且六界都逃不掉。


  「正是,不過微臣發現冥界此次的異變似乎與老冥王有莫大的關係」,聶元清簡明扼要卻也說得清晰。


  天帝慢慢轉過身來,眉頭微皺,「此話怎講」?

  「陛下可還記得扶桑城」?

  「扶桑城」,伴隨唇邊劃過最後一個音符,天帝已瞭然於胸。


  「昔日魔界大舉屠戮人界的地方」。


  九萬年前,魔界與神界大戰,為駐魔兵於扶桑城,屠殺扶桑城十幾萬百姓,只因扶桑城處日落之地,是離神界最近的地方。


  「正是,雖然這件事已過去了九萬年,扶桑城也早已回到往日的繁華,百姓安居樂業,和睦融融」。


  「可就在三個月前,冥界若水突然逆行,河床裂斷,掀起滔天巨浪,以至於鎮壓在河底的不少怨靈逃竄而出」。「我與地靈尊者共施撫靈之術方將他們鎮壓,只是仍有部分邪靈逃竄在外」。


  天帝凝眉,似有疑慮,「逃了?在冥界?」


  聶元清自然是聽出天帝話裡有話,只要這些怨靈還在冥界,那他們根本無處可躲,更別提逃跑,他們的位置都會被一一感知出來。如果他們真的不知所蹤,那麼只有一種可能,他們已經離開了冥界,逃到了凡界,只是在這麼短的時間便迅速逃離,躲過冥界重重鬼差,單憑那些怨靈的力量,絕不可能。


  「不僅如此,地靈尊者還察覺到,這批逃竄的惡靈正是九萬年前那場屠殺之下慘死的亡魂」。若說這一切都是巧合,聶元清並不相信,他是冥王,自是深諳這些往生幽魂之道,天地萬物,一和而立,世間善惡因果皆要有所報,若善惡失衡,生靈枉死,怨氣不得發,則化為怨靈,遊離於若水河畔,不願投胎,此去萬年,怨氣不化,繼而變成惡靈,無法超度,只能日復一日鎮壓在若水之下,不見天日。


  聶元清走馬上任不過萬年,對冥界諸事雖爛熟於心,但各中隱情並不甚了解,更別提這是當年老冥王一舉鎮壓下的事情。惡靈肆逸在冥界並不是沒有先例,可此次卻尤為兇險棘手,這批亡靈數量龐大,本身便怨氣極重,加之又在黃泉吸收數萬年的陰氣,若是在冥界,自是不足為患,若是為禍人間,他們還需想辦法應對。


  其實要問當年老冥王為何沒有強行超度這批惡靈,而留下這麼大的禍患,聶元清也很清楚。是非恩仇若不一一清算,怨氣便會彙集,若是強行超度便是逆了天道,需承七七四十九日天雷地火之刑,不過就算這些惡靈超度投胎,怨氣也會隨著他們投胎轉世,這些人戾氣太重,就往往會變成大奸大惡之徒。


  至於如何化解怨氣,自然是要一報還一報,可當年為禍人間的是魔界,他們總不能讓整個魔界為扶桑城陪葬,不是不敢,而是不能。況且當年老魔君鄴天已死在風兮月帝君劍下,恩怨也該有所了結,可那些怨靈非但沒轉世,反倒逃走,實在令人費勁。不過可以肯定,這不是偶然,而且必定與扶桑城有莫大聯繫。


  「你為何說這件事與老冥王有關」?「可有依據?」


  聶元清回過神來,躬了躬身子,「啟稟陛下,自當年老冥王將這批惡靈鎮壓之後,便親設末生咒封印,派心腹看管,方得九萬年安生。末生咒的威力陛下最清楚,雖這麼多年過去,咒法之力可能被若水侵蝕,有所減弱,卻還不到被區區惡靈破解的地步」。


  雖覺得不可思議,可他們不僅逃出了末生咒,還將若水攪得天翻地覆,這那是惡靈,恐怕已化為魑魅。


  「不錯,末生咒禁制強大,尋常生魂一旦靠近便會灰飛煙滅」。「昔年老冥王是以自身靈力為咒祖,方駐下若水末生亡靈之陣,如果陣法破了,那……」。


  「陛下猜的沒錯」,聶元清正色,「地靈尊者當即查探了老冥王的靈冢,卻發現靈冢已空,而且先前守在若水邊的鬼差也不知所蹤」。


  上神隕落神力歸於天地,冥界自也一樣,只是老冥王身負末生咒祖,羽化前便將自身靈力封存起來,化為靈冢,以制衡。靈冢自然不會隨意被打開,尤其是冥王的冢,縱觀六界,能做到這一切而不被咒法侵蝕,全身而退者,屈指可數,那麼只剩最後一種可能,靈冢是自己打開的。


  先是末生咒被破,靈冢消失,老冥王的心腹也不知所蹤,一切得矛頭皆指向那位活在傳說中得老冥王。聶元清並未再多說什麼,天帝自然也明白他的猜測,他的臉籠罩在金光之後,看不清表情,只是不會太好。


  若一切只是誤會,那還有解決得餘地,若真是老冥王所為,那他的目的到底又是什麼,在沉寂了萬年之後,一朝爆發,這局布的未免太大。聶元清皺眉,直覺告訴他冥界將有一場浩劫,而他恐怕也不能全身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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