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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身世

  師傅一生氣,後果確是很嚴重,那次他閉門謝客,自然將前來道賀的朗月星君拒之門外,可憐他自以為辦了件好事,卻得不到好臉色,不僅如此,師傅從此以後再也沒見過他,為數不多的朋友又少了一位。


  其實這樣也好,事實上兮月並不喜歡他,以前他每次來的時候,看師傅的眼神都很奇怪,那種濕濡貪婪的眼神很讓人噁心,且每次來都要呆上好久,也不管師傅的冷漠態度。記得有一次,師傅在桃樹下睡著了,朗月星君竟就在一旁看著,也不離開,那種熾熱專註的眼神,她大約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


  那天她故意將茶斟得很滿,也沒有什麼好臉色,師傅自然也是注意到了,那天她就將這件事告訴了師傅,可他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後來他更沒給朗月星君好臉色過。據說他們已經認識了好幾萬年,這情誼也說沒就沒了,不過她似乎更喜歡鳳帝一點,至少他每次也會給兮月帶點兒小禮物,哪像朗月星君,眼裡從來只有師傅。


  大約從記事起,她就已經在了無仙境里了,小的時候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世,尤其是在人間長了見識,俗話說,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那神就應該是也是神他媽生的,這個她曾經笑話樂了好久,可她總不會是師傅所生,不過也不沒懷疑過,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他總盯著師傅的肚子看,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若是他知道真相怕是會氣個半死。


  只是夜裡總夢見各種奇特的版本,在夢裡師傅化身惡霸,從自己親生父母手裡把自己搶了過來,永遠囚禁在了這個地方,又或是他偶然出行時在那個不知名的小山溝遇到凍的青紫的的自己,好心帶回來收養,最恐怖時甚至看見一個可憐的嬰兒,頭上插著稻草,賤價出售。


  不過師傅大約也發現了她的疑惑,吃飯時就「不經意」的提了一下,大約就是說她其實是南邊一棵神樹所生,此樹名曰銀木,吸收天地精華,承載日月之靈,放得匯聚為靈體,以成人形。


  這實在不是一個令她欣慰的答案,聽起來更覺得不靠譜,一想到巍峨的大樹之間掛著無數個娃娃,人們在樹下挑挑揀揀,看中哪個便摘下來帶回家,心中便拔涼拔涼的。


  她也曾讓師傅帶她去看看,可都無疾而終,以至於在夜黑風高的某個夜晚,離家出走,向南走了很久,卻也美見著這傳說的銀木。


  據說兮月才剛來了無仙境時,對於該給她取什麼樣的名字師傅還是有很多想法的,比如說她是銀木所生,師傅便想到了樹生這個名字,後來也不知被誰否定了,他才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這麼多年他竟還覺得惋惜,每每感嘆「樹生,多好的名字」,任由兮月凌亂在風中。


  不管當初誰否定的這個名字,兮月都感謝他全家,畢竟見義勇為的品質實在太可貴了。至於她現在的名字是怎麼想到的,他總不肯多說,也不許她問,只說這名字並不是他取的,至於那個人是誰,他總有些忌諱,兮月自然識相的閉嘴,不過總覺得或許也是他挽救了自己變成樹生的事實。


  他們在神界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師傅總不願出去走動,大約是以前過多了繁忙的日子,不過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討厭的人,以前他雖然挑剔毒舌,卻也沒有真正針對過誰,不過第一次發現他看人的眼神充滿了冷漠和毫不影藏的恨意時,兮月還是嚇了一跳,何況那人還是僅此與天帝的神界副君,高高在上的神界權杖,中州帝君。


  如果說天帝負責主持大局,那中州帝君則是保護神界的安全,維護神界在六界中無上的地位,某種程度上來說,他與天帝同樣繁忙。曾經無數次,師傅令她將來訪的中州帝堵在門外,並囑咐人在門在,否則就讓他從她的屍體上踏過去,她當然很不情願,那時年紀雖小,卻也知道得罪權貴是不理智的行為,將來一定也沒啥好日子,沒想到倒是一語成讖。


  說來到也輕巧,實際卻難上加難,帝君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溫文如玉,卻又不失威嚴,好幾次兮月都忍不住就想這樣放他過去算了,但一想到那張傲嬌的臉,鄙視之餘還是忍住了。不過據她這麼多年的觀察來看,帝君是一個很完美的人,完美的並不會把自己的情緒表現在臉上,城府極深,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實際上如果師傅僅僅以此就討厭他,那他就真的太過冤枉,平心而論他這人還是很不錯的,雖然不如師傅那樣近乎妖冶的容顏,卻也是難得的美男子,況且脾氣也很好,雖然每每被堵在門口,卻也不惱,甚至還笑著摸摸她的腦袋就離開了,有時又像是特地來看她,竟還會為了她又長高了一點兒而高興,雖然不知道他的笑容是真是假,兮月也只覺得莫名其妙。


  靈珏猛地後退,卻發現自己的手竟插在了宮少衡心臟的位置,血液頓時噴涌而出,掙扎著不讓自己倒下,帝燚早已衝過來扶住了她,靈珏眼前一黑,身上撕裂的痛苦,像是有什麼刺入身體里,勉強低頭找了半天,這才發現一支箭翎深深的插進了腹部,看這樣子,正是他的皓月箭。


  宮少衡垂著頭,臉色灰暗,看來也傷的很重,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並不知道,明明是幻境里她殺了「宮少衡」,卻在現實里也重傷了他,不過插在身體里的皓月箭,不用看也知道到底是誰射出來的,靈珏身體無力的向下滑落,眼前的情況便是那人所說的回後悔的情況嗎?如果是,那她真的挺後悔的,她已經不知如何開口問事情的前因後果。


  宮少衡轉頭走向了倒在一旁的女子,步履維艱卻又異常堅定,那女子背對著她,一時看不見容貌,不過她還是認了出來,她便是那天看見的人。


  宮少衡焦急的替她檢查著傷勢,只是表情越來越不好,爾後又將內力不斷傳入她的體內,萬全不顧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帝燚扶著她站穩,傷口還在不斷流血,大約是這兵器比較特殊,傷口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癒合,卻有越來越嚴重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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