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亂了套
一早，小戒就堵在出山必經之路上。
厲鋒拎著雞蛋從遠處晃來，一見小戒立馬眼就黑了，「我沒錢給你買女朋友了！」
「說的好像我很薄情一樣的。」小戒翻翻白眼：「我是很專一的。」
「別鬧，今天去有事呢。」厲鋒只想把這頭豬甩走。
小戒覷眼道：「忘了前天發生的慘案了？」
厲鋒一愣：「什麼？」
「你去的地方不僅有你喜歡的姑娘，還有那個萬東羅。」小戒拍拍小胸脯：「我吃了你那麼多糧食，願意給你當保鏢。」
不等厲鋒開口，小戒就斷然道：「就這麼定了！也別問我行不行！」
「行吧，一塊走啊。」
一人一豬轉了兩趟車終於到了海杭市。
剛下車，厲鋒就迫不及待給花小晴打電話：「我在海杭市，你在哪呢？中午一塊吃飯啊！」
「你來市裡了？今天可能不行了，我要做直播呢。」
「做直播？我還沒看過，我能不能去？」厲鋒眼巴巴等著。
「來吧，到了西湖附近給我打電話，我叫人去接你。」
喊了一輛計程車，厲鋒很快就到了西湖附近，沒來得及欣賞煙雨朦朧的雨後荷花美景，就被一個傢伙對著手機里的照片找上了。
「花小晴讓我來接你。」抓著手機的傢伙瞅一眼五六十斤的豬，犯難道：「沒有專車，電瓶車，這個……豬怎麼辦啊？」
「沒事。」厲鋒指揮著司機坐前，自己再反坐上去，二人背貼背，然後沖著地上的小戒喊：「來，跳上來。」
小戒努力一躍，正好落入厲鋒懷裡。
「靠牛比！」騎電瓶車的傢伙也是無語了。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花小晴的直播間在十二樓，你到了問一下就知道了，不過你可能進不了直播間，只能隔著玻璃看。」
「好的，謝謝啊。」厲鋒從兜里摸出一條牽引繩，大搖大搖牽著小戒就往裡走。
路上沒碰到不長眼的保安，畢竟大搖大擺在這樣一座大廈中牽著豬走是需要勇氣的——看上去還是一頭很普通的肉豬，所以不管是有真實力，還是腦子壞了，保安都不想主動招惹。
上了十二樓，巨大的一座玻璃房很顯眼的佔在中心，花小晴正在裡面準備直播前的工作。
厲鋒湊上去敲敲玻璃，叫道：「小晴！」
「你來了啊？」小晴從玻璃房裡走出來，帶著厲鋒來到一條沙發前，「你先坐會，估計直播時間要兩小時。」
「這麼久呢？」厲鋒嘖嘖稱奇：「好大的玻璃房，跟做電視節目差不多哦，以前不了解，還總覺得做直播都是在一間狹小窗帘拉緊的小房間里呢。」
「那是做直播的雛形，有經濟頭腦的就做大，很簡單的道理。」花小晴正要繼續說，邊上來了一人，催道：「小晴，剛接到消息，鬥魚那邊為這次直播PK下了血本，如果……如果出現什麼很懸殊的對比，你不要有什麼情緒壓力，領導專門讓我來跟你講一下。」
花小晴皺眉，「知道了。」
等人走了后，厲鋒問道：「怎麼啦？看你好像不太高興啊。」
「也沒什麼，就算我直播做的再好，也會有控制不了的外來因素來操控這樣的PK。」花小晴不願多說。
「趁還沒開始，你跟我說說吧，也許我能幫你呢。」厲鋒舔著臉不肯讓花小晴走。
「這個你真幫不了。」花小晴開玩笑道：「除非你把你那朱小茵女朋友叫來給我助陣還差不多。」
厲鋒嚇一跳，心虛道：「別瞎說，我才沒什麼女朋友呢。」
「那上次朱小茵為什麼要找你呢？」花小晴一臉好奇。
「咳，咳咳，我說我是她救命恩人你肯定不相信的，不說也罷。」厲鋒迅速轉移話題：「你還是給我說說這場PK到底怎麼回事吧。」
「就是兩邊一起做直播，看粉絲打賞唄，夠簡單粗暴吧？」花小晴捋一捋肩膀的長發，看上去足夠驚艷，「不過今天就是走個過場，我肯定輸，我公司也不敢贏，就是這樣。」
「你肯定輸？你公司不敢贏？」厲鋒一臉愕然：「既然是PK，為什麼會有這麼肯定的結果啊？喔！我知道了，就是你剛才說的不可控外來因素！」
「是啊。」花小晴無奈笑笑：「你先坐著吧，我要進去了哦。」
「加油！」厲鋒握緊拳頭。
等花小晴進了直播間，厲鋒麻溜的拖住一個工作人員，「請問哪裡有空閑的電腦啊？我是花小晴的粉絲，我也想盡一份力呢。」
「員工休息室那邊有，不過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位置。」
厲鋒大搖大擺牽著豬進了員工休息室，已經有很多人在，拍馬屁間，已經順利讓人幫著進了直播網站，開通了賬號。
看著卡上剛存進去的十萬塊錢，厲鋒想都沒想，全部划入直播賬號。
「開始了開始了！」有人興奮叫道。
電腦屏幕一閃，兩個直播視角出現，其中一個就是花小晴，而另一個姑娘濃妝艷抹，衣服就快省到貼兩塊狗皮膏藥上去藏住關鍵兩點了事的架勢。
一看，從男人角度出發，厲鋒覺得花小晴要輸。
也許是因為早就知道了結果，所以花小晴穿的很隨意，一條紫色連衣裙，臨時扎了一個馬尾，算是加分，看上去就跟鄰家小姑娘差不多。
「大家好，我是紅圖直播花小晴。」
「大家好，我是鬥魚直播完顏淚。」
一聽鬥魚主播的名字，厲鋒就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完顏淚？我和殭屍有個約會？特么的是真名嗎？」
「兄弟，嘿嘿，這你就不懂了吧，這種名字加分呢，容易讓人升起保護欲。」
厲鋒好不容易坐穩了，直播畫面里發生的一切完全看不懂了。
兩個主播畫面下是粉絲互動的空間，兩個主播剛說了一句開場白，下面就跟瘋了似的。
XX11打賞10000！
我玩的溜打賞10000！
……
「卧槽，這一萬塊是真的一萬塊錢嗎？」厲鋒覺得按照這趨勢下去，自己那十萬塊錢只夠頂住花小晴十句話的。
「兄弟第一次玩直播？」有人笑道：「裡面的10000塊是一百塊，毛毛雨啦，你是沒見過年度最佳直播那場面，嘖嘖，一百塊錢能從開始刷到結束，整整兩個小時！有人計算過，那位土豪至少砸出去幾十萬！」
「挺嚇人的。」厲鋒的手心都出汗了。
鬥魚主播完顏淚說完開場白，一言不合就起身跳起了健康舞。
雖然是健康舞，但那要命的身段和那少的可憐的布料還是讓整個員工休息室里出現大片咽口水的聲音。
厲鋒自認控制力強，也看得口乾舌燥。
相比之下，花小晴唱歌的表演就顯得平淡了很多，但花小晴靠著死忠多，打賞力度一點都不比完顏淚小。
有人嗷嗷叫著：「特么的我早就說了，花小晴一定是直播界第一女神！你們看看！鬥魚主播就快出來賣了，打賞也沒能把花小晴比下去！」
厲鋒湊到電腦上一看，兩邊的打賞相差不了多少，隨便刷個幾條出來就能持平。
完顏淚打賞總計3000000。
花小晴打賞總計2650000。
完顏淚跳完舞，眼睛有一個很明顯查看打賞的動作，俏臉一凝，但很快就恢復了。
鬥魚主播完顏淚：「今天晚上有重量級嘉賓喲，想不想看呢？」
唰唰唰，話音剛落，底下瘋了似的打賞。
打賞總量一下子就爆到4100000。
鬥魚直播完顏淚：「看來大家都很期待呢……有請！中國新歌聲人氣學員張友江！」
「哇！是張友江！我好喜歡他喲！」
「張神！張神！」
直播畫面底下除了大片打賞，開始有粉絲拚命打字刷頻。
一個清瘦看上去長得還算過的去的傢伙出現在畫面中。
「人氣學員張友江？」厲鋒調頭，沖著身後看的人道：「什麼鬼？」
「就是今年新歌聲里的一個實力戰將，聽說唱歌狂的很，算是強勢出道了，擁有大片死忠，被稱為內地張神。」
「內地張神？還真敢叫。」厲鋒翻翻白眼：「我只認張學游歌神。」
「唉，不管你承不承認，你看看這就是效果啊。」身後的人往前探一步，手指戳到電腦屏幕上。
完顏淚的打賞突然暴漲，直接飈到了5800000。
「靠，這麼嚇人？」厲鋒連忙往花小晴的打賞總計看去。
3400000。
「特么的！」厲鋒手一抖，直接把賬號里的錢一次性砸了出去。
信仰亂葬打賞10000000！
信仰亂葬打賞10000000！
信仰亂葬打賞10000000！
……
鮮紅的打賞飄紅屏幕。
站在厲鋒身後的一群傢伙哐當一聲就往地上倒。
「卧槽！這傢伙深藏不漏是個土豪啊！」
「廢話！我早就看出來了，沒看人家的寵物都那麼有個性嗎？肉豬呢！」
「唉，咱們都落了下乘了，咱們吃豬肉，人家養豬肉！還隨身帶著！」
「有錢人不怕貴，就怕食物不幹凈，自己養隨身帶著，太健康了！」
花小晴打賞總計13400000！
完顏淚打賞總計6000000。
瞬間，完爆。
而這個時候，鬥魚直播畫面里的張友江還沒有開唱，愣在原地，想來是被嚇到了。
張友江皺眉琢磨：「難道我有仇人？我特么還沒唱呢，對面就爆了一個大單？那還要不要唱？」
鬥魚總公司里也是一片混亂，有人憤怒的叫道：「怎麼回事！有沒有人告訴我！」
「老總！是不是紅圖那邊悄悄動用了自己的資金？」
「他敢！」老總霸道喊。
老總又喊：「特么的那傢伙愣著幹什麼！讓他唱！把咱們的錢砸進去！」
一切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