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上親戚
小戒拉著荷蘭小女朋友沿著水庫踉蹌跑去,「快!搬家!」
「搬你個頭啊!」厲鋒一聲咆,順手就拎起了也準備跑路的公雞,拎至臉前,堆起一臉的笑:「這位大爺,剛才你說天上有親戚是么?」
小白旗唰唰唰:對啊!我怎麼忘記了!這就去請那個煞星!
一聽到不用跑路了,小戒扭頭,臉上還是有些懷疑:「你確定嗎?我在天上混了很久,沒見過公雞你這一號人物啊,你家的親戚是誰跟我說說?」
小戒如此謹慎是沒錯的,畢竟上天還得靠它,如果最後煞星沒請來,那等於白白浪費了時間,到時候還得回來接荷蘭小女朋友一塊跑路,指不定半路就被狼給截殺了。
公雞又刷新了一面小白旗,丟給一臉懷疑的小戒,「把這個交給南天門的哮天犬。」
哮天犬是守南天門的,第一道肯定得先過他,過了他才能把消息送到裡面去,這一點小戒明白,「那條狗能給你傳信么?他可是狗仗人勢的標誌性代表人物!」
聽小戒這麼一說,厲鋒的心也懸起來了,問道:「大爺,你想清楚了嗎?」
公雞傲嬌的豎白旗:我先去睡覺!別再來煩我了!
公雞一走,又留下厲鋒和小戒大眼瞪小眼了。
「我這上一次天也不容易,特么的別搞的浪費時間我又挨揍啊!」
「保險起見!小白旗拆開來看看寫什麼!」厲鋒說干就干,從小戒豬蹄里搶過白旗,嘩啦展開。
小白旗迎風招展。
乾淨的異常刺眼。
上面什麼都沒寫,就是一面空白的小白旗。
「卧槽!」小戒跳了起來:「空的?!」
「唔……」厲鋒絞盡腦汁分析:「應該不會無的放矢,咱們要是掛了,他也活不了……要不這樣,咱們兩手準備,上面你還是得去一趟,把這小白旗交給哮天犬,他要是肯傳信最好,不肯的話你就賴在那,萬一跟你熟的哪一個仙路過呢是不是,你就求他,他隨便放個屁都能解決一頭狼了,我呢,留在下面打包,實在不行的話只能先把蟠桃樹留著,咱們人先撤!」
一聽厲鋒安排的好似妥妥噹噹,小戒覺得沒什麼好補充的了,就道:「那我抓緊上去一趟,你記得把我小女朋友的那條紅色肚兜一塊打包好!」
……
每一次經過南天門,小戒都會非常不舒服,雖然仙雲飄渺,可是那條狗的眼珠子就跟雷達似的,總能在雲里逮出那些想要渾水摸魚從一邊溜進去的傢伙。
每一回不搜個底朝天是絕對不放行的。
「嗨,我又來了!」大老遠的,小戒就堆起一臉的笑,趁著遠處那條黑色大狗沒發飆之前就先表明來意:「今天我來傳信的!不打架!」
「不打架?哼哼。」黑色大狗趴在一朵七色雲彩上懶洋洋的,「說的好像你很能打似的,你能打的過誰呀?」
「呵呵。」小戒臉皮厚,也不惱,湊上去討好道:「吃飯了沒有?」
「吃過了。」黑色大狗打個哈欠:「一百年前剛剛吃過一頓好的。」
「嗯,那確實是剛剛吃過。」小戒覺得自己在底下混的越來越沒出息了,心裡沖著自己道:看看人家,一百年吃一頓就管飽,我特么的一天沒三頓飯就餓的嗷嗷叫,難怪打不過他!
「給你,這是有人讓我傳的信,你檢查一下。」小戒主動交出小白旗遞過去,同時凝神觀察黑色大狗的反應。
小戒一直覺得自己在天上混,察言觀色不說爐火純青,至少有幾分功底了,可是眼下,竟然看不出黑色大狗有什麼臉部變化。
依然是一副死了二郎神般的臭臉。
「行了,你回去吧。」黑色大狗還是趴在七色雲彩上,連眼皮子都沒多動幾下。
「唔?」小戒舉著小白旗尷尬了,不知道黑色大狗是幾個意思,是把小白旗丟到七色雲彩上去呢,還是灰溜溜帶著小白旗滾回去。
一言不合先打了再說,打不過一言不合請二郎神,這一向是黑色大狗的套路,所有仙們都知道,所以這個時候,小戒覺得自己每多說一個字都有被挨揍的危險:「傳信的人很急,拜託我務必傳到!」
「我說我知道了!」黑色大狗瞪大眼睛,恐怖的神力瞬間席捲了整個南天門,連那座下七色雲彩彷彿都撐不住神力,猛的往下一墜。
「好好好!我走!我走還不行嗎!」小戒連身子都沒敢轉,看著黑色大狗就往後退,退出大老遠這才轉身,一邊走一邊吐口水:「卧槽!太欺負人了!難怪下面的人都很討厭狗仗人勢的傢伙!你這條狗簡直是典範啊!不就是仗著有二郎神撐腰么!對了!那朵七色雲彩不是死猴子的嗎?怎麼變成那條狗的睡塌了?」
「難道那隻死猴子掛掉了?」
想到這,小戒忍不住打一寒顫,扭頭看看越來越遠的南天門,連忙安慰自己:「呸呸呸!誰死了那隻死猴子都死不了啊!可是七色雲彩……」
「啊……!」一個沒注意,踩空了,小戒頓時從那雲隙中一頭栽下去。
嗚……嗚嗚!轟隆隆……
望著高空中一邊往下砸一邊自帶呼嘯音爆的東西,厲鋒就知道是小戒回來了。
轟!水庫大壩震的猛一晃。
小戒掙扎著從坑裡爬起來,一把就丟掉一直緊緊捏著的小白旗,沖著跑來的厲鋒叫道:「快!搬家!」
剛叫完,小戒就發現周邊一片漆黑,抬頭看,天上還有幾顆星星。
「啊!已經晚上了?!」小戒都來不及吐槽了,閃過迎面跑來的厲鋒,朝著自己的別墅跑去。
「誒誒誒!你請來的仙呢?」一看坑裡沒有第二個傢伙,而且小戒什麼都沒交代就往自己的窩跑,厲鋒覺得大事不好,一邊追一邊喊:「等等我啊!」
「請個屁!那條狗看一眼小白旗就說知道了,然後就讓我回來了!」小戒飛奔:「我是想在遠處守守看,看能不能碰到一些熟人,可是特么的踩空了!我就回來了。」
「踩空了?卧槽!」看著小戒半個身子鑽進別墅里,一把就拖出了睡的迷迷糊糊的小女朋友,道:「別著急,慢慢來!你勁大!萬一拖壞了我還得去給你買第二隻!不便宜的呢!」
「吵吵什麼呀。」公雞從別墅里蹦了出來。
「你說呢!你特么的坑人也那麼高逼格啊?!還什麼天上住著親戚,把小白旗交給那條狗就行了!狗屁!」小戒喋喋不休:「不想死的話趕緊叫醒你家婆娘,咱們一塊走!」
「晚了……」厲鋒突然幽幽道。
小戒猛回頭,就看到十米外出現了兩隻燈籠般大的綠油油眼睛。
「嗚嗚……」狼沖著大傢伙們齜牙,露出一口的好牙,小戒可以打包票,一口咬下來自己的脖子絕對斷。
昨晚的死亡氣氛又一次重現。
「拼了吧,沒其它好辦法了。」厲鋒從褲腰帶里抽出不離身的開山刀,「你那小女朋友我不指望,嬌滴滴的,你的牙口還算好吧?等會上去咬要害明白么?」
沖著小戒說完,厲鋒又對著公雞說道:「把你家婆娘叫出來,她撓人比你厲害,關鍵時候能頂一頂。」
「你確定把信交給那條狗了嗎?」公雞突然刷新了一面小白旗,表情看上去特別嚴肅。
「是的,我很確定!」小戒差點暴走:「這麼要命的時候你還啰嗦這個幹什麼!」
「行了,那就沒事了。」公雞突然扭頭就走,一下子就蹦躂回別墅上,「等會吃宵夜叫我。」
咣,大門關緊,還真是一副睡覺的架勢!
「……」厲鋒無語的望著那扇緊閉的門,一臉懵逼的看向小戒:「他在說什麼啊?」
「他……好像說沒事了?」小戒緊張兮兮的看著遠處如假包換的狼,腿肚子都開始打哆嗦了:「看不出來啊!平時那貨欺軟怕硬的,關鍵時刻還挺男人的!大難臨頭還能睡覺!」
「欺軟怕硬?你說軟的那個是我啊?」厲鋒黑著臉,握著開山刀的手更緊了。
嘩,嘩。
狼伸出爪子在地上刨,彷彿是要刨出一坑來,等會躍起來的時候爪子好借力。
厲鋒觀察的一點都沒有錯,當地上多出一個小坑的時候,狼突然消失在地面,半空多出一道灰色的影子來。
「啊啊啊!」厲鋒什麼都不管,先把開山刀舞起來再說,一片片的寒光在黑夜中特別顯眼,煞是好看。
砰!
突然,一聲巨響陡然響起。
砰砰!
又是接連兩聲。
躍在半空的灰色影子先是被橫空砸飛了出去,剛墜地,又被某種力量踹了出去,貼著地一直滑行了十多米這才停下。
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去,厲鋒駭然發現,掙扎半天起身的狼不僅站立不穩,嘴角更是溢出了血。
「嘶……」厲鋒剛才什麼都沒看見,只是聽見三聲砰砰響。
小戒也是忍不住縮脖子:「有鬼?」
汪汪,兩聲奶聲奶氣的小狗叫在腳底邊響了起來。
對於這個冷不丁的聲音,厲鋒駭的跳了起來。
然而,狼的反應更大,一聽這奶聲奶氣的小狗叫,頓時夾緊尾巴就躥入黑暗中,一副奪路而逃的慌張樣。
「咦,你好可愛啊。」小戒摸著一條黑色小狗的腦袋,「毛茸茸的,小傢伙你斷奶了沒有啊?」
厲鋒不知道這突然出現的小黑狗有沒有斷奶,但剛才絕對是它的叫聲嚇跑了野狼。
「一拳頭橫空砸飛野狼,兩腳把野狼踹個半死?」厲鋒補腦那種畫面,可是再如何強行補腦,都不敢相信那是事實。
「雞大爺你出來!」想不明白,厲鋒就叫了起來。
「鬼叫鬼叫的幹什麼啊?」公雞的小白旗升級了,在黑夜中也能清楚看見上面寫的字,就好像塗了一層熒光粉。
厲鋒指著地上彷彿要吃奶的小黑狗,「你家親戚?」
小戒補充:「你一隻雞,怎麼會有狗親戚?這坨黑乎乎的小狗跟南天門那條狗什麼關係啊?怎麼看上去有幾分神似呢?」
「算是親戚吧。」公雞咯咯咯叫著,「為什麼會是親戚?你們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