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擁抱新娘

  離訂完婚已經一年多，連續推遲三次婚期了，再不回去就說不過去了。主題教育現場會一結束，我就向機關請了假往家奔了。當晚就「召見」了女朋友郭紅。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呀？」一年多后，我再次面對女友，還是有不少的羞澀，當面也不知道說什麼，不如來個直截了當的。


  「你說唄。」她看了看我，彼此也不敢有太多的親密動作。


  「還是讓長輩定吧，他們會看日子。」我將身體向她身邊移了移，試探她的反應。


  「好啊。」她回答我時並沒有抬頭看我，我猜想這時她的心也在砰砰直跳。我順勢將她壓在了身下，想去親她。


  「別，別，不要這樣。」她把我推開了，「等結完婚，好不好？」


  「我們的婚房怎麼布置？」我們抑止住內心的激動，雙雙從床上坐了起來，為緩解尷尬，我轉移了話題。


  「簡單弄一下就行了。」她不喜歡複雜，更重要的是她考慮到我的家境並不富裕。


  「明天我們去把記登了吧，順便買東西。」我瞅了瞅她，自己感覺眼睛還是火辣辣的，用手摸著她的手問道。


  「好。」她低著頭答應了。


  怕在我這待久了影響不好，她沒坐多大一會兒就回去了。


  第二天，我騎上自行車，帶上她高興地出發了。這還是我第一次騎車帶女朋友，感覺街坊鄰居都在看著我們，心裡彷彿有幾頭小鹿在撞。因為我是剛回家，出於禮貌，我一邊和鄰居打著招呼，一邊還要注意騎車安全。


  「唉，唉。」越是要躲過車前的那個石塊，自行車越是不聽話。車還是翻了，幸虧她下的及時，沒有摔到她。鄰居看了，一陣鬨笑。


  「郭凡，郭凡，這把式不中啊，黑夜得多練練啊。」鄰居們在開著玩笑。我的臉也刷地一下紅到了脖子根，又羞又臊。


  「嘿嘿，看來還不習慣勒，見笑了啊。」我邊扶起自行車邊自嘲道。


  我倆徑直來到鄉民政辦，直接找到了婚姻登記員。


  「證件。」辦事人員直截了當。我們把證件自覺地遞了過去。


  「你的證件不行。」辦事人員看了看我的證件，抬頭對我說道。


  「我沒有身份證，只有軍人證件。」我實話實說。


  「軍人結婚要有單位開介紹信和證明。」他繼續說。


  「啊？不知道這個事呀。」當時靜顧著回來，我把這茬兒給忘了。


  「那怎麼辦？」女朋友問道。


  「找找人吧。讓部隊先打證明寄過來，這邊讓村裡開個證明。」我拉著女朋友從登記室走了出來，並說了我的想法。


  女朋友馬上給家裡打了電話，托原來在村裡當村支書的鄰居給鎮上打了個電話，辦事人員也沒說什麼，同意先給我們開結婚證，而後把手續補齊。就這樣，我們就匆忙領到了結婚證。


  辦完證件，看天兒還早，我們就去了集市上。


  「郭紅來了，要點啥？」女朋友二嫂在集鎮上開了個「愛心小百貨」。她看到我們來了，熱情招呼道。


  「簡單，拿個洗臉盆、鏡架、暖壺就中了。其它以後再說。」郭紅說道。


  「再買個畫吧。喜慶點兒。」我說。


  「買個啥畫？」郭紅問道。


  「買個寶寶畫，我看人家的新房裡都有。」我直來直去，想到啥說啥。


  「中啊，走吧。」我以為郭紅會不好意思，沒想到她啥也沒想就答應了。


  「二嫂，俺走了啊。」我禮節性地給二嫂招了一下手，就帶著郭紅走了。


  等回到家，家裡人正在商量我們結婚的事，老人們把日子定在了4月15日，陰曆是3月22日。老家人辦喜事都按陰曆算，他們取了個雙數，圖個吉利。現在已經5號了，也就是10日後，我們將舉行新婚大禮。


  結婚這天，是個大好的晴天。好朋友小鄭專門從FG縣趕來專門為我錄相，讓我非常感動。我覺得我這天是最「傻」的一天，因為我不知道該幹什麼，每一步都在老人們的計劃下進行。該去接新娘了。到她家不到二分鐘的路程一下就到了。我手裡拿著鮮花，膽怯地走到她家。眼前的一幕讓我至今難忘。她穿著紅色上衣，映襯著她的臉龐更加羞紅。她頭上扎著兩朵花，讓我想起了電影里新娘的鏡頭。她家族人較多，兄弟姐妹也多，大家在門外站好，我們照了一張至今人員最全的全家福。它把我們的幸福定格在了那個起點，並延續至今。從她家出來，就不能直接去我家了，按照農村的風俗，要繞村一圈，表示有喜同樂，有富同享。


  車繞村一圈后停了下來，我從車裡把她抱下來，她踩著凳子下了車，表示過了這個坎就是男方家的人了。我走在左邊，她挎著我的右臂走在右邊，我們神聖地走在農村的小窄衚衕里，我也不記得當時說了啥沒有，直感覺周圍的人都在注視著我們，我的臉燙燙的，心臟跳得厲害，是不是有炸雷響的鞭炮讓人時不時地用手捂一下耳朵。不長的路，我感覺走了有四五分鐘。這條路是一條幸福的路，是一條通往前程的路。從此，人生就有了伴侶，就有了相互扶持、相互溫暖的旅伴。但同時少不了家長里短、鍋碗瓢盆，少不了磕磕絆絆、鍋勺碰鍋沿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