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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崩文030%

  第30章 崩文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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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過往, 片刻訴盡,等到塵埃落定之時, 林扶風並未得到自己想要的救贖釋懷, 反而覺得自己已不配得到原諒。


    當他再醒來時,榻前圍了數人,林扶風吃力睜開眼睛, 他將目光落在澤蘭身上, 顫抖的伸出手,“可以……讓我看看她嗎?”


    讓他再看看,她化身後的綠植。


    澤蘭回視著他, 平靜吐出三字:“她走了。”


    在林扶風講述完所有故事之後, 南嶺蕘花化身的綠植怨恨已消。她早已不愛,如今心中也無恨, 對一個人最大的憎惡,便是漠視無感,所以她連林扶風最後一麵也不肯相見, 回歸天道獲得了真正的灑脫釋懷。


    消散的最後一刻, 她無形落在林颯颯麵前, 笑著道:“颯颯, 娘親要走了。”


    林颯颯感覺額前落了清清涼涼的親吻,這是娘親對她最大的祝福。


    “從此以後,就算娘親不在你身邊, 你也要順遂健康, 平安喜樂。”


    一滴淚從林颯颯眼角滑落,她終也支撐不住, 昏在了賀蘭陵的懷中。


    .

    林颯颯從未想過, 神農穀中那般美好溫馨的殘影, 竟成林扶風與南嶺蕘花此生唯一的美好。


    她無法釋懷爹爹對娘親的所作所為,哪怕林扶風用盡全力證明自己對娘親的深愛,她都無法諒解,她感覺自己爹爹從未在洛青鈴的陰影中走出,一生都被這個女人所擺布,直到此刻都未看清。


    她開始思考,那幅洛青鈴的畫像究竟是何人所掛。


    不是爹爹,不是娘親,不是她,而唯一還知道畫像存在之人,就隻有洛水薇了,也就隻有她,能夠自由出入在爹爹的寢宮。林颯颯耐住性子又休養了幾日,等到能夠獨立下地行走,她讓楚憂攙扶著自己去了雲隱宗的正殿。


    “小姐,真的要這樣做嗎?”楚憂得知林颯颯的計劃後,皺著眉有些擔憂。


    林颯颯握緊手中的石頭,咳了一聲道:“我爹娘一生都是被洛家人所毀,這仇我娘親可以釋懷我爹爹可以逃避,但我咽不下這口氣,隻要一想到洛水薇還留在雲隱宗,我就惡心的睡不著覺。”


    楚憂歎了聲氣,等到大殿,她伸手想要去接林颯颯手中的石頭,“小姐給我吧,剩下的事我來為你做。”


    “不要。”


    林颯颯搖頭,“我要自己做。”


    南嶺蕘花離開前對颯颯的親吻,治好了她去了半條命的重傷,如今她傷勢已好,隻是還有些虛弱。深吸一口氣,她聚集靈力注入石頭中,將石頭拋上正殿的屋頂。


    嘩——


    光芒散出後,半空中出現林颯颯和洛水薇在神農穀扭打的身影,洛水薇尖銳的聲音劃破雲隱宗:【你若敢傷我,陵師兄和阿啟不會放你,師父也不會放過你!】


    【你有什麽資格這樣對我,你如今所擁有的一切本該是我的!】


    【我才該是雲隱宗的大小姐,我才該是被師父寵大的女兒,不,他不是師父,他是我爹……要不是因為你和你那賤人娘,我娘也不會被爹爹逼走不要我!”】


    【我現在就是要把屬於我的東西搶回來!最該死的那個人是你!】


    正是晌午,大部分弟子都在宗內休息,聽到正殿的動靜,眾人紛紛出來查看,卻沒想到會看到眼前這幕。


    就連封啟和賀蘭陵也出現了,兩人站在人群之後,仰頭注視著半空出現的畫麵,洛水薇急匆匆出現,失控尖叫出聲:“快停下——不要再放了!”


    林颯颯拋著留影石站在正殿高階上,居高臨下看著洛水薇道:“你不是說要搶走我的一切嗎?”


    “來啊,我現在就站在這裏,你來搶。”


    洛水薇跌跌撞撞的走出人群,她沒想到林颯颯那日竟是故意陷害她,她隻能蒼白辯解,“這不是我不是我!林颯颯你不要汙蔑我,我沒說過這些話。”


    林颯颯做出驚訝的表情,“你怎麽能敢做不敢認呢?”


    “你說我汙蔑你,那你來告訴我,留影石中的影像如何造假,你要不知,不如去問問你的封師弟和陵師兄,你不是說他們最疼你嗎?”


    “哦對了,還有我爹,不然你讓我爹爹出來幫你澄清?隻要他說一句這些都是我在陷害你,我馬上把雲隱宗大小姐的位置讓給你,我的一切都給你,如何?”


    人群中已經有人開始小聲討論,無數雙眼睛同時落在洛水薇身上,她已經沒勇氣回頭去尋求封啟和賀蘭陵的求救,兩人安安靜靜似乎也沒有出手的打算,洛水薇自知已無轉圜餘地,絕望大叫,“林颯颯,為何你總要逼我——”


    她爆出靈力,拚盡全力朝著林颯颯衝去,林颯颯一動未動,毫無還手的準備。


    唰——


    在心裏默默數到三,衝至半途的洛水薇被人一掌擊回,圍觀的人群更為嘈雜沸騰。


    在看清出現之人時,洛水薇痛哭出聲:“師父——”


    自南嶺蕘花消散後,林扶風將自己封在房中數日不出,將諸長老急得團團轉。此刻他突然出現,卻已是一頭白發,擊退洛水薇後,他抬頭看著半空的畫麵,好久後才緩緩眨了下眼睛。


    “薇兒啊。”


    他的聲音起伏無波,“我被你們母女耍的好慘。”


    很多事情,說出來再去回憶,曾經一些看不清的事情忽然變得極為清晰。他想起在南嶺蕘花離開後,解毒救回性命的洛青鈴曾主動找過他,得知南嶺蕘花雲遊失蹤了數年,她暗示想同他重新在一起。


    蕘兒隻是雲遊去了,她為何會生出這種心思呢?


    除非,她早就知蕘兒再也無法回來,可她又是怎麽知道的呢?一件件事情往前推,林扶風越想越怕、越想越慌,最後所有畫麵定格在南嶺蕘花離去時留給他的信:【林扶風,你騙了我。】


    不是什麽誤會,沒有什麽苦衷,他林扶風就是徹徹底底的傻子,他確實愧對他的妻子。


    那時,林扶風還沒有看穿洛青鈴,隻當她突兀的提議是因洛家凋零試圖回春,所以盡管心中有愧,但他還是拒絕了洛青鈴。當時他拒絕的理由是什麽呢?


    ——我答應過蕘兒,要好好照顧我們的女兒,我不能讓颯颯傷心。


    所以,洛青鈴走了,第二日她失蹤的徹徹底底,甚至拋棄了自己的女兒。洛水薇那時隻有十一歲,她親耳聽到了林扶風拒絕洛青鈴的全過程,抖著手將洛青鈴留給她的信交給林扶風,跪倒在他麵前哭求,“求您,求您不要拋棄我,我已經沒有娘親了。”


    林扶風展開信封,上麵寫滿了洛青鈴對他的歉意,最後一句,她寫著:

    其實我又騙了你,薇兒是你的孩子。


    從此以後,我不會出現在你麵前,但求你看在我們的情分上,留下薇兒好好照顧她,我們已經走投無路。


    林扶風收下了洛水薇。


    那封信洛水薇也偷偷看了,所以她便以為自己真的是林扶風的孩子。


    隻是,怎麽可能呢?

    “我肯收你為徒,是看在你母親與我往日的情分,也是看你太過可憐、又與颯颯年紀相仿,想要你陪她長大。”林扶風說到這裏忽然笑了聲:“我確實很蠢,可我還沒蠢到連自己的身體做了什麽都不知道,就算那日醉酒,我也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


    “薇兒,你不是我的孩子。”


    “我林扶風此生,唯有颯颯一個孩子。”


    洛水薇崩潰搖頭,“不,我不相信!”


    “我娘那麽愛你,她說你就是我的爹爹!她還說你會接我們回家,可你卻為了林颯颯放棄了我們。”


    “你知不知道,我們在洛家過的有多艱難,所有人都說我們是災星是禍害!可我們是因誰才變成這樣?憑什麽林颯颯可以高高在上當宗門大小姐,憑什麽她可以有師兄疼愛宗門縱容,而我就要低入塵埃在洛家看人眼色過活,甚至到了雲隱宗還要被她壓一頭。”


    “爹,爹爹,你不可以這麽狠心啊……”


    從見到林颯颯的第一眼,洛水薇的心就已經扭曲了。


    她始終無法忘記,那日的林颯颯拎著藤鞭在宗內大肆發泄,一身紅裙耀眼又漂亮,如同烈烈不滅的朝陽。


    無論她怎樣鬧,身旁的人都小心翼翼守著她、哄著她,在她笨拙的即將被自己的鞭子抽到臉時,一名白衣少年以極快的速度抓住鞭子,歎了聲氣道:“你看,都說不要讓你拿鞭子了。”


    林颯颯怒視他,“不要你管。”


    少年嗯了聲極為好脾氣,不動聲色抽走她手裏的鞭子,“那我不管了,你繼續。”


    明明這麽說了,可當林颯颯險些摔倒時,卻再一次出手扶住了她。


    這些,本該都是她的啊。


    洛水薇小心翼翼隱藏著自己的嫉妒敵意,從那時便發誓,她不僅要搶走林扶風,還要搶走林颯颯身邊所有的人。她以為,自己馬上就要成功了,怎麽就忽然全都失去了呢?

    林扶風看她的眼神逐漸冰涼,就連最後一分憐惜愧疚都在消散,他道:“你本非耀陽,活在暗角卻妄圖掠奪陽光,貪心不足,終會反噬。你問我憑什麽,我也反問你憑什麽。”


    “憑什麽我女兒擁有的一切,就要給你?”


    “你有什麽資格奪走她的一切?”


    他不再優柔寡斷,不再猶豫心軟,明明白白將自己的話又重複一遍,威嚴的聲音傳遍宗門,“我,林扶風,此生唯有林颯颯一女,曾經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若我所言有任何一字假話欺騙,就讓我林扶風泯滅六道永不入輪回,死無葬身之地。”


    “宗主!”人群中有人驚呼。


    林扶風一步步走向洛水薇,“我自己做錯的事,自己償還,我已愧對吾妻,絕不能再愧對吾女。洛水薇,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我雲隱宗弟子、不再是我林扶風的徒弟,我林扶風與你再無關係,你在雲隱宗所得到的一切,也不可帶走一分一毫。”


    洛水薇震驚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師父,你怎麽可以……”


    唰,又一道靈力重重擊打在洛水薇身上,將她擊落高台。


    這一掌,林扶風打散了她在雲隱宗修得的修為與靈力,斷了她對雲隱宗最後一分幹係。洛水薇疼的撕心裂肺,她滾入人群無人敢扶,滿身是血對著林扶風哭喊:“你怎可對我如此狠心。”


    “師父,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娘嗎?”


    ‘對不起’三字,林扶風已經聽得太多、說的太多,他實在太累太倦。


    微微閉上眼睛,他扯出一抹笑容道:“我這輩子對不起的人實在太多,我對不起道侶,對不起女兒,曾經還對不起你娘,可今後不會了。”


    衣衫無風自揚,林扶風睜開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今日便把我欠她的恩情,全部還給她。”


    “師父——”


    “宗主不要——”


    意識到林扶風要做什麽,眾人紛紛下跪哀求。


    林扶風心意已決,召出本命劍強行摧毀,隨著劍斷,他丹田震顫噴出一大口血。在撕扯的疼痛下,他動作不停,不顧眾人的阻攔強行抽出靈根,將百年修為散的幹幹淨淨。


    神劍已斷,劍神已亡,經脈具毀,修為散盡。


    不管當年洛青□□中的話是真是假,他的名他不要了,修為不要了,身份地位也不要了。


    做完這些,他滿身傷痕衣衫染血,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輕鬆,他輕鬆到好似自己又墜了一次彎月崖,一無所有的從神農穀醒來,白裙少女湊到他眼前道:“你醒啦外界人。”


    “我叫南嶺蕘花,你叫什麽名字?”


    不是劍神,不是雲隱宗宗主,他隻是……林扶風啊。


    一無所有的林扶風。


    “……”


    雲隱宗劍神自毀靈根修為成了凡人,請辭宗主一職退隱山林,這件事終是傳遍修真界炸了鍋。


    雲隱宗上下也亂成一團,大長老被氣昏厥數日不醒,眾弟子人心惶惶議論紛紛,處在風暴中`央的幾人,卻一個比一個淡然平靜,林颯颯緩步走到山林深處,看到茅草屋下,林扶風正擺弄花草。


    她沒有出聲,也沒有靠近,就這麽靜靜看了片刻,轉身離開時,楚憂跟在身旁小心翼翼去看她的表情,“小姐不過去嗎?”


    林颯颯搖頭,“我還沒想好怎麽麵對他。”


    林扶風大概也是如此。


    或許是重要的大事告一段落,林颯颯此刻還算輕鬆,她覺得眼下已是最好的局麵,沒什麽好可惜的。可這麽想著,她走了幾步還是揉了揉眼睛,莫名難受,“怎麽辦,我有些想哭,可我不想哭。”


    “楚憂你給我講個笑話吧。”


    楚憂知道她心裏難過,想了想道:“小姐記得我是何時出現在你身邊的嗎?”


    林颯颯想了想,搖頭,“不記得了,好像在我很小的時候,你就在。”


    “嗯是呢。”楚憂笑了笑,“我是從南嶺夫人離開的前一日,出現在你身邊的。”


    林颯颯腳步一停,聽到楚憂又問:“小姐知道我為何叫楚憂嗎?”


    “因為南嶺夫人想讓我幫你除憂、無憂。”


    楚憂原身其實是一株花,是南玲夫人用自己的血助她化形為人,要她守在自己女兒身邊。從某種意義上講,楚憂是南嶺蕘花創造,身上留著南嶺蕘花的血與氣息,算是她的一部分。


    林颯颯每年收到的傳音,都是南嶺蕘花離開前所寫、楚憂又潤色添筆,在每年某個特定的時候傳到林颯颯身邊的,那些衣衫首飾,也都是楚憂所送,所以林颯颯才總覺得娘親雖然離開了但什麽都知道,就好像一直陪在她身邊。


    其實,她就是在她身邊呀。


    林颯颯眼淚忍不住了,她猛地紮入楚憂的懷抱,哭了幾聲又笑,緊緊抱住楚憂道:“你好討厭。”


    “不是說讓你給我講笑話嗎?你還把我惹哭了。”


    楚憂摸了摸她的頭發,一臉溫柔道:“那小姐仔細想想,這個‘笑話’你聽完高興嗎?”


    林颯颯噗嗤一聲又笑了,“高興。”


    “楚憂,我真的好高興。”


    楚憂道:“我也很高興。”


    有些東西變了,有些東西卻一直還在。


    ……


    林扶風自斷經脈毀了修為,不知是不是老天不想要他死,竟陰差陽錯幫他解了勾襄之毒。


    恩怨已結,這裏也沒什麽好留的了,澤蘭看了雲隱宗好些天的熱鬧,看夠了便準備回神農穀。離開前,他去找林颯颯,“本宮失了最愛的小徒弟,本想來幫她報仇,可出穀瞎忙活一通,竟什麽事也沒做成,真是越想越氣啊。”


    林颯颯揉搓著吉祥的大腦袋,仰頭望著一身黑袍的澤蘭,“那你想怎麽辦?”


    “不如——”澤蘭彎身,“你隨我回神農穀?”


    林颯颯還真認真思考了一番,或許是察覺到她真有此意,耳邊的書靈瘋狂搖晃鈴鐺:【崩文警告,崩文警告!】


    【請反派牢記自己的職責,任務完成前,請勿擅離職守。】


    林颯颯有些想笑,洛水薇都被逐出雲隱宗了,這書靈竟然現在才說崩文警告,是不是有些太遲了。認真思考了一番,她搖頭拒絕,“我還有正事要做。”


    還有那麽大一賀蘭陵擺在那裏,她得先想法子處理了啊。


    澤蘭也沒強求,隻是歎息著重複,“好氣啊。”


    “既然不願隨我回神農穀,那不如就當本宮的幹女兒吧。我那小徒弟的女兒,本該就是本宮的女兒。”


    “?”林颯颯怎麽覺得哪裏怪怪的。


    澤蘭畢竟是娘親的師父,林颯颯總不好一直拒絕他,就點了點頭道:“那行吧。”


    “澤蘭爹爹,颯颯都是你女兒了,那能不能看看你的臉呢?”她可太好奇了。


    澤蘭冷哼一聲笑了,伸手摸了摸林颯颯的頭,佯裝溫柔語氣道:“爹爹的乖女兒,爹爹雖然不能讓你看臉,但倒是可以送你一份別的禮物。”


    “什麽禮物?”林颯颯精神了。


    隻見澤蘭在她掌心劃了一下,凝出一枚淺白色的神農穀印記,“這可是個好東西,就看你夠不夠聰明會不會用了。”


    神農穀的頂級治愈術,一生隻能傳一次。


    .

    送走澤蘭和吉祥,昭聖宮派來的人也到了。


    雲隱宗的亂子實在太大,偌大宗門沒有能主持大局之人,隻能由昭聖宮親自來管。


    當世天下,以昭聖宮的清霽道君為尊,他之下便是四方位大宗,雲隱宗便是大宗之首。


    林颯颯作為林扶風的女兒,其實是有一定權利接管雲隱宗的,可她這人實在沒什麽上進心,因娘親的事對雲隱宗也沒了多少好感,她又一向自私,並不願意為了宗門賠上自己一生,倒不如一人瀟灑自在。


    先前,林颯颯還一直猜測昭聖宮會派誰來前來,隻是等見到那人時,著時還是狠狠震驚呆傻到了。


    數十劍侍兩道開路,立在中央的男子淺黃華服臉覆麵具,他負手踩劍落地,露在麵具外的下巴白皙如玉,薄唇紅潤、鼻梁挺直,透著股疏離來自上位者的冷感。


    “凜、凜陽少君?”一旁的長老也有些驚到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清霽道君之子、昭聖宮的少宮主,那位據說出生便是築基、十二歲結丹的天賦型修者。


    這位凜陽少君極為神秘,雖是道君之子,但他本人極為低調,多年來很少出現在人前,也從未讓誰看到過他的真容。想想也是,雲隱宗在修真界的地位非同一般,好像也隻有這位凜陽少君,才能鎮壓各方蠢蠢欲動的勢力,有能力收拾雲隱宗的亂攤子。


    對比激動的諸位長老,林颯颯最初的震驚過後,已經恢複平靜。


    望著凜陽少君走遠的背影,她低歎一聲小聲嘟囔,“就說這幾日怎麽沒看到呢……原來如此。”


    林颯颯感覺凜陽少君步伐有片刻的停頓,他似乎聽到了林颯颯的話,微微偏頭朝她看來,林颯颯被嚇一跳連忙移開視線,她在心裏嗬了聲喊出一個名字:

    賀蘭陵!


    可惡,被他裝到了。


    要不是看過原文,林颯颯也不敢想,賀蘭陵就是清霽道君之子,那位神秘莫測的天才修者凜陽少君。他根本不姓賀,而是複姓賀蘭。


    可原文裏沒這段啊。


    林颯颯想想書中劇情,又回憶近些天發生的事情。


    在書外,林颯颯憑實力帶回了澤蘭、找回了娘親、趕走了洛水薇、毀了雲隱宗、現在又讓凜陽少君提前出了場。與書中唯一相同的一點,那便是林扶風修為全失成了凡人。


    她後知後覺有些疑惑,劇情都崩成這樣了,書靈怎麽沒來搖鈴呐喊崩文警告?想了想後麵即將發生的劇情,林颯颯一時不知劇情線還會不會照常發生、發生了又該怎麽演。


    忽然有些小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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