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新的宗門(二)
「他做了何事?」薛鴻生疑惑道。
「他將此事告知了紅葉真人,他怕是到時候會直接對你提出挑戰。」
紅葉真人便是薛鴻生和那位曲師兄的師傅,若是真談論起來,紅葉真人無論如何也會向著那位曲師兄的。
第一,便是那位曲師兄的靈根,三靈根無論如何也比五行靈根好了不知道多少。
這第二便要從他們倆的具體情況說起了。
曲師兄叫曲義,他是正了八經的6歲經過測試靈根,進入的仙門,進入仙門之後,混了五年的外門,然後才進入這位紅葉真人的記名弟子,後來一路順風順水就成了正式弟子,說起來曲義這個名字,還是紅葉真人給他起的就像薛鴻生,李清生一般,「曲」是他的姓氏,「義」是他的排行,一般這種在修仙界第一次拜師的,都會有師尊賜名,第二次,第三次就沒有了,通常大家也不會想著改名的事情。
這個曲義也十分被紅葉真人喜愛,畢竟從小養在身邊,這個孩子也是能說會道,有時候一些欺善怕惡的事情,也就被紅葉真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怕是紅葉真人自己門下弟子被欺辱,他也是對這個曲義十二分偏袒,此事若是被紅葉真人插了手,那估計即使薛鴻生打贏了曲義,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這二人來這裡將此事告知薛鴻生,定是平日里也受過曲義的嫌氣,不由自主在這二人之間,站在了薛鴻生這邊,才來告知一下,讓薛鴻生有個心理準備。
薛鴻生頷首道謝:「多謝二位,但是薛某也不怕他。」
薛鴻生笑道。
見他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那夫妻二人也不好多說,只當他有什麼底牌沒有拿出來,就此與薛鴻生告別。
午時剛過,他還是沒有進入修鍊的狀態,乾脆離開了坐墊,順著山路往山腳走去。
他先是在藏寶齋看了一個時辰,又去茶樓聽了一會兒小曲兒,最後來到了一家酒樓,在二樓隨便要了一個位置,慢悠悠地喝著一杯酒。
酒樓小二早就認識他了,在他在這裡做工的幾年,每個月的今天,總會有一個頭上戴著淺藍色髮帶的青年來這裡,隨便要一壺酒,然後就這樣獨飲。
這個青年長得十分俊俏,髮絲如墨,眸如星辰,他的臉比常人有些蒼白,卻又看不出什麼病色,他的一舉一動都像是一副詩情畫意,說是謙謙君子怕是也不為過,每當飲酒的時候,他的睫毛會垂落,看著白色的酒杯和透明的酒,無比認真。
再過不久,這個青年就會等到他要等的那個人。
今日比之往常,薛鴻生等的那個人來的晚了一點。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客人越來越多,小二張開了一張笑臉,對著每一個來來往往的客人笑著,引導著他們走到空位,然後為他們點餐。
本來客流稀少的酒樓漸漸變得人滿為患。
在二樓,那張只有一個人的酒桌在這樣的地方看起來有些孤單,青年略微瘦弱的肩膀看起來比平時更加瘦弱,他有些醉了,臉頰帶了些不自然的紅暈。
小二抬起眼,一不小心就看到了薛鴻生眼中流露出的一絲別樣的情感,心跳漏了一拍。
他想起了在家裡等著他回家的娘子,慌忙將眼睛移開了。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從一樓門口走進來的那道紅色身影,這道身影穿越人群,在熱熱鬧鬧的人群之中,化出了一道鮮艷的紅線。
那人快步走上了二樓,在樓梯口四下張望,張望了一陣之後,冷峻的臉上似乎鬆了一口氣,快步走到了薛鴻生的面前。
薛鴻生抬眼看了看眼前的這隻鳳凰,雖然是經過了急促的奔跑,可是烈焰的頭上卻是一滴汗都沒有,哪怕十年來,每個月的今天都與他在這裡見面,仍舊被他猶如火中白蓮一樣的氣質所震撼。
烈焰有些不好意思,對著薛鴻生道歉道:「對不起,我有些事情耽擱了,所以來晚了。」
薛鴻生為他要了一個酒杯,又要了一壺酒,抬起了酒壺,為他倒上了一杯酒,笑道:「這杯酒就讓在下敬烈焰兄一杯,謝您大老遠趕過來,赴我這麼一個無用之人的約會。」
烈焰似乎是嫌棄袖子礙事,一隻手將紅色的衣袖往一邊推了推,也跟著端起了酒杯,道:「你怎麼會是無用之人,在下最佩服的便是那種不畏強權者,你敢於離開墨軒,在下佩服還來不及呢。」
說罷,將酒一飲而盡。
可是薛鴻生這邊呢,咳嗽了一聲,將酒杯放了下來。
「我進入築基中階了。」薛鴻生道,聲音很輕,可是他知道烈焰一定是聽到了。
烈焰細細打量了一番,雖然沒有笑,可是依然能夠看出他的讚賞,道:「那今日咱們更是要不醉不歸了,我敬你的第一杯便是慶祝你進入築基中階。」
薛鴻生聽話地喝了一杯酒。
「你說這是第一杯,難道還有第二杯?」
烈焰面色微沉,他頷首,瞧他的樣子,讓薛鴻生一陣心驚膽戰。
烈焰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喝進了肚裡,對薛鴻生道:「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薛鴻生抬頭,他看向了烈焰,烈焰的眉宇皺了起來,看起來似乎是有些發愁,薛鴻生試探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在南州有異寶將要面世,這可是一件寶物,我與墨軒兩虎相爭,若是得到了那件寶物,必定可以在爭鬥之中加些籌碼。」
聽到了墨軒的名字,薛鴻生的手稍微有點顫抖,他很快就穩住了,笑容有點感慨:「又是爭權奪利那一套嗎?嘿嘿,當年廢我靈根的那群人是這般,你和墨軒也是這般。」
「我與那些人不一樣,我只是覺得墨軒手段過於殘忍,所以才不想讓他得到更多。」
薛鴻生點點頭,卻也忽然沒了喝酒的心思。
烈焰像是想起了什麼,道:「當年廢你靈根的那個女人,我找到了她的下落。」
薛鴻生先是呆了呆,猛然站了起來,隔著桌子,兩隻手分別放在了烈焰的兩個肩膀上,他的聲音幾乎變了形,問道:「你說什麼?當初廢我靈根的那個女人?她在哪裡?她是什麼人?」
周圍的客人被忽然激動起來的薛鴻生驚到了,不約而同看向了這邊,嘈雜聲離這邊很遠,像是與外面的世界隔了一塊僻靜的地方。
烈焰用自己清冷的眸子看向了薛鴻生,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給薛鴻生一個平復心情的過程,看著烈焰,很快,薛鴻生重新坐了下來。
「她在白雲門,身份是個客卿長老,到底有多少地位,我也不得而知,想必到時候,她也會去拿那件寶物,她與墨軒一定會打起來。」
薛鴻生點了點頭:「也罷,這復仇的事情,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做到的,這麼多年都等了,也不怕再等一段時間,就是希望烈焰兄一定要小心為上,別中了對方的詭計。」
烈焰點了點頭,一瞬間,兩個人的氣氛變得輕鬆了許多,薛鴻生眼球轉了轉,笑道:「只可惜,你看不到我進入築基中期的第一戰了,這可將是我的揚名之戰。」
「你又要去跟人家爭強鬥狠?」烈焰皺皺眉,問道。
薛鴻生有點尷尬,可能是之前靈根被廢壓抑的太久了,自從那晚上從墨軒的床上下來之後,修為大增,他就一直在外面跟人家打架,只是他還算有分寸,與別人打架的時候,從來都不說自己是亂石宗的弟子,只說自己是清玉門的。跟他打架的有些是散修,有些是普通宗門的普通弟子,他完全就是撿好欺負的打。
別看他的功力沒多少進步,可他的打鬥經驗卻是進步不少,他跟烈焰多多少少學了些改變容貌的法術,那種低等修士怎麼也不可能發現他的真實樣貌。
「男人嘛,總要有疼痛才能成長。」薛鴻生道。
烈焰看著他搖搖頭,從身上掏出了兩瓶葯,遞給了薛鴻生,道:「一瓶是治內傷的,以你現在的程度,一般的內傷都能治好,另一瓶是治療外傷的,我不在的時候,萬事小心,莫要像平日那般惹是生非。」
薛鴻生趕緊收起了那兩瓶葯,放到了身上,拍拍自己的前胸,道:「沒問題,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