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永不回頭
“不是魂刹。”洛天祁一口否定。
“這麽確定？”鳳蓮華很是驚疑，除了魂刹還有誰有那麽大的本事能把手伸到宮裏來？
洛天祁沉聲道：“嗯，她一露出馬腳朕就從魂刹入手。可她跟魂刹並沒有任何牽連。”
鳳蓮華很沒良心的幸災樂禍的笑：“人家八成衝著你人來的。”
搞不好還是洛天祁的情債。
什麽喝醉了酒寵幸了宮女不幸遺留下種子什麽的洛天祁涼颼颼的看她一眼：“那也是衝著朕的命來的。”
鳳蓮華“啊”了聲：“不是吧？”
“為何不是？”洛天祁敲了敲她的頭：“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原因嗎？”
“也有可能是人家姑娘家喜歡……”
“不可能。”
“為什麽？”
“皇宮宮女不多，且個個都知曉朕不近女色。喜歡男人！”
鳳蓮華辯駁：“這也不能阻止一個女孩子春心大動啊。”
洛天祁懶得跟她爭辯，丟下一句：“總之不可能。”
鳳蓮華還要說啥。被他打斷：“到了。”
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就見到河邊的船。
鳳蓮華嫌棄：“我們為什麽要上船長談？”
隨便找個地方坐著談不就好了嗎？半夜待船上，總覺得沒有安全感啊。
“要帶你去個地方。”
“啥地方？”
“鹿台。”
“呃……”
“這條河可以直通鹿台。”洛天祁解釋，見她不動。拎著她上了船。
鳳蓮華掙紮，忿忿的瞪洛天祁：“不要揪我衣服。”
“真輕。”洛天祁掃了掃她的身高：“矮。”
鳳蓮華更氣憤，她哪有矮。她一米六五。在女生身高裏算是拔尖了好嗎？
又掃了掃她的胸前，眯著眸子：“白綾裹胸這麽久，你現在……”
鳳蓮華狠狠瞪他。死命瞪他：“有胸！”
裹久了她也是個女人。身體發育健全！
洛天祁輕笑一聲。
鳳蓮華覺得自己被蔑視了。撲過去打他。
洛天祁也任她打，連打幾下之後。抓住她的手，睨了她一眼：“夠了啊。以下犯上要殺頭的。”
鳳蓮華解了氣，將手抽回來，哼道：“殺就殺。有本事你殺了我？”
“朕可以換個方式處決。”洛天祁陰惻惻的笑。
鳳蓮華立馬萎了，諂媚的說道：“我錯了，皇上開恩。”
太識時務了，洛天祁都被逗樂了：“出息。”
鳳蓮華訕笑。
船在此時停了。
鳳蓮華疑惑：“嗯？鹿台到了？”
常公公在外頭回答：“沒到。”
“那為什麽停下來？”鳳蓮華臉色微變：“不會出故障了吧？”
然後她開始掰手指。
洛天祁問：“你在幹什麽？”
“我數數要幾個時辰才能遊回去。”
“……”
洛天祁是真的想弄死她。
他到底是怎麽看上她的！
被氣了一會兒，他道：“算出來了麽？”
“馬上。”鳳蓮華還在掰，嘴裏念念有詞：“四四一十六……”
洛天祁麵無表情的開口：“聽到什麽聲音了嗎？”
“啊？”
鳳蓮華呆頭呆腦的停下掐手指的動作，仔細的凝聽，果真有聲音。
這聲音是什麽動物在振翅吧？
“掀簾。”洛天祁命令。
鳳蓮華將簾子掀開，半探出身子一看，被眼前景象驚呆了。
晚風拂動兩岸蘆葦，遙遙一望，一大片的蘆葦的與繁空相接，螢火蟲斑駁的綠光混在星辰中，亮閃亮閃如鱗片，振翅的金色蜻蜓在水麵飄忽，偶爾會驚動一陣螢光。
臥槽！
臥槽臥槽臥槽！
鳳蓮華目光呆滯：“洛天祁，現在是春天吧？”
“喜歡嗎？”洛天祁總算有了點笑意，站在她身後，摟住她的腰，笑意低沉：“朕上次路過這裏，總覺得缺了些什麽，所以命人去南方捉了這些玩意兒過來，好在晝國的春天也不算太冷，它們是可以活幾天的。”
還有一些話他沒說出口。
他看到這裏之後，就想帶她來看看。
這樣美好景色，不感動是假的。
鳳蓮華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洛天祁的大掌灼熱的溫度從腰間傳來，鳳蓮華瞬間從感動中回神，擺脫他的手，重新鑽回船篷內。
“喜歡。”鳳蓮華點頭，頓了頓，說：“但是，以後別幹這種蠢事。”
洛天祁冷下臉：“把後麵半截話塞回肚子裏，朕可以當作沒聽到。”
鳳蓮華笑：“我都說出來了，還要怎麽塞回去啊？”
洛天祁命令常公公繼續行船。
鳳蓮華張了張嘴：“現在什麽時辰了，有點想睡。”
“離鹿台還有些距離，你睡吧！”
他算是徹底領教了她煞風景的本領。
他想要是今晚他送她幾萬兩銀子，保證她樂嗬嗬的接下了。
這個女人，真令人頭痛啊！
“哦，那我睡會兒。”
反正待會要促膝長談，長談長談，不談到第二天天亮肯定是不會收場的，她得保存點體力。
趴在桌子上，頭一歪，睡了過去。
洛天祁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走出了船艙。
常公公恭敬問道：“皇上，前麵就是靈橋了，鳳爺她……”
“不用叫她了。”洛天祁在船頭坐下：“她睡著了，讓她睡吧！”
常公公低低應：“是！”
常公公心中不由感歎，洛天祁為了這一晚耗費了多少心思和力氣，居然都打水漂了。
洛天祁眸子幽幽，盯著前方銀波蕩漾，倏地問：“常公公，朕和蓮華還有多少可能？”
常公公不知怎麽答。
看情況，鳳蓮華跟他是沒有半分希望了，她一顆心都係著了蔚白的身上。
然而他親眼看著洛天祁愛過五年，不，今年是第六年了，他親眼看著洛天祁愛過六年時光，深情專一，怎又忍心戳破這個真相？
洛天祁英明，他其實早就已經有答案了吧。
略一思索，正要回答，溫醇磁性的嗓音再度響起，含著一絲不可覺察的黯然：“她半分機會不給，她最狠心了。”
常公公不說話，靜靜聆聽著一個性情不定心思難猜的帝王展露真心，為情所苦。
“但是放棄她太難了，朕也想過，可是都沒有成功。”
“朕隻能逐著這條永無止境的路，永不回頭。”
又行駛了大半個時辰，鹿台方才到了，洛天祁先上了岸，常公公躬身去艙內將鳳蓮華叫起來。
鳳蓮華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洛天祁呢？”
“皇上在上頭等著呢。”
鳳蓮華扶著常公公的手，借力上了岸。
鹿台沒完工，目前在眼前的是一個大號的涼亭，中間擺著桌椅。
洛天祁坐在那兒削甜瓜，眺望遠方。
鳳蓮華顛顛的跑過去，湊到他身旁：“在看啥？”
順著目光一看，就將京城萬家盡收眼底，雖是夜色掩護，一片黛色，朦朧又模糊，卻可以想象白天在此一觀，必定有著君臨天下的感覺嗬！
鳳蓮華倒抽一口涼氣，這也太壯觀了吧！
她搬了凳子坐在他身旁：“建個鹿台你花了多少銀子？”
“沒花銀子。”
“啊？”
洛天祁淡淡道：“厲國公主的嫁妝很豐盛。”
“……”
太黑心了！
建鹿台討好人家公主，還要用人家公主的銀子，他絕逼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促膝長談談什麽？”
不過反正沒花她的錢，他用誰的銀子造鹿台，都不關她的事。
洛天祁將去了皮的甜瓜遞給她：“你想談什麽？”
“我也不知道。”鳳蓮華說，剛說完，她就後悔了：“等等，我還是有東西要談的。”
洛天祁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想說啥，道：“免談。”
“次奧！”鳳蓮華秀眉怒豎：“為毛不讓我說？”
“朕知道你想說什麽。”洛天祁又重複一遍，很是鄭重：“免談。”
“那我們就沒什麽好談的了。”鳳蓮華故意氣他。
洛天祁不以為意：“那就睡覺吧！”
“啊？”鳳蓮華嘴角抽搐：“你再說一遍。”
“睡覺！”洛天祁展了展臂：“恰好朕困了。”
鳳蓮華想咬人！
該死的洛天祁，折騰了半宿就是把為了讓她在這個四麵灌風沒床沒被的地方睡覺？
別攔著她，她保證不打死他。
洛天祁還真就說睡就睡了，他喚了一聲“常公公”，常公公就把早就準備好的被子枕頭抱了上來，麻利的在地上鋪好。
還有一簍奏折，八成是上早朝前要做的預習功課。
鳳蓮華看著常公公忙碌，忙碌完退了下去，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我的被子呢？”
“你在船上不是睡了麽？”洛天祁躺下，背對著她：“替朕守夜。”
丫的不能忍！
“為毛我要給你守夜啊！為毛啊為毛啊！”鳳蓮華要崩潰了。
洛天祁因有困意，聲音懶散：“若你覺得心中不快，想跟朕暢談，對著朕自言自語也可以。”
泥！煤！的！
怒摔桌子！
鳳蓮華極力克製了要暴走的衝動，將他的被子掀開，往身上一裹：“這床被子給我睡。”
洛天祁這才轉過身來，斜睨她，銳利的眼瞳裏含著笑：“若是一覺醒來朕大病一場，你替朕打理政事？”
“你不是專寵厲貴妃，沉迷酒色了嗎？”鳳蓮華毫不客氣：“反正好久沒上早朝了，多幾天不去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