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返程
鳳蓮華小臉一垮，她還真不會，接著想到什麽。她眼睛一亮，將蔚白拉過來：“我不會，他會呀！讓我看看。你們誰厲害。”
蔚白雲淡風輕的說道：“唯恐不好吧！”
“啊，為什麽？”鳳蓮華疑惑。
蔚白慢條斯理的拂落衣上塵埃。唇角勾起淺淺笑容：“據說勝過皇帝要殺頭的。”
“聖子大人能不能勝尚未可知。”洛天祁譏笑著：“再者。聖子若真能勝了朕，朕赦你無罪。”
常公公退開，蔚白悠然坐下。含笑道：“那麽，先行謝過洛皇。”
鳳蓮華簡直無力吐槽，下個棋也要先繞個彎彎放放狠話。這兩個男人還真是天生不對盤啊！
她坐在一旁悠閑的看。棋盤擺開一陣廝殺，下棋者目光交接，氣勢淩人。各不相讓。
鳳蓮華縮了縮脖頸。覺得有種隨時會有刀砍上來的感覺。此種感覺省略五千字形容。
兩人落子很快，看起來十分隨意。好像都沒有用心去想，鳳蓮華完全看不懂。打了個哈欠，想睡覺。
直到天邊傳來一聲鷹唳，她站起身。伸出手臂，老鷹盤旋落在她的手臂上。
拆開紙條展開一看，臉色微微一變。
王尚書造反。
王尚書是誰？
鳳蓮華努力的想了想，終於想起來就是開頭第一集被她盜了賬本的那個。
是個超級大貪官。
唉，真是沒有什麽存在感啊，她都快要把他給忘了。
總歸是件壞事，還是要告訴洛天祁一聲。
“洛天祁，王尚書造反了。”
將紙條交給洛天祁，洛天祁隨意的掃了眼，不甚在意的將紙條揉成一團，碾成粉末：“不用擔心，他掀不起什麽大浪。”
鳳蓮華訝異，指著洛天祁道：“難道你早就料到會這樣？”
“不然，你以為朕為什麽會出來？”洛天祁淡笑。
鳳蓮華捂臉。
她還以為洛天祁是為了要跟她一起增進感情所以才出來呢，沒想到他出來完全是因為要引蛇出洞。
那這麽說，懸崖底下洛天祁跟她表白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咯？
嗬嗬！
害得她這麽愧疚，洛天祁簡直無良！
鳳蓮華正打算將鷹放出去，卻在鷹爪綁著的筒裏又看見一張小紙條。
摳出來，是雲雪的字跡。
麗水軒遭襲，疑似共工現身京都。
她正要找共工呢，共工這麽快就出來了，不會是個假的吧！
不管怎麽說，人已經出來了，她必須得回去看一下。
鳳蓮華將鷹放走，就見洛天祁和蔚白同時起身，棋盤擺滿，不知是個什麽情況。
“洛皇棋藝高超。”
“聖子亦是無雙。”
兩個人虛偽的互誇著，鳳蓮華已經猜出了兩人大抵是個平局。
鳳蓮華說：“下完正好，我要回晝國，蔚白，你去不去？”
“去！”當然要去，再不去妻子就被人拐跑了。
蔚白含笑看向洛天祁：“想必洛皇還要在這兒待一段時間？”
“朕要回去主持大局了。”洛天祁淡漠回答。
於是，鳳蓮華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這是要……三人行？
媽媽咪呀！
說啟程就啟程，三人擠一個馬車實在狹窄，鳳蓮華坐在裏頭胸悶氣短疑似哮喘複發，最終忍無可忍，對常公公喊道：“常公公累不累，爺來駕車吧，你進來歇會！”
常公公哪裏敢跟皇帝和聖子一個車廂，飛快回道：“不用，鳳爺嬌貴，還是咱家來吧！”
鳳蓮華還要說什麽，蔚白攬住了她的肩：“閑得無聊？”
“呃嗬嗬，呃嗬嗬！”鳳蓮華幹笑。
她確實無聊，但是她敢說嗎？
“若是寂寞，我吹支曲子給你聽。”蔚白在袖間一掏，掏出一支長笛，
“呃……”鳳蓮華眼睛一亮：“嗯。”
洛天祁眸中劃過異色：“隻有笛未免單調，朕以塤相合，助助興吧！”
他床頭拾過一個圓溜溜的東西。
長笛聲起，塤聲也起。
蔚白手指纖長，頗為好看，在笛上跳躍，仿佛彈著鋼琴琴鍵，優雅如舞。
笛聲很美，纏綿嗚咽。
鳳蓮華托腮看他，他的側顏鍍著淡淡的光，流暢線條如玉器，那薄豔的唇味道似乎不錯。
曲子她沒聽懂是啥，但是音調自然，聽起來非常不錯。
然而，塤聲幽幽入耳，漸漸比笛聲還要吸引人的注目，鳳蓮華回過頭去，看洛天祁。
洛天祁還會吹這鬼東西，她真是感覺好稀奇。
因為她第一次見。
故意不是蔚白弄笛子，他一輩子也不會把這個塤拿出來吹。
她秀眉微蹙，洛天祁吹得也好聽啊，萬一待會他們問誰吹得更好聽，她該怎麽答呢？
於是，鳳蓮華陷入到這個思考的怪圈裏，無法自拔了。
她壓根沒有心情再聽兩人的吹奏。
她自然也不知道蔚白笛音音調一轉，從《鳳求凰》變成了《廣陵散》，然而洛天祁毫不示弱，塤音也跟著一轉。
蔚白眸光含笑，又一改曲子。
洛天祁再度跟上。
蔚白繼續改曲子。
洛天祁繼續跟上。
吹了約莫半刻鍾，蔚白將笛子放下，道：“洛皇對樂律頗有造詣啊！”
洛天祁將塤放下：“不及聖子大人。”
這種虛偽的對話鳳蓮華尤其不想聽，她倒是樂得他們打一架。
明明就是想把對方千刀萬剮，甚至連頭發都一根一根拔下來，非要笑眯眯的，讓她覺得背脊發涼，他喵的！
蔚白又轉眸看向鳳蓮華：“喜歡嗎？”
“喜歡。”鳳蓮華點頭。
蔚白捏了捏她的臉蛋：“還想聽什麽？”
“不聽了。”這種古典音樂她完全欣賞不來，能搞兩首中國風就不錯了。
“似乎未曾聽到小野貓唱歌。”蔚白突然提起。
鳳蓮華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唱麽？”
她最喜歡唱歌了，在現代就是麥霸啊，可以hold住各種低音高音啊，青藏高原神馬的不在話下啊！
不是她吹，她要是去唱歌，成就肯定超過鳳凰傳奇，一躍成為歌壇第一。
然而，洛天祁睨了她一眼，冷冷製止：“不許唱。”
蔚白疑惑的看向洛天祁：“為何不許唱，反正閑得無聊。”
洛天祁麵無表情：“聖子大人一定要聽的話，一定會後悔的。”
蔚白不信。
小野貓說話聲音這般好聽，唱歌能差到哪裏去？
而且洛天祁一副見鬼的樣子，他真的是很好奇啊！
莫非洛天祁聽過小野貓的歌聲？如果他聽過，那他就更要聽聽了。
“小野貓想唱就唱吧，無論唱什麽我都會喜歡的。”蔚白微笑。
“真的可以嗎！”鳳蓮華捧臉激動。
也許她不能在現代做歌星，在古代可以呢！
萬一自己一歌引來鳳凰，從此出名了呢！
啊啊啊啊啊，想想就好激動。
蔚白點頭：“嗯。”
鳳蓮華笑得眉眼彎彎：“那我給你唱個死了都要愛。”
蔚白的心裏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這個名字……”
等他想要製止的時候，鳳蓮華已經開始了。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笑容瞬間僵裂。
麵無表情的洛天祁眼裏劃過深深的笑意。
蔚白撫額，頭痛。
鳳蓮華唱完一曲，意猶未盡，不用問是否要唱一下首，就直接報幕，自行切換，自覺得一比那啥！
“下一首，浮誇！”
“啊啊啊啊啊——”
外頭鳥兒亂鳴，齊齊被驚飛。
蔚白有點後悔，被鳳蓮華這麽一荼毒，此生他再也不想聽別人唱歌了。
不過，再怎麽不喜歡表麵功夫要做足，他不能打擊鳳蓮華。
然而，鳳蓮華一首切一首，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蔚白一瞟洛天祁，洛天祁閉著眼睛，神情慵懶，顯然已經封了自己的聽覺。
蔚白經過摧殘，突然覺得那歌聲似乎也不是那麽不堪入耳。
似乎，還挺可愛？！
總歸是自己要點的歌，跪著也要聽完。
一連唱了十八首，鳳蓮華終於累了，她覺得口幹舌燥，找水咕嚕嚕灌了一大口，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蔚白，滿含期盼：“還想聽嗎？”
蔚白笑容僵滯了下，將她拉到自己懷裏坐下：“不必了呢，小心傷著喉嚨。”
鳳蓮華狐疑的看著他：“你該不會是不想聽我唱歌吧！”
那一臉嫌棄的表情以為她眼瞎啊！
“並沒有，小野貓唱得……很好聽。”蔚白鎮定自若，麵不改色，看上去坦蕩真誠。
他說謊素來不眨眼，鳳蓮華不依不饒：“可是我還想唱。”
再唱命都去了半條了，堅決不能再讓她唱了。
蔚白準備來硬的，他湊到鳳蓮華的耳邊，輕輕說道：“小野貓，你一唱歌我就想親你。”
鳳蓮華臉頰一紅，當即改口：“不唱了，傷喉嚨。”
要是他克製不住親了她該如何是好？洛天祁還在馬車上呢！
這招果然管用。
蔚白輕易製服鳳蓮華，連解了聽覺穴道的洛天祁都不由得微微側目。
蔚白抿唇，溫柔的撫了撫她的秀發：“乖！”
鳳蓮華趕緊從他懷裏爬下來。
蔚白看向洛天祁，想起什麽，將一隻鳳鐲丟到他身上：“物歸原主。”
“朕賜予蓮華的，你有何資格物歸原主？”洛天祁將鳳鐲丟到鳳蓮華的身上。
“小野貓。”蔚白喚了聲。
鳳蓮華縮了縮脖子，有點為難的將鳳鐲拿起來，蹙眉道：“洛天祁，這個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可你已經收了。”洛天祁斜睨蔚白，淡淡道：“朕送出去的東西從來不輕易收回，你若不喜歡，扔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