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畫風轉變太快
鳳蓮華急忙答：“不，娘親他……”
顧夫人怒截她的話：“他會說話？他會說話那就更不能找他這種的，模樣長得俊。但也忒沒禮貌了些。”
鳳蓮華：“……”
顧夫人見她麵無表情，很是著急：“兒啊，你要慎重考慮。千萬不能被皮相所惑，要找就要找個貼心的。”
鳳蓮華鄭重道：“他不是我的伴兒。是我的……是我的好友。”
顧夫人愣了下。嘀咕道：“瞧著不像啊！”
鳳蓮華無語：“哪裏不像？”
顧夫人回答：“他氣場強大，凶神惡煞，你看起來弱得很。怎麽跟他成為好友的？”
意思是夏斟強攻，我弱受是麽？
娘欸，我是你親生的麽？！
知道夏斟不是鳳蓮華的那一位。顧夫人完全放下了心。對夏斟也就沒有那麽熱衷了，甩甩手繼續去給自家夫君做鞋子。
這畫風轉換得也太快了吧！
算了，娘親你開心就好。
下午的時候。蔚白果然來了。來的時候鳳蓮華正在讀墨微的信。
墨微傳了信問她想要什麽生辰禮物！
她提筆回了句：想要吃一頓大餐。
順帶著將從寧青袖口中得到的消息寫上。讓他查查祝融和共工。
蔚白在她身後環住她的腰，將下頜擱在她的肩膀上。笑道：“生辰是什麽時候？”
“後天，十一月七號。”
鳳蓮華將寫好的紙條吹幹折著。塞進紙筒裏放飛鴿子。
蔚白親了親她的雪白頸部，漫不經心問道：“哪年生的？”
鳳蓮華老實答：“乙巳年。”
蔚白笑意倏地散了：“哪個時辰？”
鳳蓮華將他的臉一推，起身去忙活：“你查戶口嗎？問這麽清楚。爺是亥時出生的。”
蔚白劍眉深鎖，看她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眼底起伏著幽光。
沒得到回應，鳳蓮華索性不理她，翻箱倒櫃的找出了一本陰陽學。
吹了吹上麵的灰，又拍了拍，才將它擱在桌子上準備開始看。
才翻開第一頁，一隻兔子跳上來，拉了一坨。
朝她眨了眨紅寶石般的眼睛，見她沒什麽反應，再拉一坨。
鳳蓮華攥緊了拳頭，怒視某妖孽：“管好你的寵物。”
妖孽的表情無辜且哀怨：“我追著你從曜國輾轉到晝國，千裏迢迢不辭辛勞，你準備讀書萬卷不理我麽？”
鳳蓮華撫額：“爺隻是想研究下太陰純身是什麽玩意兒而已，以爺的聰明程度，要不了一炷香時間的。”
“那便不急於一時。”
蔚白拉起她的手，讓她坐在他懷裏，輕笑道：“給你個好東西。”
“什麽好東西？”
蔚白從袖中拿出一方錦盒，遞到她手上：“打開看看？”
鳳蓮華一看包裝，撇了撇嘴：“爺一個男的戴不了首飾。”
蔚白將盒子收回去：“不要就算了。”
“等等！”鳳蓮華將他手中的盒子搶過來，哼道：“聖子出手好歹值點錢，要了。”
將盒子打開，盒子內部竟由厚冰凍結，冰鎮著一株雪白的人參。
“這是……”
“千年雪參。”
鳳蓮華一喜，千年雪參是解夏斟屍毒的藥材之一。
“別的藥材我已經派人尋了，很快會有消息的。”
“這是爺的生辰禮物？”
“嗯。”
“好像太貴重了，這樣吧，爺也送你一樣，省得你吃虧。東海夜明珠怎麽樣？或者血珊瑚？”
蔚白湊近她耳邊，聲線低沉帶著蠱惑：“不如，賜我一夜春宵？”
鳳蓮華臉頰“噌”地紅了，嬌嗔罵道：“你腦子裏怎麽淨是這些東西？”
蔚白撫了撫她的秀發，誇讚道：“還不是小野貓生的太過美麗。”
“流氓！”鳳蓮華推了他一把，從他身上起來，提步往外走：“爺去找阿澈。”
蔚白倒也沒攔著，瞥了眼趴在書上的兔子，將它揪下地，指尖輕彈，那書倏地起火落在地上燃成灰燼。
環望一圈，拂袖，幾本書籍從匣中或書架上飛出，下場與那本陰陽學一模一樣。
做完這一切，他才施然飄然離去。
鳳蓮華心中一直遺憾沒有找到機會給夏斟服下“大長凝”，隻要一日夏斟認不出她，她就一日不能與他相認，這種感覺特別難受。
敲開夏斟的門，她揚起笑容，如花明豔：“阿澈，肚子餓了沒有？哥哥叫人做了你愛吃的糖醋魚。”
夏斟緊閉薄唇，臉部線條冷厲，平靜的看她一眼，繼續擦拭自己的劍。
“已經擦幹淨了，就不要再……”她伸手去碰奪他的劍。
他的劍一橫，指著她的脖頸。
鳳蓮華露出委屈的表情。
夏斟悠悠把劍放下。
鳳蓮華咬牙切齒。
他喵的一把劍而已能比她這個姐姐重要嗎？
越活越回去了，還跟她一把劍吃起了醋。
“這裏爺的地盤，你讓爺出去就出去，爺豈不是很太沒麵子？”鳳蓮華無賴的說著，坐在椅子上，倒了杯水。
夏斟抱著劍，踮腳就要飛出去，鳳蓮華眼明手快的摟住了他的腰，瞪著他：“你也不許走。”
一記冰冷的視線射過來，鳳蓮華打了個寒顫，趕緊鬆手。
夏斟立在那兒，如一尊雕塑，隻是表情十分不悅和不耐。
意思很明顯：有話快說！
鳳蓮華說：“十一月七號是爺的生辰，給爺準備個禮物唄！”
夏斟皺了皺眉。
鳳蓮華嘻嘻笑：“呐，你不說話就是同意了。”
夏斟又皺了皺眉。
鳳蓮華完全不介意他的態度，反正隻要能跟自己親愛的弟弟一起過生日，人生就圓滿了。
卻是此時，丫鬟端著飯菜立在門外，輕輕喚道：“少爺。”
鳳蓮華眼睛一亮：“快端進來，正好，爺餓了。”
飯菜擺上桌，鳳蓮華殷勤的給他盛飯，給他夾了魚肉，獻寶似的放到他跟前：“別愣著，趕緊吃飯啊！”
夏斟坐下。
鳳蓮華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某隻妖孽正好進門：“小野貓，我也要吃。”
“你自己盛。”她才不伺候他呢！
“唉！”蔚白悠悠一歎，挨著她坐下，道：“我千裏迢迢，不辭辛勞來到某隻小野貓身邊，不曾想小野貓喜新厭舊，薄情寡義，連碗飯也不給吃，可憐我一片真心……”
鳳蓮華忍無可忍的打斷他的話：“我盛！”
這個垃圾男人！
蔚白滿意了：“真心未曾錯付，吾心甚慰。”
鳳蓮華：“……”
蔚白又道：“小野貓，我想吃糖醋魚。”
鳳蓮華這回很識相的沒有拒絕他，她估計他再說兩句，她的罪惡感會再次上升一個台階。
給他夾了一大塊糖醋魚，他又得寸進尺微微一笑：“有刺兒。”
“你不能自己吐出來麽？”
“我千裏迢迢，不辭辛勞……”
蔚白方開口，鳳蓮華就將自己碗裏剛挑好刺兒的魚往他嘴裏一塞。
蔚白優雅的咀嚼完，斜眼掃了一下夏斟碗裏的菜，一一報上名。
鳳蓮華一一給他夾，然後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什麽。
這隻妖孽，居然吃醋了！
等她夾完的時候，夏斟已經吃完了。
冷冷掃了兩人一眼，拿帕子擦拭了嘴巴，抱著劍走了。
鳳蓮華將筷子擱下：“阿澈，你去哪兒？”
她作勢要追，蔚白將她拉回來，笑意仍在臉上，卻不達眼底：“小野貓，偶爾……也要顧及下我的心情啊！”
鳳蓮華呆怔的看他，然後“噗哧——”笑了。
“嗯？”
“夏斟他是我弟弟，親的！”
按照往年生日的慣例，鳳蓮華先跟墨微一起大吃大喝，找點樂子。
再去皇宮陪洛天祁說說話，表表忠心，吃著糕點看洛天祁給她準備的煙火。
今年也不例外，墨微早早就訂了半壁軒最貴的雅間，叫了一桌子好菜，鳳蓮華感動的朝他撲過去：“墨微啊，爺好喜歡你，來，親一個。”
墨微避開，肉痛的將算盤撥得亂響：“雅間一百兩，龍鳳會二十兩，佛跳牆五十兩，紅燒熊掌三十兩，香烹麅脊三十兩……”
鳳蓮華聽著菜名兒就口水直流：“再加一壺米酒。”
墨微撅了撅嘴巴，亮晶晶的大眼睛裏含著淚珠。
“就半壺？”
淚珠子要落了。
“好好好，我不喝了，我不喝了。”
墨微揚起大大的笑容：“老大，你真好。”
變臉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鳳蓮華動筷：“咱今天去哪兒快活啊？”
“吃完了咱先去聽戲看雜耍，然後去郊外賽馬打獵。”
鳳蓮華好似完全沒聽到他的話，盯著菜肴眼裏盡是垂涎，迫不及待的動筷。
墨微很是無語。
這個抱著豬蹄啃得歡快，吃的滿臉醬汁的真的是他的老大嗎？
他當初為什麽要跟著這個女人來著？
讓他想想噢！他跟人打了一架，渾身髒兮兮坐在街口摸著荷包，猶豫著該不該花錢買包子，這個女人拿著一串糖葫蘆蹲下身，笑得尤為動人：“小朋友，跟家裏人走散了嗎？”
誰是小朋友，他明明都十八歲了。
“我沒有家人。”
“唔！”她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你願不願意跟著我？”
他狠狠瞪她：“不許摸我的頭，會長不高。”
她抿唇一笑，將糖葫蘆塞進他手裏，毫不嫌髒的牽住他：“你叫什麽名字？”
“墨微！”
夕陽西下，兩人的身影被餘暉拉得老長。
記憶中那個溫柔明媚，溫柔婉約的女神跟此時的女神經重合，墨微惡寒了一下。
算了，還是憋想了。
鳳蓮華啃完了豬蹄一手油膩不好拿筷子，拾起墨微衣服一角擦了擦，順便擦了擦嘴。
墨微忍住要打死她的衝動，深呼吸：“老大，祝你長命百歲，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