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追查
周玉郎的手掌越來越紅,比烙鐵的溫度還可怕十倍,灼熱的赤色氣浪逸散,使得他這邊的官兵如同掉進了火山地獄,汗水不停滴下,打濕了衣襟,卻還是不敢後退。因為他御下極嚴,他沒有發號命令,沒有人敢退!
以兩人的拳掌交界處為分界線,周玉郎身後這邊全部被赤色的灼熱氣息籠罩。而任青堯身後卻全部被青色氣息籠罩,感受不到絲毫熱度,只有一股清涼的氣息,令人心曠神怡。
如果是普通人的手掌,與周玉郎的赤鐵手對峙這麼久,必定已經烤熟了。可任青堯卻面不改色,他的手上有一層青色的鱗片若隱若現,使灼熱氣息根本無法入侵他的手掌。
凌鋒看到那青色鱗片,神色微變,這鱗片和他記住的那副青蛟真形圖的鱗片一模一樣,這是龍鱗!他神色微微一變,再想想青蛟功,他頓時想到了一個可怕的門派。
這時,周玉郎開口道:「任幫主,你殺了喬振業,我不追究,可斬浪刀必須交出來!」
其實,這案子本來可以交給六扇門處理,他之所以親自來,就是為了斬浪刀!神兵的價值是無法估計的,就算是一口下品神兵也是足以傳承千載的寶物。喬家之所以是郡城三大世家之一,就是因為這口斬浪刀。喬振業昏迷之時,如果不是眾目睽睽,他肯定直接出手奪刀了!
只是凌鋒等人什麼都沒有聽到,顯然他用了傳音入密的功夫。
任青堯卻冷笑道:「我任青堯光明磊落,就算要搶神兵,也絕不會藏頭露尾!周玉郎,我看是你賊喊捉賊,想要藉機滅我青蛟幫。既然如此,我們就痛痛快快戰一場,看看你有什麼本事來我這裡撒野!」
話音方落,任青堯雙眸之中突然浮現兩團青色火焰,渾身氣機暴漲,拳頭上的青色龍鱗像是凝成了實質。他猛然收拳,緊接著一拳快如閃電的砸出,一股澎湃的青色拳勁瞬間爆發。
周玉郎同樣握緊了赤紅的拳頭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周玉郎拳頭的赤紅色迅速褪去,身形急速倒退,卻沒有撞到身後之人。因為他後面的一圈人已經全部被狂暴的青色氣浪瞬間掀飛了!他神色微變,猛然拔出腰間佩刀,插入地面,制住了身形。這是一把赤色長刀,通體赤紅,散發著一股灼熱無比的火靈之氣。
任青堯也拔出了腰間的青蛟劍,冷笑道:「這就拔出了烈焰刀,看來你的本事不過如此!」
周玉郎淡淡道:「本官並非要與你為敵,只是斬浪刀乃是喬家傳承神兵,決不可丟!還請任幫主不要讓我們難做!」
任青堯正要開口,卻聽凌鋒說道:「郡守大人,既然有人要嫁禍我,我自然協助會查清楚此案,證明我的清白!」
「好,本官就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你找出真兇,本官自會重重有賞,如果查不出任何結果,本官就只有公事公辦了。」
周玉郎說完,轉身道:「回府!」
……
片刻后,官兵就全部退去了。
蕭劍鋒嘆道:「凌兄弟,你魯莽了。若是查不出真兇,他肯定會把罪名安在你的頭上。」
凌鋒微微一笑,說道:「喬府乃是郡望大族,府內戒備森嚴,尋常人怎麼可能無聲無息的進入,還連殺數人,奪走神兵?如果我是喬家之人,肯定會將神兵藏在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只有他們自己人才能輕易做到這一點!」
「言之有理,看來的確是內賊!而且這也正常,如果斬浪刀沒有失竊,這會兒周玉郎也肯定在用各種威逼手段,逼迫他們交出神兵了!不排除他們為求自保,故意將神兵藏了起來,賊喊捉賊!」
任青堯點點頭,說道。喬家傳承到這一代,已經高手凋零,先天高手僅僅兩個,而喬振業的修為是最高的。如果神兵在他的手裡,就算是周玉郎也很難搶奪。可如今,卻很難守住神兵了。
蕭劍鋒有些疑惑道:「可就算如此,也沒有必要做得這麼絕吧!如果真是喬家人自己乾的,殺死喬振業,還姦汙了他的夫人,這簡直是禽獸不如!」
凌鋒微微一笑,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
一刻多鐘后,喬府,兇案現場。
凌鋒仔細查看現場,地上,喬振業的屍體呈黑色,乾枯無比,像是脫水而死。
床榻上,喬夫人的屍體膚色倒是正常,只是衣衫不整,臉上有著一些干固的粘液。她的瞳孔放大,似乎臨死前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景象,脖子處有一道黑色的掐痕,像是致命傷。
門口的丫鬟死的很安詳,就像是在夢中死亡,也沒有被侵犯的痕迹。
旁邊,一個身著青色捕快制服的青年問道:「凌大俠,不知道看出了什麼沒有?」
這人也算是凌鋒的老相識了,六扇門鄭東流!
凌鋒淡淡道:「首先死者一定是熟人!從喬夫人放大的震驚眼神不難猜測,出手之人必定是一個她平日里絕對想不到的人!其次,死者修鍊了某種魔道秘法,才能將喬振業的一身精氣和修為全部吞噬,使他變成乾屍。而且如果兇徒真的貪花好色,為何不姦汙更加年輕貌美的侍女?有兩種可能,一是故布疑陣,二是喬夫人在他的心裡有著特別的地位!」
凌鋒問道:「喬振業死後,能繼承家業的有幾人?」
鄭東流道:「一是喬振業的三叔喬雲峰,二是他二叔的兒子喬流風,也就是報案的喬隊正!不過,喬雲峰乃是先天武師,又是長輩,繼承家業的可能性很大!」
「好了,今天的調查就到這裡,多謝,告辭!」
凌鋒微微一笑,抱拳道,隨即轉身離去。此時,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只等夜晚才能施行計劃。
鄭東流看著凌鋒離去,不禁搖搖頭。他自然也看得出兇手很可能是內賊,可沒有證據就無法破案。想要在三天內破案,找回失竊的神兵實在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