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穿雲而上

  好像被明光的火焰屏障激怒了，剛剛僅僅是紛紛揚揚飄落的零散雪花突然之間變成了鵝毛大雪，而這些鵝毛大雪在某種神秘的力量控制下在接近地面的時候被詭異的轉化成為銳利的冰晶之刃，原本平和的冰原上馬上變得好像下刀子一樣。


  原本明光是想要衝出去支援和保護齊林的，但是急轉直下的形勢讓他不得不全力運轉火焰規則形成火焰屏障，否則任何一片看似柔弱的雪花都有可能被轉化成為利刃造成傷亡。


  「震撼，你馬上全力探查周圍的環境，一旦有發現馬上彙報。」明光命令道。


  其實不用他說，震撼早就已經全神貫注的感知周圍最細微的震動了，可是就算是他將震動感應壓縮到最小範圍以追求最大的精度也沒有任何的發現。


  不提仍在努力的幾人，一個人深入冰原遠離大隊伍的齊林並沒有突然被雪花利刃刺成塞子，他身上加持的嗜血術后渾身毛孔向外噴涌著血色蒸汽，這些蒸汽溫度雖然不高，但是也足夠融化齊林附近的雪花了。


  雖然變得鋒利無比，可是雪花的本質卻沒有改變，隨便一點熱量都能夠融化這些東西，這也讓齊林不用太過於關注自己身邊無窮無盡的雪花之刃。


  「語嫣，你覺得到底是什麼東西襲擊了我們？」語嫣這段時間閱讀的書籍頂的上齊林一輩子讀的了，他自然希望能夠從語嫣那裡得到剛剛襲擊者的資料，單憑他一個人在茫茫的冰原上尋找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又有可能不斷移動的存在，無疑是一件大海撈針的事情。


  語嫣沉吟了片刻，在齊林的腦海裡面說道：「我這裡並沒有能夠控制雪花傷人的怪物的資料，不過卻有好幾種規則能夠做到這樣的效果，比如銳利規則、還有能夠增加穿透力的穿透規則，不過我感覺這更像是能夠直接操控冰雪的冰雪規則，在這個大冰原上，這樣的規則近乎無敵，你現在就算是能夠找到襲擊者，也不太可能一個人幹掉它。」


  齊林有點失望的點了點頭，現在的他固然是一個棍法大師，而且還掌握了平衡法則，可是這些能力對於真正規則層面的戰鬥沒有太大的幫助，單純的以戰鬥力而言，他現在還處於小隊的末位。


  「不管怎麼樣，先得找到這個襲擊者，實在不行我就把鐵拳叫過來。」齊林思考了一會，覺得還是先把襲擊者找出來為好。


  當然這並不是齊林多麼勇敢和無私奉獻，其實歸根結底還是他覺得被人襲擊傷了自己的面子，他現在想要一個人解決了這個襲擊者以挽回自己的面子。


  「你如果想要在地面上找到襲擊者是不可能的，你的模型世界雖然探查不到，可是我告訴你，在肉眼可及的地方都在下雪，如果這場雪真的是襲擊者搞出來的，那麼這位襲擊者就可能躲藏在任何的地方，除非你能將模型世界籠罩住所有下雪的地方，否則就是摟草打兔子，概率太低了。」


  語嫣在齊林的意識中提醒著，畢竟齊林現在的模型世界只能籠罩一公里的範圍，而以他的眼睛根本看不到更遠處的東西。


  聽完語嫣的話，齊林撓頭想了一下，既然自己的能力搞不定那麼只能依靠工具來幫忙了，可是他現在手頭可用的資源並不多，其中最百搭和靠譜的也就是聚合魔偶了。


  想到聚合魔偶，齊林突然問道：「語嫣，我聽說雨雪天氣都是雨層雲形成的，對不對？」


  語嫣確定道：「確實，雨層雲大部分都是底層雲，距離地面也就是2000米左右，你問這個幹什麼？」


  齊林在心中盤算了一下，開始控制起聚合魔偶製造出心中的東西。


  在一陣陣的呻吟聲中，一個簡陋異常但是可以看得出形狀的直升機出現在齊林的眼前。


  「這樣就行了，我可以坐著直升機飛到空中呀，如果這片雪雲真的是襲擊者製作的，那麼它一定就在雪雲的中心，一會你幫我找一下雪雲的中心呀，我們就來一個天降奇兵。」


  可是現實總是和理想充滿差距，天降奇兵計劃的第一步飛向雲層之上就碰到了極大的障礙，直升機的結構看起來簡單，可是其中涉及空氣動力學的學問可大了去了。


  齊林利用聚合魔偶製作的直升機雖然有直升機的樣子，可是真的飛行起來卻像小孩疊的紙飛機一樣，搖搖晃晃還飛不太高，再加上不斷有雪花利刃攻擊飛機，如果不是齊林利用平衡規則不斷調整飛機的狀態，就算是飛機不掉下來，裡面的人也要被搖晃成豆腐腦。


  連續幾次修改直升機的外形和結構，再加上語嫣不斷的幫忙和提醒，直升機總算是搖搖晃晃接近了雲層，也幸虧經過霍華德的提升后聚合魔偶的堅固性確實驚人，在雪花利刃的攻擊下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迹，甚至就連一個子體都沒有傷到。


  齊林現在已經開始想如果真的找不到襲擊者，就利用聚合魔偶形成一個大護罩，眾人頂著護罩前進想來也能無視雪花利刃的攻擊。


  不過既然已經來到了雲層下方，齊林就直接加把勁沖向了雲層。


  進入雲層之後，周圍彷彿被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籠罩，四周還沒有聚合成雪花的小冰晶就好像砂輪一樣打磨著聚合魔偶形成的直升飛機。


  剛剛在雪花利刃之下毫髮無傷的聚合魔偶慢慢的開始出現了損傷，外層的部分子體被冰晶摩擦后慢慢的從主體上脫落，不過脫落的速度比較慢並不影響大局。


  不過雨層雲一般都比較厚，雲朵的頂端甚至能夠達到6000米的高空，而直升機飛行依靠的是氣流的上升力，高空之中空氣稀薄，直升飛機很難飛上5000米的高空。


  果然當飛機達到3000多米的時候，已經失去了爬升能力，只能在原地盤旋飛行，不得已齊林只能不斷的增加主旋翼的面積和長度，同時他還得不斷的增加尾部旋翼的大小，否則單單是扭矩反應就能將直升飛機變成直升陀螺。


  也就是聚合魔偶的能量供應均是由每個子體自身攜帶，所以齊林的直升飛機沒有安裝發動機、操控系統等等超重的設備，只有薄薄的一層機艙還有兩個大螺旋槳。


  經過調整后，直升飛機終於帶著齊林繼續上升，當齊林的模型世界出現了無雲天空時，齊林知道距離雨層雲的頂端不遠了。


  不過為了尋找到雨層雲的中心，齊林還必須要讓自己飛的更高一些，經過剛剛的爬升，他已經有了不少經驗，而且沒有雨層雲中小冰晶的干擾，這次爬升反而更加簡單。


  當飛到8000多米的高空，四周的空氣已經相當稀薄了，不過稀薄的空氣也讓下方的景色更加一覽無餘。


  雨層雲就好像一塊黑色的毛絨絨的大地毯一般鋪在腳下，雨層雲中的小水珠和小冰晶折射著夕陽的餘輝形成了一道道絢麗的彩虹。


  可惜齊林看不到這些景色，進入八千米的高空后，齊林甚至都感受不到雨層雲的存在。


  幸虧有語嫣的幫助，雖然不知道語嫣究竟是靠什麼感知外界的，但是她的感知範圍絕對不低於人類的視覺，起碼這片直徑足有十公里的雨層雲還是被語嫣盡收眼底了。


  「也許真的讓你猜對了，這片雨層雲竟然是規則的正圓形，雖然邊緣存在部分誤差，可是那估計是受到外界環境的影響，單憑自然形成這樣形狀的雲朵無疑是一件小概率事件，我估計始作俑者就處在這個正圓的圓心。」語嫣觀察了一會，在齊林的意識中開始智慧他前往正圓雲朵的圓心。


  雖然齊林製作的直升機前進的速度並不快，可是沒有干擾的他還是慢慢悠悠的飛到目的地。


  其實還沒有到目的地的時候，語嫣就已經發現在圓心所在的地方，雲朵竟然詭異的泛起白色的光華，光華並不太強，但是襯托著雨層雲漆黑的背景卻也很明顯，稍微靠近一點就能清晰的發現。


  「果然是冰雪規則，正片雨層雲都是依靠規則之力形成的，我不得不提醒你，以下面那位控制這麼一大片雲層看，你正面硬鋼是絕對沒有好下場的，就算是你有不死身，它也可以隨時用冰雪把你凍住，到時候才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你還是呼叫一下隊友幫忙吧。」語嫣畢竟知識豐富，僅僅是一看那塊白色光芒的雲朵，就判斷出襲擊者控制的規則。


  齊林也覺得有點棘手，這個時候不自己上嘗試一下無疑有點可惜，但是直接上又確實沒有把握，打輸了的話更傷面子，他思索了片刻突然對語嫣說道：「語嫣，你幫忙把我現在的位置告訴其他人吧，讓他們過來接應一下，現在他們距離這裡大概有三四公里遠吧，現在你就呼叫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