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別妄想會改變
此時一旁的容脂胭看到古衛彬的眼色不對,臉上的笑容頓了頓,轉眼朝對方望著的方向看去,正好也看到了這一幕,隨即臉上不只停了笑容,更是僵了表情——洛可妍怎麼會出現在這,她是故意的嗎!還帶上辰王世子,是故意來找她炫耀的嗎!
古衛彬看著洛可妍辰翊二人越走越近,臉上表情漸漸收了起來,換成一副驚喜的表情,「辰王世子原來早就在洛府!看來還真是來得勤快,怪不是可妍小姐能與你這般親近。」
洛可妍聽他這話,知道他話里的意思就是因為與辰翊有私情,所以才會對他這般好,而對他古衛彬卻是不冷不熱。呵,心裡不由地冷笑一聲,是又如何,她洛可妍喜歡誰、討厭誰,可不需要顧及他的什麼臉面,索性沒有說話,只保持著微笑,一點也沒有否認。
古衛彬看得洛可妍被他如此說話,還能保持如此從容自如的樣子,眉心不由地一皺。
一般未出閣的大家閨秀最忌憚的就是被人說與男子過於親近,就算是親兄弟也要保持著距離,否則會輕易被傳出,對自己的名聲有染,但方才他那話已經說得那般敏感了,為何她卻無動於衷?
一旁的容脂胭聽到古衛彬如此說,嘴角的笑容越是得意,看來終於是有個清醒的人沒被洛可妍這個狐媚子迷到了,知道她就愛勾三搭四,之前把辰王世子從她身邊奪走,現在吃嘴裡的還想看著鍋里的,古衛彬這塊肥肉是絕不能再讓她給搶走的!
辰翊聽著古衛彬的話,嘴角含笑,「古衛彬,我幾時來的你都知道?難不成還在這洛府里安插了眼線不成?」
古衛彬一聽,面上的表情立馬變了,尷尬地笑了起來,「辰王世子說笑了,古某也是猜的罷了。」
洛可妍聽著,腳下的步伐卻沒停下過,只聽她淡淡道:「世上也就是有著這樣的人,流言才會這般傳出來的。」這話說明,就是在指古衛彬就像那長舌婦般亂嚼舌根。
辰翊聽著,面上原本笑意也慢慢褪去,最終變成一個不容置喙的表情道:「古衛彬,是遠昌侯府的教養有問題還是你自己長歪了,難道沒人告訴過你猜的就不要隨便說出口,否則不知哪天會死在這些胡言亂語死里。」
聽到這話,古衛彬的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嘴上沒有說什麼,但那面容已是不大好看,辰翊這話擺明了是在威脅他。
容脂胭聽著二人這對話,知道古衛彬落了下風,頓時眼色一轉看向那正在走來、依舊雲淡風輕的洛可妍。哼,辰翊一上來就為了洛可妍而與古衛彬起了衝突,想了想,竟想當起了和事佬,道:「哈哈,妍妹妹,真是巧了,這麼偏的涼亭竟也能在這裡相遇,不如就帶上辰王世子一起吧!」
洛可妍身後的品秋看著卻是不願,這本來就是她家小姐一直用著的地方,她容脂胭佔了別人的位置不說,還當起了主人的模樣,實在可笑,也不看看她是什麼身份,說好聽了是表小姐,說不好聽了就是寄人籬下,隨即不喜地嘀咕道:「鳩佔鵲巢,還好意思扮著主人的模樣,臉皮真厚。」
品秋這話講得語調不大,但場的古衛彬和辰翊都是懂武的人,他們的聽力自是極好,而容脂胭因為一直在意洛可妍等人的一舉一動,所以品秋的話自是沒有避過她的耳朵,她一聽,脖子氣得脹紅起來,但礙於有人在場,她沒好意思發火,但心裡卻暗暗有了想法,看樣子這個地方還真是洛可妍常來,甚至是固定來的地方,她從前一直與洛可妍不和,對方的的事情極少參和,而且這個亭子風大又沒什麼她喜歡的風景,所以沒打聽過這事,現在想來,古衛彬突然提出要來這裡,再聯想到方才他的那些像是非來這裡不可的迫切之感,難道他是預謀而來?
不過此時也不是在意這此的時候,看了看涼亭的一角,發現那裡有一副棋盤,像是常年擺在這裡的,就道:「相請不如偶遇,既然今日如此齊人,不如二位比式下如何?」
辰翊聽著容脂胭的話,沒有出聲,只靜靜看著洛可妍,他方才聽得齊陽來報,說古衛彬竟使計進了洛府,他聽得立馬飛身過來。這古衛彬從來都是像只蒼蠅一般哪有好吃的往哪盯,如今他出現在安州,說明這裡必是有他要的東西,看他如此刻意想接近洛可妍,事出必有妖,無論如何,他不能讓妍兒捲入那個圈子當中。
今日來只是不想讓古衛彬這條臭蟲有機會接近妍兒罷了,其他的,他遇佛殺佛!
洛可妍聽得,嘴角勾了勾,似有深意地看著容脂胭,「脂胭如此說,是有什麼有趣的事?」
容脂胭看著洛可妍,面上神情更是得意,雙眼瞄了一下亭角那靜靜擺著的棋盤,「既然品秋說這裡是妍妹妹的固定場所,那想必亭角那棋盤是妹妹留下的了?」
洛可妍眼神順著她的話望去,眼神淡然,沒有否則。「是又如何?」
「如此看來,妹妹日日研習,想必棋藝不俗,據我所知,古公子在棋藝上也有一定造詣,不如就請妹妹與古公子二人對弈一場,也讓人我等開開眼界。」
洛可妍聽得,嘴角含勾,古衛彬對容脂胭還真是不遺餘力,連棋藝這種東西都拿出來顯擺,對方的棋藝他是知道的,卻實是下得有幾手,但上一世里,她閑來無事,最近自己跟自己下棋,多多少少都攢下不少功夫,再加上這一世重生后,她故意用著下棋來鍛煉自己的心性,容脂胭必是以為她擺著棋盤只是好看,想讓古衛彬看看她只是虛有其表罷了。
不過,不由她回答,古衛彬卻已開口道:「脂胭姑娘說笑了,古某雖在棋藝上有所造詣,但我一個男子對上可妍小姐,如若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洛可妍聽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古衛彬這是在用激將法逼她出手,畢竟這棋一下了,時間花費得長不說,今後的瓜葛也就留下了。
辰翊看到這,「古衛彬,算你還知道你是一個男人,爺來陪你下一盤吧,認識這麼久了,往日在京都里一直聽你自吹自擂多麼會下棋,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料!」
說著,辰翊自顧自地朝涼亭走去,不顧眾人眼裡的愕然,勁直坐了下來,招了個容脂胭身邊的侍女,「把那棋盤擺上來。」
那侍女也不知是被辰翊的身份還是他的氣勢折服,連自己的主子是誰都忘了,聽到辰翊的命令就去了拿來,擺好。
古衛彬見此,也沒得他選擇了,想了想,這辰王世子多年來只有那頑固子弟的頭銜,除了武功不弱之外,也沒聽聞有何才藝傍身,那棋藝這種東西更是不可了,以自己多年來的盛名在外,與他對弈,對方真是要自取其辱了。
想到這,嘴角的笑容得意,一甩衣擺,三步並做兩地上了涼亭上的台階,在那棋盤的一邊坐了下來。
容脂胭見辰翊與古衛彬二人皆是坐了下來,她原本想看洛可妍好戲的機會也就沒了,不過能看到兩個她看中的男子在這裡露一手,她也是極願意看的,隨即也提起裙角,來到這桌邊坐下,靜靜坐了下來。
辰翊看了看古衛彬,轉眼看了看還在下方的洛可妍,伸手拍了拍自己身邊一個位置,示意洛可妍過去坐下。
洛可妍今日本就心情不錯,今日還能有這般好戲,辰翊能如此從容地提出來,想必是有奇招的,縱然古衛彬棋藝確實不錯,但她相信辰翊也不會輸,隨即也款款地走那對方示意的位置,坐了下來。
其實這個涼亭里也就四個位置,容脂胭上來就佔了一個位置,洛可妍如果想來,也只有最後一個位置坐了,辰翊親自招她來,只是想讓人知道,這個位置不是人坐剩的,是他故意留給她的,一下,那個位置也就讓人不敢看輕了。
待洛可妍坐定,古衛彬看了看她,再看了看辰翊,「世子,是否你先來?」
這個是他在棋盤上向來的「君子之道」,下棋者,當然是先下手為佔有優勢,所以在開局時他都會搶先問對手一句,「是否你先來」,一般人都回謙虛地回絕,那他就可以既得謙虛之名,又得到了先機,可是,這次的計策他失算了,失算的並不是這條計策不好,而是他對上的人非同一般的——「厚臉皮」罷了。
辰翊聽著古衛彬的相讓,嘴角一勾,手就朝棋盒裡拿出一顆子率先落下,嘴裡毫不謙讓地答道:「好!」
古衛彬一看,眼角猛抽了下,看著已失先機的棋盤還有方方落下的棋盤半天說不出話。
洛可妍著,面上終是忍不住地笑著,古衛彬呀古衛彬,縱是你再會算計人心,但碰上了辰翊,你終是要被壓上一頭,上一世如此,這一世,有她在,更是別妄想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