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是我
「我雖未來過涼州,卻也從每年地
沈雲姝掀開車簾,看著高高的城門上的「涼州」兩個大字,又看了看來來往往的商人和行人,「這涼州果真是富庶繁盛之地,雖比不得京城的富麗,卻別有一番風味。」
幾人又行了一路,終於在傍晚時分到了涼州城門口。
就這一個原因,便足以抵得上所有不需要救她的理由。
可沈雲姝卻不一樣,她,或許能治他!
昨晚對他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不過是消耗了些內力,跟沈雲姝這來勢洶洶的病比起來,還真不算什麼,並不會要了他的命,只不過是讓他虛弱兩天罷了。
而陌玉對這幾人的內心活動毫無所覺,依然沉浸在餓肚子的痛苦之中。
藍衣覺得這人可能頗有心機,而沈雲姝只覺得有些無語,想著,表現做好事不留名也不會這樣大度吧……
不止葉落,就連沈雲姝和藍衣也這麼想,可兩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外面的葉落仔細聽著裡面自家主子跟那位沈姑娘的對話,心中埋怨地想著。
舉手之勞能把自己弄到虛脫昏迷?
陌玉抬頭望了她一眼,「沈姑娘不必客氣,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昨晚……多謝你!」許久之後,沈雲姝才開口,雖說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麼原因,可他確實是真的救了她。
沈雲姝不明白他的心思,還以為他是真的不餓,也就不強求了。
目光悠悠地盯了那乾糧一眼,隨即又不去看它。
陌玉搖頭,「不用了,我現在並不想吃東西。」好吧,他承認,他是嫌棄那東西太幹了,吃不下去,他覺得,要是自己吃下那玩意兒,沒有被這病給折磨死反倒是被乾糧給噎死了。
「要不要吃點東西喝點水?你已經一個晚上沒吃東西了。」沈雲姝將包里的乾糧拿出來。
「我沒事……」
陌玉緩緩睜開眼睛,花了半盞茶的時間才慢慢理清自己的處境和前因後果。
沈雲姝看著悠悠轉醒的男子,眼中一亮,心下一安,「你醒了?可還覺得有什麼不舒服嗎?」
馬車正常上路了,可車中的陌玉卻因為這一摔給摔醒了。
他這才想起,自家主子可是最受罪的,連忙拉好了韁繩,不再試圖用這種小兒科的方法來發泄自己心中的憤懣。
「我告訴你,別想用這種方法來整我們,要記住,你家主子還在馬車裡面呢,你要是不好好駕車,最受罪的肯定是你家主子。」藍衣的話讓葉落一個激靈。
而葉落此時也是肅著一張臉,不願開口多說,可臉色依舊是不好看,顯然對藍衣的呵斥心存不滿。
「會不會駕車?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嗎?」藍衣小聲地呵斥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而這呵斥的對象,顯然就是那位駕車的葉落。
「怎麼回事?」沈雲姝皺眉。
忽而馬車一個顛簸,裡面坐著的沈雲姝一個沒穩住,差點兒跌在馬車裡,而陌玉也是,差點兒滾了下來,幸好沈雲姝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小姐,最遲明早,最早也得今晚。」藍衣聽見自家小姐的聲音,開口答道。
將他重新放下,出聲問外面趕車的藍衣,「藍衣,還有多久才到涼州?」
看著這張俊美無比的面容,心中竟然生出一抹遺憾來,這樣風華絕代的人,竟然就要英年早逝了嗎?
看了看他有些蒼白乾硬的唇色,沈雲姝伸手進腰間,抽了一張綉帕來,在水壺邊沾了水漬,給他唇邊擦了擦。
這人即便是昏迷著,也是溫潤如玉的,文雅至極,喝水硬是一點兒也沒灑出來,唇角沒有任何水漬。
沈雲姝拿過身邊的水壺,看著他偏過去的頭有些無措,尋思片刻,還是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一隻手扶起他的頭,另一隻手給他喂水。
「水……」
昏睡中的陌玉只覺得自己口渴,像是一個窮途末路的人走到了一片望不盡邊際的荒漠之中,頭上頂著烈焰紅日,那散發出的熱氣熏得他喉嚨直疼。
沈雲姝坐在馬車裡,看著躺在自己邊上的男子,眼神有些莫名。
靜謐的山林中,只有馬蹄和鈴鐺的聲音在山路上響起,將這山林稱得更為寂靜。
……
洛竺笙陰沉著臉色,平日里都肅著臉的人沉下臉色不會顯得很突兀,可當一個整日都笑嘻嘻跟著下人們打鬧的莊主沉了臉色,錦繡山莊的人都覺得,便是山莊這常年溫熱的泉水和氣流,都暖不了他們的山莊了。
改道?她要改道?可今日就是十五了,她的病,又如何能拖得?
誰知洛竺笙卻猛然抓住他的領口,壓抑著怒聲道,「你說什麼!」
管家卻潑了他一盆冷水,「並不是,而是今日得到飛鴿傳書,那位客人說,她要改道,暫時不用來了。」
洛竺笙生出一臉喜色,「可是已經來了?」
說完便要繼續走,可管家卻說話攔住了他,「莊主說的可是京城來的客人?」
洛竺笙停下腳步,轉過身對著管家道,「暫時不用,今日早晨得迎接遠客。」
管家走上前來,「莊主,早膳已經讓下人們準備好了,您今日是在前院用膳還是花園的涼亭?」
身穿藏青色錦袍的男子走進院子,路過的下人便行禮,「參見莊主!」
錦繡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