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魁首，入龍眼（二）

  「他做了什麼？」陌玉淡淡開口。


  葉落：「蔣國公的公子跟劉昱昇交手時，差點誤傷一旁圍觀的公子小姐，是莫公子出手相救。」


  陌玉沒有說話，素白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打在一旁的案几上，眉目輕垂，薄唇輕抿。


  忽而扯出一抹邪笑，這幾年京城各家的勢力都有所變化，肅忠侯府和蔣國公府兩家仗著陪同襄帝奪位的舊情，在京城招攬了不少勢力，不僅如此，還出手打壓別的侯府，襄帝今日打壓兩家，反而提拔從來默默無聞的英國公府，這樣做，不過是為了平衡京中事態。


  他微微皺眉，只是，這樣一來，莫為之便成了襄帝平衡京中勢力的工具，想必再過不久，便會進入朝堂，摻合到這混亂的局面中。


  他與莫為之也算好友，莫為之在朝，對他來說好處多於壞處，可他心裡，卻還是有些彆扭，畢竟，他也不想看到莫為之出事，或者說，他並不想欠人什麼。


  葉落跟著陌玉多年，怎會不明白他的心思，「公子，你放心吧！憑莫公子的手段，在朝中還不知鹿死誰手呢！」


  陌玉轉頭看了他一眼，不禁扯出一抹淺笑，「你今日倒是用了腦子了。」


  葉落心頭嘟囔，他什麼時候沒用腦子了！


  「對了，你來找我的時候，可有看到什麼？」陌玉忽然想起白天的事，心中一凝。


  葉落渾身一顫，瞳孔放大，還以為自家公子是因為自己瞧見了他狼狽的模樣而要「殺人滅口」呢！


  顫顫巍巍地說著，「沒……沒有！」似乎知道自己的模樣太難讓人相信，又迅速說了一句，「屬下什麼都沒看到！」


  就差沒有拚命搖頭了。


  陌玉臉色一沉，看著自己有點二的手下，滿心無奈，咬著牙道，「我是問你來的時候可有看到什麼人？」


  葉落神思歸位，仔細想了想陌玉的話，這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於是神經也放鬆了下來，細細回想著當時的情形，緩緩道，「屬下來時，依稀瞧見有兩名女子有過，其中一位，貌似……是沈家大小姐，蓋因屬下行事匆忙，未能看清，所以並不確定。」


  陌玉沒有聽到他後面的話，只聽到前面，有人來接她了。


  想到那位沈家大小姐，葉落忽然想起白日里聽到的消息，雖然沈家及時封閉了消息，可他們的人還是打聽到了沈家發生的事，而被他們重點關注的，並不是那些內府八卦，而是關於沈家大小姐的醫術。


  將沈家的事告訴了陌玉，「公子，今日沈家大小姐連傷及心脈的傷都能治好，而且效果極佳，說不定，也能治好公子的病！」想到這一點，葉落一臉驚喜地揚起頭，看著陌玉，眼裡的希望猶如璀璨的星辰，雖微弱，卻也暖了陌玉的心。


  可下一刻，他又沉了下來，「我這身體我自己知道，就連大師都說只有幾年壽數了，又何必費那個心思。」更何況那沈雲姝自己也是個病秧子，更惶論救他。


  聲音淡淡，落在葉落耳中卻帶著不知多少的哀愁，張嘴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想到多年前那位給公子治病的大師的話，葉落心頭一緊，手中的拳頭緊緊地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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