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誒誒誒?
祐理的腦袋空白了兩秒,然後愣愣的問:「斑,你幹嘛變成我的樣子?」
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緊接著身影一閃,瞬間出現在那個首領的身前,然後用力的揪住了他的衣領:「喂!給我解除!」
「……」首領眼神微妙的在她和斑之間轉了一圈,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解除……也可以,但是你得放我走,而且保證不殺我。」
「哦?」斑臉色一沉,眼神看起來有點滲人,「你威脅我?」
遠遠看著斑的祐理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自己的臉居然能露出這麼恐怖的表情……太可怕了。
「把真正的捲軸交出來!」斑蹙著眉反手從忍具包中掏出一柄苦無抵在他的脖子上,然後往前移了一公分,「不然,就死吧。」
明明是可愛無比的臉,此刻的表情卻殺氣騰騰,巨大的反差讓此刻的斑看起來更可怕了。
首領明顯很是心虛,被斑一威脅就立刻服軟了:「不不不,大人!我真的沒有真正的捲軸啊!」
斑危險的眯起眼,似乎是在等他的解釋。
「真正的捲軸被另一個秘密小隊帶走了,上面早就知道我們的捲軸被盯上了,我們這幾個人只是用來掩人耳目的……」
「……」斑沉默了一會,然後嗤笑了一聲,「原來如此,難怪你們這次的行蹤這麼明顯。」
說著,他緊緊揪著首領的衣領站起身來,試圖把他直接從地上提起來,然而祐理的身高實在不夠,提了一半之後斑就無語的發現了這個事實。
他蹙起眉鬆開手把他丟到地上,然後居高臨下的問:「說,怎麼解除。」
「這、這個……」首領下意識的避開他的視線,唯唯諾諾的應答著,卻就是不給出真正解決的方法。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沒有辦法了嗎?」
斑的眼神冷了下來,黑色的眼眸迅速轉變為紅色,首領聽到他的話時愣了愣,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他的時候,不經意的就和他對上了視線。
三輪轉動著黑色勾玉在他眼中越來越大,漸漸的變得似乎能把他吞噬一般,首領的表情變得驚恐而茫然,就這麼僵在了那裡。
「說。」
斑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個字,首領就彷彿被下了什麼指示一樣,表情獃滯的開口:「二十四小時以後自動解除……」
斑微微蹙起眉,然後繼續問:「帶著真正的捲軸的那隊從哪條路走的?」
「我……不知道……」
看來已經沒有繼續拷問的價值了。
斑收回寫輪眼,然後轉身走到祐理的身邊,他很是不習慣自己竟然要抬起頭才能看見臉,語氣明顯也差了一分:「看到了吧,這才是寫輪眼的真正的用處。」
「呃,看到了……」祐理有些心虛的低下頭,生怕自己被他罵一頓。
斑沉默了看了她一會,然後無語的嘆了口氣:「別用我的臉做那種表情,看起來很蠢。」
祐理:「……」
她是不是應該更加霸氣一點?啊對,臉色也更陰沉一點,然後眼神更兇狠一點?
祐理還在彆扭的調整自己的表情,斑卻忍不住皺起了眉:「你在幹什麼?」
「啊?」祐理愣了愣,「模仿你啊……萬一被認出來了,那個,破壞你的形象就不好了。」
斑頓時有些無力:「不用了。」
其實他還想繼續問,難道自己平時看起來是這個樣子么?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把這句話咽了回去。
雖然被迫換了身體,任務卻還要繼續,他們必須找到真正的捲軸才行,祐理在這時才發現斑的身體素質真的好的不得了,明明她一路都在飛奔,卻一點累的感覺都沒有。
相比起來,斑的感覺就不是那麼妙了,他發現祐理的身體很是奇怪,明明有著充沛的查克拉,但是肌肉卻一點力量都沒有,明顯是一副缺乏訓練的樣子。
然而她在戰場上表現出來的戰鬥能力怎麼看都是刻苦訓練才會有的成果。
斑無法解釋這一點,最後只能找了個借口說服自己,大概……女孩子的身體和男的本來就有所區別的吧。
一路上追查蹤跡,直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他們才終於攔截到那隊秘密護送捲軸的小隊,然後拿到了真正的捲軸。
當然,戰鬥的人只有斑,祐理頂著斑的身體,別說忍術了,連普通的肉搏都做不到。
斑把捲軸收了起來,抬起頭看了眼已經黑下來的天色,然後看向祐理:「等身體恢復以後再回去吧。」
知道錯了的祐理只能默默的點了點頭:「在森林裡過夜?」
「你不是怕蟲子怕的要死么?」斑斜睨了她一眼,「去找個旅店住吧。」
祐理愣了愣,心裡頓時鬆了口氣,雖然說話的時候凶了點,但是總體來說,斑真的是個好人誒。
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俗話說,人有三急,於是祐理剛走進她的房間,就立刻抓住了斑的手臂,一臉欲哭無淚的說:「等等,我……我想去廁所。」
斑的表情瞬間變得很精彩。
兩個人面面相覷的沉默了好一會,斑才咬著牙擠出兩個字:「給我憋著。」
「不行啊……」祐理扯著他的袖子,感覺自己真的快哭出來了,「如果能憋著,我就不會跟你說這件事了啦……」
「……」斑一臉黑線的瞪著她,半響之後鬱卒的嘆了口氣,「跟我來。」
被蒙著眼睛摸黑上廁所的感覺並不算好,祐理努力讓自己無視下半身傳來的怪異感,然後小聲的說:「那個……我好像……呃,出不來……」
聲音越來越小,祐理的臉已經因為窘迫變得通紅,身後的斑沉默了一會,然後涼涼的說了一句:「啊,是啊,畢竟我是有人站在背後就尿不出來的體質呢。」
祐理:「……」
啊,她已經不想回想這一段了,恨不得立刻把它從自己的記憶里抹掉,嗯,最好把斑的也抹掉。
過了一晚之後,離二十四小時還有十多個小時,祐理原本以為她還可以安穩的等著恢復正常了再回去,斑卻直接從窗戶跳進了她的房間。
「必須回去了,父親已經知道捲軸被攔截的事了,」斑的臉色明顯有些黑,「做好演戲的準備吧。」
簡直是……突如其來的壞消息。
回去的一路上,斑都在交待她應該怎麼跟父親交待任務的完成情況,萬一遇到什麼人應該說什麼話,當然最好是跟田島交待完畢之後就躲到自己房間里去,等時間到了再和他碰面。
祐理雖然點著頭都記了下來,心裡卻有些虛,她和斑的氣場差別實在太大了,她完全沒把握斑身邊的人看不出來。
不過事已至此,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斑把她送到田島家門口之後就停下了腳步:「我跟你說的,都記住了吧?」
「嗯!」祐理立刻點了點頭,「我已經在心裡模擬好多遍了!」
「……」斑微微蹙起眉,「進去以後別用這種語氣說話。」
祐理立刻讓自己變成了面無表情的狀態。
說是這麼說,她還是有點緊張,不過還好田島似乎沒怎麼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從她那裡拿到捲軸之後就揮揮手表示她可以去休息了。
祐理立刻感覺自己得到了解放,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田島卻突然叫住了她:「對了,你覺得祐理的天分怎麼樣?」
不妙,這個斑沒教她啊!
祐理有些不自在的轉過身,連視線都不敢跟田島對上:「……還可以吧。」
「哦?」田島饒有興緻的看向她,「真難得啊,聽到你肯定一個人。」
呃,糟糕。
「其實,也……也不是那麼好。」祐理趕緊又補充一句。
「什麼?」田島愣了愣,「斑,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天啦嚕,她到底應該說好還是不好!
祐理絞盡腦汁的想了一會,硬著頭皮開口:「我還得觀察兩天……」
「……」田島的眼神沉了沉,「斑,說要教她的人可是你自己,我不想聽到否定的回答。」
「……是。」
祐理從田島的房間出來的時候,不由得在心裡鬆了口氣,話說這對父子的關係會不會太緊張了一點,怎麼看都不像父子,反而更像上下級的感覺?
「哥哥,你回來了?」
溫柔清澈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祐理的背脊一僵,還沒來得及回話,另一個身影已經從走廊的拐角衝出來,直接朝她撲了過來:「斑!歡迎回來!」
面無表情的看著身旁笑眯眯的泉奈和近在咫尺的花枝子,祐理覺得如果她的怨念可以具現化的話,她周身應該已經全黑了。
「聽說哥哥這次帶著祐理一起執行任務?」泉奈好奇的問。
「什麼!祐理!」花枝子立刻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臂,「為什麼斑從來不帶我一起去!」
斑……救命啊喂。
而另一邊,走到祐理家門口剛準備開門的斑剛從忍具包里翻出鑰匙,卻敏銳的察覺到有什麼人在暗處盯著自己。
他開門的動作頓了頓,迅速回頭向視線傳來的地方看去,然而那裡卻除了一個空房子以外什麼都沒有,他微微蹙起眉掃了一眼四周,剛才的視線已經消失了。
這傢伙,難道被什麼危險的人盯上了么?
斑收回視線繼續把手中的鑰匙插入鎖孔,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而剛才的那棟空房子的屋頂上,一個粉發少年臉色平靜的站在那裡,然後緩緩勾起嘴角。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