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幫你洗
第20章 我幫你洗
遊湉覺得霍文肖既然沒有否認,那就證明她沒有猜錯。
她走到那排畫前,蹲下身來,隔著之間的天鵝絨的布料摸了摸,發現裏麵沒有玻璃。
蒙在畫框上的布是全都封死的,遊湉打不開,自然也不能確定裏麵的內容。
想了想,拍了照片傳給了蔣湛,問他知不知道是什麽。
好奇心結束後,遊湉趕緊鑽進廚房裏去幹正經事了。
她把帶來的食材拿出來,因為不確定他這裏會有陳皮、葛根之類的中藥,所以提前已經買好了。
做好準備工作後,她就開始為他煮起了醒酒湯。
……
霍文肖一進門,就發現了房間裏的異樣。
桌椅有移動過的痕跡,廚房裏還飄過來一股奇怪的味道。
淡淡的草藥味,倒是不明顯。
今晚一共喝了兩場,下半場結束後,已經是夜裏一點了。
他幾乎連站也站不穩,被Davies駕著扶上了車,車子開到一半,他就忍不住吐了一次。
上衣也被他揪扯得淩亂,他扶著額頭,渾身虛脫地靠在後車座,身體漸漸逼出了熱汗。
Davis挺心疼他的,車子開得賊快,還問他要不要先去個醫院。
霍文肖勉強從嗓子裏擠出兩個字,“回家。”
Davies隻好閉嘴,但過了一會兒,見老板望著手機發呆,又試探著問他,“今晚要不要找個人來照顧您?”
過了一會兒,霍文肖疲憊地合上了眼。
他說算了,太晚了,她已經睡了。
Davies自己都沒說是誰,他卻已經有了所指,國外那位自然是不可能的,他想了想,也就想到了遊湉,跟著嘴角向上笑了一下。
……
遊湉聽到玄關處傳來的動靜,一邊打著嗬欠,一邊從廚房裏探出腦袋,見到霍文肖後,眼睛一瞬間撐得老大,困意跟著就沒了。
“你怎麽在這?”霍文肖此刻脫了外套,正在換鞋,見到她後,眉毛不動聲色地挑了挑。
遊湉趕緊過來蹲下幫他解鞋帶,狗腿的樣子讓霍文肖忍不住扯了扯唇角,遊湉蹲著自然是看不到的。
“你之前不是說了嗎,我下班早就自己過來。”
霍文肖被她服侍著換好衣服,又被她的小手牽著來到桌前,遊湉體貼地把他按在椅子上,手裏拿著濕毛巾,正要給他擦臉。
霍文肖伸手輕輕一擋,問她,“幹什麽?”
“給你擦擦臉啊,你臉好紅,喝了很多?”
遊湉按住他的胳膊,終於把毛巾貼上他的額頭,一下一下地擦試著,動作非常輕柔。
“我給你煮了醒酒湯,來,擦擦手,擦完了我去給你盛。”
霍文肖就任由她捧起自己的手,認認真真地擦了起來。
等擦完,遊湉正要轉身,霍文肖卻從她身後一把環住了她的腰。
“別,”遊湉推了推他,但由於力氣太小,顯得有點欲拒還迎似的。
“一會兒湯都熬幹了。”
其實霍文肖此刻也沒什麽心思幹別的,就是挺想抱抱她的,他太累了,想靠在她的背後歇一會兒。
剛一進門時,看見廚房裏發出的光,隨後探出一個小腦袋,不知怎麽,心就突然跳了一下。
雖然隻是很短得一瞬間,卻是他這麽多年都不曾有過的感覺。
她竟然還自帶了圍裙,小小的一隻,穿在身上,嬌俏得很。
他承認,有一瞬間,他對她,的確是心動了的。
這和之前見到她就隻想上'床的想法不太一樣。
遊湉看著霍文肖把碗裏的湯一滴不盛的都喝光了,還覺得挺心滿意足的。
畢竟霍文肖這人實在難伺候得很,他能這麽聽話,遊湉多少也有點出乎意料。
遊湉給他放好了洗澡水,看著霍文肖有些步子不穩地走進去,猶豫了一下,最後心一橫,賴在浴池邊沒有走。
“我幫你洗?”
霍文肖一邊脫衣服,一邊淡淡看了她一眼。
浴室裏水霧蔓延,兩個人的臉色都有點模糊不清。
遊湉不等他說話,就走到浴缸邊半蹲下來,把袖子高高挽起,伸出手來試著水溫。
她不知道,霍文肖就站在她的身後,用一種莫名地目光注視著她。
他把手放在腰間的衣帶處,輕輕一抽,浴袍便應聲落在了地上。
其實,遊湉多少還是有些尷尬的。
盡管再親密的事情也做過了。但那純屬荷爾蒙上頭時的反應,而不像現在這樣……
“水溫可以了。”
遊湉低著頭,也不太敢直接抬起來,然後聽到撲哧一聲,應該是霍文肖邁進了浴缸。
等他躺好,遊湉主動伸出手來給他按摩肩膀。
其實這時,遊湉已經很困了,但是為了讓他舒服,依然強撐著精神認認真真地服務著他。
霍文肖也沒拒絕,似乎還很享受,他眯著眼睛半靠著身子,脖子有些微微揚起。
“你頭發也都是酒味,我給你洗吧。”
遊湉說完,就聽他輕輕“嗯”了一聲。
泡沫打在手上,她用力搓了搓,然後雙手伸進他的發絲,觸感絲絲滑滑的,她輕輕柔柔地按捏著。
用清水洗淨後,鼻尖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綠茶馨香。
遊湉想著服務的差不多了,讓他自己再泡一會兒,剛一起身,甚至腳還沒站穩,就被霍文肖一把扯過跌進了浴缸。
……
倆人睡著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遊湉每天七點半出門,六點半鬧鍾準時響了起來。
鬧鍾一響,遊湉條件反射就睜開了眼,趕緊按掉了鬧鍾。
她有些心驚膽戰地看了眼身邊的男人。
果然,霍文肖的眉頭皺得死死的。
“出去。”他閉著眼,含含糊糊說了一句。
遊湉覺得這人大概是有很嚴重的起床氣,外加昨夜真的太累了,她的腦袋現在還在嗡嗡響。
所以也不想多說話,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豈料霍文肖又從她背後牢牢抱住了她,同時腳還搭在了她身上。
遊湉小聲說:“我得去上班了。”
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遊湉感到身後的呼吸都綿長了。
大概是沒聽到。
遊湉正要跟主任請假,就看到了蔣湛發來的信息。
估計他也剛睡醒。
關於那幅畫,蔣湛說,那是霍文肖回國時唯一帶過來的東西。
“是什麽?”
“前任的作品。”
遊湉感覺心髒沉了沉,正要回複蔣湛,就聽身後響起了霍文肖的聲音。
嚇得她趕緊退出了微信小號,手指都有些亂顫。
但很快,他就發現霍文肖並不是在跟她說話。
他在打電話。
遊湉就聽他很不耐煩地說的了句“是我”。
對麵不知說了什麽,遊湉轉過身來,發現他的眼睛還是閉得死死的。
接著,遊湉就聽到霍文肖的嘴裏說出了一句讓她當場吐血的話。
“對,她起不來,請一天假……”
……
拖霍總的福,遊湉幾乎睡了一整天,直到下午六點才慢慢睜開眼,外麵的天已經昏黃了。
屋裏也沒有開燈,遊湉醒了以後在床上坐了一會,發現霍文肖早就不在了。
他的家裏又一次隻剩了她一個人。
她把上衣穿好,剛一走下床,就覺得大腦一陣昏昏沉沉,渾身還有一點發冷。
拿出手機看了看,霍文肖一句信息也沒給她留。
但是他的行程一直是她們部門在負責,所以遊湉知道,他是去出席今晚七點在鴻茂祥舉辦的企業家酒會了。
他工作忙,遊湉可以理解,畢竟身處高位,壓力不是一般人可以體會的。
但是他就這樣一走了之,甚至連一句話都沒給她留下,又讓遊湉覺得非常受打擊。
自己好歹也算盡心盡力的服侍了他一整晚,就是古代的丫鬟說不定都能撈到幾個賞錢,結果到了她這兒,竟然連句話都沒有。
遊湉斷定,霍文肖沒有心。
她好氣,但還是卑微地給他發了一條信息,“我走了,門窗都關好了,昨天熬的醒酒湯還有一些,放在冰箱保鮮層裏了,你回來要是感覺不舒服就再熱熱喝。”
收拾好後,遊湉穿上外套就離開了他家。
遊湉這一回家,飯也沒吃,直接就倒在了床上。
結果半夜,她就燒了起來。
她連衣服也沒脫,團著身子跟個蝦米似的,縮在被子裏呼呼喘著熱氣,渾身一點勁兒都沒有了。
……
遊湉生病的消息,霍文肖還是從她的部門主任那裏知道的。
這幾天他都在忙,等忙過後想起來找她,卻得知她請假了。
還是病假。
霍文肖黑著臉回到辦公室,坐在椅子上轉了個身,麵朝落地窗的方向,拿出手機點開了遊湉的頭像。
頭像上方紅色的小數字,已經提示他有十幾條未讀信息了。
霍文肖大概看了看,遊湉發來的,全是一些對他的噓寒問暖。
比如問他酒會結束了嗎?記得回家喝醒酒湯。
比如問他還在忙嗎?記得按時吃飯。
比如告訴他明天降溫,出門想著穿外套。
最後一條,短短一句話,卻夾雜著一長串哭泣的表情包。
“不忙的時候可不可以回一下我?[哭泣][哭泣][哭泣]”
時間截止在兩天前。
這兩天,倒是沒給他發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