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突破
「在我們確定結果前，您與您的同伴可以一直使用這裡。」雅麗絲安向霧曉和波瀾點了點頭，「那麼我先離開了，如果要找我或是想做些事的話，就去花園裡找陀絲太太，她會告訴你們一切的。」
「麻煩您了。」霧曉恭敬地表示自己的感謝之情。
當雅麗絲安一個瞬移離開的時候，她被嚇了一跳。
「是瞬移啦。」波瀾看到霧曉的反應忍不住笑了幾聲，「你以後應該也會學到的。」
「好吧。」霧曉回神，「我準備先下線吃晚飯，你呢？」
「那我也去吃晚飯好了。」波瀾其實在遊戲倉內裝了足夠一星期用量的營養液，但是在這裡沒有霧曉他恐怕也不好行動，「八點上線？」
「八點半吧。」霧曉稍稍估計了一下時間。
「好，待會見。」波瀾笑眯眯地揮揮手。
霧曉嗯了一聲，原地下線。
坐在舒適的遊戲倉里，霧曉有一瞬間的茫然。下一秒，她飛快地打開倉門，赤著雙足就往辰曉的房間跑。
莫名的眩暈感讓她一個踉蹌。霧曉慢下腳步，扶著身旁的牆壁深呼吸幾次，這才平穩下來。
她心中有感，精神一凝，閉上眼，開始小心翼翼地去感知周圍的一切——模糊不清，就像是在黑暗中視物，不過確實能夠「看」到附近的結構。
只是才「看」到身周不到半米半徑的地方，霧曉就開始持續地頭痛，顯然是大腦給她的停止信號。
霧曉連忙睜開了眼。眼前一切如常。
但她知道，已經有什麼完全不同了。
「辰曉！」霧曉拍拍那個和她的一模一樣的遊戲倉，知道在遊戲中的話會有提示，「林辰曉！吃晚飯了！」
倉門順溜地向上劃開，露出一臉無奈的林辰曉。
「這麼急幹什麼。」辰曉解開倉內的感應設備站起身，抬手就彈了霧曉一個腦崩兒，「老媽都沒來叫，反而你比較積極。」
「我突破了。」霧曉雙手叉腰，語氣嚴肅，卻滿臉寫著「快來誇我」的模樣。
「你上檢測系統確認過了？」辰曉揚了揚眉毛，遠沒到吃驚的程度，論精神力的突破，他可是比霧曉要早多了。
雖然體術和精神力的有關知識和說明在元素遊戲開發前就已經廣泛普及，但是事實上，受限於技術和資源，在元素之前並未進行大範圍檢測和開發。而一般人的體術等級都能有1或者2，但是精神力達到1的就不多了。更不用說再往上的等級。
而無論體術或是精神力，等級1到3，也被稱為「第一階段」。普通人大都在這一範圍里。
至於突破第一階段進入第二階段，也即4級以上的，那就是「政府的秘密」範疇了。只知道有相關的部門和人員，卻並未在明面上見過。
霧曉和辰曉雖然接受了第三批試點測試，但是只有辰曉被檢測出有1級的精神力，霧曉並沒有。好在家裡只要有一個人就能夠享受相關匹配的系統，因此霧曉才能同時了解不少。
而元素遊戲的主題——對元素的感知和運用，其實都是對真實精神力的鍛煉。但就算沒有精神力，玩家也能夠憑藉遊戲系統的輔助在遊戲中獲得不少樂趣，不過更可能的是，憑藉元素使精神力突破0達到1。這也正是元素真正的目的所在。至於體術的普及，反而成了附帶的福利。
這樣大範圍地發掘普通人的精神力能力，人們就算不能馬上得到系統規範的精神力訓練方法，也能得到充分的鍛煉和發掘。
元素的做法有效而平民化。
遊戲系統內對元素的感知，其實很有講究。不具有精神力的人是憑藉遊戲頭盔或者遊戲倉的微刺激來「感受」，這種刺激和體驗，有可能開發出一個人潛在的精神力，也可能毫無效果。具備精神力的人，對元素的感知靠的是自身精神力的運用，能力稍次一些的，會有系統輔助，但是精神力到達2級或者以上的，遊戲就不會再提供幫助了，他們對元素的感知全憑自身精神力的操控，這也是一種訓練方式。玩遊戲畢竟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至於對玩家精神力的判定，其實在一開始的角色創建時，頭盔或者遊戲倉就已經採集到了足夠的數據，用來報備政府以及決定對玩家的輔助力度。
霧曉能夠從0突破到1，不得不說，元素在其中提供了極大的幫助。
只是這麼快見效，卻不是她曾想過的。
「還沒有，但是很明顯了。」霧曉搖搖頭，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看來你在遊戲里混得很開嘛。」辰曉也被感染了幾分快樂之情，「和我說說看。」
「好，我和你說哦。」如此如此，這般那般。
等到說完在暗族聚居地的事後，兩人已然在餐桌邊坐下了。林家父母耐心地幫他們擺好碗筷，準備吃飯。
「今天霧霧玩得很開心呀。」玉芷——林媽媽和氣而溫婉，滿眼都是對女兒的寵溺之意，「那晚飯多吃一點。」
「媽！」霧曉綳著一張臉，努力不讓自己表現的太激動，一張小臉可愛極了，「跟你說！」
「什麼呀？霧霧這麼高興？」林風銘樂呵呵的，在家裡絲毫沒有工作中刻板的模樣。
「我精神力突破了！」
「啊啦！」玉芷配合地驚呼一聲，「那可要恭喜霧霧了。老爸，是不是應該趕緊去聯繫一下上次那個負責人？」
「哎呀不用，他們那個系統你又不是沒見過，直接在裡面註冊資格就好了，是吧辰辰？」
「恩，霧曉的事我會負責的。」辰曉應聲，「她和人待會還有約，先吃飯吧。」
「對了。說起這個，辰曉你遊戲ID是什麼？」
「霧裡看花，你的呢？」
「三勿。」霧曉突然有點心虛。
果然，下一秒玉芷就瞪了她一眼：「怎麼了！讓你們不要在吃飯的時候談遊戲，不要玩遊戲到凌晨，不要在遊戲里談戀愛，你還有意見了？真是的，我還不是擔心你們！」
「再說了！你看看你看看！你們哪條做到了？我有真攔著你們嗎！」
「哎呀，老媽，不要生氣了，遊戲ID不是可以改的嘛，以後讓霧霧改一個就好了。」
「爸，現在遊戲身份綁定以後……是不能改遊戲ID的。」辰曉適時火上澆油。
這回玉芷和霧曉都瞪向了他。
「媽我錯了。」老實迅速地認錯，不找任何借口。
「哎呀你真是……快吃飯吧。你不是還有約嗎。」玉芷突然眼睛一亮，「唉，霧霧，是男生還是女生啊？」
「男的，剛認識，什麼都不了解，不過長得有點帥。」霧曉夾了一筷子菜，對答如流。
「那你要仔細看噢，不要因為人家長得好看就被騙去了，男生還是要看性格和能力的……」
「媽，我又不是要找男朋友。」霧曉訕訕一笑，「再說了，人家還不一定看得上我呢。」
「那怎麼可能，我們霧霧這麼好看，哪個不喜歡。」玉芷自豪地揚了揚頭。
「咳咳，老媽，吃飯吃飯。小孩子的事情他們自己會解決來的。」林風銘巴不得女兒不要和外面的混小子交往，真是，就沒能入他眼的。
一家人這才安生地開始吃飯大業。當然，少不得交流交流對元素這個遊戲的看法和初步的心得，以及精神力突破后需要注意和準備的事項。
霧曉下線的時候是七點剛過，和家裡人吃了飯，再閑聊著看了會今天的節目，這才在八點二十分上線。
波瀾已經在了。兩人相互打了招呼。
「等我一下，我處理點事情。」霧曉打開自己的好友面板，查找添加了辰曉。
14級？這麼快？霧曉嘀咕了一聲，這傢伙剛剛藏得還挺好。
「霧曉。」辰曉的聲音傳過來。
好友聊天也屬於私密頻道，所以不用擔心會被別人聽見。
「你現在在哪？」
「還在離新手村最近的城市，等到20級就可以去主城了。」
「那你快去吧。等我出來你就可以帶我了。」霧曉絲毫不覺得這是把辰曉當苦力。
「到時你直接聯繫我就好。反正你現在新手保護，死幾次也沒關係。」
的確這樣，其實就算沒有新手保護，遊戲里死幾次同樣沒什麼關係。
掛斷通訊，霧曉看向旁邊舒適地坐在沙發上的波瀾。一身白色的低級法袍，難掩他隱約的修長身形，雖然普通粗糙，卻硬生生多了幾分不恭之意，其實最惹眼的是那頭白的發亮的柔軟短髮，她最開始的印象就是這個腦袋，不過說到底，俊俏英挺的面孔最能吸引人。
波瀾察覺到霧曉的目光，仰起臉看向她，目光里有些疑問。
「出去嗎？」霧曉目光在波瀾臉上轉了一圈，「找點事做。」
波瀾從善如流地站起身來，隨手撫了撫法袍，一根細直在新手法杖在他手裡卻也熠熠生輝：「好啊。求之不得。」
「走吧，我們去找陀絲太太，順便感受一下黑暗森林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