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許風
許家後院,只見一個白色的身影縹緲靈動,步法變幻無方又極為玄奧,隨著劍式的展開,彷彿是以劍帶人,腳不沾地,踏在虛空一般,身形越發的縹緲迅捷,最後只聽一聲輕喝,漫天的劍影驟然而逝。一位手持寶劍的白衣公子瀟洒飄落地面,風度翩翩,一塵不染,白色長袍質料如絲如綢,面容異常英俊。
「公子,姜鶴他們回來了!」一個在旁邊駐足等候良久的管事,疾步趨至他面前,垂手稟報。
「叫他們進來吧」邊說邊把手中寶劍交給在邊上聽伺的俏麗小丫鬟,接過其手中的熱茶,邊喝便走向涼亭,丫鬟緊隨其後。
「是」管事跨步離開,向著前廳走去。
片刻之後,管事帶著刀疤臉和鷹鉤鼻連襟而入。刀疤臉和鷹鉤鼻走到白衣公子跟前雙手一抱,躬身行禮,齊聲問候「見過公子」。
原來這白衣公子正是人稱風公子的許風,只見許風擺擺手道,「說吧,事情到底如何了」,沉吟一下接著說,「鐵棟你來講」。他可是熟知姜鶴為人姦猾的,而鐵棟性急莽撞,所以常常把他們安排在一起行事。
鐵棟,也就是刀疤臉跟姜鶴互相對視了一下,再看了看許風,不敢隱瞞,只能一五一十的道來。他可是熟知自家公子為人的,假如他們能夠把那小道士糊弄過去,把事情辦妥,瞞著也就算了。如今把事情搞砸了,偏偏那小道士看著不怎麼樣,武功卻著實高深莫測,自己跟姜鶴是萬萬抵擋不住的,只能看公子的本事了。
當許風聽到姜鶴煽動鐵棟一起貪墨一半銀兩時,不由看了一眼邊上了姜鶴,姜鶴縮了下脖子。當聽到他們叫門的方法時,蹙起雙眉。最後聽到他們還動起手來,不由呵斥起來「糊塗,我那師弟是那麼簡單的嗎」,「屬下無能,請公子恕罪」鐵棟和姜鶴雙雙跪下,許風橫眼看向姜鶴,「還有你,以後給我少耍小聰明」。姜鶴不由心頭一顫。
接著許風轉過頭來對著管事吩咐道「忠伯去安排一下,等下我親自去跟師弟談,順便帶他們兩個蠢貨過去賠罪」。
「哈哈,上門賠罪就不必了」一聲大笑響起,隨即便看到一道身影落在後院里,不是葉軒還有誰,只見他背著個小木箱,左手拿著柄木劍。原來葉軒等刀疤臉和鷹鉤鼻走了之後,就迴轉道觀收拾行囊,拿上地契就尾隨他們,直奔這許家來了。
許風略微有些尷尬,不過很快就掩飾了過去,面帶笑容地說:「葉師弟,許久不見,我這些年一直在江湖上廝混,倒是很少回青石鎮了,倒是你一直閉門練功,想來大有進益吧,不介意的話到客廳喝些茶水吧。」
葉軒略一沉吟便答應下來,至於喝不喝茶又是一回事。看到葉軒答應下來許風就在前頭引領著向屋裡走去。
進了客廳,分賓主侍從奉上茶水,「葉師弟,愚兄有一事相求,萬望成全」許風略一遲疑的說。
葉軒心想來了,面帶微笑道:「哦,許師兄江湖上好大的名頭,你辦不到的事,我一個小道士又怎麼幫的上忙。」
「哪裡,哪裡,那是江湖上朋友的抬愛,可比不上葉師弟你,跟著許老祖學的可是大本事,師弟的本事別的人不清楚,為兄還不了解嗎。」許風客氣地道」說正事之前,要先給師弟賠個不是,都是底下的人不懂事,衝撞了師弟。」之後瞪了一眼旁邊的刀疤臉和鷹鉤鼻,呵斥道「你們兩個蠢貨還不向我師弟道歉。
二人看著自家公子對待葉軒的態度,只得連忙雙手抱拳心不甘情不願的說:「請道長恕罪……」許風看到他們的神情姿態當場又想發怒。
葉軒看到這,也不管他們的姿態,而是想起剛才在道觀被打斷修鍊的事情。幸虧當時沒有進入深層次的修鍊中,不然就有走火入魔的危險,現在想想也不由一陣后怕,他可不想步上前身的後塵。要不是知道他們也是無意之舉,當場就要殺人了。因此不由雙眼寒光一閃,沉聲說:「行了,此事到此為止,希望你們不要再犯到我手上「。
姜鶴和鐵棟感覺渾身一寒,心頭一顫。許風皺了下眉,不過什麼也沒說。
客廳忽然之間陷入一片沉寂,半響之後,葉軒只想趕快把事情解決掉,雖然看出來許風想跟自己套交情,可是此葉軒非彼葉軒,跟他許風沒什麼交情,再根據這身體前主人通知這『師兄』師傅逝世時所得到的回應這段記憶,就更不想留下來套什麼近乎。
因此葉軒決定率先打破這沉寂,『』說說你剛才口中的正事吧『』。
許風連忙說:「事情是這樣的,我想修葺擴建一下祖屋,方便祖父他們居住,因此要用到道觀那塊地,你看……「。卻是許家老太爺去江寧城住了大半年就嘮嘮叨叨的說住不慣,整天惦記著回青石鎮,什麼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草窩。可是許風哪裡肯,許風父母也在邊上勸老太爺好好的在城中好好享福。可是哪裡熬得過老太爺的執拗脾氣,說你們不送我回去,我自己也能走回去。
見此,許風只得趁著這次回鄉祭祖之際,把他接回老家安頓好。而許風的父母也只能陪著老爺子一起,畢竟老爺子年事已高,估計老爺子也是想落葉歸根。
但是現在可不比以前,現在許家家大業大的,出入隨從,門房,丫鬟也不少。而且人呀由儉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因此許風就想擴建,整修一翻許家老宅,而毗鄰許家的幾塊地也就進入了許風的眼裡,葉軒棲身的道觀也正在其中。而這收購地皮也只是許風的第一步。
許風看中了葉軒的身手,還打著招攬其進入許家的主意呢,好在江湖中多個幫襯。在他看來葉軒這足不出戶,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少年人,只要跟他吹噓一翻江湖的熱血精彩,少年人哪裡不喜熱血,就像當年的自己一樣,到時那還不落入自己轂中。
如果葉軒知道他的打算肯定不禁嗤聲一笑,「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不過葉軒可不是原來那個少不更事的少年人,就看許風今天擺的姿態,也能把他的心思猜的八九不離十了。畢竟許風好歹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風公子,以一介平民之身闖蕩江湖,最後卻能跟其他幾個武林世家豪門的公子平起平坐。沒有傲氣是不可能的,而且現在正是其意氣風發的時候,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對自己這無名之輩放低姿態。正所謂禮下於人必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