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富貴在天(求訂閱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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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五年,三月末,天氣很好,能見度高。
臨近傍晚,陣地的攻守戰還在繼續著。
每當盟軍剛剛衝上壕溝後的山坡,就會立馬又被德軍以更加猛烈的火力給壓退。
雙方僵持之下,天色見晚,相互的攻防告了一段落,除了偶爾的突襲又或者是炮彈轟擊,盟軍再無士兵大規模壓上的舉動。
德軍亦然,更是在苦苦支撐著,希翼能有援軍的到來。
狂怒號坦克平穩的駛回己方的陣地,小隊緊繃住的神經開始舒緩。
幾人爬出坦克,聖經已經迫不及待的從口袋裏摸出一包皺巴巴的煙盒出來,分給兄弟幾人。
他用某次戰鬥中收繳的德軍戰利品銀白色金屬外殼的煤油打火機,為中士點燃煙頭。
淡淡的白煙升騰著,讓人長舒一口氣。
臨時搭建的軍營裏,偶有三三兩兩分屬不同國家的士兵路過,他們也各自聊著天,哪怕旁邊不遠處還有不少正在接受治療士兵的嘶吼,或許下一刻,就會因為傷口感染痛苦的死去,但沒人露出憐憫,臉上平靜著、或帶著笑,慶幸著自己又一次安然無恙的從戰場上活了下來。
簡單的休息一夜後,天才微微亮,盟軍又迫不及待的發動了攻勢。
又是炮火洗地、同樣的步坦協同作戰的方式,突進的速度一如既往的快,唯獨到了昨天那個同樣的高坡,才會受阻。
可今天比昨天稍稍有些不同的是,德軍已經準備了一些對付坦克的手段。
狂怒號的履帶也被炸斷了,被十數發鐵拳圍攻著。
中士一邊讓聖經和庫恩繼續待在坦克內部,一邊帶著望手和戈多衝到了擋住火力堡壘的土坡後方。
旁邊不停有盟軍戰友被居高臨下的子彈射擊著受傷,用不著中士下令,一旁隨行的醫療兵小隊已經在努力的救助傷員了。
但麵對如此簡陋的環境和各式各樣嚴重的傷勢,他們能做的也隻是給傷員一針嗎啡,至於能不能活下來,全看個人造化。
中士躲在土坡後麵,想要請求支援,但拿過通訊器才發現,它已經和他的主人一起沒了聲音。
中士沒有辦法,隻能繼續帶領著自己的小隊進行著戰鬥。
他們將爆破筒伸到了敵人的陣地裏。
然後伴隨著一聲“小心炸彈”,終於攻陷了第一道防線。
但是戰鬥還遠沒有結束,德軍架構的第二道防線,仍然在向他們傾瀉著無數的子彈。
幾位盟軍小隊的隊長各自商量著對策,此時,中士飛速的探起身子看了一眼,發現這道防線,藏在沙包後麵的五架mg42通用機槍才是最大的威脅,由它們組成的火力網,如果不優先解決掉,始終難以過去。
但炮彈洗地什麽的,精確率太差,這也是為什麽轟擊了這麽多次,德軍構建的陣地還是沒有陷落的原因。
於是,在幾人的商量下,幾十位士兵飛速的半探出身子,吸引著敵方的注意力,趁機讓隊內的幾位狙擊手跑向敵人的火力死角。
聖經也去了,他是狂怒小隊裏,槍法最好的人。
這一群人不辱使命,成功替狙擊手們爭取到了機會,到達了作戰地點。
聖經口中做著祈禱,狙擊槍瞄準了沙包後的敵人。
隨著聖經扣下扳機,漸漸的,幾挺機槍都沒了動靜。
藏在土坡後麵的大部隊,趁機展開了大規模衝鋒。
隨後,他們對土坡後麵的德軍陣地展開了清掃,就如同德軍一樣,麵對自己的敵人,盟軍士兵們沒有任何的憐憫。
但是戰鬥過後,中士握槍的右手卻微微顫抖起來,衝鋒的時候,自己小隊的望手倒在了流彈之下。
指揮官們的戰略意圖達到了,雙方戰鬥的版圖上,又一塊被盟軍所占領。
而且德軍剩餘的抵抗隻會更加無力,雖然他們也付出了相當慘重的代價,但一切都值得,不是嗎?
或許吧。
值不值得這個問題對於中士來說不重要,哪怕數以千計的戰士在這次行動中喪生,哪怕他們都有著自己的家庭,家中也有人在翹首以盼,等候他們回來。但他現在心裏傷感的依舊是自己小隊望手的犧牲。
打掃戰場的時候,他拿著望手的識別牌,連同著望手早就寫好的遺書,惆悵著該怎麽寄回去。
站在戰場中央的中士,默默的抽著煙,然後鏡頭開始兜轉起來,默默的拉升。
他的身影開始變得渺小,觀眾們也得以看見整個戰局陣地攻防的慘烈。
硝煙之下,被炸出的一個個土坑,和被撕碎的防禦工事,似乎見證了這場戰鬥。
回到營地後,中士拿著一封信封,裏麵裝著的正是望手的遺書和識別牌,在寫下準確的收信地址後,托人寄了出去。
回程的路上,中士看見了一隊押解俘虜的士兵,有幾人似乎是心情不好,罵罵咧咧的,不時毆打一下前方被下了裝備,赤手空拳的德軍俘虜。
他沒在意,繼續返回了小隊的駐紮地。
不一會,有人喊他的名字,中士回頭一看,正是己方的一位指揮官。
他過來的目的自然是為了中士報上去的傷亡名單,他的小隊是對軍中非常有保障的坦克隊伍,無論如何,要第一時間保持人數的完整性,所以他過來是為了把諾曼填補進去。
中士一打量,就知道諾曼是個特別新的新兵蛋子,估計從沒在戰場上拿過槍。
他心裏有些不滿,因為新人向來是戰場上的不穩定因素,他不想讓自己的小隊擔上這個累贅。
中士的願望隻是想快點結束這場戰爭,回到自己的家鄉,但前提是,他要能活著從戰場下走出。
他拉著指揮官走到一處僻靜的地方,開口就是拒絕。
但這種事,指揮官又能如何呢,他也想讓己方的坦克小隊保持一種最好的戰鬥力,但這不是沒人嗎?
他們是深入了德軍的腹地,看似美好,但是裏麵還有不少遊擊的敵人,連物資的供應都時常受阻,更別說在從後方再調動些人手上來了。
盟軍雖不是散沙,但也有各自為政的感覺,互相推脫著,又有誰去關注這些問題呢。
中士被說服了,既然沒辦法,也隻能接受諾曼加入他小隊的事實。
諾曼懵懵懂懂的,本是文員,卻突然上了前線部隊。
到了夜晚,眾人相互圍坐著,聊著天。
但諾曼卻不知說什麽,他和其他人都不熟,十分尷尬的打著招呼。
其他4人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了,完全沒心思理這個聒噪的新兵,自顧自的說著話。
到了第二天,部隊分兵,從東南和東北兩個方向繼續擴大戰略版塊。
一路上平安無事,諾曼漸漸開始有所融入狂怒小隊。
中士教導他該怎樣當一個好的望手,告訴他該怎樣觀察方向,這些都是需要他以後要來承擔的責任。
坦克內部的視野很差,需要一個外界的“眼睛”來告訴他們往哪打、往哪推進。
就這樣,平穩行軍了三日之後,他們來到了一處正在交戰的房區。
隊伍的指揮官跑去詢問一番,才知道這是一支盟軍的先頭部隊,他們在追擊德軍的蹤跡時,發現了此處,並立馬展開了攻勢。
既然是有敵人,還擋住了他們前進的路程,所以他們也是要幫助友軍的先頭部隊攻下這裏。
準備交戰的前一刻,諾曼有些緊張。
中士安慰了一番,說是小場麵,根本不用擔心。
在這種房區,坦克自然作用不大,掩體太多,胡亂轟擊了目標幾下後,發現殺傷力根本不足。
中士果斷下令,留下兩人繼續轟擊,帶著諾曼、聖經爬出了坦克。
諾曼躲在掩體後麵,聽著子彈出膛的聲音,看著周圍的戰友不時的有人受傷,茫然的不知所措。
往日的教導、往日的信念在這一刻統統化成了灰燼。
在這最真實的戰場上,他好像陷入了幻聽。
隻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麽陌生。
不遠處,一位戰友痛苦的倒下,鮮血從他的傷口流了出來,“救……救我……”。
他的視線看向了躲在一旁掩體下的諾曼,但他依舊不自覺,就這樣茫然的看著他閉上了眼睛。
諾曼環顧四周,雙方正在交戰。他扶了扶自己頭上戴著的鋼盔,似乎隻有這個才能帶給他安全感。
他為什麽會在這裏呢?他這樣想著。
“臥倒。”中士大喊了一聲,一把拉過諾曼。
炮彈在他們的旁邊落地,發出劇烈的轟響。
諾曼被中士從恍惚中拉了出來,他看著對方,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看著他的樣子,中士把他推到另一處掩體之下,他現在根本無暇管他,他還要繼續著戰鬥。
新兵犯傻是常有的事,這也是為什麽中士不願意帶新兵的原因。
到了戰場上,或許隻是刹那的分神,就有可能丟掉性命。
他不想再一次幫自己的隊友寄出遺書。
很快,對麵的德軍士兵就被盡數消滅,整個戰鬥,從他們加入的那一刻起,拿下就是必然的事。
也確實是個小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