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真相
陸鳴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認為，那裡隱藏了一個法陣，它的效果是……」
「洗腦！」沒等他說出來，葉曦已經明白，替他補充完畢：「那座大殿從建成開始，就存在一座法陣。每一屆學生的開學典禮，都在那裡舉行。同時，那座法陣就會發揮作用，將一個信念植入他們意識中，讓他們會為了議會和全族付出一切！」
林決已經猜到了一些，沒有太大反應。維多利加與周防烈聽到，都全身一震。
「洗腦？學院想竟然用這種方式，來束縛我們的意志？」
緊接著，四人立刻反應過來，死死盯著葉曦：「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的一位先祖也參與了那座大殿的建設，自然知道那裡的秘密。」即便如此，葉曦依然不緊不慢地說著：「說起來，雖然我並不想被洗腦，但我並不覺得這種做法有什麼不妥。其他學院也就罷了，但我們學院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全族的發展。如果連這一點都不能保證，和那些只有大家族子弟才能進去的學院有什麼區別？」
其實仔細想想，學院所做從目的上來說並無大錯。至少，人類社會至今為止沒有出現過太大的動蕩。只是洗腦這種粗暴且不尊重學院個人意志的做法，讓人無比厭惡。他們寧可學院以情以理交授學員，不滿足的無法入學，也不想接受這種近乎強迫式的做法。
但他們也很快有了疑問：「既然知道，你為什麼還敢來？」
「當然是因為自信！」正如葉曦所言，她的語氣中也充盈著無比的信心：「我相信那座法陣奈何不了我，所以才踏進那座大殿！我也相信你們不會受到那座法陣的影響，才告訴了你們這些！」
然後，她話鋒一轉，離開了這個話題：「話說回來，你們大概不知道，我們這一屆的『守護者』意味著什麼吧？」
一句話將所有人的興趣都勾了起來。陸鳴知道，守護者是新月學院六十年才招收一次的稀有種類。但他並不知道究竟有什麼意義，問瑪基納時，瑪基納也沒有任何回答，只是說往後自然會知道。
「我指的，不是六十年一次的招生。」葉曦又補充了一句。
聽她這麼一提醒，林決立刻回想起來，他好像在哪本書上見過：「千年才出現一次，屹立在頂峰的那些人？」
「對的！」葉曦向林決投以讚賞的目光：「布置下那座法陣的先人，在彌留之際曾說過，能走完大殿而不受其影響的人，將會是議會的希望之所在，也是被稱為『命運之子』的存在！」
「那個……」維多利加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幾個就是那什麼被議會付以厚望『命運之子』？」
「沒錯！」
「他們還沒問過我們的意見呢！萬一我覺得擔子太重，不當了怎麼辦？」話雖然這麼說，但維多利加的眼中，還是流露出了清晰可見地激動與嚮往。
「我想你們也知道，五大議會從未放棄過重回主星的想法。他們也為此籌劃了無數年，但卻從未真正實施過。你們知道原因么？」
葉曦又問道，但並沒有人回答。
「那是因為，我們這麼多年來，再沒有出現過哪怕一位神級存在！」
「神！？」眾人驚呼出來：「神不是指蒼穹皇么？」
「蒼穹皇是神，但神並不只有他，神也是由凡人進化而來的。」身為蒼穹皇的後人，葉曦卻這麼說道：「民眾對他的信仰，一半來自他無與倫比的功績，另一半，則是議會施展的手段。」
陸鳴也差不多理解了：「人們需要一個信仰，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了！」
「你們應該不知道，將我們逼到這裡，盤踞在亞特蘭大陸的伊修爾一族的神，有整整十二位之多！如果沒有神，我們就沒有與他們一戰的資格！而千年才出現一次的那些人，就是被認為擁有成神潛質的人。他們成神與否，則關係著議會的計劃能否實施。」
「議會的目的，是想把我們打造成神！只不過，前幾次都失敗了。我們幾個，和其他學員不同，無論他們有怎樣繁瑣的課程和任務要完成，我們所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修鍊中去！」
「我們已經被盯上了，一下子感覺壓力像山一樣大。」維多利加彷彿已經被無形的重擔壓垮了一般，向前靠在陸行鳥的長脖頸上，然後又想起一事，問：「既然千年才有一次，幹嘛要六十年就招收一次人呢？」
林決回答了她的問題：「每六十年一次，真正需要的時候，不會顯得突兀，引起非議。而且，也可以讓議會有更多機會挑選人才，只不過不會像對待我們這樣，寄予太大的期望罷了。」
路途漸漸變得崎嶇，滾滾如雷的浪濤聲，將眾人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前方，一條深澗擺在他們面前。
深澗兩岸有三十多米寬，對岸是險峻的山嶺，一群陸行鳥站在岸邊瑟瑟發抖，不敢過去，一個個焦躁不安地叫了起來。兩道兩米寬的鐵索連在兩岸，但沒有木板什麼的填充。會在這種地方連起鐵索的，也只有人類了，顯然是新月學院做的，目的不言而喻。
陸鳴搖著頭，面露不滿之色：「也是無聊，只要隊伍里有個法師，就可以輕鬆過去，幹嘛不直接搭起一座橋呢？」
他手指微動，一道冰橋以鐵索為基礎，向對岸延伸過去。陸行鳥們見有了路，紛紛飛奔過去，然後一個個昂首挺胸，更加歡快地叫了起來。
維多利加捂住耳朵，大聲呵斥道：「你們別叫了！別把什麼東西給惹來了！」
陸行鳥們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但灰灰又對著維多利加叫了幾聲。維多利加無奈地低下了頭，道：「好吧，已經來了。」
陸鳴聞言，問了方向，張開精神力偵查：「在左前方大約八百米，是狼群。頭狼是七階，一隻六階，三隻五階，八隻四階，不在我們的路線上。」
「麻煩！」葉曦撇了撇嘴。如果正面交戰，她對於他們五人有足夠的信心，能夠解決這狼群。但狼群狡猾難纏，未必會跟他們硬碰硬，如果拖下去，也不知道要引出什麼事來。
她看了看灰灰，又望向維多利加，問：「你的寵物能不能和它們談談？」
被這麼一提醒，維多利加也恍然大悟：「對啊！灰灰你也是狼，快去拖住它們！」
儘管灰灰滿臉的不情願，但在要求之下，還是點了點頭，化作一道銀色閃電向狼群奔去。五人也騎著陸行鳥，沿著預計的路線加速前進。
扭頭看了一眼遠去的灰灰，周防烈讚歎道：「你的寵物智力很高，完全不像是一隻五階的魔獸。我也見過不少魔獸，但沒有一隻像它這麼聰明的！」
「這個……」被這麼一誇獎，維多利加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它原本應該很強的，但因為我的緣故，實力被削弱了……當然，它再怎麼也不可能交代在那群狼手中的！」